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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神靈放開少女后,  她已是霞飛雙頰，眸中滿是柔軟水色。

        她實在忍不住內(nèi)心疑惑。

        清禾拽著祓神衣袖，低聲質(zhì)問：“是誰教您這些的？”

        明明神靈以前看起來,  表現(xiàn)出的特質(zhì),  是什么都不會，清冷端方,  禁欲自制。

        那這方面,  他不該和她一樣，什么都不懂才是么？

        如何就這么游刃有余地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

        神靈疑惑：“你是說？”

        她猶猶豫豫看祓神一眼,  還是開口道。

        “都腫了。”清禾委屈地輕觸自己唇瓣，她相信上面肯定有齒痕。

        現(xiàn)在她唇瓣紅腫,  就連輕輕抿住都覺得有股微妙的漲澀感,  只能半闔輕柔地放在那里。

        “剛才那么粗暴做什么？”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樣。

        “神靈無所不知。”祓神道，“自然包括夫妻敦倫之禮。”

        “別轉(zhuǎn)移話題。”

        就算說得再平靜自然她都能聽出來！

        而且什么敦倫什么夫妻呸呸呸，不要和十八歲青春少女說這些,

        想起方才無處可逃，被神靈隨意壓在懷中予取予求的支配感，清禾心里由衷生出些,  類似畏懼的情緒。

        這才只是前戲……呸,  普通親熱,  就已經(jīng)令她只能勉強承受了,  再是真刀實槍，那得多難受？、

        話說回來，按祓神大人的情況，他能真刀實槍么？

        祓神眉眼淡淡,  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心虛感。

        “是您以前說,  夫妻敦倫應(yīng)當(dāng)自制,  ”清禾嚴(yán)肅道，“況且這還算不上呢……”

        直白的話她不好意思說。

        “這還不是房事，只是接吻，更該發(fā)乎情，止乎禮，是么？”神靈瞥她一眼，自然接口，替她將心底言語補充出來。

        清禾：？？？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你雖口中如此聲稱，可方才的熱情，似乎也不遜于我。”

        祓神指尖隨意拂過自身唇瓣，語氣稍有些遺憾：“只是我身軀堅韌，不會留下絲毫痕跡，于是此刻反倒叫你先告狀了。”

        清禾睜大眼睛，表示難以置信。

        她才沒有那么用力好么！

        她辯解：“我比你體貼多了，就是輕輕咬了一下。”然后含了含而已。

        “那你此刻也可粗暴些，報復(fù)回來。”神靈輕貓淡寫道。

        小姑娘警惕捂住嘴巴：“不行不可以，再來真的要疼了。”

        “我會克制些。”神靈將她壓到懷中，輕聲低語道，“靈力還未渡入，再忍忍。”

        清禾：什么，還沒渡？

        好家伙，親了兩次你還不渡，絕對居心……唔唔唔  ！

        總之，世間最后。

        她于渡劫期，那是手到擒來。

        清禾非常普通平常地晉升了，沒有雷劫，也沒有雷云。

        ——天雷不敢劈她。

        她使喚天雷去劈人還差不多。

        清禾晉升渡劫期的那一刻，廣場上眾人感到身體陡然一輕，異香馥郁，仿佛潛藏在身體內(nèi)部的傷病病根，在那一刻皆不藥而愈。

        被那股異香包裹著，當(dāng)真容光煥發(fā)，年老虛弱者感到身體強健，返老還童，久病纏身者病根盡除。

        普通凡人只道心情好，還未發(fā)現(xiàn)奧妙所在，可隱藏在人群中的修真者，已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有強者突破了！

        而且，一定是合道期以上的強者，才能引發(fā)如此異象。

        只是他們的推測也就到此為止了。

        任憑那些修真者如何使用手段，排查危機所在，也未能找到那個隱藏在人群中的神秘強者。

        清禾闔目感知自己此刻陡然澎湃雄厚的靈力，與天地靈脈的聯(lián)系又緊密清楚許多。

        如今，即使沒有祓神，她也能調(diào)動一城大小的靈脈為己所用。

        “渡劫期距離成就仙人只一步之遙，但難如登天。”說完這句，神靈瞥她一眼，“對你倒頗為容易。”

        “再親一次么？”清禾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底線被祓神吻掉了不少，如今已能很坦然地說出虎狼之詞了。

        “仙凡有別，需洗經(jīng)伐髓。需與我……罷了。”

        清禾神色認(rèn)真聽到一半，見他不說了。

        “嗯？需要干什么？”

        神靈淡淡道：“你聽了又要羞澀嗔怪，待日后需要再說。”

        清禾：……淦。

        她居然聽懂了神靈未盡之意。

        不過兩人終究沒點破，所以她也只是胡亂設(shè)想了一下那個場面，就及時止住了思緒。

        神靈接著說道：“我何嘗不想一勞永逸？只是你平時過于懈怠，體質(zhì)承受便止于此處。”

        清禾知道自己懈怠修行，也不反駁，只乖巧的抿唇……嘶，疼疼疼。

        不會破皮了吧？

        正如此嘀咕著，她臉上忽然微沉，原來，神靈輕柔撫了撫她的臉頰。

        表情皺巴巴的小姑娘頓時舒展了眉目，就跟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呆呆地站在原處。

        “我此生，怕是所有的逾矩都要予你了。”祓神輕聲嘆息，“你姑且也稍努力些吧。”

        哪怕后土只是妻子封位，對實力沒有半分要求。

        “你總該有些保護(hù)自己的實力。”神靈說道。

        清禾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但表情更多還是疑慮。

        以前祓神從不會要求她在修行上上進(jìn)的，只是讓她按照自己喜好來做。

        聽到祓神期待，清禾敏銳的察覺到什么，也不撒嬌耍賴了。

        “出什么事情了么？”她略顯緊張道，“是我的實力在拖后腿么？”

        “并未。罷了，若你實在不喜，便隨心所為，照舊便是。”

        可如果當(dāng)真沒事，神靈根本不會開這個口。

        清禾見神靈不欲深講，便只是默默記下此處異常。

        她拽住祓神衣袖，在對方看過來時，沉痛道：“以后我會在修行上些心的。”

        神靈被她的表情取悅：“我已說了，若實在這么不情愿，也不必勉強自己。”

        “那您不是說了么？信徒和妻子理應(yīng)有兩種待遇標(biāo)準(zhǔn)。”

        清禾頓了頓，故作平靜地抿唇道：“我也……嘶。”

        嘴唇讓她吃痛地皺眉。

        “我也一樣！”她恨恨道。

        神靈與夫君，理應(yīng)有兩種待遇標(biāo)準(zhǔn)。

        她或許會躲在神靈身后。

        卻絕不會將夫君推出去獨面壓力。

        說來也怪。

        最開始覺得妻子、夫君一類的稱呼十分羞恥，忸怩于開口。

        但如今，已經(jīng)能坦蕩地承認(rèn)了。

        棲凰屬實是個開放浪漫的國家。

        盡管已過了女兒節(jié)，時間來到第二日，但大街小巷仍能處處看到女兒節(jié)的影響。

        所有人對這個浪漫繾綣的節(jié)日都非常留戀喜歡。

        清禾與祓神在棲凰游玩了整整一月，幾乎將棲凰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我感覺，棲凰問題其實和北荒很像。”清禾說道，“還是天地下都是如此呢？”

        “嗯？”神靈尊重地表現(xiàn)出傾聽的態(tài)度。

        “在當(dāng)今世道，能夠迅速而徹底改變一個人命運的途徑并不多，于凡人而言，就連讀書科舉，也無非是多些錢財，當(dāng)上塵世官僚罷了。真正稱得上具有顛覆性意義的，還屬修真之道。”

        “可靈脈珍貴，且大多為世家宗門掌控，普通人家沒有遺傳修真天賦便不說了，哪怕是遺傳了，往往也是全族之力方能供養(yǎng)出一人。”

        一名修士，就能吃窮一頗有地資的中人之家。

        “最后這些修士的結(jié)果，也大多是投靠世家大族。”

        祓神微微頷首，十分流暢地接受了她的說法。

        仿佛這些，他許久之前就思考過。

        祓神的尊重認(rèn)可給了她繼續(xù)表述觀點的底氣。

        “棲凰其實還算好，因為有對您的信仰傳統(tǒng)，壓迫惡孽還稱不上嚴(yán)重，北荒……”清禾搖頭，“不推翻重來，把腐爛根脈祛除，怕是沒法梳理端正。”

        清禾沒有說的是，在過去的腐化過程中，祓神是唯一有機會阻止一切悲劇的存在。

        但天道不懂人心……  說這個其實沒意義。

        因為說到底，能力多大責(zé)任多大這句話就是道德綁架。

        憑什么將天下蒼生的重?fù)?dān)盡數(shù)推卸在祓神一人身上呢。

        “但我們能做的做了就行。”清禾說道，“牽扯太多，一個做不好，說不定會擔(dān)上惡孽。”

        “你以前可不會如此說。”

        清禾愣了一下，隨后輕聲道。

        “聽起來可能有點自私……但對追隨的神靈和對愛人，我的期望不一樣。我只想你平安。”

        “平安？”祓神有些稀罕地品味這個詞。

        清禾強調(diào)：“我沒在開玩笑。”

        “我知道。”神靈平靜中又帶著些柔和回應(yīng)。

        他嘗試模仿清禾的口吻。

        “但作為祓神，與夫君，我需要做的事情，也不一樣。”

        承認(rèn)自己除神靈以外的身份，對他而言是頭一遭。

        只是祓神依然平靜地說完了這句話。

        ……

        離開棲凰的前一日，祓神帶清禾來棲凰靈脈深處，讓她親眼看看，這為仙人、凡人共同追逐，乃至在萬年前勾起無窮貪欲，引來浩劫的寶物。

        他們來到西岐部洲地勢最低之處。

        落鳳海。

        “上古年間，曾有一只鳳凰于此涅槃，靈火在地面形成萬年如一日的火海。”

        清禾望著二人腳下的無盡火海，正常情況下的靈力護(hù)罩根本阻擋不住熱浪，以至于她感覺臉頰都快被灼傷，立即加厚了三倍方才堪堪止住。

        “我們要去火海以下么？”

        “嗯，唯有仙人之軀方能承受鳳凰火海的炙烤。”

        “那我們——！”清禾發(fā)出短促的驚叫。

        祓神輕松將她打橫抱起，準(zhǔn)備帶她穿過火海。

        “您下次有大動作倒是先知會我一聲。”清禾戳戳他，還要說什么，卻因身體突然的上下顛簸而下意識抓住了神靈，“你干嘛啊？”

        原來，祓神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后，原本正欲瞬身的動作忽然停駐，反而將她……掂量了一下？

        “你未免太輕了些。”祓神微蹙眉頭，“凡人小姑娘，如你這般年齡的，有這么輕的么？”

        “我感覺好著呢。”清禾道，“平時沒被虧待。”

        “而且……你要干嘛？”她連忙護(hù)住自己的腰肢，“我身上有肉的，不需要你來摸。”

        以祓神性子，絕對干得出這種事情。

        祓神眉心卻未舒展，顯然自有看法。

        “我知道了，此事回去再提。”

        如今先處理正事。

        “準(zhǔn)備。”祓神輕聲道。

        “嗯！”

        清禾雙手環(huán)抱住祓神脖頸，將臉深深埋入他胸口中。

        她的長發(fā)在火海中烈烈飛舞，邊緣仿佛已被熾熱高溫烤焦。鬢邊金鳳感應(yīng)到祖先的血脈，激動地振翅不停。來自神靈的霜雪氣息將她包裹，與鳳凰火海隔絕，那籠罩她的駭人溫度便迅速退卻了。

        過了半晌，熾熱的風(fēng)停息，氣溫驟降，周圍環(huán)境變得無比安靜。

        仿佛身處某種巨獸的體內(nèi)，聆聽它的心跳。

        “到了。”

        清禾自神靈懷中抬頭。

        入目的，是橫貫偌大地底空間的銀色光脈，每一根都猶如擎天巨柱般龐大，凡人在其面前，就如滄海一粟。澄澈潔凈的白色霧氣，在光脈周身縈繞。

        仿佛大地的脈絡(luò)。

        亦是神靈的骨血。

        不過若是定睛看去，就能發(fā)現(xiàn)，不斷有黑色殘渣通過上方火海，滲入靈脈之中，顯得格外刺目膈應(yīng)。

        清禾知道，那是惡孽。

        她偷眼瞥祓神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毫無情緒波動地注視自己骨血為惡孽侵蝕。

        “萬年皆是如此，看到已不覺得有何特別。”

        知曉自己偷看被發(fā)現(xiàn)，清禾也不遮掩：“只是我心里難過。”

        祓神壓了壓她的發(fā)頂。

        他喜歡少女頭發(fā)毛絨絨的手感。

        “此處，便是牽系整座西岐部洲的靈脈核心。”祓神道。

        他打算解除對棲凰靈脈的封印。

        這樣，能徹底沖擊棲凰、乃至整片西岐部洲名門對靈脈的壟斷固守。

        “所以當(dāng)年為什么將靈脈分給名門望族？他們是怎么控制靈脈的？”

        神靈沉吟：“此事連綿延續(xù)數(shù)萬年，我簡要概括吧。”

        大略便是，古代天地間靈力兇暴，為了環(huán)境更適合萬物生存，天道將靈力封入地脈中，是為靈脈。

        只是天道事無巨細(xì)的兼顧，總有失當(dāng)之處。

        于是他選擇不同生靈作為靈脈看守者，又將自身血肉融入大地，萬年如一日地?zé)捇�馴服靈脈。

        “如今數(shù)萬年過去，靈脈被煉化得差不多，確實可以嘗試放開。”

        清禾恍然：“難怪他們試圖操控靈脈的方式，都離不開您的骨血。”

        此前祓神心灰意冷，地宮長眠，不毀滅世間都算是好的，更別說解開靈脈封印如此驚天動地的改變。

        “屆時，萬物皆可一念通仙。”祓神淡淡道，“其他瑣事，不必掛心。”

        當(dāng)然，這只是大略說法，實際施行肯定不能如此簡單粗暴，否則指定要出大亂子。

        祓神考慮肯定比她周全。

        “今日先處理西岐靈脈，其他地方，待將你安頓好了，便提上日程。”說到這里本就結(jié)束了，不過神靈微頓，向她解釋了一句。

        “你才到渡劫，修行又如此糊弄了事，參與此事過于危險。”

        “嗯嗯嗯，好的。”清禾笑瞇瞇點頭，半點沒有被排斥出行動的不悅。

        神靈瞥她：“怎么如此開心？”

        祓神如此一提，她才意識到，自己唇邊不知何時已浮現(xiàn)微笑。

        不過她不準(zhǔn)備壓制這種好心情。

        清禾眼睛亮閃閃的：“您現(xiàn)在不像祓神。”

        “像什么？”

        像天道！

        原本是要如此響亮地回答的。

        重塑世間乾坤。

        一朝決意，那縱使風(fēng)雪千山，亦無人可當(dāng)。

        這般的崇敬到了嘴邊，千言萬語，化作了簡單的一句話。

        “像。”

        “我的心上人。”

        少女的目光，又明亮崇敬，又含著溫柔羞怯。

        神靈注視著她微腫的唇瓣，終究冷淡地轉(zhuǎn)開目光。

        “嘖。”

        清禾：你嘖什么？

        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有些狡黠的表情。

        “您對我這么熱情，真的會讓我出現(xiàn)誤解的。”

        祓神表情冷淡，似乎不屑這種低級激將。

        清禾卻對這種情趣上了癮：“萬年未曾動心，遇到我后，就屢屢破戒，這就是命中注定我愛你么。”

        祓神態(tài)度高冷，但清禾乘勝追擊，勢要討回嘴上吃的虧。

        神靈終于望向她。

        臉上冷淡表情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莫測神情。

        “干嘛這樣看著我？”清禾心虛，卻振作聲音，“我可沒說錯，你就是喜歡我！”

        神靈俯首向她。

        “哎！”清禾捂著臉，快速后退。

        她又驚又氣的瞪著祓神：“你干什么？你、怎么又咬我！過分！”

        她嘴唇微腫還破了皮，祓神倒是沒狠心到再對飽受蹂躪的唇瓣下手。

        被輕咬的，是她的臉頰。

        潮濕的一片，又帶著神靈唇齒含吮過殘余的溫度。

        “你說的對。”

        神靈平靜道。

        嗯？

        是指哪句說得對？

        是說他喜歡咬她……還是他就是喜歡她？

        成功叫得意洋洋的小姑娘跟熟透西紅柿一樣，羞得閉上嘴巴后，神靈終于有余裕從容處理西岐靈脈。

        他踏步上前，右手高舉。

        原本空無一物的偌大地穴內(nèi)，頓時浮現(xiàn)出閃爍淡淡光芒的九根巨柱。其上符箓封印往復(fù)流淌，一一對照日月星宿之位。

        這是數(shù)萬年前，神靈庇佑萬靈而設(shè)下的屏障。

        它庇佑世間萬年安寧，可到了如今，卻成為阻撓世間進(jìn)一步融洽發(fā)展的阻礙。

        祓神默然注視面前封印大陣，仿佛審視數(shù)萬年前，果決封印世間靈力的天道。

        諸行無常，天道亙古。

        ——天道不會有錯。

        “破！”

        祓神輕斥，右手化掌為拳，仿佛將地底虹橋般的大地靈脈盡數(shù)攫取，攥于掌中。

        仙人苦心孤詣?wù)瓶氐撵`脈，在神靈手中比幼童玩具堅硬不了更多。

        祓神隨意握拳，便將其輕松打碎。

        轟！！！

        靈脈的強烈震動，導(dǎo)致地穴強烈震動，飛沙走石，地動山搖，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震蕩。

        畢竟靈脈安危牽系萬物，此處崩壞，定會波及現(xiàn)世。

        清禾焦慮之際，但祓神又伸出手，萬丈金光自其掌中射出，化作浩蕩紫氣，突破鳳凰火海，籠罩四野。

        它將地鳴約束于方圓千里內(nèi)，不至于導(dǎo)致西岐部洲山河破碎，最終陸沉。

        九根巨柱轟然倒塌。

        激起的氣浪，將神靈長發(fā)袍袖吹得激蕩鼓起，但高挑冷峻身影在沖擊中沒有半分動搖。

        清禾看到，有漆黑污穢，連同金色圣體，一起漂浮在狂舞的靈力風(fēng)暴中，最終受到神靈本體吸引，一起回歸了他。

        好強。

        她在心中咂舌。

        有祓神在前方擋著，她倒是沒被余波傷到，甚至伸出手，也抓住一塊……地金？

        出現(xiàn)在她手中的，乃是一塊藏在深褐色巖石中，只露出一角金燦燦的地金。

        對清禾來說，這種財寶已全然沒了意義。

        之所以此刻能叫她拿在手中打量，乃是因為……

        這是天道的記憶碎片。

        是剜去雙目，為日月點靈后，施舍全身血肉封印靈脈的天道，在那一刻的情緒結(jié)晶。

        清禾緊緊攥住了它。

        她希望，今日打破封印，取回血肉的祓神，是懷著截然不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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