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回合,勝
喬星棉自然看到了田埂上那癡癡望著顧聿的女人。
看她那身打扮和模樣,想來就是女主魏明珠了吧。
只是按書里的劇情,她此刻才來復興大隊根本就不認識顧聿啊。
怎么會露出這樣神情眷念,還有一絲悔恨的表情?
難道說......
想到這里,喬星棉眸底帶著幾分興味。
她掏出手帕,想給顧聿擦汗,只見顧聿黑壓壓的眸子看她帶著怪異。
喬星棉牙咬:“矮一點!”
雖然心里不想配合,但動作卻下意識的像聽到命令般條件反射。
顧聿:“......”他真的好像訓成了狗!
余光秒到氣得眼紅,渾身顫抖的女主,喬星棉心里美滋滋拉著顧聿走到邊上的樹下坐著。
“先吃飯,二嬸三嬸那邊我已經叫珍珍送去了。”
現在是爭分奪秒搶收搶谷,曬谷,交糧的時候。
大家伙都懟著一股勁兒在地里忙活,就連吃飯都是做好了在地里吃,吃完又接著忙活。
看著顧聿嘴里嚼著香噴噴的大肉包,那股子味道直直散開了四處竄。
周圍同樣在地里干活的人聞著這股味兒,嘴里嚼著糙糧饃饃,粗面餅子配稀飯,心里別提多酸了。
“喲,喬丫頭今兒又是弄了什么好吃的給你家男人?”
“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喬丫頭還有這般好手藝?瞧瞧這才多久,顧家的人一個個兒像換了個人似的,顧聿都結實高壯了不少。”
“可不是。”
喬星棉聞言,笑了笑揚聲道:“我這不是想著顧聿傷才好就來干活,怕身子骨跟不上沒力氣干活嘛。
索性就這一段時間,吃好一點總比人累垮了的強不是?
人家領導都說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具強健的體魄,怎么才能任務,完成上面交給咱們隊的指標呢?”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他們算是發現了,自從這喬丫頭溺了水后整個人就變得牙尖嘴利,相當不好惹。
不過這丫頭在喬衛民在的時候就被他養的很好,想讀書就供她讀書,不想讀書就在家里隨便干點活。
就張萬福給她分的那點子地,大家都有目共睹。
大部分都是喬衛民干的,這哪是當爹的,簡直就像是給她當傭人的!
人家喬衛民一輩子沒娶媳婦,就顧著閨女,據說他去世前還給自己閨女留了一大筆嫁妝。
再看看現在的顧家,以前是他們隊上最窮的,現在吃的是精面包子,還有那肉片湯,隔著老遠都能香死個人!
不能想,越想越心塞。
“明珠,看什么呢,趕緊過來吃飯。”
原本回到知青點的宋維安一扭頭發現魏明珠不見了,又趕忙出來找人。
見她直勾勾的望著某一處,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那應該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吧。
畢竟現在可不能亂搞男女關系,要是沒結婚倆人就親密的坐在一起吃飯,那漫天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魏明珠收回視線,斂下眸底的不甘和疑惑,睨了一眼宋維安:“走吧。”
她也需要趁這個時間來好好捋一捋。
見兩人離開,喬星棉愉悅的翹了翹唇角。
她難得好心情的啃了兩個大肉包喝了一碗湯就吃不下了。
剩下的顧聿很自覺地全都消滅掉。
吃了飯,喬星棉回去換了身衣服戴上草帽和手套,裝了壺水就要上工了。
哪怕她是個女人只有半個工那也是錢。
整個大隊但凡能下地的全都在稻田里忙活著割稻,動作麻利的一鐮刀下去能割五六兜禾,再把割好的稻子一堆堆的碼好。
偌大的稻田就像一個巨大的貪吃蛇,原本黃桑桑的一片很快就只剩下稻茬聳立在地里。
喬星棉走在田坎上,就見張萬福領著幾個人迎面走來。
隊上喬星棉,張萬福一拍手笑道:“反正我們隊上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情況,也是念在你們才來,路上又辛苦了那么久,今天就讓喬丫頭帶著你們一起干活。
正好都是年輕人,大家也可以互相監督進步。”
在張萬福眼里知青和他們也沒什么區別,無非就是只是學歷高了點,城里人條件好了點。
但說來說去要是沒有他們這些莊稼地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他們吃什么?
所以既然來了,那就好好貫徹‘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措施吧。
將人交給喬星棉,張萬福就撒丫子走人了。
臨時接盤俠喬星棉:“......”
她打量著這幾個知青,除了三個女同志都戴了帽子和手套,男主和另外一個男同志什么都沒戴。
眸光落到魏明珠身上,很顯然她的手套是新的,另外兩個女同志都是用的隊上又臟又舊又破的。
看來,是有事先做好準備的呀!
喬星棉一邊說一邊將他們領到地里:“走吧,我帶你們去上工的地方,割稻子你們應該會吧?”
“剛才我瞧見大隊長帶你們也參觀了一遍,其實也沒什么難度,就是鐮刀一揮的事兒。”
“你們仔細著點自己的手就是了,城里來的人金貴,萬一有個啥咱們這里去縣城也要耽擱好長時間呢。”
宋維安兩個男同志到底是頭一回加入革命同志的工作中,那積極性別提多高漲了。
喬星棉看著就像兩個中二的熱血青年。
旁邊兩個女同志很明顯,一個漫不經心,一個邊學邊埋頭苦干。
唯有魏明珠則是心不在焉的暗暗打量著喬星棉。
剛才吃飯那會她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居然是顧聿原本早亡的妻子!
她當時差點沒將手里的碗給掀出去!
為什么,一個早該不存在的人還活著?
難道是因為她,產生了蝴蝶效應?
想著想著就有點走神,手上的鐮刀又鋒利,直接劃破手套在她手指頭上劃拉了一條長口子。
“啊!出血了!”
宋維安臉上的笑意立馬換成擔憂著急:“珠珠,你怎么樣?”
魏明珠原本想一把甩開宋維安這個虛偽小人的,但現在她手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不禁泛起了生理鹽水。
這時喬星棉探著身子走過去看了眼,露出一個村姑式傻笑:“欸,我剛才還在說要小心仔細來著,這位女同志你咋就那么不小心?
不要緊吧?問題不大的話那咱們就接著干活,你們啊就是嬌氣又吃不得苦。
這么點子傷,手套還隔了一層呢,割稻子就是這樣的,一天下來誰身上沒四五個口子?
受得住不?不行就去找隊上的赤腳大夫給你包扎一下?”
本來想開口的魏明珠被喬星棉的話這么一堵,就算是受不住也得受了。
否則什么享樂主義,拖大家后腿的帽子扣下來,她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她甩了甩手,忍痛用手帕擦掉血跡,強顏歡笑:“維安,沒事的,勞動最光榮。”
喬星棉見她那副‘我委屈,但我不說’的模樣,心里要笑瘋掉。
“嗯,這才是好同志,咱們繼續干活吧。”
魏明珠簡直氣得吐血!
——
魏明珠咬牙:你怎么還不死?
喬星棉:你死了我都沒死!看誰熬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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