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猜忌和線索
隨著工人們扒房,撤梁,天上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喬星棉讓人把大梁放在一邊別動,上前查看。
犀利的眸光打量著這根大梁,卻在掃過中間位置的時候,眸光一凜。
她皺著眉頭上前,蹲下身在大梁中間位置摸了摸,將那圓孔位置的木頭抽開。
伸手將里面的東西夾了出來。
‘嘶!’
眾人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只覺得一股帶著森寒的惡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不僅顧家人嚇的愣在原地,這工人和張萬福也嚇傻了好嗎?
這到底是誰在故意搞顧家啊,在人家大梁上弄這種邪術!
喬星棉用帕子將貼了符咒的木偶人用帕子包起來。
“隊長,麻煩你幫我看著點,我們先回去給大家伙準備午飯。”
張萬福遲疑了片刻,有些擔憂:“那、那個東西,不要緊吧?”
喬星棉笑著搖頭:“都什么年代啦,這種東西不可信,我回去就給它丟灶膛里當柴火燒了。”
眾人聞言,心有余悸。
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在人家房梁上搞這些小動作。
只是很早之前聽隊上老人講過,主人家要是得罪了木工。
而那木工偏生又是個小肚雞腸的,就會在給房子上梁的時候搞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以前是聽說,現在是親眼見到,心底里肯定多少對這些未知又邪門的東西是畏懼的。
喬星棉將東西帶回家,攤在顧家眾人面前。
“這東西,是在剛才扒房從大梁里找出來的,我其實一直在琢磨,老太爺生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將顧家推入之前那萬劫不復的地步?”
“阿婆,您仔細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
“而且這東西不是后來弄進去的,應當是起初建這牛棚馬房的時候就被人給放了進去,少說也有幾十年了。”
“甚至可能早年間顧家在這里的別院也有,只不過后來被人砸了,我們不知道而已。”
顧老太太一雙看似渾濁,卻又閃著睿芒的老眼一時間像是陷入了人回憶的漩渦。
“當年,我嫁給老太爺的時候不過十六歲,他家是大財主,產業田地不少,而我家是開布莊的。
這里早年間有一處莊子,每年到收租的時候,顧家會來人住幾日,不過在十幾年前被砸了,里面的好東西都被帶走了,那時我們一家還在京都,誰也沒想到后來會回來。
顧家在解放前雖是大財主,但是對待手下的佃戶卻從來都是很友善的,有些地方經常會出現佃戶抗租,地主以權相壓的現象,但顧家不會。
我記得有一年天災,地里歉收,顧家不但開倉放糧來救濟災民,還簽下協議允許佃戶推遲交租或對情況嚴重者進行免租,并答應他們不會將田地租給別的佃戶。
再后來我們國家遇到了大難,顧家便捐了自己大半的錢財和糧食出來,家里的下人也盡數遣散。
顧尚卿,也就是你們爺爺,那會兒也加入了抗擊敵人的隊伍。
當時我們一家就決定北上,不愿意走的就留在蜀州,分了些家產,各自安好。
所以你們要說有過節,我印象里還真沒有,只是后來我們打了勝仗,顧尚卿滿身榮譽而歸。
當年家里的旁支就巴巴的貼了上來,甚至還拿給顧尚卿找個姨娘來說事兒。
起先他也是不想用自己的權勢給家里人走后門求方便的,但那些個旁支也不是省油的燈。
在咱們住的地方鬧,在顧尚卿工作的地方鬧,說他白眼狼,不顧家里人死活,反正撒潑打諢,那吃相別提過難看了。
那會子都嫌丟人,顧尚卿也實在被他們吵得不耐煩了,就將他們趕了出去。
提供了一個基層單位的名額,這也是上面允許并批復的,算是感謝當年顧家的大仁大義。
這樣一個最底層的工作,干的好或許能一步一步往上走,干得不好,一輩子也就只能在地下摸爬滾打了。
所以能不能出頭都得看自己,這件事后,那些人倒是消停些了。”
當初顧尚卿也算是那一批人當中的佼佼者,紅了不少人的眼。
他家前身雖是大財主,但私塾也不是白上的,教習功夫的老師也不是白請的,有勇又有謀的人才,但凡不是個眼瞎的都喜歡。
即便有人想在他的工作上使些小手段,在顧尚卿看來都是雕蟲小技,鬧著玩的。
想到這里,顧老太太眉頭微微蹙起。
眾人故事正聽的津津有味,就見講故事的人神情不對。
“阿婆,怎么了?”
老太太眉宇間帶著不解和糾結,遲疑的片刻,繼續說道:“倒是二十年前,當初顧家旁支的一個小輩,借著這個機會竟然爬到了市書記的位置,叫顧常禮。
當時他還帶著東西來我們家探望過來著,顧尚卿稍微一打聽就知道關于顧常禮的事,是個踏實肯干的人,來咱們家也從來不提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后來兩家關系緩和了些,倒是走動的也多,但就在七年前,顧家被舉報,顧尚卿停職調查。
那會兒家屬院里的人沒一個愿意伸手的,還是顧常禮在幫著跑前跑后,直到搜查出證據,后面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喬星棉摸了摸下巴,眉頭緊鎖:“在出事之前,就沒有一點異常?”
顧老太太仔細回想:“沒有,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喬星棉又接著問:“那顧常禮那家人呢,怎么樣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懷疑是顧常禮干的,但他在我們出事后也被調查小組的人帶走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眾人聞言,有些喪氣。
沒有明確的線索,剛心里有了猜測的對象就被否定了。
這天高皇帝遠的,要查明真相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喬星棉看著桌上的木偶人,點了點,暫且岔開話題。
“這應該是柳樹心做的木偶,背后是一道惡詛符,想來當時做這些的人也沒想到你們會時隔那么長時間才回來,所以導致這里面的能量已經快要消散殆盡了。
倘若一早你們就來這里的話,這東西可以說會讓你們顧家這嫡系一脈全都絕命,所以我在想,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顧長風舉了舉手發問:“這為啥要用柳木心啊,有啥講究?還是說柳木心來做這些陰損的東西效果要好些?”
看了眼滿臉憂心忡忡,又實在忍不住好奇的眾人,她笑道:“有句句老話叫’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聽過吧?”
眾人搖了搖頭。
她將木偶豎起來,立在眾人面前,解釋:“桑同喪,一般陽宅比較忌諱這種樹,而柳樹的枝條向來都是用來做招魂幡,哭喪棍的,這個你們肯定見過,就那種插在墳塋上的。
至于這楊樹嘛,枝繁葉茂,風一吹的時候就‘嘩嘩’作響,如拍手一般,要是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晚上,保準能嚇死個人!”
這些樹嚇不嚇人他們不知道,反正是隨著她的描述,他們腦海中漸漸浮現的那些場面嚇得他們打了個哆嗦。
這哪里是在科普,完全就是在講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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