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與白玉瑤的約定
江羽返回府邸,天色已深。
空中飄灑著雪花。
他徑直步入后院屋內,看見油燈下正忙碌刺繡的白玉瑤。
她借著微弱的燈火,正在拼接一塊塊舊布。這些布料乃是岳母兼太子妃王氏,特意派人四處討要的零碎布片,洗凈后交付白玉瑤縫制百家衣。
百家衣,乃是為了嬰兒準備,祈愿孩子未來能集百家之福,少病少痛。
白玉瑤在繡藝上頗富造詣,針腳靈巧細膩。
江羽走到白玉瑤身旁坐下,笑道:“瑤兒,夜已深,油燈昏黃,如此用眼,極傷視力。制衣之事,白日進行即可,不必急于一時。”
白玉瑤答道:“夫君勿憂,再有數針便能收尾。”
江羽微微點頭。
他在一旁靜觀白玉瑤穿梭針線。如今的白玉瑤,稍顯豐韻,更增幾分別樣風情。尤其是懷孕后,更多了一份母性的溫柔。
白玉瑤繡著布料,余光瞥見江羽癡癡凝視,忍不住笑道:“夫君瞧著妾身作甚?”
江羽答道:“美極了!”
白玉瑤嬌嗔道:“日日可見,有何好看。”
江羽道:“即使日日觀賞,亦百看不厭。家中的瑤兒,猶如天仙臨凡。”
白玉瑤明眸含笑,臉上多了幾分嬌羞,心中歡喜,口中卻道:“夫君真是愛說笑。”
白玉瑤輕嘆一聲,續言:“據傳聞,今日夫君與燕國修士團有所沖突,竟連燕國武者石虎也被你所制。遇事莫急躁,切勿每次都置身于鋒鏑之中,以免損及安康。妾身但愿夫君安好,其余無所求。”
江羽回應:“勿憂,我自會留意分寸。”
話音未落,白玉瑤已將一片破損的布料精心縫合完畢,暫且擱置一邊,那是為孩童準備的護身法衣。江羽接著說:“尚有一事,明晨時分,我須動身南行,前往晉國金陵一行。預計在晉國停留數日。我不在時,你務必照料好自身。”
白玉瑤黛眉微蹙,一時怔然,隨后嫵媚的面龐透出不舍之情。她早已習慣了江羽的陪伴,不愿他離去。然而,白玉瑤并未多問,鄭重地點頭道:“夫君此行晉國,務必珍重身體。”
江羽寬慰她:“安心,此次出行,我乃是以大秦使者的身份,為了大秦的利益,故你不必憂慮。”
白玉瑤應道:“明日夫君便啟程,我立刻整理行裝,預備南行所需的替換法衣。從咸陽至晉國,道途遙矣。”
江羽攬過白玉瑤的纖腰,笑道:“無需忙碌,陪我聊聊天吧。”
白玉瑤停下手中的活計,心情略顯低落,但她仍擠出笑容,與江羽談笑風生,叮囑他在晉國以安全為重。
兩人談笑之間,時光悄然流逝。夜幕降臨,戌時將近尾聲,白玉瑤望向江羽,柔聲道:“夜已深,夫君明日又要啟程,早些休息吧。妾身身懷有孕,無法侍奉,讓青禾來伺候夫君。”
青禾,是白玉瑤的貼身侍婢,按慣例,陪嫁侍婢即同侍妾一般。女主人不便之時,便代為主人服務。
江羽回答:“無須如此,有你在我心已足。”
白玉瑤聞言一愣,隨即面上泛起欣慰的笑容。江羽待她太過體貼,世上哪有侍婢能被如此看重。大多數女子孕期,甚至連夫君的影子都難得一見。
更不用說,像江羽這樣,自從她懷孕以來,每晚都陪在她身邊入睡。這樣的男子,世間獨一份。
江羽親自為白玉瑤褪下衣物,二人相擁而眠,一夜無語。次日清晨,曙光微現。
黎明時分,江羽睜開眼打算起身,卻發現身旁已空無一人。白玉瑤早已起床。江羽穿戴妥當,白玉瑤步入室內,笑道:“夫君起了,妾身已備好南行替換的法衣,還有一些干糧和應急的靈錢。早餐也已備好,夫君可享用了。”
“甚好,讓我們共進早餐。”
江羽微笑點頭,答應下來。他簡單梳洗,與白玉瑤一同用過早餐。今日的氣溫異常低落,雖未降大片雪花,卻冷風凜冽,大地銀裝素裹,一片皚皚。
江羽準備啟程之際,白玉瑤親至門口相送。前次自永寧縣至咸陽,雖夫妻分離,然兩地相近,皆在秦國境內。而今,江羽卻要跨越千山萬水,奔赴晉國,仿佛天地兩端。
白玉瑤一時心中萬般不舍,難以割舍。
江羽身披錦袍,攜著高小魚來到馬車旁,駐足望著門口的白玉瑤,含笑道:“瑤兒,我一至晉國便遣信回報,勿需掛懷。”
聞言,白玉瑤精神一振,面帶微笑,答道:“妾身在咸陽靜候夫君的飛鴿傳書。”
江羽叮囑:“珍重身體,就此別過。”
說完,他躍入馬車,高小魚隨即登上車轅,親自駕馬離府。
馬車疾馳,踏過積雪,至城門時,高小魚勒住馬韁,道:“公子,城門口有皇兄和王棠等候。”
江羽掀起車簾,望去,只見城門前一群人,赫然是贏九霄、贏玉乾及王棠等人。
江羽急忙下車,面帶笑意,上前依次行禮,他們都是他的尊長。
贏九霄身披大氅,微笑著說:“江羽,此行晉國,朕祝你馬到功成。然而你手中無兵刃,終是不便。朕賜你一柄劍。”
他揮手示意,贏三即刻遞上一柄劍。
贏九霄接過,道:“此劍名為春雷,乃百年之前夏國鑄劍宗師魯神鋒所鑄,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此劍輾轉流傳,如今贈予你。”
江羽接過劍,仔細端詳。春雷劍全長四尺,握于手中,稍一用力,劍身鏗鏘出鞘,一道寒光閃爍。
劍出鞘時,江羽屈指輕彈,宛如龍吟之聲,久久回蕩。
“好劍,實乃神兵。”
江羽將劍收入鞘中,佩于腰際,笑道:“多謝皇祖父厚賜,孫兒不敢推辭。”
贏九霄笑道:“這春雷劍便是為你準備的。赴晉國雖肩負重任,但你的安危仍是首要。你若安好,朕便無所畏懼,即使四國來犯,亦無所懼。”
贏玉乾贊同:“賢婿,父皇所言極是,安全為重。”
王棠提醒:“總之,切勿冒險。”
江羽一一領命,笑容燦爛,道:“我會審時度勢,況且此次晉國之行已與謝家聯絡,應無大礙。”
贏九霄言:“罷了,時辰不早,天寒地凍,早去早回。”
“皇祖父,告辭。”
江羽施禮,又向贏玉乾、王棠依次行禮,然后登車離去。此時,贏五已陪同在側...
三人離了咸陽古城,踏上了漫長的旅程。然而行不多遠,約莫三里之地,高小魚驟然勒住馬匹,道:“公子,王越大人在前方。” 江羽聞言,撩起馬車帷幔,眼前赫然是王越的身影。
寒風凜冽中,只見王越獨自屹立。
江羽連忙躍下馬車,迎上前去,笑道:“兄長,何須親自在此等候?尤其是在這冰寒之氣中,當真是辛苦了。”
王越擺手道:“無妨,我安好。父親與尊者他們在城門相送,我身份稍遜,便只能在此遙候了。”
笑容掛在他的臉頰,說話間,他從身旁的馬車上取下一個包裹,遞給江羽:“賢弟,這是我在王府寶庫里尋得的金縷軟甲。你赴晉國,危機重重,此物可助你抵擋諸多兇險,著于體內,能保你安然。尋常兵刃,難以穿透這金縷軟甲的防護。”
江羽接過,道:“多謝兄長關懷。”
王越回道:“兄弟之間,無需言謝。雖父未詳述,但我知你此行晉國,必是荊棘滿途,恐有諸多磨難在前。”
“總而言之,披上金縷軟甲,多一份保障總是好的。此外,你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晉人傲氣,行事還需低調。”
江羽聆聽王越的叮嚀,心中倍感溫暖。
江羽回應:“兄長的教誨,我會銘記于心。”
一陣寒風刮過,王越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連忙說道:“天愈發寒冷,地凍天寒。你速回馬車,盡早南下。”
江羽拱手道:“兄長,你也須保重。期待我歸來之時,咸陽繁盛依舊。”
王越堅定地答:“必然如此。”
江羽收起金縷軟甲,復歸馬車,馬車繼續啟程離去。
一路向南,自咸陽而東,需經長安、洛陽,再轉向南下,踏入晉國荊州之地,最終沿水路東行,直至晉國金陵。
這一路行程漫漫,非一日可至。
江羽特命高小魚加速馬車行進。僅五日光景,江羽與高小魚等人已過洛陽,南下轉向,沿著夏國邊境向晉國荊州進發。
南方荊州襄陽雖十二月已寒,卻不及咸陽那般嚴冬酷寒。
今年荊州尚未降雪,畢竟南地氣候差異,雪期時早時晚,不似北地定規。
夜幕降臨,馬車行駛在荊州襄陽的官道上,沿途并無村落可供停歇。
高小魚急聲道:“公子,我們一路南行,距襄陽城尚有數個時辰的路程,短時間內無法抵達。如今天色已暗,未遇村莊,唯有找個地方暫作停留過夜。”
江羽應道:“悉聽尊便。”
高小魚應允,馬車繼續駛向幽深。未及半個時辰,高小魚瞥見路旁一座殘破的道觀,立即勒馬停步,道:“公子,天色將至黃昏,此處暫作歇腳之地罷。”
“可行!”
江羽自車廂內緩步而出。
眾人步入道觀,江羽、高小魚與贏五立刻清理一番,隨后于觀內生起熊熊篝火。幸虧觀內枯木盈余,足以維持整夜溫暖。
三人圍坐,嚼食干糧,江羽則聆聽贏五講述晉國的風土人情,這些都是黑冰臺早已調查的情報。
“咴咴咴!”
突然,馬匹發出陣陣嘶鳴。
江羽、贏五和高小魚聞聲警覺,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逼近。江羽抬頭望去,眉頭微挑,頗感詫異。
那殘破道觀的大門前,一名滿身血跡的女子踉蹌逃入觀內。
此人正是徐琉璃。
(https://www.dzxsw.cc/book/18560269/3636590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