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天威楊帆
宋軍弓箭手不斷放城下放箭,還有士卒則是往城下潑火油。在元軍匯聚的地方,更是直接扔轟天雷下去轟炸。
一顆顆轟天雷接連在城頭下炸響,帶著無數(shù)元軍性命的同時,也在城墻上炸出不少洞口。
饒是砌筑城墻的青石極為堅固,卻也擋不住轟天雷的轟炸。
當然,梧州城城墻寬達十余米,縱然是轟天雷,想要轟開城墻也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夠完成的事。
當初秦寒將整個東城門給封起來,現(xiàn)在張玨又用青石封死了北城門。兩頭元軍想要破城都不是容易的事,除非,他們選擇從南、西兩側(cè)攻城。
但南面必須要繞過梧州城,西側(cè)城門也需要迂回過去,而且可能受到腹背夾擊,元軍顯然不會這么做。
張玨站在城頭上,不斷喝令士卒往下攻擊。
不多時,文天祥率著軍卒已到城墻下頭。他匆匆跑上城去。
找到張玨,張玨喜道:“軍機令!”
他本來還有些擔心守不住梧州城,如今文天祥率元軍趕到,無疑給他打了劑強心針。
“張大人!
文天祥看向城頭下,道:“現(xiàn)在戰(zhàn)局如何?”
張玨道:“元軍來勢洶洶,不過想要攻破梧州絕不是容易的是;噬习l(fā)明的轟天雷、擲彈筒都威力奇大無比,元軍現(xiàn)在雖然攻到城下,已經(jīng)是傷亡慘重了。我本來還擔心麾下五萬士卒擋不住元軍太長的時間,現(xiàn)在您率軍趕到,想來元軍心里也要掂量幾分!
他臉上露出笑容來。
文天祥輕笑著點點頭,“如此便好,梧州城不容有失,張大人您吩咐我?guī)淼氖孔鋮f(xié)助守城吧!”
“這怎么行?”
張玨連道:“您是軍機令,竟然您已經(jīng)趕到,這梧州軍馬應(yīng)該全權(quán)交給您指揮才是。”
“守城的本事,我可是遠遠不如您這位虎將!”
文天祥笑吟吟道:“咱們都是皇上重臣,眼下便不必客氣了!
張玨打量著文天祥的眼神,發(fā)現(xiàn)他這話并非是客套,當下也不再歉然,點點頭,“既如此,那便多謝軍機令了。眼下東、北兩面城墻還并無破防之危,軍機令不妨顯然士卒們歇息,等到城墻上的軍卒疲憊之事,再行替防,如何?”
文天祥點點頭,“士卒們連夜趕路著實累了,那我這便下去讓他們休息調(diào)整!
和張玨客套兩句后,文天祥便又率著親衛(wèi)匆匆走下城墻。
到城下,便讓杜滸、戚天狼、楊帆三人下令士卒就地休整。
士卒們很快就在城下找地方各自休息起來,有的直接躺在地上,在炮火聲中呼呼大睡。
寸步不停地從鐔津趕到梧州,不僅僅馬累,士卒們也同樣很累。而人在很累的情況下,再大的聲音也都能睡得著。
戚天狼身形魁梧,武力不俗,倒是仍舊精神好得很。
他的皮膚極為黝黑,站著的時候,便好似是座黑塔似的。
看著士卒們紛紛躺下,或是靠墻坐著休息,戚天狼突然感慨:“真想出城和元軍廝殺啊!”
旁邊他的副將和都虞候?qū)σ曆凵瘢际菨M臉哭笑不得。
戚天狼是苗族人,從欽州而來。而他的副將,也就是天傷軍的副都指揮使,則是趙洞庭從殿前司抽調(diào)過去的原殿前司的主管副公事苗右里。
苗右里本是殿前司中萬夫長將領(lǐng),只是有將無兵,自從蘇劉義升任副軍機令以后,蘇泉蕩成為主管殿前司公事,趙洞庭本有意將在殿前司頗為威望的苗右里提拔為副公事,但還在考察階段,就在平南頒發(fā)勤王令,各軍來投,然后撤銷了殿前司和侍衛(wèi)親軍。
趙洞庭索性就將苗右里改任為天傷軍副都指揮使。
以他的資歷,這個職位當然不高。但是,這也是趙洞庭對他的考驗。
現(xiàn)在南宋軍中,像苗右里這樣的人還有幾個,都在各軍中擔任副都指揮使。
他們只要表現(xiàn)得好,以后高升顯然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
而現(xiàn)在的天傷軍都虞候,則是由原來的兵部侍郎何方松擔任。
他其實也是到天傷軍中來歷練的。
兵部侍郎本是半文半武的官職,何方松在兵部就職多年,卻是最為適宜擔任都虞候這樣的職位。
都虞候本就相當于政委,主要掌管軍中后勤、士卒思想,以及監(jiān)督正副都指揮使。不求武力,但沒有點文化還真不行。
戚天狼是個純粹的武人,性格急躁剛烈。趙洞庭派遣何方松做都虞候,自然也是有考究的。
他和苗右里兩人同朝為官多年,關(guān)系不錯,若是戚天狼犯渾,他們兩人合力肯定能夠攔得住。
現(xiàn)在,戚天狼這句話里顯然就有著犯渾的意思。
若是別的主將,苗右里和何方松可能不會管。但戚天狼,說不定他真能做出率軍出城的事情來。
戚天狼沒讀過書,在苗族擁有“狼王”的稱號,那是他率領(lǐng)部族硬生生拼殺出來的。沒有別的,就是勇猛。
何方松不能放松,道:“戚將軍,元軍勢大,咱們可萬萬不能出城!
苗右里也在旁邊故意道:“何虞侯多慮了,戚將軍豈是那么沒有大局觀的人?”
戚天狼聞言,默默翻個白眼。
他雖然性格暴躁,但卻又不傻。何方松和苗右里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他能看不出來?
不過,這也還是將他心中原本的點點沖動給消去了。
他現(xiàn)在不再是苗族頭領(lǐng),而是宋軍中的大將。行事作為,都必須為整個大宋考慮。
其實,他說要出城,也只是覺得呆在城內(nèi)這樣擋著宋軍比較無趣,發(fā)句牢騷而已。在他看來,這樣雙方對射、對轟,真的沒有刺刀見紅來得爽快,來得刺激。
而在天傷軍遠處些的街道上,是天威軍休息的地方。
天威軍是由義軍隊伍組成,都指揮使楊帆,暫時屬于文天祥統(tǒng)管。楊帆在十五軍都指揮使中,年紀僅僅只是比子承父職的盧煜稍大。到現(xiàn)在,也才是二十三歲的年紀而已。
這個年紀就能在諸多義軍隊伍中享有赫赫威名,可以想得到,他是個極有本事的人。
當初文天祥給趙洞庭推薦十五軍主將時,對楊帆的推薦是這樣的,“文武雙全,性格沉穩(wěn)!
僅僅兩個詞語,就已經(jīng)能夠說明楊帆的確有大將之才。
這個士卒,眾士卒大多已經(jīng)休息,但楊帆未睡。
他眼神瞟過就在旁側(cè)閉目休息的軍中副都指揮使和都虞候,眼神中若有所思。
以他的年紀,能夠作為宋軍主將,已然是了不得的成就,但是,楊帆從小志比天高,他想要的,卻不僅僅如此。
他在故鄉(xiāng)拉起義軍,不求成皇,但也想成為像文天祥那樣統(tǒng)籌全國兵馬的元帥。
可是,在宋軍中,資歷、輩份,比他高的人都實在是太多太多。
他只能老老實實跟著文天祥,撈不到多少潑天的軍功,這讓他感覺自己受到掣肘,滿腹的才學(xué)都沒有發(fā)揮的地方。若是照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成為宋朝的軍機令。
此時,他腦海中不禁又想起那夜他麾下的某個千夫長跟他說的那些話。
那個千夫長也是義軍,不過,他在前往平南以前,就被也速兒給收買了。
那個千夫長跟他說,若是他愿意配合元軍消滅宋朝,也速兒可向忽必烈保舉他成為廣南西路或是廣南東路的安撫使,也就是一路長官。而且若是有潑天軍功的話,甚至可以請求忽必烈破格提拔他為大安撫使。
尋常的安撫使,只是從四品以上。而大安撫使,可就是從二品以上了。
若是能在元朝中成為這樣的封疆大吏,楊帆可以想象到自己日后的日子該如何愜意。
以他的年紀,等過些年,就算成為元朝丞相,也并非是不可能的是吧?
不管怎么說,也總好過要跟著宋朝抵擋元軍,隨時都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
是以,楊帆動心了。而且,是特別的動心那種。
以此時梧州的戰(zhàn)況,他若是能助元軍破城,這可不就是潑天的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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