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什么嘛，搞得像告白一樣……童竹月暗自腹誹。
“這算什么？合約情侶？”她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
“你可以這么認(rèn)為。”秦司朗點(diǎn)點(diǎn)頭，語氣里含著一絲客套與疏離。
不知怎么的，看著眼前男人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童竹月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反正只是一場互惠互利的交易而已……
“那就當(dāng)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童竹月?lián)P起下巴，在妥協(xié)的底線上掙扎，“但是我們先約法三章，合約期間互不干涉對方私生活，必要的時候你得幫我應(yīng)付我爸。”
“還有，等我真的找到男朋友了……或者你有女朋友了，咱們合約就作廢。”
“沒問題，還有什么要求？”男人答應(yīng)得爽快。
“暫時沒了。”
“好的，那么合作愉快，童小姐。”男人加重了最后三個字的讀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兩人達(dá)成協(xié)議，童竹月有種突然長大成人的感覺，心底有些癢癢的，多了一些說不上來的負(fù)罪感。
她會這么萌生悸動其實(shí)也有跡可循，畢竟母胎solo了20年，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更別說和一個各方面數(shù)值都拉滿的成熟男人建立如此親密的關(guān)系，其實(shí)和初戀也沒什么不同。
回到寢室后，童竹月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好像做夢一般不真實(shí)。
伍玥正在化妝，穿了一條緊身的吊帶連衣裙，曼妙的身材曲線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干嘛去了，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刷睫毛的間隙，她打量了一番躺在床上的童竹月。
“是縱欲過度了，食欲算不算？”說完，童竹月很適宜的打了個飽嗝，一臉無辜，“你今晚又有局？”
“嗯，一起嗎？在hare。”
“hare？”童竹月仔細(xì)回想了下，好像自上次去修車起就沒去過了，內(nèi)心又蠢蠢欲動，“去！等我！”
換上寬大的黑色西裝外套和同色系的抹胸短裙，又把平底鞋換成厚底的馬丁靴，她終于從“富家少女童小姐”變回了“自由自在大學(xué)生童竹月”。
童竹月和伍玥身高、身材都相仿，兩人攜手走進(jìn)hare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又因?yàn)槭侵芰木壒剩瓢衫锏目腿艘脖绕綍r多了不少，伍玥的好友們已經(jīng)開好了卡，見她們到了很是熱情。
童竹月跟這些人不太熟，只叫了一瓶礦泉水，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大家聊天，時不時地轉(zhuǎn)頭在人群中搜尋陸斯炎的身影。
看到陸斯炎出現(xiàn)在吧臺后，她借故去衛(wèi)生間，悄悄溜到了吧臺旁。
“炎哥！”
抬頭看見來人后，陸斯炎有些驚訝，隨即莞爾：“呦，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沒提前說一聲。”
“剛來，朋友定的卡。”童竹月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雙手撐著臉頰，一臉無所事事。
“剛來就跑我這兒，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陸斯炎笑道，隨后把切好的西瓜放到果盤里，示意一旁的服務(wù)生送到她們的卡座上。
“嘿嘿，炎哥你懂我，”童竹月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我這不是學(xué)業(yè)步入正軌了，想賺點(diǎn)零花錢嘛，我想來想去就來找你啦。”
童竹月唱歌非常好聽，這個是樂隊(duì)鼓手出身的陸斯炎親自蓋章認(rèn)證過的，所以她口中賺零花錢的活兒無非就是想來hare駐唱。
陸斯炎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打趣道：“hare對于駐唱歌手的要求可是很高的，這么有自信？”
“那當(dāng)然了，音樂樂理隨便考咯！”
看著小姑娘一臉自信的表情，陸斯炎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態(tài)度倒是不錯，上去試唱幾首吧。”
沒想到“面試作業(yè)”來得這么突然，童竹月有一瞬間的愣神，表情里多了一絲小慌張：“這么突然，我都沒準(zhǔn)備呢。”
陸斯炎彎起嘴角，隨即從吧臺里出來，徑直走向酒吧中央的舞臺前，恰好臺上的樂隊(duì)剛演奏完一首歌，空氣里的氛圍還沉浸在上一曲的余韻中。
陸斯炎用英文跟濃眉大眼的男主唱溝通了一番，男主唱挑挑眉毛做驚訝狀，然后把目光落在童竹月身上，很欣然地起身，把舞臺留給童竹月。
童竹月接過話筒，朝身后的伴奏師點(diǎn)頭示意，最后選了一首很安靜的英文歌。
磁性的女聲在酒吧內(nèi)響起，讓這個平淡無奇的夜晚滋生了一抹柔情。
一曲結(jié)束，童竹月睜開眼睛，場上響起斷續(xù)的鼓掌聲，看來試唱效果還不錯，她朝臺下微微頷首，抬首間卻驀地撞進(jìn)男人的眸子里。
他怎么會在這？
下午和男人“談戀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晚上就各自褪去了偽裝的外衣在如此私密的場合碰面，童竹月有些怯，卻又忍不住好奇地左右打量他所在的位置。
他們的卡座寬敞許多，除了秦司朗外，還有兩個男人，似乎是他的好友，而他身旁坐著一位與他年紀(jì)相仿的女人，卷發(fā)紅唇，身穿一襲低胸連衣裙，頗有成熟女子的韻味，此刻正眼笑眉疏地與另外幾人暢談，時不時地靠在秦司朗的肩膀上，看起來關(guān)系很親密的樣子。
童竹月偷偷撇嘴，原來秦司朗也不能免俗，喜歡大胸熟女。她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兩個小山包，其實(shí)也不賴嘛。
第二曲的前奏適時想起，她才終于收回思緒，不再看向他的方向。
兩曲完畢，童竹月從舞臺上跳下來，回到吧臺前邀功似的跟陸斯炎說：“怎么樣，我這水平你入股不虧吧。”
“行，一會問楊經(jīng)理要一下排班表，正式上崗吧。”
“謝謝炎哥！我又欠你一頓飯了，等我忙完這一陣兒一定補(bǔ)上哦。”小姑娘心情大好，言語中帶著興奮。
回到卡座后，童竹月正要跟伍玥分享好消息，就被一旁的男孩打斷了。
男還是從隔壁座位來的，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休閑裝，陽光帥氣。
“小姐姐，我們幾個打賭，我輸了，他們讓我來邀請你過去喝一杯，可以嗎？”男孩撓撓頭，一臉羞澀，顯然對于這種行為沒什么經(jīng)驗(yàn)。
想到這里，童竹月腦海中突然冒出秦司朗的身影和他懷里柔情似水的女人。
“可以呀。”她賭氣似的答應(yīng)下來，跟男孩走到隔壁的座位上。
“小姐姐，我叫路柯，你呢？”
“童竹月。”
出于禮節(jié)，兩人交換了微信號碼。
“你們好，我是hare的老板lucas，這是我贈送給各位的小食，各位玩得愉快。”陸斯炎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交談，他把手中的炸雞和炸薯角放到桌上，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另外，謝謝各位幫我照顧妹妹，但是人呢，我就先帶走了。”童竹月一臉詫異，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陸斯炎扳著肩膀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我……那我先走了，回見。”訕訕地跟路柯道別后，就跟著陸斯炎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留下一桌大眼瞪小眼的男孩。
“原來是老板的妹妹啊，那路柯你肯定把不到了，她這哥哥可盯得緊著呢。”幾個男孩感慨。
路柯默默看了一眼陸斯炎的背影，沒再說話。
“炎哥，這是干嘛？？”
“工作時間不準(zhǔn)談情說愛！”陸斯炎留下一句沒什么警示意味的話，擺擺手示意她老實(shí)待著。
童竹月啞口無言，只好乖乖坐在沙發(fā)角落里刷手機(jī)。
「童美女：不好意思啊，我哥比較霸道，沒有嚇到你們吧…」
「路柯：hhh，你哥哥可能把我們當(dāng)作壞人了，沒關(guān)系，是我有點(diǎn)魯莽了」
童竹月盯著手機(jī)屏幕，長長地嘆了口氣。
角落的長沙發(fā)上，男人一切盡收眼底，見陸斯炎一臉玩味的走過來，他側(cè)過臉，用略帶冷漠的眼神發(fā)出疑問。
“新招的駐唱，水平不賴吧。”陸斯炎假裝沒看見他的表情，自顧自解釋道，又從兜里摸出煙盒，抽出兩根，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遞給眼前的秦司朗。
“她不合適。”秦司朗接過煙，打火機(jī)“咔噠一聲”，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火光。
“別呀，小姑娘給我漲漲人氣，挺好的。”陸斯炎聳聳肩，轉(zhuǎn)頭尋找外援，“你們說是不是？”
“司朗可能不喜歡這種小女孩吧，他不是一直喜歡成熟掛的嗎？”一旁的友人打哈哈，邊說邊給了在座幾個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在場的人都聽得懂，他在暗指今天的女主角——坐在一旁未曾發(fā)言過的章懸，今天他們這群老友聚在一起，就是為了給章懸接風(fēng)洗塵。
“你們呀，不要亂開evan玩笑，他脾氣很臭的。”——evan是秦司朗的英文名，章懸叫得親昵。
在座幾人笑得意味深長，秦司朗沉著眸子，用指腹摩挲著威士忌杯的杯口，眼神一直留在遠(yuǎn)處那人的身上。
受夠了屋內(nèi)的嘲雜，童竹月問伍玥要了根煙，在門口的花壇邊坐下。
點(diǎn)燃的煙剛送到唇邊，就被人一把奪了去。
“干嘛呀……秦…秦司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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