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滾出去
雨幕驚煙,沉云暗涌,濕熱的浪潮自焦土上冒起,就連空氣中都帶著幾分灼熱。
一人孑然撐傘,眉間盈滿戾氣,快步朝著一處行宮走去,周身氣勢逼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一路走來,侍從紛紛低頭跪拜,額頭上冷汗直冒。
心里唏噓不已,女帝又惹到王主了。
“哐當(dāng)”一聲,黎宿抬腳將寢宮大門踹開,里面頓時(shí)尖叫一片,裸著半身的男侍一邊叫一邊拿起衣服遮擋。
黎宿嫌惡的看了一眼,冷聲開口,“滾出去!”
“唯,唯,王主。”
幾名男侍狼狽的從床上下來,滿臉羞紅,抱著衣服快步朝著殿外跑去。
“喲,皇妹這么快就從王都回來了!
女帝懶洋洋地坐起身來,香肩半露,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紅痕掛在白皙的脖頸上,整個(gè)人透著荒唐的糜爛感。
“你故意在邊境逗留,將朝堂之事全丟給我,就是為了引開我,去淌那趟渾水,是不是!”黎宿走過去一把將其拽下床,冷怒開口。
“黎宿!”女帝被砸在地上,瞬間勃然大怒。
隨后雙手撐著地,抬頭望向她,眼里含著無限殺意,“你想弒君不成!”
黎宿踩著黑色錦靴向她逼近,周身戾氣不斷翻涌,彎腰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弒君?你別忘了,你如今的位置是誰給的,本王能將你送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也能將你拉下來!”
“你敢!”女帝抬頭怒瞪著她。
“你看我敢不敢!黎朔,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我的底線!”黎宿抬手將她的下巴甩開,眉眼間滿是冷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女帝心里一顫,臉色微微發(fā)白,她的這個(gè)皇妹向來說一不二,若真惹到她,她還真能做到。
她抿了抿唇,隨后踉蹌著站起來,斂著快掉到臂彎處的衣裙走到軟榻上坐下。
殿內(nèi)氣氛一時(shí)凝滯,誰也沒有說話,只余馨甜糜麗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黎宿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眉間戾氣難掩,緩步走過去,看了一眼滿臉失神的人,音色漠然。
“當(dāng)初你要那個(gè)位置時(shí),你給我承諾過什么?
你說你若登臨帝位,定讓南坻止戈為武,興盛繁榮,讓所有罪惡伏誅,百姓安樂。
可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整日不是猜忌忠臣,便是沉迷享樂!
將奸佞賊子的話奉如圭臬,將忠心諫言當(dāng)作逆耳之語。
你捫心自問,你昔日的承諾,你到底做到了幾條?
而我,因你一句止戈為武,百姓安樂,本王便替你守了十年疆土,才有了如今的安樂。
今你因一時(shí)之利,便派了數(shù)萬士卒興起干戈,挑起戰(zhàn)事,你又對得起本王幾分?”
女帝眼睫顫了顫,不敢看她。
黎宿拽著她的手,強(qiáng)迫她仰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今南坻河清海晏,你到底在求什么?”
女帝一下將她的手甩開,仰頭看著她,“我在求什么?我不過就是想讓南坻更好,想讓南坻在四國之中不再排在末尾!
可你總是反戰(zhàn)!反戰(zhàn)!你在沙場上的血性呢!野心呢!你不去搶,不去征伐,怎么擴(kuò)大疆土,怎么讓其他國懼怕!”
黎宿冷笑一聲,“這四海之內(nèi),大大小小數(shù)百個(gè)國家,而后各大勢力進(jìn)行吞并,不斷壯大己身,如今能讓四海震顫的,就那么四個(gè)。
本王征戰(zhàn)多年,血灑疆場,讓南坻躋身四國之列,已實(shí)現(xiàn)了最大的野心,你還想如何?妄想一家獨(dú)大?
黎朔,貪心不足蛇吞象,南坻在中原,北幽,西域面前,本就是后起之秀,如今該穩(wěn)固根基,而不是隨波逐流,向外掠奪!”
“你不奪,怎么知道我南坻不行!
如今西域君主被北幽鐵騎困在黎州,若此時(shí)讓他歿在中原,不論是西域還是中原,都將是一巨大打擊。
西域沒了摩那婁詰,北幽與我南坻聯(lián)手,那不就是手到擒來!”
黎宿垂眸看著她,像是在看什么冰冷的物件。
“愚蠢!一國之盛,豈是單單只靠一人,沒有他,西域也不是你們想的那般好拿。”
女帝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抬眸看著她,目光幽深,“你不也說了,只是不好拿,不是拿不下!
黎宿視線微壓,涼涼開口,“若是此戰(zhàn)輸了,中原與西域的怒火,你能承受得起?”
女帝向后一靠,鳳眼掃她一眼,紅艷艷的丹唇輕啟,“就算是輸了,南坻也不會(huì)受到太大的牽連。”
黎宿直直的看著她,等著下文。
“都說要師出有名,朕打的是助力北幽,拿下盛安郡主的旗號去黎州。
西域問責(zé)也沒理由怪到我南坻頭上,畢竟,誰也不知道西域君主會(huì)在黎州,誤傷了他,我南坻也很冤啊。
我們只需要承受來自中原的怒火,可中原曾經(jīng)與朕有過交易,他們?nèi)舾掖笏吝M(jìn)犯,先亂的定是中原朝堂。
此戰(zhàn),中原損失最重,北幽次之,接下來是西域,只有我南坻的損失是最小的,為何不戰(zhàn)?”
隨后女帝抬眸看著她,鳳眼微微挑起,“你現(xiàn)在就算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朕派去的兵馬已經(jīng)到了黎州。
真正的數(shù)十萬大軍壓境,如若沒有摩那婁詰,整個(gè)黎州滅亡,不過頃刻間的功夫!
黎宿微涼的目光落在那張得意的臉上,冷冷開口,“信不信,過不了多久,西域的兵馬便會(huì)來攻打南坻?”
女帝嘴角的笑一僵,抬眸看著滿身冷意的人,抿了抿唇,“你說什么?”
“如今中原,北幽,南坻的兵馬都在動(dòng),那西域呢,西域的兵馬該放在什么位置?”
“他們君主在黎州遇難,自是派兵去黎州支援!
黎宿輕嗤一聲,鳳眼中盈滿嘲弄,“摩那婁詰不是傻子,當(dāng)然是選最有效的方法。
圍魏救趙,不管是對北幽,還是對南坻,都是讓其退兵的上上之選。
既已起了四海之亂,就別妄想能身成功退,一點(diǎn)腥味也不沾!
女帝臉色一僵,發(fā)絲凌亂的散在周身,隨后又抬頭看著她。
“你幫朕擋住來犯的兵馬,等你擋不住了,朕再撤兵,反正人已經(jīng)去了,退不退都已無所謂了,朕就賭一把!”
女帝看著絲毫不為所動(dòng)的人,抬手拉著她的衣袍,音色凄凄。
“皇妹,黎宿,你就幫皇姐這一次,就這一次,下不為例,真的!”
黎宿看著目光哀求的人,冷厲的鳳眼輕眨,隨后閉上眼睛,音色冷冽。
“三天,我只擋三天,三天之后,你若不撤兵,我就不管你了,黎朔,這也是我最后一次縱容你!
“好,好,就三天,三天一過,朕就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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