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藉11(玄幻版)
我和葉六打累了后,各自抱臂坐在死牢的對角氣喘吁吁,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葉六拿起地上的一小塊石子砸在我的腳邊,見我看去,頓時眉頭一挑。
“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你的考核嗎,你的少主對你的評價可不高,還有心情在這和我置氣?”
我眼睛眨了眨,是哦,我的考核!
我抬頭看了一眼悠然靠坐在另一個角落里的葉六,眉頭又一擰,可現(xiàn)在我和她有奪少主之恨。
我是一個有骨氣的人,我才不會接受她的幫助呢!
我頓時將頭一甩,冷哼一聲。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聞言,葉六頓時樂了,起身走到我的身邊坐下,悠悠道:
“漢話學(xué)的不錯嘛,連歇后語都會了,嘖,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我回頭瞪她一眼,“你也沒比我大多少,裝什么深沉呢?”
我的話剛說完,臉便被對方揪了一把,只聽對方輕呵一聲。
“就算是大一天,你也得叫我一聲姐,更何況我可是為了幫你才出現(xiàn)在這死牢的,但凡你的良心沒被狗啃過,都得對我感恩戴德。”
我撇撇嘴,目光幽幽地盯著她,在心里冷哼一聲。
保不齊你是故意的,利用我來接近我們少主。
可我終究沒把這話說出來,總感覺,總感覺葉六不是這樣的人。
我抿了一下唇,隨后鼓了鼓腮幫子,別扭地看著她。
“那現(xiàn)在你怎么看?”
葉六起身摸著下巴在牢里走來走去,四周光線暗淡,只余一盞油燈在這牢中搖曳生姿。
她暗紅色的裙擺拂過昏暗的光暈,瞇了瞇眼睛,緩聲開口。
“剛剛聽詰…你們少主對你的評價,感覺滿意度不是很高,你這次確實太冒進(jìn)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你先前偵破案件的手法和后續(xù)揭開了那客棧陰暗的一角都很加分,所以,我們還可以反轉(zhuǎn)一下。”
我目光隨著她的走動挪動,褐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長睫微斂,將心里的想法說出。
“我去將那老板娘抓了,我也算是大功一件。”
葉六打了一個響指指著我,笑著開口,“聰明。”
“以我對詰兔兔的了解,這案子一定會落在你的身上,一是他想給你一次機(jī)會,用老板娘這個大案子彌補(bǔ)你第一個案子上的過失,若成功,你最終成績不會太差,二是你已經(jīng)和那老板娘打過照面,具體細(xì)節(jié)你最了解,你去追捕最為合適。”
我看著她,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有一個疑問。”
“說。”
“詰兔兔是誰?”
“……”
“不會是我們少主吧?”
“……”
“……我們少主才不是兔子!”
“怎么不是!明明和兔兔一樣可愛!”
好歹毒的發(fā)言,這忍不了一點,先打半個時辰再說。
半個時辰后,我和葉六各自抱臂坐在死牢的對角氣喘吁吁,這是我和她能離的最遠(yuǎn)距離。
葉六沒喘多久就靠在墻角緩聲開口。
“先休戰(zhàn)先休戰(zhàn),等把正事辦完再打也不遲。”
我冷哼一聲,抬手揉了揉被她揪紅了的臉,沒好氣道:
“那我現(xiàn)在就去請命追捕那老板娘。”
“不急,這可不是一個小案子,你們少主將人手安排好后定會傳喚你去,現(xiàn)在你先給我說說這個案子涉及到了哪幾個方面。”
我撿起地上的一根枯草拿在手里揪了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看著她,緩緩開口。
“那間客棧涉及到賭命的營生,屬于違法經(jīng)營,而那老板娘想將我們割舌、斷手,賣去地下妓場,還曾揚言將你賣了當(dāng)啞奴,說明他們還涉及到人口拐賣,奴隸販賣與數(shù)不清的……不正當(dāng)交易。”
越說我越心驚,原來此案不單單只牽扯出一個老板娘,還有那一條地下交易線,難怪葉六說這不是一個小案子。
葉六看我還沉浸在思索中,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抱臂看著我。
“既然情況已經(jīng)清楚了,你現(xiàn)在知道往那個方面努力了吧。”
我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沉著眼眸點了點頭。
“那老板娘沒留下我們,此時定不會在原地坐以待斃,想必那間客棧早就人走樓空。”
“不錯,所以你想從哪里入手?”
“地下妓場、啞奴,只要找到這其中的一個,便能順著交易的路線找到源頭,將他們的營生一鍋端了,不怕最后找不到那老板娘。”
葉六輕笑一聲,抬起下巴看著我,悠悠開口。
“挺機(jī)靈的嘛,我這里還有一個線索,可以讓你兵分兩路,一路去端他們的地下交易場所,一路去抓那逃竄的老板娘。”
我眼睛頓時一亮,立刻抬眸看著她。
“什么線索?”
“拿紙筆來。”
不一會兒,獄卒送來筆墨,我湊到葉六身邊看著她在紙上勾勾畫畫。
臟污的桌子上亮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隨著微風(fēng)搖曳。
她垂著眼眸將纖長的羽睫投在了眼下,鋪成一道淡淡的陰影,整個人透著一股端沉與穩(wěn)重,無端令人心生信服。
我看著她,眸光閃了閃。
明明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樣,可她總給我一種大人的感覺。
好似她一直站在更高的位置看著我,引導(dǎo)我,讓我成長成更好的人。
從剛剛的談話中便可以看出,她明明一眼便看透了這個案件的本質(zhì),是一場黑暗的人口販賣與財色交易。
可她自己不說,而是引導(dǎo)我自己說出來,讓我明白這個案子的重量,從而從已有的細(xì)節(jié)中找出突破口。
好似整個事情都在她的可控范圍內(nèi),她不過分插足,也不冷眼旁觀,只悉心引導(dǎo)破案,讓我能真正學(xué)到東西和不負(fù)未來昭冥司獄主之名。
她的引導(dǎo)中又帶著無限縱容,好似最后不管做的再差,她都可以給我兜底。
好奇怪,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呢。
“哎,發(fā)什么呆啊,看看,這個圖騰是哪家的。”
胳膊被拐了一肘子,我頓時回過神來,順著她的話看過去。
只見白紙上出現(xiàn)了一個較為復(fù)雜的圖案,似是一只雙翅大開的蒼鷹。
我疑惑地看著她,“你這是從哪里看來的,你為什么覺得它是圖騰?”
在西域,每個部落或者家族都有自己的圖騰,獨立出去建立自己的勢力后也可以擁有自己的圖騰,以此來區(qū)分族群。
可又不是每一個圖案都會是圖騰,她一個外族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還記得那客棧外的墻體上設(shè)了很多神龕么,那里面放的每一個彩塑身上都有這樣的圖案。
我雖不知道他們拜的是什么神,但那神龕里每一尊彩塑都神態(tài)各異,怎么會每一個神都有這樣的紋身呢,所以我覺得他們拜的神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圖案背后的人。
而且,這一看就是圖騰啊,你們西域不都喜歡用飛禽走獸來作為圖騰嗎,你們少主的圖騰不就是一只血狼嗎?”
我本來還在為她的細(xì)心嚴(yán)謹(jǐn)感慨,聽到最后一句話,一下瞪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們少主的圖騰的!”
“怎么,我不能知道?”
你不是不能,是你怎么敢的!
你可是一個外族人,圖騰一事可是只在我們內(nèi)族人里流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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