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船底有人
關子陽等人被趕下了船,接著便來了個軍士詢問他們從哪來,到哪去等等。
關正德與軍士交涉時。
關子陽忽見他們小船的船尾處泛起一圈圈水波,一個人手一閃而過……
“水里有人!”
“恐怕正是這群軍士搜查之人……”
軍士詢問完了之后,也沒有過多為難他們,只是囑咐關正德說,如果遇見一個單獨的黃衣少女,要立即稟告官府衙門。
眾人登船而去,船至江心,關子陽來到船尾,船夫正在搖櫓,關子陽道:“船家一路辛苦,我閑得無聊,可否讓我學學這掌舵駕船之法?”
船夫道:“怎么勞駕家公子劃船,不過既然公子想學,小人自然愿意。”
關子陽內力高強,對力量掌握極好,船夫傳授三兩句訣竅,關子陽便學得似模似樣。
關子陽道:“甚是有趣,甚是有趣,不如船家去船頭釣兩尾江魚上來,前日你做的生魚片叫人口舌生津。”
船家這才釋然,對這小公子突然要學劃船正是不解,聽到此話才知道,原來是饞了。
于是道:“那就有勞公子掌舵,我這便去給公子釣兩尾鮮魚享用。”
船家一走,關子陽趴在船尾,將半個身子伸出小船,果然見船身之下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
關子陽心中疑惑:“這人伏在我船底下這么久,好生厲害的水性。”
“只是不知對我是敵是友。”
小船順舟而下,又過半個時辰,已經離江陵甚遠,這時船家已經切好了一大盤生魚片,便來船尾掌舵,換關子陽去吃東西。
關子陽到了船頭,突然灌入內力于腳,用力一踩,小船便狠狠地往前一栽,船尾翹出了水面。
正在船艙中打盹的眾人都是一陣驚呼,以為船要翻了,往前一跌。
正在眾人不知關子陽怎么突然撬船時,一聲尖叫傳來。
“啊~”
接著就見一人被慣性從船底拋至空中,關子陽丟出手里早已準備好的纜繩,繩子捆住那人手腕,關子陽一拉,他便跌入船尾舢板。
剛一落地,竟然一刻不停,順著繩子方向,就像關子陽沖來。
那人明顯有輕功在身,兩步即至,手中一把短匕刺向關子陽。
衛衣清眼疾手快,從船艙一步踏出,手指血脈印記的黑色紋路瞬間纏上,二指點出。
女子不料船艙中還有人會武,被衛衣清一擊得手,封住了腰上穴位,她頓時便身子一軟,跌到了船頭關子陽面前。
眾人這才看清,竟是一個金發藍眼的女子!
女子回頭看向衛衣清,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故意挑選的這艘,只有少年的女子的小船,竟然有兩個高手!
關子陽蹲下身子瞧她,看她的長相,應該是個血統純正的胡人,笑問道:“你躲在我船底,我叫你出來而已,何故刀兵相見。”
女子埋下頭,沉默不答。
關子陽又問道:“不會說話?”
女子‘哼’了一聲。
關子陽笑道:“你這意思就是會說話,只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啰?”
這時女子回道:“我是那位姑娘的俘虜,為何要聽你的話。你內力全無,憑你也能擒住我?”
關子陽不置可否,他卻是內力全無,只有先天之氣而已。
于是向衛衣清使了個顏色,示意她來問,自己走向船艙烏篷之中坐下。
衛衣清上前扶起被點穴的女子,只見她泡在水里多時,渾身濕透,頭發衣服還在不斷滴水,此時江風一吹,凍得牙齒咯咯作響,直打冷戰。
又見她一身昂貴的絲綢衣服,此刻緊貼身體,玲瓏身材一覽無余。
心道:“可不能便宜了師弟。”
便脫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搭在女子身前。
那女子見衛衣清示好,也回道:“多謝。”
……
經過衛衣清的一番詢問,眾人方知此人來歷。
原來她名叫石玘,竟是后趙石虎的孫女,父親乃是汝陰王石琨。
石家被冉閔屠殺一空,只有汝陰王石琨在副將姚襄、姚萇的簇擁下,攜三千兵馬帶著家人南逃至淮水附近,在敵軍追殺中,她與家人走散至江陵。
在江陵,因為她容貌與漢人大為不同,軍士懷疑她是敵國細作,便被軍士抓住,送至江陵太守府上。
她知東晉與后趙不合,于是只是言說自己是羯族普通人士,太守便收留于他,不料太守當夜竟然就找她侍寢。
石玘不從,以隨身匕首偷襲,刺了他一刀,便逃出了太守府,太守派人抓她,他在江陵城中躲了一整夜,今日一早她又被發現了行蹤,便跑到了碼頭,躲到了關子陽他們的船底下。
他自幼會水,水性不錯,便想搭他們的船離開江陵。
關子陽問道:“你對江陵太守尚且說謊,為何對我們便知無不言。”
石玘知道關子陽是在懷疑他,于是道:“因為我剛聽到你們要去建康,我正想去建康!”
“你一個羯人,去建康作何?”
“我聽說我爹已經降了東晉,做了你們大晉的汝陰侯,你帶我去建康,我必讓我爹爹重重賞你!”
石玘總算是搞清楚,自己雖然是被衛衣清所俘,但是這船上做主的卻是這個白衣少年。
于是央求道:“你放心,我們羯人從來就是言出必行,何況我貴為皇室郡主,不會糊弄你的。”
關子陽心道:“352年,確實有石琨降晉一事,這女子應該沒有說謊,而且他武功平平,對我亦沒有什么威脅。”
“唯一擔心的就是,史書記載,這石琨投降東晉不久后,舉族被砍,史官并未記錄情由,自己莫不要在定品的關鍵時候惹禍上身。”
“就讓她搭個順風船,到了建康即分道揚鑣就是。”
打定了注意,便向石玘說道:“重賞就不用了,萍水相逢,我們載你到建康便是。”
“媽的,青蟬和衛衣清兩個就夠我受的了,再加一個金發碧眼的異域美人,怎么說自己現在也是一個16歲的青春少男了好嗎?”
“再這樣下去,答應二師父的話可能就要食言了!”
(關子陽拜師阮咸后,便把桃淵明稱作大師傅,葛洪稱為二師父,阮咸稱為三師傅。)
既然商議妥當了,關子陽便端起船夫剛切的生魚片,勾著四叔的肩膀:“四叔,走,咱們去船尾喝一杯。”
關子陽將關正德拉出了烏篷,順手放下了簾子。
此刻小船順風又順水,不太需要掌舵,船夫也加入其中,三人飲酒佐上生魚片,聊說這長江風光,好不自在。
烏篷之中,沒了男子,青蟬道:“石姑娘,你衣服濕透了,我拿一件我的干凈衣服給你換上吧。”
石玘暗道:“那位小公子也真是心細,既給我騰出空間換衣,還讓船中男子聊天,讓我放心更衣……都說漢人是禮儀之邦,果然如此。”
青蟬幫石玘脫下了濕漉漉的衣衫,又找了套自己的衣衫給她。
不料,這胡人女子太過高大,青蟬和衛衣清包袱中的衣服,竟然沒一件是她穿得下的。
無奈下,青蟬便問道:“石姑娘,要不我把我家公子的衣服借你一套,你先將就下,不會嫌棄吧?”
“怎會嫌棄,那多謝青蟬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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