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聽了王招娣的話，抬頭，眼睛中帶著些驚訝，她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王招娣朝著大丫說道。

        王招娣接著又說道：“大丫想要吃什么，奶給賣，又沒有花她們的錢，她們嚼舌根子是因為羨慕嫉妒大丫，大丫有好吃的，她們沒有，所以大丫不要聽她們的，大丫沒有錯。”

        “嗯。”

        大丫笑著點頭應下。

        ——

        “你們瞧，馮家那老妹子對自個的孫女可真是好，我就沒有見過有對自己孫女這樣好的人，想我小的時候哪有長輩對我這樣的好，缺衣少食的不算，就是長輩若是不高興了，你還要躲著點，不然的話就是一陣打罵，你還說不得什么，只能怪自己躲的晚。”

        巷子里坐著的其中一個婦人說道。

        坐在她對面的婦人說道：“若是說對孫子好點也能想的通，畢竟這孫子是個男丁，以后頂門立戶的全靠他呢，可是對孫女這般說，我就沒有看過，你瞧瞧那老妹子對她那個小孫女說話都沒有大聲的，要什么給什么，從來沒有猶豫的。”

        “可不是，我瞧了這些天了，都是這么個樣，從來沒有見過她對她那個小孫女發過脾氣，更不要說打罵了。”

        “對啊，這老妹子對她那個小孫女就算是寶貝似的放在手上，這可真的是讓人想不通。”

        “說不定是裝的呢，你想想一個小孫女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做什么對她這樣的好，我看有可能是故意將那小孫女養的嬌氣了，這以后到了婚嫁的時候，那小孫女得了這樣一個名聲，就不好嫁了。”

        “那老妹子圖的是什么？那小孫女嫁不好對她有什么好處？”

        “哎，咱們見過的人看過的事多著呢，什么人沒有見過，就有那等心里扭曲的婦人，她自己這輩子嫁得不好，就見不得自家中女性嫁得好，沒準是嫉妒她那個小孫女年紀有前程，故意裝作一副慈善的模樣，將人給養費了呢。”

        “這倒是有可能的，哎，你們想起來前年在咱們這條巷子里住的那吳家嗎，吳家那主母不就是嫉妒自己的女兒有門好親事，故意帶著女兒去上山拜佛去，回來那女孩就摔斷了腿，說是下雨路滑沒有注意，后來男方知道了女方摔了腿就退了親。”

        “對對，有這樣一回事。”

        “后來怎么了？”

        有不知道的接著問道。

        “后來-”

        這群人忘了剛才說王招娣的事情，轉而去講吳家的事情了。

        ——

        到了中午，王招娣又去廚房做飯，家中只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王招娣也不想弄復雜了，她直接弄了一個疙瘩湯，炒了一個雞蛋，又將廚柜里的窩窩頭放在籠屜里加熱，雖然王招娣盡量做的簡單了，可是仍舊覺得有些勞累，誰讓她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做事，都是旁人來做，王招娣想著，若是下次李小婉和馮五柱再說要找個丫鬟來，她可不能攔著了，自己這個身子實在是吃不消。

        至于王招娣后不后悔將張氏趕到老娘去，剛開始王招娣是有些后悔的，一來家中缺人手，她當初覺得自己也能行，也能干，所以就將張氏給送走了，可是如今王招娣知道自己是干不了的。

        二來她怕自己將張氏趕回家去，自己落一個惡婆婆的名聲。

        可是過了半日，王招娣就不后悔了，因為沒有張氏在她的面前晃悠，王招娣覺得心中暢快，就算是她再勞累些她也愿意，更不要說馮五柱或許還會找個丫鬟來，這就更如王招娣的意了，王招娣不想要委曲求全，她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要勉強自己接受張氏，這是不存在的。

        飯菜做好了，王招娣去讓大丫叫李小婉來吃飯。

        王招娣覺得自己是個婆婆，李小婉還不是正經兒媳婦，她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自降身份去叫李小婉來。

        王招娣坐在飯桌前，李小婉牽著大丫的手來到廚房，她一進門就對王招娣歉意的說道：

        “老夫人，是我的不是了，我來遲了。”

        李小婉如今還算是識趣的，知道王招娣在意什么。

        王招娣看了一眼李小婉，道：“你現在懷著五柱的孩子，合該休養著身子。”

        李小婉謝過，然后坐在了王招娣的身邊。

        王招娣對李小婉說道：“你現在懷著孩子，以后不要叫我老夫人了，就直接叫我娘吧，不然讓人看了不像話。”

        王招娣想起巷子里那些長舌婦，她們對于整條巷子里每家每戶的情況都很了解，若是知道了李小婉懷孕還叫她老夫人，怕是要笑話半日。

        李小婉聽了王招娣的話，內心激動不已，雖然她現在懷著孩子，馮五柱的正妻之位肯定在把握之中了，可是今日王招娣突然讓她叫娘，李小婉覺得是意外之喜，她的嘴唇發顫，道：

        “這不大好吧，不是說等生下孩子來再說嗎？”

        “等你生下孩子來再辦儀式，你現在先改口。”王招娣朝著李小婉說道：“不然不葷不素的沒有規矩，我們家雖然不是大戶人家，可是也是有規矩的門戶，不是那等小家子人家，凡事都可以胡來的。”

        李小婉聽了王招娣的話，點頭說道：“那我聽娘的。”

        李小婉略有些羞澀的朝著王招娣叫了一聲娘，這聲娘對李小婉來說可以說是很及時，她不用再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孩子的出生。

        王招娣又對李小婉說道：“你好好的懷孩子，你替馮家傳宗接代，馮家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是，娘。”李小婉歡喜的說道。

        王招娣接著又道：“張氏是個不知道高低的人，你不要和她學。”

        “娘，我知道，我肯定會安守本分的。”李小婉忙道。

        王招娣點頭說道：“我也查看了你幾時了，你年輕漂亮，五柱喜歡你，你也懂規矩知進退，這點是我喜歡的，你就盼著五柱好，馮家好，你肚子里的孩子好，這樣你下半輩子就算有靠了。”

        “是，娘。”李小婉飛快的應下。

        王招娣見李小婉這般的受教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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