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爭論
只是面對路若,她還不能說太多。
墨柒佯裝生氣地敲敲路若的頭:“你啊,從來抓不住重點。我剛剛說,明之武稱呼秋露凝‘霜姑娘’,這代表什么你想過嗎?”
“這有什么奇怪的嗎?可能他們感情好,明大哥叫的小名也說不定。”路若說到這里,心里還有點酸溜溜的。
墨柒沒好氣地又給了她一個爆栗,路若捂著額頭眼淚汪汪的控訴她:“疼!師姐你打我干嘛!”
“我看你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控制了頭腦、糊住了眼睛,打你一下把它趕跑。”墨柒恨鐵不成鋼地說。
路若急忙摸摸自己的頭發(fā)和臉頰,急切道:“啊!是蟲子嗎?有什么東西爬我身上了嗎?我怎么沒感覺到啊!師姐,是什么,你快幫我把它弄下來,我害怕……”
墨柒穩(wěn)坐如山,看著路若手忙腳亂的樣子只覺頭疼。
“我是說,你對秋露凝的濾鏡太厚了,根本不能公正地看待她。明之武叫她‘霜姑娘’,可她名字里沒有一個‘霜’字。要么是她用假名字騙了你,要么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你。”墨柒嚴肅地說。
路若聽她這么說才知道師姐又在逗弄自己,她控訴道:“師姐,你太過分了!怎么可以騙我!”她氣忿忿地跺了跺腳,又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下才冷靜下來,繼續(xù)道:
“為什么非要揪著凝姐姐不放呢?師姐。就像我剛剛說的,那可能是凝姐姐的小名。凝姐姐自己也說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而且,”
她頓了一下,拉過墨柒的手,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師姐,我不傻,我能清楚地分辨每個人所釋放出來的情緒。凝姐姐是善意的,就像你一樣。”
墨柒怔住,好一會兒才伸手揉亂路若的頭發(fā)。
她一直想著怎么規(guī)避危險,卻忽視了路若的感受。原來,曾經(jīng)那個孱弱的需要他們所有人關(guān)心和照顧的小女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成長到如此地步。
路若看師姐不再提這事,便起身回自己房間。梳洗時無意間看到銅鏡里的自己,不由大叫:
“我的頭發(fā)!師姐!!”
……
杜衡收到風玥的來信后,來不及打開就迫不及待地進宮見蕭景逸。
馬車一路飛馳,到達皇宮時恰是午膳時刻。
馬車不得進入城門,到達宮門外,馬車剛剛停下,杜衡就迅速下車一路飛奔,直奔蕭景逸的書房。
來來往往的宮人看到素來沉穩(wěn)堅毅的大將軍如今這般行色匆匆的模樣,紛紛猜測是不是又有戰(zhàn)事了。畢竟除了公務(wù),未曾見過這位將軍對什么事情這般上心的。
杜衡步履匆匆,經(jīng)過一處宮殿時與一位宮女迎面撞上。身著鵝黃色撒花洋絀裙、外罩素白色紗衣的嬌俏美人跌坐在地,忍不住痛呼出聲。
杜衡連忙頓住腳步,伸手欲攙扶女子起身,顧及男女大防,又放下了手臂,一臉歉意道:“抱歉,我太著急了,你沒事吧?”
看她的著裝不像尋常宮女,況且身處皇宮這樣的是非之地,杜衡還不想落人口舌。于是他從家居時穿的常服廣袖里——他著急與蕭景逸商量,沒來得及更衣就急匆匆出門了,取出一瓶金創(chuàng)藥放在地上,快速說道:“這是我常用的金創(chuàng)藥,對傷口有奇效,你拿去用。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話音未落他已走出數(shù)步之遠,步履焦急仿佛背后有洪水猛獸一般。
婠婠跌坐在地,臀骨撞到地上鈍痛不已,手心也擦過地面留下兩道長長的劃痕,她卻渾然不覺。
輕輕握了握刺痛的雙手,她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紅。剛剛,她就是用這雙手,碰到了將軍的身體。將軍他,真的好強壯……這樣想著,她的臉色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過了片刻,她才起身,小心翼翼地拿起地上的金創(chuàng)藥,把它放在手絹里妥帖地包好,這才繼續(xù)往公主蕭顏汐的殿里走去。
不枉她特地選了自己最好看的一身衣服,第一次正式見面就有了親*密*接觸,將軍一定會對她印象深刻吧?
很好,這一趟,收獲頗豐。
杜衡對這位被自己撞到的宮女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一路疾跑,饒是他身體素質(zhì)再好也不由得滿頭大汗,好在總算到了蕭景逸的居所——紫宸殿。
交代內(nèi)侍去通傳后,他才站定在紫宸殿外,用袖子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蕭景逸正在用午膳,聽到通傳說杜衡求見,他很驚訝,不過也沒多想,讓內(nèi)侍帶他進來,他自己也擱下了筷子。
杜衡正要行禮,蕭景逸急忙攔住他:“不必,快坐。”
面對滿桌珍饈,杜衡的肚子不禁唱起了不雅的“空城計”。
饒是杜衡再不重儀禮,此刻也不由尷尬的滿臉通紅。
蕭景逸朗聲大笑:“看來你也還沒用膳,來人,再備一副碗筷。”
“是。”
杜衡急忙躬身道謝。
蕭景逸滿臉笑意地擺手,示意他落座。
杜衡落座的功夫碗筷已經(jīng)擺好,他也不客氣,秉著“食不言”的原則,也沒再開口說話,只一門心思地埋頭苦吃。
蕭景逸本來正在憂慮珹國寶藏之事,沒有什么胃口。現(xiàn)下見杜衡吃得這般香,頓時也覺得餓了,只覺今日的膳食格外可口,甚至多吃了兩碗飯。
飯罷,蕭景逸和杜衡來到御書房,內(nèi)侍準備好茶水就自覺地退下,偌大的書房只君臣二人,一時,室內(nèi)只有茶盞碰撞的聲音。
杜衡是武將,做不來品茶這種文人雅事,不過囫圇喝下,算是漱口了。
不過他剛放下茶盞,就聽到書房外傳來爭吵聲。
原來是貴妃褚湘思親手燉了八珍乳鴿湯,吵著要進來服侍蕭景逸食用。
這些時日里,貴妃獨占鰲頭,正當盛寵。蕭景逸每日里都和褚湘思廝混,再未踏足其他妃嬪的宮殿。這事,即便是從不關(guān)心這些事的杜衡也略有耳聞。
許是吵得不耐煩了,門外傳來褚湘思略有些尖利的聲音:
“你這奴才還不退下!本宮日日侍奉君上,竟不知何時有了不得入御書房的規(guī)矩?”
門外的內(nèi)侍許是在低聲勸說,聲音壓得極低,聽不真切。
“昨日本宮就是親自服侍君上的,就在這御書房!怎的這地方本宮昨日就進得,今日就進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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