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蕭景逸的臉更黑了
“找到神醫了嗎?”
杜衡被這個話題砸的有點懵,“還沒有。不過他應該就在這里,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快去把他請回來!寡人一定要弄清楚,這該死的迷情蠱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景逸神色陰鷙,言語間甚至有些后怕:
“你看到褚湘思那個女人了嗎?你看她那個樣子,哪里像個大病初愈的人?”
“神醫不是說雄蠱主人會遭受反噬,痛不欲生嗎?寡人怎么看那女人還是好好地,一點兒也不像生過病的樣子?”
“……”杜衡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從蕭景逸奇怪的態度中回過神兒來。
他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沒有成功勸說蕭景逸回珹國,快速解決雙子鎮的事情,到底是辜負了龔濤甚至謝輕舟對他的信任。為今之計,唯有盡快找到傳說中的珹之域,才能讓蕭景逸早日打道回府。
沒想到蕭景逸返回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集合軍隊、馬上出發,而是又繞回了自己被下蠱這件事情上。
“神醫應該就在這附近,臣馬上去找他。”
杜衡行了一禮,在得到蕭景逸的同意后迅速轉身離開,活像身后有什么追著一樣。
好在蕭景逸滿心都在盤算褚湘思身上的古怪之處,并沒有注意他。
杜衡出去逛了一圈,覺得差不多消化了那些復雜的情緒之后,才真正動身去找未已。
他問了營帳之外巡邏的士兵,便向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未已正在聚精會神地采摘一朵奇特的花——這種花并不多見,也是他運氣好,這次隨行居然還有這等奇遇,能找到這樣品相極好的珍奇藥草。
它的根莖是一味極其罕見的藥材,但是它的葉片和花朵卻有劇毒,所以未已幾乎是屏息凝神的,在小心翼翼地剝離它的根莖。
“神醫!”杜衡尋了許久,終于在林子深處看到了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的未已,頓時驚喜的呼喚道:“終于找到你了!”
好在未已心理素質過硬,并沒有被杜衡突如其來的出現打亂節奏。
他沉穩而又迅速地,將最后幾絲根須完全從泥土里剝離出來,珍重的放入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里,這才抬頭看向杜衡。
“將軍這樣著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杜衡有些奇怪未已為什么在這里挖草——難道是隨行的醫師帶的藥草不夠?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他的腦海里一晃而過,很快就過去了。杜衡沒有過多留意,直接道:“君上找你。估計還是有關迷情蠱的事,你要先做好準備。”
“多謝”,未已從容起身,拂了拂白色衣袍上沾染的灰塵,抻了抻袖子,才淡定地走在前面,“走吧。”
杜衡緊跟其后。
出了林子,未已直接向著蕭景逸的營帳走去,杜衡快步上前與他并肩,并且壓低聲音,湊近他耳畔,“等等,你不先去換身衣服嗎?”
未已不解,但還是停下腳步,“我這一身,有何不妥嗎?”
“那倒沒有”,杜衡站在他面前,覺得未已舉手投足那渾然天成的氣質足以蓋過他的一切缺點——更別說只是他衣擺上沾染的落葉和些許灰塵,想來蕭景逸應該也不會注意到這些。
于是,他讓開了身子,“只是藥箱沉重,還是我為神醫拿著吧。”
說著,杜衡伸手去拿未已背著的藥箱,卻沒料到被未已拒絕了,“這里面有一些毒物,傷到將軍就不好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杜衡并不勉強,不過還是跟在未已身后,和他一起進了營帳。
“神醫!”見到未已,蕭景逸立刻起身迎上前來,連他身后的杜衡都忽略不計,直接道:“快告訴我,那迷情蠱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前不是說,雌蠱看起來萎靡不振,是因為已經被取了出來,那么雄蠱的主人也會受到反噬嗎?可是你看褚湘思那女人,她分明面色紅潤,氣色極好,哪里像遭了反噬的樣子?!”
“君上莫急”,即使蕭景逸疾言厲色,未已仍然不慌不忙,他面不改色地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琉璃小瓶子,“待我再觀察一番這只雌蠱。”
杜衡很有眼色地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未已身后。蕭景逸瞪了他一眼,他也沒有什么反應。
未已從容坐下,將琉璃瓶子放在桌面上,拿起一旁蕭景逸剛剛盛過茶水的茶盞,往里面倒了淺淺一層茶水,然后打開琉璃小瓶子,將那只一直被囚禁著的雌蠱放了進去。
剛剛接觸到茶水,那只仿佛沉睡了一般一直靜默不動的粉紅色長條狀蟲子便劇烈地彈跳了一下。
像是被燒開的滾燙的熱水燙到了一般,那只蟲子在茶水里不停地翻滾掙扎,渾身上下慢慢地長出大大小小的透明的水泡——倒真的像是被熱水燙傷了。
蕭景逸和杜衡雖然不明白未已這是在干什么,但這并不妨礙兩人都看得目不轉睛。
一直等到粉紅色蟲子完全停止了掙扎,整只蟲身“從頭到腳”完全長滿了透明的水泡,仿佛死了一般,未已才大發慈悲地將它放進另一邊盛滿清水的茶碗里。
清水完全漫過了雌蠱的身體,幾乎已經全部變成透明狀的身體緩慢地蠕動了兩下,最后停止不動。
“……它這是,死了嗎?”
一直看著未已的動作的杜衡不解的問道。
“不”,未已又提起兩根筷子一樣的東西,將幾乎漲大了兩倍的雌蠱夾出來,放進一旁干凈的瓷盤里。
隨即,他拿出一根細針,一個一個地挑破雌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透明水泡,最后再把它重新放進清水里。
圍觀全程但感覺未已可能只是閑得無聊隨便玩玩的蕭景逸:“……”
他沉默片刻,眼見未已還沒有解釋的打算,只好悶聲道:
“神醫若是無聊,寡人手下還有許多幻術師。”
“嗯?”未已疑惑地看向蕭景逸,但很快,順著他的視線,他明白了蕭景逸為什么會這么說——他可能以為自己只是無聊之下在拿這只蟲子泄憤。
“我并不是覺得好玩才這么做”,未已覺得有些好笑,于是他在解釋時,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輕笑出聲,“迷情蠱與其他一般的蠱蟲不同,若是遇到茶水,其他蠱蟲必死無疑,迷情蠱卻只會渾身長泡,并不會死。”
“而且,它長出來的水泡可以檢測到,它的主人對它的寄生者的感情有多深。”
“若是水泡里流出的是和它的身體一樣的粉色液體,那就證明它的主人非常喜歡它的寄生者。若是這種感情極為深厚,甚至可以稱之為‘愛’,那么,水泡里流出的液體就是像血一樣的鮮紅色。”
杜衡摸了摸下巴,“這樣說來,感情越深,水泡里流出的液體顏色就越重嘍?”
“對”,未已觀察著已經被重新放到清水里的渾身上下布滿“針眼”的雌蠱,“那么它的顏色——”
他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了。
杜衡正奇怪他怎么不繼續說了,直到他的視線隨著未已的視線一起,落在了被泡在清水里的雌蠱身上。
望著滿盤絲毫未曾變色的清水,未已:“……”
看著雌蠱布滿針眼的身體緩慢地游動的身姿被清水映照地一清二楚的杜衡:“……”
面對語塞的兩人,蕭景逸:“……”
他黑著臉,不可置信地看了那丑的他不忍直視的蟲子一眼又一眼,最后惡狠狠地道:“褚湘思,好,好得很。”
敢情不是因為愛他才對他下蠱。
這個女人,完全就是沖著他的地位和權勢來的!
未已輕咳一聲,找補道:“雌蠱萎靡不振除了雄蠱遭到反噬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它的主人對寄生者的感情不深。不過也不排除是因為它們相距太遠,所以感應能力有些偏差……”
想到一路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褚湘思,蕭景逸的臉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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