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虎口奪人
她一出地牢就被包圍了。那個端坐在木椅上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魂珠,身后的大批隨從們嚴陣以待。
風離悅佇立在地牢外,對面的人是她的血肉至親。他們曾一起長大,一起玩鬧,一起練習法術,一起挨父皇的罵……而現在,那人對自己的態度無比冷淡。
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能讓柳桃那么樂觀的姑娘在這短短幾天之內性情大變。
風離憂淡淡道:“出來了。”
風離悅捏緊了拳頭,“柳桃死了。”
他不咸不淡地說:“我知道。”
仿佛死的只是不相干的人。
風離悅失控地吼道:“為什么要背叛我們!你知不知道柳桃她……”她有多喜歡你……
“她算什么東西?一個傀儡人偶而已,也敢插手我的事。”他將魂珠放進編好的穗子里,系在腰間,動作很輕柔,言語卻是萬般惡毒。
“這種‘癡情’女子,我要多少就有多少。”
風離悅憤慨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她也清楚,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風離憂道:“什么都與你無關。”
“我今天就替柳桃好好教訓你!”風離悅說完,甩開了手中的九節鞭。
風離憂只是靜默地看著那條染著鮮血的鞭子。
一群修士持劍沖上來,被風離悅開鞭甩出的靈流打倒在地。帶血的銀鞭左右翻飛,由九節鞭擊出的靈流均勻而有力量,更適合大范圍殺傷。
她滿腔怒氣,動作迅猛,甚至有時還會誤傷自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即便如此,以她天階八級的實力,足以碾壓一片人,修為差的挨一鞭就起不來了。
有幾個還想從背后偷襲,但被及時補了一鞭,就徹底趴下了。
風離悅每用一招,都會想起當初和柳桃一起學招式的日子。
她的狀態逐漸瘋狂,下手越來越重。
風離憂那副淡淡的模樣也刺激到了她。
“滾開啊!”
怒喝之下,鞭頭盡數刺入了一個修士的頭顱,靈流瞬間炸開了他的頭骨,紅白物質噴了一地,有些甚至濺在了風離悅身上。
其余修士被嚇得生生止住了攻勢,都瞪圓了眼睛。爆頭什么的也太……
在場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北沙皇家護衛隊的成員,雖然修為都在六級以下,但五級被八級瞬間打爆頭還是太突兀,太恐怖了。
這個時候,大家都圍成一個圈,想沖而不敢。
風離悅也沒想到這一擊的威力如此巨大,柳桃的兵器竟然能將她的靈力發揮到極致。這怎么可能!
風離憂的反應顯然比她要大得多。他瞬間變了臉色,先前的玩世不恭似乎是假象,他厲聲道:“抓住她!”
周圍的修士一哄而上。風離悅迅速反應過來,她迅速掄開靈流四溢的九節鞭,打散一圈人,再次來了個白蛇吐信。
又有一個修士被爆頭,場面如上。
風離憂閉上眼睛,壓著怒意出了一口氣,唇齒之間再也攔不住那兩個字。
“廢物。”
眾人不敢吱聲,也不敢上前。本以為對方一個小姑娘,招式會比較雅觀,結果直接讓他們啞觀了。
她拖著那條臟兮兮的鞭子徑直走向風離憂,踩過血污和其它物質。
諸位修士都以不忍觀看的表情別開了腦袋,見這兇狠的煞神過來,更是紛紛讓開了路。
風離悅沒再出手,她其實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殺過來了又如何?現在做什么都沒用。
她曾經錯判了花月曦,錯判了柳桃,如果再錯判她的二哥……
風離憂倒是無所謂。她雖然步步逼近,但他看得出她步伐中的虛浮。
兄妹二人兩相對望,親人終成陌路。
風離悅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那個溫文爾雅的二哥搖身一變,成了兇名在外的北沙之王……
“悅兒,你還是這般任性。”
如同發現小時候的她調皮的樣子,不經意間說出這一句話。
風離悅也如當年那般接話:“我是公主啊,當然可以任性。”
風離憂諷刺地笑了一聲,沒再進行這個話題。
他伸手道:“鞭子給我。”
風離悅聞言,將拿鞭子的手移向身后,謹慎地看著他。但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動搖了。
“我有辦法復活柳桃。”
她糾結了一陣,還是將鞭子給了他。
風離憂接過那條滿是血污的銀鞭,掏出一面潔白的手絹仔細地擦著。
風離悅對他的行為很不解,連她的武器都這么珍惜,又為何不珍惜活著的人呢?但她還是沒有開口。
良久,他擦干凈了鞭子,一節一節地收起來。
風離悅問道:“你是北沙之王?”
“是。”
“當年青綠灣的事情可有你的手筆?”
他平靜地點頭,“是。”
“那你為什么傷害柳桃!”
他將鞭子綁好,系在腰上。
“我的好妹妹,別搞錯了,下手的人是你。”
看著風離悅逐漸急促的呼吸,他火上澆油道:“與我何干?”
風離悅憤然拔出佩劍,沒加靈力就狠狠地刺在他身上。
風離憂不閃不避,面不改色地看著她。風離悅正想拔劍,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靈力震了出去。
幸好她反應快,借力空翻之后一把將劍刺在地上,但還是往后滑了數米才穩住。
風離憂站了起來,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壓力,瞬間頭皮發麻。
天階九級的靈力威壓!
真沒想到,當年那個說自己修為一般的謙謙君子竟然有著人界最頂級的實力!
騙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
風離憂沒有直接回答,他只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可真幸福。”
“我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這也不是你傷害所有人的理由!”風離悅提劍斬去,卻又被他散發的靈力沖擊震了出去。
她起身再沖,卻突然瞧見他手中捏著一個人。
那人濕漉漉的,單薄的衣衫沾滿血跡,渾身傷痕,脆弱的脖頸被人掐住。
是風離訴!他倔強地看著那個捏著自己喉嚨的混蛋。
風離憂用力極大,將他提得雙腳離地。
他雖然無比羸弱,卻仍然高傲得不可攀折。
風離悅猛然頓住了動作,她緊張地攥著手中的劍,生怕對方一不小心把人掐死了。見風離憂還要用力,便急道:“別!有話好說!”
風離憂轉頭看向她,雖沒有說話,但風離悅明白他的意思。
她收回佩劍,運氣封住了自己的靈脈,以示妥協。
風離憂見她照辦,便將人仍到她面前。
她趕緊上前將他扶坐起,“哥……”
風離訴見她又有落淚的趨勢,虛弱道:“我……沒事,你別哭。”
他嗓子積血過多,嘶啞著發音,這幾個字吐得很是費力。
風離悅抬頭,眼神兇狠地盯著罪魁禍首。
風離憂神情無畏,吩咐道:“把他們綁起來,押入地牢。”
他們兩人現在都不能再戰斗了,但那些修士只敢慢慢靠近。
就在風離悅以為自己走不了的時候,一個傳送法陣突然出現在地上。她和風離訴都在陣中。緊接著,一個俊朗而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風離悅難掩欣喜之色。
“秦致!”
那人“嗯”了一聲,聲音沉穩有力。
他道:“我來接你們了。”
傳送法陣再次亮起。她微笑著點頭,心中慶幸峰回路轉。
風離憂厲聲道:“拿下!”他迅速召出靈劍攻過去。
但是根本來不及,法陣頃刻間便將他們帶走了。所有人撲了個空,風離憂收回佩劍,怒容滿面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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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城外,幾人守在這里。
白詩紋是最焦急的一個,她不停念叨著:“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
秦穆站她旁邊也不好規勸,畢竟他也很著急,怕這次又不行還把秦致給搭進去。
白詩玉緊緊地攥著顧林的手,不安地等待著。
法陣突然出現,吸引了幾人的注意。秦致背著奄奄一息的風離訴,旁邊還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陌生女子。
幾人趕緊上前。
白詩玉撩開風離訴的頭發,見到他臉上的傷口又嚇得放下了手,她怕自己不小心戳到那猙獰的口子。
她心疼得直落淚,“阿訴……”
顧林一直安撫地拍著她的背,“放心,我們一定給他報仇。”
秦穆道:“先進城吧。”
于是,幾人又往城中住處趕。
白詩紋二話不說,閃身就消失在原地,估計是去準備藥材了。
星燿軍隊大部分都在外城,因為傳送司也是設立在外城。這里相當于傳送法陣中轉點,日夜都缺不得人手,守值人員也必須得經過層層篩選。他們負責記錄信息、來往的人和物,發現可疑點也必須上報,把關非常嚴格。
王爺和將軍夫婦便是直接住在這里的,一來可以第一時間收到皇帝的指示,二來方便和各城交流。
風離訴被幾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一圈人站在周圍。白詩紋坐在床邊把脈,神情越來越嚴肅。
秦穆道:“怎么樣了?”
白詩紋搖搖頭,道:“傷得太重了,現有的藥根本治不好。”
“那我去把軍中的愈療師叫來。”說著就往外走。
“別去。”白詩紋阻止道,“愈療師、草藥、靈藥都是治不好的。”
這下,在場的幾人都慌了。
“那怎么辦?”白詩玉很焦急道:“這樣下去他會死的!給他輸靈力也不行嗎?”
顧林安撫道:“玉兒,你先別激動。我們的靈力都沒有療傷的作用,輸給他只會引起靈力□□,到時候就更救不了他了。”
白詩紋解釋道:“他自己本身的靈力正處于□□期,大多都被封印在法珠里了,魔氣在壓制他經脈中的靈力,還有一股神秘的靈力一直護著他的經脈。”
顧林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白詩紋回道:“很難辦。之前的兩道靈力和魔氣已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魔氣鎖在法珠里,靈力壓制靈力。最后不知是誰又輸入了一道攻擊性靈力,打破了法珠的封印。幸而還有魔氣作為緩沖,他自身的靈流在被引導,他的身體才沒有被撕碎。”
秦致解釋道:“現在他體內有三種靈力,還有魔氣,不能再輸其它靈力了。”
眾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風離訴的身體就像一個混亂的地盤,上面分布著兩相掣肘的四大幫派。
白詩玉和顧林聽完,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其余幾人也沉默著。
風離悅突然道:“給他壓制靈力□□的是父皇,他肯定有辦法。”
幾人都轉頭看向她,她繼續道:“大哥在前幾天回了西煌,去見了父皇和母后。只不過……父皇現在在邊城,母后去了逐陽。”
她這樣一說,白詩紋馬上想起她了。
秦穆驚訝道:“你是……西煌的三殿下!”
風離悅道:“是的。”
白詩玉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隨后疑惑道:“我記得你……可你不是柳國師的女兒嗎?”
秦致解釋道:“當時為了不引起麻煩,才讓她以柳國師女兒的身份出現。”
幾位長輩恍然大悟,但仔細一想,當時情況萬分危險,他們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他們又仔細看了看風離悅如今的樣子。
她還穿著北沙站崗侍衛的衣服,帽子已經在打斗中途掉了,頭發也散亂著。干涸的血跡混亂地分布在她的臉上、脖子上、手上,衣服上也有大片大片的血跡,有的還沒干。整個一打手的裝扮和狀態。
白詩紋一看就知道她今天殺了不少人,時隔六年見到準兒媳,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開口。
秦穆倒是挺自來熟,只見他湊近幾步,還仔細看了一下面貌,確認了之后實誠道:“還真是咱兒媳婦,之前還以為你是秦致請的打手呢,千萬別怪罪哈。”末了還感慨道:“哎呀,小姑娘就是不一樣,一年一個樣,越長越好看了。”
秦致聞言莞爾一笑,白詩紋把準備的話咽了下去。顧林覺得秦大將軍這個憨憨簡直無腦,人家姑娘這個模樣你也敢吹。
風離悅第一次充分感受到了秦大將軍的真性情,但始終認為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算不上好看,便只能客氣道:“多謝……伯父夸獎。我們還是想想大哥的傷該怎么辦吧。”
秦致道:“再具體看看他體內的各種靈力比較好,再了解透徹一點。爹,你的木屬性靈力比較溫和,用傀儡絲看看吧。”
秦穆點點頭,走近之后便開始探查。幾人靜悄悄地圍觀,大氣都不敢出,企圖從秦穆的表情來推測情況。奈何秦穆的表情除了疑惑還有痛苦。
“怎么樣?”
“不容樂觀。”他收回靈力,調息片刻。
“剛剛還說兩相掣肘,但是現在,那股引導性靈力已經消耗了不少。他的法珠已經再次開始吸納靈力了,魔氣還在和另一股靈力抗衡。我們必須在下次靈力□□之前找到那個為他壓制的人!而時間……只有三天。”
三天……去哪找啊……
秦穆調息時不知是哪岔氣了。
“哎喲!媽的!”他又痛苦地哼了一聲。
顧林挖苦道:“你用個傀儡絲還把自己傷到了,真菜。”
秦穆恢復好了,便道:“我剛剛探查時被攻擊了。”
聽得其余幾人一頭霧水。白詩玉是真的不知道,白詩紋疑惑道:“也沒人打你啊?”
施術者若是一不小心失去理智,會把自身的靈力大量輸入被施術者的體內翻騰。那時候倆人的下場就只有一個——一起爆掉,而且還會殃及周圍的人。
秦穆道:“當然不是你們了。我剛剛輸入靈力,探查時很順利的。就是在撤靈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那聲音說:‘凡人安敢造次!’,然后一股強橫的力量開始攻擊我的經脈,給我嚇得差點把絲兒抖斷。后來它就一直攻擊我的靈力絲和經脈。”
幸好秦穆修為扎實,經驗老道。他急忙反應過來,一邊忍著劇痛,一邊運轉法珠抗衡那股未知的力量,還必須不間斷地修復缺損的靈力絲。這才沒和風離訴血肉模糊地混在一起。
眾人聽得心有余悸,沒想到剛剛的情況那么兇險。
白詩紋夸道:“鐵頭,還是一如既往地穩!”
秦穆得意一笑。
風離悅道:“我先用千里傳音將此事告知父皇,讓他盡快回來。”說完,她就出去了。
她離開后,幾人又坐下繼續討論。
白詩紋突然道:“對了,秦致,我聽說西煌二殿下風離憂也被北沙抓走了。你這次闖敵營有沒有看見他關在哪里?”
秦致道:“風離憂沒有被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就是北沙的王。”
聽到這消息,幾人紛紛換上了震驚的表情。
白詩玉眉頭一皺,她對那個人的印象并不深,只是震驚于皇子背叛自己的國家。顧林蹦出了一句秦致聽不懂的臟話。秦穆脫口而出一句“臥槽”,白詩紋也顧不上瞪他。
打破沉默的是白詩玉,她道:“那么,那道攻擊性靈力應該是他打進阿訴體內的。”這話獲得了幾人的認可。
“可魔氣又是來自誰呢?”
在場知道真相的只有秦致,但他又不能明說,只道:“不必擔心,那個人不會傷害大哥。”
白詩紋道:“可畢竟是魔氣,魔族……”
她沒有明說,但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三萬年前人魔兩族的事情。
對修士而言,前塵舊怨并未消弭,甚至在時間的沖刷下變得愈發深刻。
秦致看得出他們的擔心,便信誓旦旦道:“大家盡管放心,絕對沒那個可能。”
幾人心下稍安,秦致從來不說大話。他說幾成就是幾成,他說沒可能那就斷然不可能。
這時,他們突然聽到風離悅崩潰的叫聲,那聲音凄厲非常,震碎了傍晚的平靜。幾人被嚇了一跳,趕緊跑出去。
風離悅痛苦地捂著頭,嘴里念叨著:“不……不可能,怎么會這樣……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秦致第一個沖出來,他摟住她的肩膀,“悅兒,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可惜,風離悅無法清醒,她推開秦致就往外沖。
秦致立馬追上去緊緊地抱住她,不能讓她這樣失控地離開!
風離悅使勁掙扎。
“你放開我!放~開!”
倆人混亂之間,秦致的腳被風離悅踩了好幾下。但他無暇顧及,他不斷安慰道:“悅兒,冷靜。到底怎么了,你先給我說說。我是秦致,你相信我,相信我……”
沉穩而有力的言語不斷撫慰她的內心,風離悅掙扎的力道逐漸減弱,奇跡般地安靜下來。
秦致見她冷靜了,便慢慢地將她轉過來,雙手輕輕捏著她的手臂。
“到底怎么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風離悅絕望道:“秦致……秦致。”她呼吸沉重。
“我沒有父皇和母后了……他們已經不在了。”
什么?
西煌帝后不在了?!
這個消息恰如五雷轟頂,在場的人仿佛都失去了言語功能。
風離悅頭痛欲裂,喉嚨像是被懾住,如同被卡在木塊之中的鋸子。
“啊……為什么……”淚水突然滑落,像斷線的珠子一般。
“悅兒,悅兒!別再說話了!”
“父……皇,母……后!”她強壓著那口血,逼著自己叫出來。
一大股腥甜的液體沖上喉嚨,她只來得及低頭,接著就眼前一黑。
秦致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跑去臥房,后面幾人也急忙跟上。
秦穆還一個勁兒地罵臟話,“他大爺的,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
另外三人沒吭聲,估計也是贊同他的說法。
風離悅躺在床上,皺著眉頭,全身都在發燙。
靈力□□!
秦致趕緊握住她的手輸入靈力。現在用不了神魔令,無法封印,只能先壓制著。另外四個緊張地守在一邊。
待他輸好靈力之后,顧林見她差不多穩定了,便道:“你們在這邊,我和白玉兒去看看阿訴。”
三人沉默地坐在房中,誰也沒想到時隔六年的重聚會是這種情況。
簡直太糟心了。
白詩紋還在呢喃:“怎么會這樣啊……”
秦致去了外面,將風離悅的通靈玉佩撿回來了。他輸入靈力后,將玉佩放在桌上。玉佩上方浮現出一行字:您上次的通靈對象是?
秦致將靈力匯于指尖,在桌上寫道:風焐。
而后,玉佩上方浮現出兩行字:
悅兒,一生漫長,前方有未知的兇險,但父皇與母后無法再陪伴你了。希望我可愛的女兒能勇敢面對未來所有的困難,別害怕。
這寥寥數語,不是訣別,只是安慰。
風離悅給帝后二人發了千里傳音,但都沒有收到回音,文字后方的“已歿”兩字無比微小,卻刺得人眼睛無比酸澀。
“悅兒……”秦致也濕了眼睛,他低著頭,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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