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一切塵埃落定,她就倒霉至此!
“眉娘,若是真的,我不想給那殿下做妾室!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在府里攢夠銀子出去,或者等到年齡時出府!我不想一輩子困在這里!”宋卿回過神來,眼圈泛紅著,悲嗆的看著秋娘,窩在了她的懷里,崩潰的低泣著,秋娘聽了這番,皺了下眉毛,拍了拍她的后背,哈哈哈一笑,安慰著:“哎呀,別想太多了!我們也就是開開玩笑!你丫頭倒是當真了,可真是經不起玩笑!”
正當要再說什么似的,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秋娘皺了下眉毛,這大晚上,誰會來他們奴婢的房間?但還是喊了一聲:“進來吧!”宋卿聽到有人進來,忙抹了把眼淚,直起了身子,坐在那,房間的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那老太太身邊的張嬤嬤,那張嬤嬤看到屋內幾人,先是一怔,便笑著:“呦!都在呢?”目光隨后掃落在了宋卿的臉上,見她神情并不是怎么好,心中不免狐疑,也不知這丫頭怎么了?
正想著,秋娘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神思。
“張嬤嬤,今晚怎么有空來這?”那秋娘便笑著迎了過去,笑著,那張嬤嬤看了一眼那坐在塌上的宋卿,眉開眼笑著:“自然是報喜來了!”
“報喜?什么喜?”這話一出,秋娘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免一驚,那宋卿聞言整個身子一僵,心中砰砰跳著,她不怕什么,就怕秋娘這個烏鴉嘴說準了,那他就完了,宋卿狐疑的抬眸看向那張嬤嬤,見她不解,張嬤嬤便是笑著走了過去,坐到了宋卿的身旁,抓住了她細白的手,笑著:“是這樣的,殿下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只不過殿下那邊想著邊關之事,還是老太太想著殿下屋里怎能沒有女人呢?老太太見宋卿這丫頭長的又極好,性子又是個溫順不爭不搶的比外的那些要好些多了!所以呢,老太太便想著給你著丫頭一個福分,送你去幽靜閣那邊,先為殿下的侍妾!若是日后能生下子嗣,那邊再抬位份!你這丫頭可真是好福氣!”
宋卿聽了這番,面色頓時煞白,抬起眸子驚愕的看著那張嬤嬤笑意吟吟的臉,整個身子下意識的退后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手心緊攥著,渾身不住的出著冷汗,她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原來,之前老太太那番親昵,又是賜東西,又是說話的,原來是存著這個心思,她還真是倒霉,她自己也不傻,侍妾不就是換個身份的暖床丫鬟嗎?誰放著正經的娘子不做,去做這種無名無份的暖床丫鬟,況且,她并未存著此心思,她正欲拒絕,卻聽到張嬤嬤頗為不悅的聲音:“你這丫頭何故這番模樣?莫不是殿下配不起你這粗使丫鬟了?要知道你這粗使丫鬟在別個府中就只能當個無名無份的通房丫鬟,日后發買,老太太能許你做侍妾已經算是給了恩賜了!況且你一個丫鬟待出府去,不過是配一個小子罷了,能好到那里去?你這丫頭莫要不知好歹!白費老太太的苦心!”
宋卿聽了,這番,怔了下,回過神來,面上賠笑著,因說著:“瞧嬤嬤說的,奴婢怎么會這樣想,只不過不是奴婢想辜負老太太的好意,只不過奴婢不過是個低賤的下等丫鬟,怎能配的上殿下的身份,若是日后傳出去,殿下身旁有個下等丫鬟身份的侍妾,豈不惹人嗤笑!嬤嬤,您想,奴婢說的對不對?”說罷,宋卿抬眸對著張嬤嬤笑了笑,這一番話細細想想也是對的,只不過,她不過是奉命辦事罷了,豈能說于其他,張嬤嬤聽罷,笑了笑,過去又一次抓住了她的的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著:“原來是因為這樣子,這個丫頭你別擔心,老太太自有辦法,再寫女人家的也不拋頭露面的,這府外人知道什么?你只需要做好侍妾,侍候好殿下就是了!日后也少不了好處!”
“嬤嬤,奴婢自知配不上殿下!只想在府里做好本分,侍候好主子,并無其他想法,還請嬤嬤告與老太太收回成命!奴婢感激不盡!”聽得這番話,又見張嬤嬤這番說辭,自知行不通,宋卿無法,只好對著張嬤嬤跪了下去,低垂著眉眼,忙說著,張嬤嬤見她這番油鹽不進,又是一番推辭,神色便有些不好了,面色微沉,沉聲詢問著:“怎么?這是殿下配不上你這丫頭?才這三番四次的推辭?你這丫頭倒是清高!”
聽到李嬤嬤這番話,帶著怒意,正要一番說辭,卻不想得,一直默不作聲的,秋娘卻走了來拉起了宋卿,打著圓場對張嬤嬤笑著:“瞧嬤嬤說的,這丫頭不是這個意思,她高興不都來不及呢,殿下能看得起這丫頭都是她的福氣了,這丫頭之所以這樣,是連著精神不太好!望嬤嬤諒解!”
“原來是這樣?老奴就說呢。殿下豐神俊朗又是我們大周的戰神,哪個女子不喜呢?況且都是侍候主子,侍候誰不是侍候,還不如侍候殿下,將來也能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既然如此,便讓她好好歇著吧!后日莫要誤了洞房花燭!”張嬤嬤打量了一下她微微慘白的臉,頗有些傲嬌的說著,就說呢,原來是身體微恙,這才說這番胡話,要知道殿下長安城多少貴女盯著,想要嫁給他,若是她年輕個十幾歲,讓她嫁給殿下做通房丫頭也愿意,這丫頭算是修了福了,一個粗使丫頭一進門就是侍妾,真真是山雞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想至,便笑了下,對著秋娘吩咐著:“即是如此,老奴對王先生說說,這兩日這丫頭就好好歇下罷了,你們好好看著,莫要出了差錯,后日便直接送去幽靜閣便是了!”
“是!嬤嬤放心!”秋娘自是不敢反駁什么,便低眉應了一聲,那張嬤嬤看了一眼慘白著臉的宋卿,轉身便出了屋子,秋娘便跟著走了出去,對著那張嬤嬤離去的身影招呼著:“張嬤嬤,慢走!”
直至那身影遠去,秋娘探頭看了下四周,見無人,這才關上了門,來到了宋卿的身旁,皺著眉毛,無奈的說著:“你這丫頭,怎么還沉不住氣,若是剛剛你說了那些話,那張嬤嬤說不定怎樣去老太太那邊編排你!這張嬤嬤是最會挑事的,如今之事,老太太那邊恐是無法挽回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你就應了罷了!莫要想不開!”
“……………”宋卿低垂著眉眼,默然片刻,許久,抬起眸子看著秋娘,眼圈微紅,這是讓她認命,絕不可能,她壓抑著聲音,沉聲:“秋娘,我不想做殿下的侍妾!死也不想!我寧愿一死也不愿!”
“怎么你不想做侍妾,難道你要做王妃不成?”阿月皺了下眉毛,詫異的看著紅著眼圈的宋卿,這丫頭性子倒真是奇怪,能做殿下的姬妾,是府中丫鬟都求不來的福氣,這丫頭心里在想著什么?
宋卿聽了這番,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阿月,沉聲說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常言道,寧做窮□□,不做富人妾,再者,那侍妾本就是個換了個名字的暖床丫鬟,若是日后主母進府,保不齊便會如同物品一般被發買出去,我若是個攀龍附鳳之人,早就勾搭上了,你又何必這樣說?”說著,目光又移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擲地有聲的說著:“我且把話放在這里了,別說那老太太讓我去做侍妾,就算讓我去做那殿下的正妃,我也不能夠去!實在不行我就當姑子去!大不了還有一死!”
話音剛落,一滴淚落了下來,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見,那雪梅怔了下,她是實在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宋卿居然會說出這番話,她算是見到了,但一旁的秋娘聞言,臉色一變,忙走了過去,捂住了宋卿的嘴,顛怪著:“你這丫頭,莫要說這些話,若是讓外邊有心人聽去,仔細一頓板子!況且你是府里的丫鬟,身契都在主子手上,你能如何?”
“身契在他們手中如何?難不成還沒有人權了?難道丫鬟就不是人了?他們王府莫不是要強取豪奪不成?也該有個王法!”宋卿皺了下眉毛,眼圈泛紅著,眼底劃過怒意,倒也不忌諱的說著,她合該不怕他們,打板子就打板子,大不了就是受皮肉之苦,死了才好,就能回去了,不在這個吃人的社會了,總比現在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強,那秋娘見此,當下便又忙噤聲著,因為她看到了屋門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忙低聲的說著:“別說了!屋外有人!”
宋卿聞言,怔了下,朝著窗門看去,卻沒見一個身影,皺了下眉毛,這大晚上的誰會監視他們?
秋娘來到了門前,打開了門又看去,見并無一人,人早已經離去,這才閉上了門,來到了宋卿身旁,繼續說著:“行了,別說了,你若真是不想跟著殿下,就考慮下之前我所說的,讓傅侍衛去老王爺那邊求個恩典!把你要過去,老太太最是聽老王爺的話的,也算是個辦法!”
“這………真的能行嗎?”宋卿怔腫的看著秋娘,尋求著答案,秋娘搖了搖頭,無奈的說著:“這我就不知了!你只有找過傅侍衛才知!只要許了人,那殿下也是無法的,總不能強要?”
“………”宋卿聽了這番,心中燃起了希望,對呀這也是個辦法,聽說裴矜最是尊重老王爺的,那看秋娘這話,恐是無可挽回了,只不過,這裴矜是誰?是大周國的王爺,亦是有權有勢的,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如何敢反抗的,若是反抗了也保不齊會牽連與她親近之人被發賣掉,至于成功與否,只能看明日了,宋卿想到這,心中希望的火苗不免澆了一半,癱坐在地上,秋娘見了這副情形,便蹲了下去,拍了拍宋卿的肩膀,安慰著:“好了!你還是好好的想想吧!此事馬虎不得,越早處理越好!到了后日進了幽靜閣,恐是由不得你了!”
宋卿抬眼看著秋娘,眼圈泛紅著,倒是看得秋娘心酸不已,她也知,這富貴人家侍妾的命運,侍妾左右跟那些賤妾有什么區別,不過是有錢人家的泄欲工具罷了,哄的主母高興便也罷了,若是不喜,便是被交給人牙子發買的下場,也難得這丫頭排斥這個,只不過,看現在這情況,恐是只有四成希望了,如今只能祈禱她能夠成功了。
想著,秋娘拍了拍韓鳶的后背,便起身正要離去,卻不想得阿沅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秋娘眼睛紅紅的,還有那宋卿亦是,失魂落魄的,似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便轉身關門走了過來,詫異的問:“你們怎么在這?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無事!”秋娘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宋卿,皺了下眉毛,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阿月見了,便忙跟了上去,只聽得門吱嘎一聲被關上。
屋內,只剩下了宋卿和阿沅兩人,阿沅便覺得今晚幾人都奇奇怪怪的,便走了過去,這才看清宋卿身上的衣物,當下便是一陣愕然,這衣服看起來就跟奢靡的,那料子像是極好的云錦絲制作的,還有那頭上的點翠頭面,真真是價值連城,她哪來的錢?莫不是發了什么財了?
想到這,那阿沅便走了過去,四下打量著,手上摸著,笑問著:“阿卿,你這衣服哪來的?看起來好華貴的樣子?莫不是你今日發橫財了?”
聽到此話,宋卿回過神來,臉色忽的煞白,起身,便將頭上的點翠頭面拔了下來扔到地上,將衣服脫了下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整個虛脫無力的來到了塌邊癱軟在塌上,似是失了魂魄,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本想著,若是不能回去,那便攢夠錢,或者等到年齡出府去,若能找到回家的路,就回家,回不了,就用這幾年在府內掙到的銀子,開個糕點鋪子,豐衣足食,過完下半生,但是,今日突發的一切,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玩她?莫名其妙的把她扔到了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最后卻給她安排了這個人生。
她恨這個封建時代,只是一句話便決定了別人的一生,盲婚啞嫁的,把女人當做一個物品般送來送去的,他們總是以為這樣是給她這種女子一種恩賜,實際,不過是讓人惡心至極!
她之前還想著,一輩子不嫁男人又如何?樂的干凈?只是如今,恐也不能夠了,但是即是如此,她寧愿把自己交給一個熟人,更不會把自己的一輩子交給一個陌生人。
想至,宋卿心里暗下了決心,明日一早便去找傅深說此事。
阿沅奇奇怪怪的看著她這番奇怪的動作,時而哭時而笑的神情,覺得好生奇怪,詫異詢問著:“阿卿,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沒事!睡吧!”宋卿褪下了衣服,便上了床,拉過了被褥,翻過了身子。將臉埋在了被褥里。
那阿沅見得如此,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收拾了下。褪下了衣服,吹滅了蠟燭,便上了榻,自是就寢去了!
這一夜,宋卿將頭埋在了被褥里,并未有一絲困意,她怕她一閉眼,這片刻安寧再也沒了。
這一夜,注定無眠。
這邊,書房里,裴矜此刻還未就寢,這會兒一想到明日小皇帝的登基大典,自是睡不著的,便起身披著外袍,取過一本兵書坐在桌旁看著,真是夜深人靜之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聽到聲音,裴矜皺了下眉毛,低眉看著書,淡淡的說著:“進來!”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只見的人走了進來,關上了書房門,走到了裴矜的面前,低了下身子,弓手行禮著:“殿下!”
“如何?”裴矜低眸看著手中兵書并未抬眸,淡淡的出聲,那人低垂著眉眼,便回道:“回殿下,那張嬤嬤去報喜離開之后,那丫鬟自是大鬧了一場,說打死也不做侍妾,該說………該說……”說到這,那人便頓了下,不敢出口,裴矜皺了下眉,抬眸平淡的看著眼前的人,說著:“還說什么?”
“她還說,就算老太太讓她去做殿下的正妃,她也不能夠去!實在不行她就剪了頭發當姑子去!,還說,我們王府莫不是要強取豪奪不成?總該有個王法!”那人低垂著眉眼,一句一句的說著,抬眸偷偷的看著裴矜的神色,那裴矜聽聞,臉色微微一變,忽然猝不及防的冷笑了下:“不過是個丫鬟罷了,倒是有幾分骨氣!只不過,她的身家性命都在主子的手機!這番癡心妄想人權,倒是可笑!”
那人低垂著眉眼,一直未語,許久,裴矜抬眸看了一眼那人抬了抬手淡淡的說著:“行了!下去!”
“是!屬下告退!”那人依舊是低垂著眉眼應了一聲,接著。便退后一步,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便關上了門。
人走后,那裴矜放下了兵書,想到晚膳時,那副打扮,呼吸頓時一滯瞇了瞇眸子,將愈發深沉的眸光遮掩了幾許,許久,便轉身來到了窗前打開了窗門看向了窗外陰冷的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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