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璞璞:媳婦是趙四那個小婊砸
黑夜里靜悄悄的,碼頭四周還掛著彩燈,岸邊停泊著一艘又一艘的大船小船,船內的人吃飯是在船上,睡覺是在船上,基本常年生活在船上。
杜宗璞望了一眼碼頭四周,連城的五彩繁華和細沙江江面的空曠漆黑,形成了鮮明對比,江面迎來的涼風打在臉上冰涼冰涼的,濕氣腥氣也漸漸向全身蔓延。
他裹緊皮夾克,朝碼頭走去,連城三面環水乃是水鄉地帶,往來交通,除了火車外,還有碼頭邊的往來船只。
火車車費比較昂貴,再者也沒有船只停靠岸邊可以隨時走方便,因此連城的人,往來出行更喜歡走水路。
人多的地方,就有定時定點的大型船只,但如果要到人少而偏僻的地方去,大型船只都不愿意去,因為回程的路上他們拉不到人白跑,這時人們就得討小烏篷船。
而云貴川算是比較偏僻的地了,正好途徑的水路有時河道變得比較狹窄,而小烏篷船則是由一個船夫駕駛,手腳并用,在河道狹窄時正好可以用手劃槳來行進,在河道寬闊時,就用腳蹬槳劃船,手劃槳用來把握方向。
也是因為小烏篷船船身比較小,動作敏捷,輕盈飄逸,行的也夠快,遠遠在岸邊朝江中望去,給人扁舟一葉的驚嘆感。
但小烏篷船也有不好的點,因船小而輕,因此上下船上岸下岸都會搖晃,這對于不良于行的南國笙來說,就比較難。
他總不能此時還坐著步輦上船,不說這尸匠會不會嚇著船夫,就是那烏篷船大小都沒有他步輦大,根本行不通。
小翠自告奮勇,“哥哥,我力氣大,我背你。”
杜宗璞一聽,這還了得,趕忙道,“小翠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哪有我這大男人力氣大,還是由我來背你哥哥吧。”
“可我是妹妹,理應由親人背啊!”
杜宗璞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怕你累著么,還是我來吧。”
說著就搶先蹲在南國笙面前,讓他趴到他背上來。
南國笙盯著眼前這寬闊肩背,抿抿唇,遲疑一下,一言不發的趴在杜宗璞背上。
南國翠要氣死了,怒嗔道,“哥哥!你遲早要被這男人吃干抹凈!”
杜宗璞&南國笙:“”
欒啟明目瞪口呆的道,“小翠姑娘,你別胡言亂語啊,小心你哥哥生氣再把你關到棺材里。”
南國翠:“”
南國翠瞪了一眼杜宗璞,抱著雙臂更生氣了,怒道,“好啊你這亂嚼舌根的長舌婦,是你告訴這呆子的吧!肯定是你,之前就只有你知道我被哥哥關起來了!哼,告狀精!”
杜宗璞:“”
他也就是來義莊前那么隨口提了一嘴,還是為了防止啟明星害怕,誰知道她哪天再被關進棺材里啊,萬一正好被啟明星撞上了,那可不就嚇到人了么。
南國翠在一邊嘰嘰喳喳炸毛的指控,杜宗璞左耳朵出右耳朵冒,心想這兄妹倆的性格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一個太能說,一個太不能說。
杜宗璞歪頭看了眼南國笙,心里暗暗的叫了聲小啞巴,叫完就嘴角就漸漸上揚。
欒啟明:“……”笑得可真蕩漾。
杜宗璞臉一歪,嘴唇朝他無聲道,“滾蛋。”
欒啟明捂臉,不想看他這糟心的一幕,也不知道他在暗爽個什么勁兒。
杜宗璞得意的揚頭笑笑到半路就一點點收了回去,他本就知道南國笙的性/取向,此時又被南國翠添了這么一嘴,二人就比較尷尬。
生怕讓他覺得自己行為舉止冒犯,待南國笙趴上來,便雙臂小心翼翼地繞到身后,扶住他雙腿,停了一瞬,見他沒有反抗或是不高興,這才敢結實的扶住他腿,防止他掉下來。
也是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南國笙的雙腿還是在的,不像其他殘疾人一樣連雙腿都沒了,他的只不過沒知覺罷了,還有些過分的纖瘦。
細沙江江水混黃,但在夜間,也只能看出一汪汪的黑水,杜宗璞背著他小心的邁上烏篷船,嘴角打趣他,“你一個大老爺們,體重怎么這么輕,要多吃點了啊。”
南國笙輕輕拍了下他的頭,“多嘴。”
嘴角卻在杜宗璞看不到的背后勾了起來。
烏篷船之所以叫烏篷船,是因為船身上的篾篷是漆黑色的,船身如同一只兩頭窄中間寬的梭子。
船里鋪有柔軟的草席,還放了一些矮小的木凳子。
這些矮小的木凳子可供旅人坐著休息,如果累了,也可以直接睡在草席上。
只要在烏篷船上不站起來,怎么舒服怎么來都可以,因為一旦站起來,烏篷船就會有翻船的危險。
杜宗璞知道背上人有潔癖,便將自己隨身帶的換洗衣物墊在草席上,等整理干凈妥當了,才將南國笙輕輕放在草席上。
他們租用的這艘烏篷船比較小,他們一行八個人租了兩條烏篷船,算上兩個船夫,總共十人。
他們四人一船,另外四個尸匠一船,趁著夜色,小船緩緩朝江心劃去。
船艙內很窄,往里橫著一坐,背靠一邊,腳就可以頂到另一邊,腿還伸不直,杜宗璞又是個人高馬大的,嫌坐里面憋屈,見南國笙背靠著船艙已經開始閉目養神了,他便挪到船艙邊,朝站在船尾劃船的船夫閑話家常。
船夫老大爺也是個愛聊的,聽說他們是要去云貴川,問他們去那嘎達地方干啥呀,哪里又偏僻又窮的,還遍地毒蟲蛇蟻,嚇死個人了。
“去那邊探望親戚。”杜宗璞隨口編了個謊,忽悠過去。
船夫點點頭,“哦原來如此。”
船夫老大爺跟他說,到云貴川用時比較久,估計要明天了,讓他早點進船艙去休息。
杜宗璞點點頭,一時半會兒的也睡不著,看了眼欒啟明和南國翠,啟明星已經困的不行了,靠著船艙一個勁兒的點頭打瞌睡,而南國翠緊緊坐在他哥哥身邊,撅著一個小嘴,抱著雙臂,猩紅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瞅。
這猩紅目光陡然將他嚇了一跳,隨即才想起來,南國翠是尸匠,難免會有跟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他剛要去提醒小翠眼神收斂點,別再嚇著老大爺,就見小翠自己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又恢復成了原先的黑眸。
只不過,那目光依舊緊緊盯著自己,就像是在防狼一樣。
杜宗璞:“”
杜宗璞無語,這小丫頭腦袋瓜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他又不會對他哥哥怎么樣,用得著跟防狼一樣的防他么。
烏篷船上掛著兩盞煤油燈,在漆黑的水面上泛起了一點亮光,杜宗璞吹了一會江面上迎來的涼風,抬頭瞅了一眼掛在頭頂上的星空,烏漆墨黑的,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散發著微光。
他看了一會兒,覺得仰頭有些累,低頭一看就被倒映在水面上的點點燈光吸引了注意力,不知不覺就盯著那水面上的亮光發起了呆,突然就感覺小船猛地晃悠了一下,差點把他摔出去掉河里。
他連忙扶穩,趕忙去看船艙里的三人,只見三人瞌睡瞬間都沒了,啟明星甚至連眼鏡都摔了出去,正瞇著雙眼滿船艙的摸眼鏡,邊摸眼鏡邊緊張的問怎么了。
南國笙眼眸漆黑,冷白皮在夜色下也占優勢,看他都比看其他人更清楚一些。
見他們三人都沒什么大事,杜宗璞才把著船艙朝船夫喊了一嗓子,“老大爺,咋個情況啊?”
船夫回道,“沒事沒事,正常現象,這塊河道比較窄,又有兩山夾擋著,倒霉催的恰巧碰上了另外一只船,剛才沒看到那只船,為了防止兩船相撞,就緊急停了一下,客官們先坐好抓穩咯,我先把船靠在山的一邊,讓對方先過去。”
“好。”
沒一會,就見前面極窄的水道上,繞過眼前黑乎乎的山,緩慢的劃過來一艘小烏篷船,因河道極窄,兩船幾乎是貼著船沿擦過去的,就見另外一艘船上除了船夫外,只有一個人,那人一身漆黑兜帽風衣,腦袋扣著兜帽,雙腿盤膝雙手抱臂坐在船頭上。
借著兩只烏篷船上的煤油燈,杜宗璞看了眼船上那人,那人也看到了杜宗璞,竟然還朝他勾唇邪笑了一下,只不過那笑充滿了不友好氣息。
杜宗璞見此眉頭蹙了起來。
反倒是船艙內的欒啟明剛找到眼鏡戴上,待看清楚了那人長相后,頓時爬到船艙邊指著那人驚叫道,“宗璞,那人的臉是那個趙四!”
趙四聞言,回頭嘲諷的看了他們一眼,抱著雙臂聳了聳肩,仿佛再說,我就是趙四,你們又能拿我如何,船都跑了這么遠了,你們還能從船上飛過來不成。
杜宗璞看了眼兩船間的距離,憤憤的砸了下船艙。
南國笙漆黑眼眸在趙四臉上盯了一瞬兒,抬手就要讓后面船上的四個尸匠下水。
尸匠不懼水火,也不懼這趙四。
卻被杜宗璞握著手腕制止了,“別去。”
他朝船夫方向看了眼,低聲道,“別嚇著船夫,水上路咱們不熟,還指望著他給咱們送到云貴川碼頭呢。”
南國笙盯著他攥著自己的手腕看了眼,目光又漸漸挪到杜宗璞臉上。
杜宗璞摸摸鼻子,手拿了下來背到身后握了握。
欒啟明蹙著眉尖道,“宗璞,你說這趙四是去了哪里?不會也去了云貴川吧?”
欒啟明的潛在意思杜宗璞懂,二人在處理任務時向來默契極高,不然也不可能一個法醫一個警探成為搭檔,他道,“誰知道他去哪兒了,而咱們去云貴川是三天前臨時決定的,路途遙遠,他都回來了,這說明他起碼在三天前就去了,應該不是咱們署里人走漏了風聲。”
船艙內一時有些寂靜,船夫老大爺劃久了,便坐在船尾歇一會兒再劃,船尾那背后有一塊木板,跟椅子后背似的,他靠著那塊木板慢悠悠的劃著,木板上還有一把傘,撐在椅子背上,白天可遮陽擋雨,夜里可抵擋寒風。
杜宗璞為了緩解船艙內的沉默氛圍,見此就跟老大爺打著哈哈道,“老大爺,您這手可真巧,還在船尾弄了把傘。”
老大爺聞言哈哈大笑,笑過了喊話道,“夜深了,各位客官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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