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超話“后宮不寧”里出現了一個新帖子。
【《小道瓜,不保真》
故事主角是我男朋友的兄弟,王者五十四星,今天上午被列表拉進了個五排車,本來想著列表蠻強打兩把也行,結果——
居然碰到了寧寧和知之的車隊,據分析,另外兩位分別是知之的哥和寧寧的弟!
[圖片]】
附圖是最后一把的結算界面。
[認真的?編也不能編這么大的吧?]
[從昨晚開始超話里就冒出來好多不知道真假的料和小道消息。]
[這好像是真的……]
[???]
這人特意圈出了輔助的id:[這個是知之的號,她微博還有游戲截圖,一模一樣的昵稱,常用英雄也是這個。]
超話主持人本來想刪帖,看到這句,精神一振:
[求深扒求細節!]
博主在評論里回復了全過程,力盡詳細全面。
末了還說:
[這真的是真的嗎?我和我男朋友都以為這兄弟是做夢胡說的。不過實在是太刺激了,所以才忍不住發上來了……]
這條帖子很快被加精,評論區涌入大批同好:
[到頭來居然是標著“不保真”的瓜最真,有被這個世界幽默到(狗頭)]
[所以那個皇甫翠花是寧寶嗎?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她!]
[草,雖然不現在現場,但陸硯的那句“來了”我竟然被甜到了!]
[如果魚塘里面還有陸硯,那我完全理解了她為什么對盛歷帆、鐘定涵、方羿翰愛搭不理了,畢竟那可是陸硯啊!]
[缺德導航為您提示,盛歷帆出道的時候是打著“小陸硯”的旗號蹭過熱度的,現在就想問盛歷帆尷尬不?]
下面一片整齊劃一的哈哈哈哈。
某位網友不小心打錯了字,點進這個超話,在這條微博里看得津津有味,然而又十分不解:
[無意冒犯,請問這個超話是關于什么的啊?]
十分鐘后。
有人回復她了。
[喻寧的后宮。]
“……?”
-
喻寧和陸知知先去吃了頓法餐,心滿意足地邊散步邊朝酒吧進發。
途中還去了趟商場,按陸知知的話來說:“我們現在的打扮都太清新了,要換個符合酒吧氛圍的——”
喻寧心領神會:“辣妹風?”
“對!”
兩人現場買了身行頭,改頭換面。
陸知知雖然看著沒譜,但三不五時被陸硯耳提面命,知道去酒吧也不是能隨便去的,那些小酒吧直接排除,選了本城消費頗高的一家“搖曳”。
進這家酒吧需要會員卡。
陸知知辦過一張,拿卡出來的瞬間激動不已:“辦了大半年,我終于有機會進去了。”
喻寧:“……”
陸知知反應過來自己還夸下了“我在酒吧來去自如”的海口,連忙說:“我是說,我太忙了,所以沒空來!”
喻寧貼心地沒有拆穿她,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搖曳”占地面積頗大,一層就分了兩個區:a區是清吧類型,整體安靜,氣氛文藝還帶點神秘風情;b區是截然相反的嗨翻全場型,重金屬搖滾,霓虹燈閃爍,有空間足夠大的舞池。
樓上還有大小不一的包廂,裝著單向玻璃。
“我們去b區。”
陸知知豪情萬丈地直沖舞池,沒半個小時就虛脫地縮回卡座,葛優癱地靠在沙發上:“我可能是缺少鍛煉……”
陸知知伸手去夠桌上的飲品,打眼看去,震驚得直接坐起來了:“嗯?怎么多了這么多酒?”
她看向喻寧:“你點的?”
下舞池之前,桌上分明只有她們點的兩杯,這會兒加起來都有十幾杯了。
喻寧剛給陳伊彤打完電話,掃了一眼:“不知道誰送的。”
服務生端過來的時候她壓根沒空聽。
“咳!”
陸知知被嗆到了。
這個回答,絕。
喻寧打算起身去舞池玩會兒,手機又響了。
熟悉的陌生號碼。
喻寧慢悠悠地喝著薄荷酒。
沒接。
又響了第二遍。
看得出對方的迫切,中間幾乎沒有空隙。
喻寧喝夠了,才接起來。
喻偉忠不似以往劈頭蓋臉的風格,反而遲疑著先確認了一句:
“……喻寧?”
喻寧從善如流:“你打錯了。”
喻偉忠:“……”
他大概是怕喻寧掛電話,心里憋屈也沒辯駁,忙不迭地說:“你先別掛,爸爸是有正事跟你說。”
喻寧沒應聲。
喻偉忠自顧自地說:“喻妤菲的案子明天就開庭了,我已經發了聲明跟她斷絕父女關系,但……離婚官司還需要點時間。現在公司受了影響,董事會已經決定讓我辭去董事長的職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覺得面上無光,尤其還是在以往最不在意的女兒面前自揭短處:“你——你別跟爸爸置氣了,大局為重,喻氏是咱們全家的心血,你就算是生氣,爸爸以后會好好補償你的。你先接管了公司,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昨晚的壽宴喻偉忠稱病沒去,實際上是丟不起那個人。
但他特意去打聽了,喻寧是和傅景時一起出席的,手上還帶著特別大的一個粉鉆。
喻偉忠更確定了傅景時看重喻寧。
富貴面前,臉面也是可以丟一點的。
更何況只是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
“爸爸認真考慮過了,喻彥還小,性格又太叛逆,這公司交到他手上終究不合適,還是由你來繼承更好。”
言下之意,不聽話的沒資格繼承。
你得聽話。
喻寧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喻彥你聽清楚了嗎?”
喻偉忠:“?!”
他聲線都顫抖了一下:“喻、喻彥,爸爸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
硬是“就是”不出來。
喻偉忠要知道喻彥在根本就不會說這些,他的目的是離間他們姐弟倆,還是想要人晚年在自己跟前的。
“其實他不在。”
喻寧語氣平平,“騙你的。”
喻偉忠:“…………”
他的藥呢!
又要被這死丫頭氣出病了!
喻偉忠反復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次沒再冒然開口,學聰明了先仔細聽喻寧那邊的動靜——萬一這次才是真的騙他,喻彥真的在那不就完犢子了嗎!
剛才他就覺得喻寧那邊有點吵。
音樂,歡呼,隱約還有碰杯聲。
喻偉忠預感不太好地問:
“你現在是在什么地方?”
“酒吧。”
喻寧干脆地說,“你說完了嗎?我繼續去嗨了。”
喻偉忠:“…………”
電話被掛斷了。
喻偉忠僵坐半晌,被震到外太空的思緒才緩慢回歸。
她怎么能去酒吧呢!!
這要是讓傅少知道了,豈不是要大發雷霆,一個說不好離婚了怎么辦?!
喻偉忠知道再打電話喻寧不一定會接,說不定還要把他再次拉黑,哆嗦著手驚魂未定地打字:
[你趕快回去!]
[千萬不能讓傅少發現!]
[酒吧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
[要是被發現了就趕緊對傅少認錯!]
系統:【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喻寧:你的文學素養見漲啊。
【那是,我可沒少看電視劇。】
系統驕傲地哼了一聲,【不過這個你打算怎么處理啊?】
喻寧淡定地放下手機:急死他。
系統:【。】
本來想問喻寧怕不怕反派知道她出來嗨,突然覺得也不用問了。
她一直都很勇的。
陸知知注意著喻寧的動作,猶豫片刻,還是問了:“是……你爸打來的嗎?”
“嗯。”
陸知知咬了咬唇,大膽猜測:“為了喻氏的事?”
喻寧點頭。
果然是。
周馨月在畫展上說那些有的沒的,陸知知這個不關心商業事的人也趁著喻寧換衣服的時候查了一下,知道喻氏最近境況不好。
陸知知又想起,周馨月嘲諷喻寧是依附別人而活。
雖然喻寧看上去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但是……
“要不我們合伙開個工作室吧!”
陸知知手撐在沙發上,湊到喻寧跟前。
喻寧:“?”
姐妹這話題跳躍是不是太突兀了點?
陸知知雙眼放光地說:“你看,我家有云馳保駕護航,你自帶爆款流量,我們雙劍合璧就是天下無敵啊!”
喻寧:怎么人人都想給我找點活兒干?
系統:【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太閑了。】
喻寧:反對內卷,人人有責。
陸知知期待地看著她:“好不好嘛?”
她們所在的沙發突然被撞了一下。
有個西裝革履、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男人正拉扯著女服務生,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口吻輕蔑曖昧:“你在這里能賺多少錢?不如跟了我。”
女服務生試圖拽回手臂,渾身都透露著抗拒,但像是顧忌著什么,說話聲都很小,還保持著僵硬的微笑。
“我靠!”
陸知知回身看了一下,隨手抄起一杯酒就要砸過去。
喻寧按住她的手,起身走到女服務生身邊,打量了下:“真是你啊。”
“?”
男人和女服務生的動作都停住了。
喻寧搭了下女服務生的肩:“你說要出來體驗生活,我還以為你要去大排檔打工,在酒吧多容易碰見我啊。我們還打賭你是要干什么,這下可得我贏了。”
男人不由自主地打量著喻寧,燈光昏暗,衣服的牌子他沒看出來,但手腕上的鐲子他認得,是某大牌的限量,大幾十萬。
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趁著喻寧說話的功夫,男人假裝醉酒,匆匆走了。
喻寧放下手,轉身回卡座。
“……謝謝。”
女服務生小聲地道謝,低著頭也離開了。
陸知知對她比了個大拇指:“談笑間,淫賊灰飛煙滅。”
喻寧抱了個拳:“好說好說。”
陸知知笑倒。
她順勢靠在喻寧身上:“不過,你干嘛不讓我教訓那個煞筆一頓?這種人就該揍。”
但女服務生明顯不敢鬧大。
她還要繼續生活。
要是打這一頓,那個男的把帳算在她頭上報復,還不如用點這種手段先震住了。
“確實欠揍。”
喻寧沒解釋太多,只說,“但你不是說要注意形象嗎?”
為此她們“改頭換面”的時候,陸知知還搞了點喬裝手法,換了個發型還準備了帽子。
陸知知后知后覺:“是哦,差點忘了!要是打架了,萬一被拍下來就麻煩死了。”
后續處理還不是最大的問題,而是她哥和爸媽一定會輪番上陣教訓,說不定還要限制她的零花錢。
“那我們,接著蹦?”
“走。”
-
江曜騫從昨晚開始胸口就堵得慌。
相熟的幾個損友調侃他在鄭家壽宴上大頭風頭,活脫脫當代福爾摩斯。
只有江曜騫自己清楚,提起這茬他胸口就悶一次。
——喻寧要看熱鬧也沒什么,偏偏還挽著傅景時一塊兒看。
兩人站在一邊你儂我儂地依偎著,和諧得簡直刺人眼。
本來以為傅景時這婚結得悄無聲息,也不理會喻寧的處境,是壓根不在意喻寧。誰知道這人藏得比無底洞還深,就憑端瓜子盤這一個舉動,明眼人都知道傅景時的意思。
明目張膽的宣告,肆無忌憚的炫耀。
否則誰能讓他傅景時這么紆尊降貴?
江曜騫好不容易解決了心頭一樁大事,把楚輕韻這樁破事掰扯清楚了,心情卻不如想象中輕松,反而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堵。
“咱們江少這是怎么了?整晚上就沒見過你笑過。”
友人問,“要是有什么煩心事,說出來大伙給你出主意就是了。”
江曜騫翻了個白眼,腦袋往后仰倒在沙發靠背上。
說個屁。
說他煩喻寧和傅景時不該在旁邊郎情妾意地嗑瓜子?
另一人端著酒杯笑說:“江少莫不是來自家地盤上玩,還記掛著業績和發展吧?”
“搖曳”是江家的產業。
前不久剛放給江曜騫。
江曜騫一腳踹過去:“來喝酒就少說話。”
那人靈活躲過了,看出江曜騫情緒確實不大好,見好就收,拿著杯子的手朝窗戶外點了點,自然地轉移話題:“哎,下面好像有事。”
江曜騫警覺地回頭往下看。
友人被他這陣仗嚇到,連忙說:
“就是醉酒揩油的,不是什么大事。你這反應也太大了,是不是最近事兒太多,還是你們家那幾個東西又給你找不痛快,弄得你都神經緊張了?”
江曜騫盯著場中,蹙了蹙眉。
幾人放下手中的牌,都湊到窗前。
“喲,有個姑娘幫忙出頭了。”
“她說了句什么,人直接跑了?”
“看不清臉啊,不過感覺蠻……嗯,帶勁。”
“應該也很漂亮,你看她桌上擺的那些酒都沒動,不可能是她一個人點的,多半是別人送的。”
沉默半晌的江曜騫突然開口:“我下去看看。”
事情都解決了,這個“看”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友人清咳兩聲,假裝方才評價的不是自己。
那點意動順勢被壓了下去。
江曜騫下樓的過程中,胸口的沉悶感似乎減輕了不少:
看吧,只是得不到的心理在作祟。
現在這個不知名的人光靠身影就能讓他升起興趣,足以說明喻寧在他心里的真正分量并沒有多少。
江曜騫調整了下狀態,穩步向舞池走去。
中途有幾位認得他的服務生停下來,朝他微微欠身示意。
自信,從容,優雅。
一切都很完美。
江曜騫選擇性忽略心底的那點別扭,靠在吧臺邊耐心地品酒等待。
中途有人過來搭訕。
“我在等人。”
江曜騫露出笑容,朝舞池里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
合著是名草有主了。
觀望的人都散了心思。
一曲結束,燈光驟亮地劃過場中。
江曜騫喝了口酒。
再抬頭。
笑容凝固,風干沉默。
江曜騫:“…………”
他看中的人,為什么變成了喻寧?!
江曜騫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一見鐘情這個詞用在這里不太恰當。
但兩次都栽在同一個人手里,荒唐之中竟然還有種莫名其妙的輕松和好笑。
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可糾結的。
江曜騫一口飲盡剩余的酒,將杯子略重地放在吧臺上,發出的聲響正好將喻寧的注意吸引過來。
“喻小姐,好巧。”
喻寧眉梢微動,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
【請表現出傷心欲絕的狀態!】
喻寧:“?”
系統:【這里是觸發劇情點了。你因為網絡中傷和拍戲不順的壓力,到酒吧買醉,正好來到男二的產業。男二看著你狼狽的樣子,對你說,你永遠也比不上女主,你想起近日種種,傷心欲絕!】
喻寧:好一個槽多無口的劇情。
系統:【后續是你打電話給男主,他沒接。后來你才知道男主正在陪女主,促成了你的逐漸黑化。】
喻寧:……
所以說,話不要說太早。
生活永遠都有新驚喜,就像這劇情,每次都有新槽點。
江曜騫沒等到喻寧的回答,但發覺她就這么沉默地望著自己,眼神好像有點……空茫?
難不成她失憶了?
還是說……她也在猶豫什么?
江曜騫覺得胡思亂想的自己有點傻,指節蹭了蹭鼻尖,笑意盎然地說:“喻小姐,這是不認識我了?”
喻寧順坡下驢:“哦,江少啊。”
江曜騫:“……”
喻寧:“有什么事嗎?”
江曜騫重新拾起自信笑容:“難得喻小姐來到我的地盤,我當然要過來好好招待。樓上的包間還有幾個朋友,喻小姐愿意一塊兒過去玩玩么?”
陸知知拽了下喻寧的手。
江曜騫看向陸知知:“陸小姐要過來也可以,只是怕你哥哥不同意。”
陸知知立即反駁:“關我哥什么事?”
“那就一起來吧。”
江曜騫大方道。
陸知知個性單純容易受激,卻也不笨,聽見這話只管看著喻寧的反應。
喻寧想起任務,點頭:
“行啊。”
系統:【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是不是又擅自更改了這個“傷心欲絕”的定義啊?
包間眾人起初還興致勃勃地等著看發展,十幾分鐘過去了就看見江曜騫在吧臺邊坳造型,看戲的心都快化成滔滔不絕的困意了。
“哎哎!江少把人帶過來了!”
靠近窗邊的人看見下方場景變化,精神抖擻地播報,“還一帶帶倆!”
“嚯!!”
到窗前已經看不見人了,估計這會兒正朝樓上來。
眾人屏息以待。
門扉推開。
“江少這——”
后面的話在看清喻寧的臉后,隨著笑容一起消失了。
草!
這不是傅少的新婚妻子嗎!
戴著碩大一顆粉鉆艷壓全場的那位!
哪怕在場有昨晚不在壽宴的,憑著這一天一夜的發酵傳播,都知道傅少的神秘妻子就是這段時間上熱搜跟回家似的退圈女明星喻寧。不認識的都得去搜張照片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對喻寧的模樣不可謂不印象深刻。
“……”
也就是說,江少去搭訕,把傅少的新婚妻子請過來了。
……待會兒傅少該不會殺過來吧?
這兩人是不是還得打一架啊?
看著眾人精彩紛呈的各異臉色,驚恐摻雜著錯愕。
江曜騫忽然心理平衡了:
果然。
換誰都得繃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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