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
潘浩還沒來不及發作,謝青旂就對著眾人高雅且溫和地笑了笑。
“各位,菜已經給各位點好了,大家都好好嘗嘗,這家飯店的菜品還是很不錯的。噢,對了,尤其是這里的土豆絲,還挺出名的,我特地給這位同學單獨點了一份。”
潘浩沒聽懂,“什么啊?”
易初陽暗笑一聲,還真是啊,又土又逗又□□絲。
才反應過來的潘浩,立馬拍案而起,“他奶奶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青旂笑得儒雅,毫不畏懼地一字一字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他媽想找死是吧?!”
“誒——別打架別打架”
幾個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都上前勸和去了。
看著開始已經混亂的場面,謝青旂神色淡然,漫不經心地將食指搭在和他身上的西裝同個色系的領帶上。
他用力往外扯了扯,領帶散亂開了,他輕笑一聲,“同學,要是想打架的話,我勸你還是改天吧。”說著,謝青旂已經將袖口拆開,袖子往上擼了半截,“在這兒打的話,今晚你可就得在局子里蹲上一晚。”
潘浩咬著牙,低聲怒罵一聲,“……媽的!”
好在,他也不是傻子,知道這里不是那個小鎮子上,可由不得他隨便造次。
潘浩甩開上前勸和的幾個同學,大叫起來,“行!你有種,可別到時候約了還不敢來。”
“隨時恭候。”謝青旂輕松地笑了笑,“那么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
潘浩沒說話,謝青旂權當他是默認了,便拉起座位上的易初陽,就直接大搖大擺往房門外走。
確實,雖然潘浩家在那個南方的小鎮子上有些勢力,可這是花都!對于花都來說,潘浩以往的那些舉止行為,也都不過是些只能稱之為‘小打小鬧’的小游戲罷了。
剛剛的約架,大抵也只是潘浩為了不在同學們面前失了面子,才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就算他真敢動手,就以謝青旂這聰明的小腦袋瓜子,就潘浩那傻逼,也傷不著他。
只是轉念一想。
雖然今天算是為易初陽之前受的非議,解了些氣。但是今天,易初陽過來的最主要目的一個目的,還是為了尋找線索。
現在線索是沒找著,反倒是和一班那些人也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以后,大概都不會再見面了吧?
兩人剛走出888號房,易初陽就開口問他,“你怎么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家里了。”謝青旂雙眼目視前方,說話的時候語調很是平靜,就像是在和他說一件不咸不淡、不痛不癢的小事一樣。
易初陽聽著,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感。他們他們之間好像又回到了五月十九號的那個下午,回到他們剛重逢的那一時刻
“電話也打不通。”謝青旂說。
易初陽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解釋著,“哦,我手機沒電了”
謝青旂偷偷用余光觀察著對方的情緒起伏,隨后,也是平淡地回應了他的話,“嗯。”
易初陽怔愣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突然覺得,謝青旂的言外之意,聽著像是不信他的樣子。
也對,這是個聽著多么蒼白無力的理由啊?
即使他說得,是真話。
謝青旂突然又說:“怕你亂跑出去又受傷了,所以我就去找了霍純良。”
“嗯?”易初陽反應了一下,“良哥這人不愛社交,上次你們也沒有什么交際,你是哪來他的聯系方式的?”
謝青旂看了看他,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我直接去找了他。”
“哪?!”易初陽站定,被謝青旂的話說愣了,“你直接直接去良哥公司了?你瘋了吧?!”
“怎么了?”謝青旂也停下來,扭頭看他,“有問題嗎?”
“”
媽的!這是那里看著沒有問題了?
“那你是不知道,他有男朋友嗎?就,就是上次中途跑進來的那個,叫秦臻。”
“知道。”
謝青旂一臉認真,像是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易初陽很煩躁地‘嘖’了一聲,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他就是一大醋缸壇子!”
“所以呢?”
“”易初陽頓時語塞,“你就等著吧,等我手機充上電了,他男朋友立馬就可以把我的手機給打爆。”
“那你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你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我應該怎么辦?”
“什么?!”易初陽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
“”
易初陽咂摸著這其中的意味,謝青旂說話時,不喜不怒,語調上幾乎沒有什么波瀾起伏。
就好像是高中時期,數學大考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題。他想知道,但其實不知道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關系。反正最后一道大題的本身,就是屬于少數人才能做得出來的。
而對于他們兩個而言,現在就是那絕大多數解不開方程式的人。
“不管不就行了?”
易初陽終于說了出口,說話時,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還在顫抖的手臂。他單手緊握著那根手杖,確保讓自己看起來至少沒有那么的搖擺不定。
半晌過后,
謝青旂微微斂眸,沉穩地回應了他,“知道了。”
“是我太著急了,只是當時除了他,我確實是不知道我還可以去找誰了?”
“”
所以不管不就行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要去逃避這個已經擺在面前的答案?
或許
在數學里,有的時候,知道答案,其實才是最沒用的。
因為不知道這個答案究竟來自哪里?興許只是旁人隨口這么一說,可那不會解題的人,卻永遠都不知道,那從他人口中得到的答案究竟是真是假
反過來再這么一想,
那些會解題的,當解出的答案是‘無解’時,還是會不死心地從頭再算上一遍。
可當得出的答案還是‘無解’時,心中的失落感和完全已經擺在眼前的事實相比,
也不知道這兩種人,到底哪個看起來會更加難過些?
現在的他們,就是這樣。
易初陽是那個已經知道答案的了,而謝青旂,卻非要做那追尋其他答案的解題人。
可答案如果就如易初陽所說的那樣,是無解。
那謝青旂他還會重新再算上幾遍?
“易初陽。”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易初陽的思緒。
兩人應聲轉過身去,只見彭曉霜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彭曉霜?
易初陽看著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又想做什么?
“班長。”易初陽回了一聲。
只不過,什么班長不班長的,也都只是易初陽想客氣客氣而已。
畢竟這整個一班里,正常的人也沒剩幾個了。
彭曉霜淡淡點頭微笑,然后說:“對不起啊。”
雖然易初陽大抵是猜出了個需要她說‘對不起’的事,但他還是選擇裝傻充愣地問上一句,“什么?”
“就今天的事,事前,我并不知情。”
“嗯。”
可能是易初陽回答太爽快了,這反倒是讓彭曉霜產生了懷疑,“你不信?”
既然她先說出口,易初陽也就不和她繞彎子了,“先前有人給我高中時期的私人郵箱,發過一封威脅信。”
彭曉霜有些不可思議,“所以你懷疑是我發的?”
“我不知道。”易初陽很誠實地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啊,身為班長的你,應該知道我的郵箱吧?”
“是,我是知道。”彭曉霜反應過來后,變得尤為鎮定,蹙眉解釋道:“但我并沒有非要做這件事的必要性。”
“是嗎?那像班長你像你這樣從來都是驕傲的一個人。又為什么?要和像潘浩這樣的人,有所聯系?”
“”
彭曉霜雙唇緊抿,“是他找到了我。”
易初陽對此并不感到吃驚,畢竟潘浩是什么樣的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嗯,然后呢?他威脅你了?”
彭曉霜突然低下了聲,“是。”
易初陽點點頭,表示理解,“具體是什么內容,我就不問了,他讓你做什么?”
“就是說想開個同學會,希望我能夠想辦法聯系到你。”
“就這樣?”
“就這樣。”
“好,我知道了。”易初陽終于淡淡笑了一笑,說:“好了班長,你回去吧。后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今晚玩的開心。”
“那”不知原本想問些什么,但彭曉霜突然就問不出口了。她咬了咬唇,才說:“那你回去的時候,路上也小心一點。”
“好。”
目送彭曉霜回到了房間,易初陽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收了起來。
“你信了?”謝青旂問。
“百分之八十吧,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驕傲的彭曉霜的話”
畢竟,并沒有任何人給他寫過威脅信。
看樣子,彭曉霜確實是知道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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