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改)
易初陽瞳孔驟然收縮,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還處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訓(xùn)練室里一片昏暗,易初陽僅能靠著窗外映入的幾片柔和月光,才能若隱若現(xiàn)地看到謝青旂極為立體的面容輪廓。
現(xiàn)在,其實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愿意稍稍偏過去那么一點點的余光,就能夠完全看到謝青旂那張距離他極近的側(cè)顏。
易初陽總有那么一點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可窗外偶爾傳來的人聲、車流聲,又在實實在在地告訴他,這是真的。
他和謝青旂之間所有的一切,包括謝青旂為了別人而扔下他,包括這一刻發(fā)生的所有場景,這些,全都是真的……
謝青旂并沒有更深層次地加深這個吻,末梢,他吻了吻易初陽的嘴角。看易初陽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謝青旂反而斂眸笑了一下,“你醉了”
因為酒精的作用,易初陽很熱,渾身的血液都以極快的速度在瘋狂流動——
他的呼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沉重……
縱使他不想承認(rèn),但事實就擺在了眼前,易初陽確實有些醉了……
但這種話從謝青旂嘴里聽出,再怎么現(xiàn)實,易初陽的心里總歸是有些不自在的。
易初陽面無表情地別開了臉,將目光轉(zhuǎn)向另一邊的同時,還強(qiáng)硬地說道:“我沒有。”
可明明易初陽的語氣都已經(jīng)軟下來了,卻還是非要嘴硬。
謝青旂聽得出來,與此同時,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他歪著頭,一手輕搭在易初陽肩上,湊近貼著他的耳垂,輕聲挑逗道:“可是好香啊”
易初陽輕微蹙眉,“你說什么?”
可他這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了謝青旂正在直勾勾地盯著他,言語曖昧地對他說道:“杜松子的味道”
謝青旂說的那個琴酒,易初陽卻并不覺得有多好喝,“你就那么喜歡那種酒嗎?”
“喜歡啊”謝青旂的手指已經(jīng)開始不老實地勾進(jìn)了易初陽的上衣領(lǐng)口里,似有若無地點觸著易初陽的鎖骨,“但我更喜歡你。”
“”
易初陽神色頓時黯然了下去,
謝青旂
他是不是,是不是又要開始騙他了?
易初陽一把抓住了謝青旂那亂動的手腕,盡量語氣平緩地說道:“你別以為你說這種話,我就會信了。你扔下我自己走了這件事,在我這兒,還沒有過去。”
謝青旂什么也不解釋,沖著易初陽,又一次吻了上來。
易初陽忍不住皺起眉頭,他并不喜歡謝青旂這種逃避回答的方式,就隨手將謝青旂往后推了一把,“操!謝青旂,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可這才剛把人往外推了一點,謝青旂立馬就變了臉色。他微瞇起了眼睛,眼底不加掩飾地透露著點點危險性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你以為——”
謝青旂眼底幽暗,在易初陽話音落下之前,猛然地,再一次吻了上去。
“唔——!!”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是,謝青旂這回加重了力度。
易初陽掙扎著,幾乎就要掙脫了。
像是不容拒絕似的,謝青旂將這個吻加深了好幾個層次的同時,一只手悄然垂下
易初陽渾身一僵,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音。
“操”
霎時間,滾燙的血液,接近沸騰地灼燒著他的心臟。
即使易初陽知道,現(xiàn)在做這種事情,是極度地不合時宜的。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在什么時候,他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招架不住謝青旂……
也不知道是酒勁兒上了頭,還是被謝青旂勾魂上了頭,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恍惚
易初陽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將手指沒入了謝青旂的發(fā)梢,軟軟的,真的很舒服
僅僅一刻,易初陽一下子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就這樣吧——
他心下一橫,
直接一把扣住了謝青旂的后腦勺,將這個吻回應(yīng)了回去。
在氣息纏繞之間,他們聽著彼此的心跳聲……
仿佛在那一刻,任何的事情,任何的問題,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
謝青旂低下頭,輕喘著氣,溫?zé)岬谋窍姙⒃谝壮蹶柕牟鳖i,他用鼻尖蹭了蹭易初陽的下巴,有氣無力地說著話,“回房間嗎?”
易初陽的腦子嗡了一下,臉色頓時就變了,心跳快到,感覺幾乎就要炸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彼此眼里都跳動著的,某種不可言喻的情愫……
易初陽凝注著他的眼睛,過了許久,他喑啞地回應(yīng)了一個字,“好。”
他徒然將人一把抱了起來,往訓(xùn)練室外走去
因為今天放假,整個俱樂部里,除了他倆,壓根兒沒有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怕被任何人看見。
兩人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
房門剛被關(guān)上,易初陽反手就直接將謝青旂抵在了房門上。
謝青旂雙手?jǐn)堉壮蹶柕牟鳖i,再一次吻了下去
忽然,他松了氣力。
生怕他摔倒,易初陽趕緊一把扶住了他。
恍惚之間,謝青旂用余光掃到了床上的玫瑰,喘了口氣,才問:“那是什么?”
“嗯?”易初陽背對著床,并不知道謝青旂在問什么。
他微微彎著點腰,謝青旂揚起了下頜,目光正好到了易初陽的發(fā)頂,看著蓬松柔軟的頭發(fā),謝青旂就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然后笑著說:“玫瑰,是給我的嗎?”
易初陽嘴里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嗯。”
謝青旂恍然一瞬,呆愣地仰頭望著天花板……
忽然,他笑了起來,眼神微瞇,言語間像是十分惋惜地說道:“看來我今晚錯過了很多啊”
“還不晚。”
“還好。”
“什么?”
兩人四目相接一瞬,謝青旂兩只手捧著他的臉,柔聲地說道:“還好,沒有錯過你。”
易初陽神色一滯,“”
易初陽驀然將人打橫抱起,往里走去……
他將放下謝青旂,隨手抓起床邊的玫瑰,一揚手,直接將玫瑰花束扔到了床下。
在此期間,幾朵已然松散的玫瑰花瓣,零零落落地散落在床上。
謝青旂那原本熨燙平整的白襯衫,早就已經(jīng)皺得不成樣子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居然還不見了好幾顆紐扣?!
謝青旂看起來很無奈,笑著說道:“這衣服,算是廢了吧?”
“嗯。”易初陽的眼神頓時變得晦暗不明,“礙事。”說著,易初陽直接上手,將謝青旂那同樣礙事的眼鏡也給摘了,隨手就扔在床頭柜上。
謝青旂額前,那稍微已經(jīng)有些微濕的頭發(fā),也都被易初陽細(xì)心地往后撥去。
這樣的謝青旂,看起來,好像更加溫和了
“”
“……”
謝青旂在等,卻遲遲沒等到易初陽下一步的行動。
他歪著點頭,在易初陽耳邊親了親,笑問道:“怎么了?怎么不繼續(xù)了?”
易初陽緊緊地抱著他,沉默半晌。
遂而低頭抿了抿唇,趁著自己現(xiàn)在還算清醒的情況下,他幽幽說道:“我喝酒了”
“嗯。”謝青旂不甚在意地在他頸窩蹭了蹭,悶聲應(yīng)著,“我也喝了。”
但易初陽似乎還是有所擔(dān)憂,“可是”
“還可是什么?”
“你真的做好準(zhǔn)備了嗎?”
當(dāng)聽到易初陽言語間的擔(dān)憂,謝青旂反而笑了起來,復(fù)而將唇貼近了易初陽的耳邊,悄然說道:“是啊很早之前就做好準(zhǔn)備好了。”
“應(yīng)該是我問才對,你準(zhǔn)備好了嗎?”
“當(dāng)、當(dāng)然了,我——”
謝青旂驀然用力將他往旁邊一推。
易初陽用手肘支撐起上半身,愣愣地看著他,還沒有怎么反應(yīng)過來。
“”
謝青旂跪坐起身來,隨手在床上拾起了一瓣玫瑰花瓣,似有若無地從易初陽的臉頰滑過,
癢癢的……
易初陽一直盯著他,心里卻也不知道,謝青旂究竟想干什么?
緊接著,他眼看著謝青旂將那片玫瑰花瓣輕抿在雙唇之間,俯下身來,用花瓣的另一頭輕輕點觸著易初陽的唇。
易初陽怔愣了一下,頓時會意了,他緩緩抬起上半身,咬住了玫瑰花瓣的另一頭。
兩人吻在了一起,
這一次,他們比過去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溫柔,唇齒間的繾綣
在那一刻,顯得彌足珍貴。
脆弱的玫瑰,漸漸地,被碾沒成泥。
苦澀間帶著幽香的玫瑰汁液,呈現(xiàn)出了迸發(fā)式地馥郁,徒然間,蔓延綻放開來
謝青旂坐起腰身,意味深長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
不禁有些想笑,沒想到都到了這般緊要的關(guān)頭了,居然還需要他去哄著易初陽,哄著他
他臉上帶著笑意,非常真誠地對他說:“初陽,對你,我是心甘情愿的。”
在這種情況下,謝青旂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呢。
聽了他的話之后,易初陽心里更是沒底了,“可是我不會,我怕”他緊抿雙唇,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掌握這方面的分寸,“我還喝了酒……我怕我會不小心傷到你。”
聽了這話,謝青旂是又心疼又想笑,“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教你,就像接吻那樣”
“”
謝青旂一句玩笑話,到了易初陽耳朵里卻變了樣。
易初陽心下一沉,腦中不斷地反復(fù)著那一句話:
“我可以教你”
教、我?
易初陽眼中頓時閃過一瞬寒光——
謝青旂過去也曾這樣教過別人嗎?
“你經(jīng)驗很多嗎?”
謝青旂愣了愣,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易初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反客為主……
……
后來的很多事,
在易初陽看來,這都只是出于作為一個高級動物的本能。
就像是那被他掩埋于胸腔之內(nèi)的,那積攢多年的心緒,他很想說出來,他很想、非常想讓謝青旂知道。
可當(dāng)音節(jié)落在嘴邊時,易初陽卻說不出半句,他哽咽著,覺得那幾乎是用言語無法述說完整的,他試圖尋找拼圖上的最后一塊殘片。
他需要的,是謝青旂,一個完完整整的,只屬于他的
而在謝青旂眼里,倘若不是太熟悉對方的脾性,他真的都要重新審視易初陽這三年里究竟有沒有另尋新歡了
又或許是易初陽天賦異稟吧
看來確實不用教了,
這完全就不是謝青旂能教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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