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休息室里,
謝青旂坐在沙發(fā)上,獨自面對著兩名前來做筆錄的警察。
‘游戲結(jié)束。’
廣播靜下去的那一刻,休息室里安靜異常
或許連江明明都沒想到,休息室里的廣播沒關(guān),謝青旂居然也聽到了全部過程。
‘游戲結(jié)束’
“”
“”
這一次,換來的是全場的鴉雀無聲
易初陽以最冒險的方式,最瘋狂的方式,結(jié)束了這場比賽
這似乎也是在表明關(guān)于陽神的態(tài)度:
敗者,就連和他分庭抗禮的機會,都不會有。
易初陽一把摘下耳機,起身掠過了身旁的裴莊,無視著所有人的目光
他直接一把奪過了主持人的手麥,站上了舞臺中央。
“”
他目視前方,對著所有的人說:
“首先,我和霍純良確實是朋友,他也確實是本次新地圖的主設(shè)計師。”
“其次,他有他的職業(yè)操守,我也有我的原則在身。我易初陽,不屑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贏比賽。”
“第三,如果說,隨機分配初始地點都可以被解讀為‘暗箱操作’的話,那么你們現(xiàn)在該擔(dān)憂的,就該不是我了,而是整個《deadlyfight》。”
“第四,我能贏一次,就能贏第二次,也會一直贏下去。如果真的是我輸了,我會承認(rèn)自己技不如人,某些找各種借口維持表面功夫的,也只會讓人覺得,你不像個男人。”
“你他媽說誰呢?!”
眼看著楊帆下一秒就要沖過來了,不過好在身邊的隊友給及時攔住。
易初陽直接無視了他,他也是不知道,怎么會有人那么著急地往自己身上攬罪名的?
易初陽回看著燦爛,冷冷道:“你,燦爛是吧?”
燦爛頓時就愣住了,
他居然記得?!
易初陽抬了抬下巴,倨傲地盯著他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什么鬼地方爬出來的,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陰渠里挖出來的那些東西,影響不了我分毫。”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燦爛自信地抬頭回應(yīng)著易初陽的目光,忽然笑了笑,“影響不到你分毫?依我看,那可不一定吧?”
“”
這人手里,究竟還有什么籌碼?
休息室里,
做完筆錄之后,其中一個警察對他先說:“謝青旂先生,非常感謝您這次的配合。”
謝青旂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今天所做的所有記錄,后期都會再和易初陽先生進一步確認(rèn)的。”
“好,應(yīng)該的。”
警察想了想,才說:“最后還有一個問題,麻煩謝青旂先生,請如實回答。”
“請說。”
“你和易初陽先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謝青旂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緊接著,廣播里傳來那個最熟悉的聲音:
“最后,我還想再說一件事,是關(guān)于我個人的。麻煩你們以后不要在任何關(guān)于我的事情上,對謝青旂進行抨擊了。”
他們的心,都跳地很快
“因為他是……”
“我們的關(guān)系是……”
兩人緩緩抬起眼眸,他們的目光似乎從來沒有那一刻,能比現(xiàn)在更加堅定的
“……我會拿命去守護的愛人。”
“……情侶關(guān)系。”
“”
“”
“”
燦爛的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在場的媒體記者在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幾乎全都炸了,眼里著,就是要沖上臺的架勢。
畢竟是現(xiàn)場直播出柜,無論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任何新聞都抵不過這個!!!
好在場館里的保安人員還算充裕,這才沒讓易初陽被淹沒在人海之中。
突然,他一眼就看到了人海之外,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的謝青旂。
兩人對視一眼,
易初陽剛準(zhǔn)備擠出去,江明明就從另一頭急匆匆地沖了進來,顫著手,直指著燦爛,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大喊道:“小初陽!他!是二中的!!!”
易初陽和謝青旂,眼神一滯,同時將目光轉(zhuǎn)到燦爛身上
燦爛踉蹌了一下,眼看就要逃跑了——
被人群阻隔住的易初陽,大喊了一聲,“青旂!”
下一秒,謝青旂就直接追了出去。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
燦爛在雨中瘋狂的奔跑著,在那逼仄的巷口之中
他伸出了手,還在風(fēng)雨之中,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點什么
可他卻如同那虛無縹緲的蜉蝣一樣,就連自己,他也抓不住一分一毫
……
三年前的二中,
是燦爛一輩子都不想再回憶起的噩夢
在廁所里,在雜物間里,在任何可能隱藏污穢的角落里,在任何見不得光的黑暗里
他一次次地成為那些施暴者茶余飯后的消遣
其中一個施暴者狠狠地在燦爛身上踹了一腳,忍不住啐罵道:“操!狗日的,這家伙還挺皮實。”
緊接著就有人說:“他是不是傻了啊?怎么連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天知道,狗踹兩腳都知道喊兩聲呢。”
“喂!”那人似乎是忘了他叫什么了,“曾、日?”
“哈哈哈哈,真是日了狗了,叫這名字。”
曾燦爛將頭埋在手臂之下,默默忍受著更多的拳打腳踢。
愣是一聲不吭,這并不是因為他有多要強,只是喊多了,知道怎么喊都沒用之后,他也就懶得再廢這個口舌了。
喊了,可能還會讓他們打得更起勁兒,倒不如省省力氣。
算了吧
就這樣吧
很快就會過去的
會的很快很快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那估計是曾燦爛高中時期,最想要聽到的聲音。
這鈴聲仿佛就是在意味著,他所面臨的酷刑,終于,要被畫上了下一個逗號了
等他們?nèi)甲吡酥?,,,,,,
曾燦爛才勉勉強強地爬起身來,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雜亂無章的長發(fā),回到了一班。
只可惜,今天是校園大檢查,他的酷刑還尚且留有余溫
老師嚴(yán)厲地敲了敲他的桌面,“曾燦爛!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啊!頭發(fā)留那么長做什么?你是乞丐嗎?!”
“哈哈哈哈哈!”
全班頓時哄堂大笑
曾燦爛默默將頭埋了起來,盡量將自己縮到最小,最好就是讓所有人都看不見他,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報告。”
老師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吊兒郎當(dāng)?shù)卣驹诮淌议T外的易初陽,老師叉著腰說:“易初陽啊,你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遲到了?!這個月都第幾次了?!”
易初陽沖著她展顏一笑,直接就開始信口胡鄒了起來,“報告老師,我剛剛在路上發(fā)揚了咱們接班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扶了個老奶奶過馬路了。”
老師也知道他在說謊,但奈何就算是如此不聽管束的易初陽,依舊穩(wěn)坐班級第一,她也確實是沒什么好說的。
“……那趕緊進來吧,下不為例啊!”
“是!”
只不過,‘下不為例’這四個字。
易初陽已經(jīng)聽了不下十遍了,但每一次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易初陽剛回到桌位上,立刻就有人湊了上來,“誒,初陽初陽!怎么樣了啊?上回那個比賽,到底贏了沒有啊?”
易初陽白了他一眼,揚笑道:“怎么?你覺得我能輸?”
“臥槽!陽哥牛逼啊!”
“就是啊,不愧是我們的一班的驕傲。”
“”
這些笑聲中,這些玩笑話里,傳進曾燦爛耳朵里就像是一萬根鋒芒畢露的銀針,扎破他的耳膜,腐蝕他的心臟,在腐爛的心中扎下了嫉妒的火苗
‘叮鈴鈴——’
下課了
這聲音,同時也是曾燦爛最恐懼的。
那在他的認(rèn)知里,這個聲音既是解脫,也是折磨。
這就像是一顆無法拆卸的定時裝置,曾燦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隨著時間地流逝,跟著它一起,在慢慢長河中不斷消亡、殆盡
縱使如曾燦爛這般習(xí)慣了挨打,可總有那么一兩次,他是受不住的。
后來他開始學(xué)會了逃跑,他跑得很快,非常快,快到,那幫人根本就追不上他了
那段時光里,曾燦爛幾乎是將鎮(zhèn)子上的街頭巷尾,全都跑了個遍。
直到有一次
在一大幫人的追趕之下,曾燦爛胡亂地沖進了一個陌生的小巷里。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居然讓他迎面就撞見了三三兩兩,那么幾個大男人,在小巷中擁吻……
一個年輕男子從推開門走了出來,慵懶地靠著欄桿,嘴里還叼著根煙,似乎只是想出來透透氣。
一眼瞧見了曾燦爛,臉上似乎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沖著他喊了一聲,“喂,新來的?”
曾燦爛怔愣愣地看著他,直接就傻掉了,“什、什么?”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隨手指了指身后的門,“入口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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