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十分鐘后。
簡澄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駕駛座上的男人:“你想吃什么呀?”
請他吃飯,當然要依他的口味。
雖然她覺得周醫(yī)生這個人,或許對吃沒那么熱衷。
她活了十八年,認識的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比如對簡遇來說,吃的東西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而周醫(yī)生看上去比簡遇要寡淡得多。
“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說著,他已經(jīng)把車子開上公路。
簡澄松了口氣,這樣就不用自己操心做決定了,還擔心不合他口味。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周寂川竟然帶她去一家貓咖。雖然這家貓咖的菜單里也有各種吃的,中餐西餐,咖啡奶茶,各式各樣的種類繁多。
“不是喜歡貓嗎?”男人接過菜單的時候,沖她淡淡地勾了下唇,“這里的貓脾氣都很好,你可以隨便和它們玩。”
簡澄有點驚喜:“真的嗎?”
周寂川眉眼染了光:“你試試。”
點完餐,簡澄坐在吊椅設(shè)計的座位上喝果汁,突然有一只雪白干凈的長毛貓咪,走過來用尾巴蹭她的腿。
毛茸茸的大粗尾巴豎起來,尾巴尖卷成小彎鉤,長相也十分甜美,藍色的眼睛,粉粉的鼻頭,像個仙女。簡澄忍不住心里發(fā)癢,可手背上的傷都沒愈合,根本不敢去摸。
小貓咪似乎很喜歡她,一直在她腿邊蹭來蹭去,還發(fā)出溫柔的喵喵聲,簡澄實在按捺不住,望向?qū)γ娴哪腥藛枺骸八娴牟粫ノ覇幔俊?
周寂川剛給她杯子里添滿果汁,聞言笑了一下,起身走過來,坐在她椅子的另一邊。
兩人中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簡澄看見他彎了彎身,用手抱起那只貓咪。
她甚至忍不住要提醒他小心,但下一秒,貓咪已經(jīng)乖乖被放在椅子上,還翻了個身,露出白花花毛茸茸的肚皮。
“貓蹭你是表達友好的意思,這種時候,一般不會攻擊人。”周寂川屈起手指,輕輕摳撓貓咪的下巴,“有的貓不喜歡被抱,如果掙扎的話,你放開就好了。但是這種親人的貓,掙扎的時候一般也不會伸爪子,不用怕。”
簡澄看見他修長漂亮的手撓過貓咪的下巴,額頭和臉頰,又輕輕點貓咪的鼻尖,貓咪非但沒生氣,反而瞇起眼睛十分享受的樣子。
她不禁抬眸看向男人的臉,神態(tài)放松,一雙桃花眼里光澤流轉(zhuǎn)。
她發(fā)現(xiàn)其實他很溫柔,根本不是冷漠那掛的。尤其和貓在一起的時候,眼底的溫柔根本都藏不住。
而在她面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也總是讓她感受到溫暖。
在她發(fā)呆的時候,聽見男人低柔的聲音:“你來試試,摸摸它。”
簡澄回過神,他已經(jīng)把手挪開,貓依舊半個身子靠在他腿上。
這只貓很胖,肉嘟嘟的,都擠出了雙下巴。
簡澄似乎一下就不怕了,學著他剛才的模樣,摳了摳貓咪的雙下巴。
誰料貓咪的頭忽然后仰,把她嚇了一跳,周寂川很快從后面托住,“沒事,它很舒服。”
果然它瞇著眼睛,用下巴蹭她的手,毛茸茸軟乎乎的,簡澄忍不住笑了出聲。
“你這樣摸,它會更舒服。”周寂川微涼的指尖,輕輕握住她的手。
肌膚相碰的那一刻,簡澄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
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腦子里噼里啪啦的火花根本不由她控制,胸口也像是有擂鼓震響,連耳膜都要被震破。
男人握著她的手,似乎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教她玩貓。
“這樣,順著毛發(fā)的方向,脖子也可以帶一點。”周寂川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她發(fā)紅的耳朵尖,“肚皮和尾巴不要碰,也不要用力抓它的手。”
簡澄受不住面頰滾燙,怕等會更加失態(tài),忙縮回那只意猶未盡的手,咬咬唇:“我自己來……”
周寂川笑了笑:“好。”
她記著他說的要領(lǐng),很快沉浸在貓咪毛茸茸軟乎乎的觸感里,仿佛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
貓開始靠著她的大腿打滾撒嬌,連她吃飯的時候也舍不得下來。
簡澄一只手吃飯,另一只手不得不忙著臨幸這只可愛的小東西。
從貓咖離開的時候,簡澄的黑褲子滾了滿滿一層白色的貓毛。吧臺服務(wù)員小姐姐給了她一個粘毛筒,粘了好久才勉強干凈。
簡澄把粘毛筒還給小姐姐,從兜里拿出手機:“多少錢呀?”
小姐姐笑盈盈道:“周先生是我們店的會員,已經(jīng)在卡里劃賬了,不用格外付哦。”
“啊?這怎么好……”簡澄想起是自己要請他吃飯的,眉頭皺成一座小山,朝一旁高瘦挺拔的男人望過去,“周醫(yī)生……”
“嗯。”周寂川淡淡地點了下頭,一副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的樣子,“我們走吧。”
說完已經(jīng)一只腳跨出店門。
“……”等等,她不是要叫他走啊。
簡澄快步跟上他的大長腿。
“周醫(yī)生,說好我請你的。”
周寂川拉開副駕駛車門,一臉正經(jīng):“是我忘了和她說,以前都直接劃賬的。要不然,下次?”
“……”簡澄咽了咽嗓,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點頭,“好吧。”
她依舊欠著他一頓飯。
簡澄乖乖上了車,周寂川送她回家。
一路上,簡澄總想著那只毛茸茸的小可愛,轉(zhuǎn)過頭問他:“你經(jīng)常去那里么?”
“嗯。”周寂川淡淡應(yīng),“自己養(yǎng)貓之前,有空會去坐一坐,但現(xiàn)在去得少了。”
簡澄疑惑:“為什么呀?”
周寂川唇角勾起,笑了笑:“我在外面摸了別的貓,它會吃醋。”
“……”簡澄嘴角一抽,突發(fā)奇想,“這怎么跟女朋友一樣。”
“是公貓。”周寂川嗓音淡淡的,望過來時眼底淌著光,“而且,我也不會和它睡覺。”
……好端端的提什么睡覺?聽著就讓人浮想聯(lián)翩。
簡澄臉一熱,抿了抿唇,撇開頭不再看他。
到武館的時候日頭正盛,前院一個人都沒有,簡澄懶得走回廊,快速穿過烈日炙烤的前院,正打算上樓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側(cè)面的小廳堂里有人。
還以為是簡遇,結(jié)果那人一出來,她臉色就變了。
嗓音有點澀,不太情愿地出了聲:“媽。”
周寂川最近還沒空搬家,依舊住在學校家屬區(qū)。
車子從醫(yī)院附近開到武館,再原路返回,加上堵車將近一個小時。
進家門的時候,一只毛茸茸的東西飛快從貓爬架頂上跳下來,停在他腳邊,卻沒像平時那樣邊叫喚邊用尾巴和身體蹭他,而是略帶嫌棄地瞅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屁股一蹲坐在茶幾旁邊。
小家伙聞到味了,別的貓味。
站起來有一米多高的緬因酷哥,像個鬧脾氣的小媳婦一般,只留給他一個酷酷的背影。
“三月。”周寂川換了鞋走過去,蹲在它旁邊,揉了揉它倔強的大腦瓜,“生氣了?”
酷哥又一旋身,尾巴掃動的時候硬是連一根毛都沒碰到他。
嫌棄得妥妥的,挨一下都不愿意。
緬因雖然長得酷,但很黏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身上有別的貓味。今天才去了貓咖的周寂川,身上又豈止一只貓味。
就像是老公去逛窯子,還玩了好多個,里里外外都覺得他臟。
周寂川沒辦法,知道這祖宗一時半會兒消不了氣,于是轉(zhuǎn)身給它放好貓糧,換掉水碗里的水,便去浴室里洗澡。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碗里貓糧已經(jīng)空了。
周寂川扯了扯唇,某些貓知道發(fā)脾氣,倒是不虧待自己的胃。
三月在沙發(fā)旁邊的地毯上舔爪子,轉(zhuǎn)過頭看他一眼,再繼續(xù)舔爪子。
周寂川坐到沙發(fā)上,拿遙控器打開電視。這會兒三月似乎發(fā)現(xiàn)他身上沒了討厭的味道,呆呆傻傻地盯著他瞅了片刻,跳上沙發(fā),終于肯挨到他旁邊,還用腦袋蹭他的手,在他身上重新標記自己的味道。
周寂川再去摸它也沒躲開,反而把一只爪子搭在他腿上,十分乖巧地側(cè)身靠著。
“三月。”男人帶著嘆息的嗓音飄在滿是沐浴露香味的空氣里,“你說,她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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