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更)對我這個追求者……
簡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又看了一場更漂亮的煙花。
而最后飄在夜空里的那幾個字是——
簡澄,我喜歡你。
后來她是在兩個男人的說話聲里醒來的。
“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我就放心了,還以為你小子真要孤獨終老呢,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可不能放過啊。”
“我知道。”周寂川笑了一下,“去了那邊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嫂子,常回來看看。”
“行,下次見面爭取讓你見見干兒子。”壽星哥笑聲爽朗。
緊接著是女孩羞赧的嬌嗔:“你沒話說了是吧?”
“我錯了老婆。”壽星哥連忙哄,“那我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
“嗯。”
車聲漸遠(yuǎn),簡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而自己居然睡在車后座,身上蓋著一件男式外套。
應(yīng)該是才關(guān)暖氣,車?yán)镆琅f很暖和,開著后備箱的門在通風(fēng),聲音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好像山上只剩下他們兩個,靜悄悄的,除了樹葉和鳥鳴聲,就是男人腳步靠近的聲音。
簡澄不禁屏住呼吸,但周寂川早已發(fā)現(xiàn)她的動靜,拉開車門,望著后座已然抱著他外套坐起來的女孩笑了笑:“醒了?”
簡澄腦門里“嗡”了一下,不自覺攥緊他衣服,嗓音細(xì)若蚊蠅:“嗯。”
她昨天雖然困到睡著,某些話也像是在夢里似的,但好歹也分得清是真做夢還是假做夢。
“行。”他滿臉若無其事地望著她,點了下頭,“那送你回去。”
“……”見男人如此淡定的模樣,簡澄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記憶錯亂了。
難道真的是做夢?
直到扣上副駕駛的安全帶時,簡澄依舊是滿頭霧水,對自己充滿懷疑。
車子平穩(wěn)行駛在山間公路上,特別安靜,晨光從頭頂?shù)木坝^窗戶照進(jìn)車?yán)铮谌跒⒃谒砩希瑤е鴺淙~的形狀。
但此刻的簡澄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山里的風(fēng)景,腦子里經(jīng)歷了很久的天人交戰(zhàn),實在忍不住要問問他:“那個……”
男人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示意她繼續(xù)。
簡澄抿了抿唇,攥緊手指:“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我說了什么?”
正開這車的男人彎唇一笑:“說了。”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直接,簡澄懵懵地“啊”了一聲。
他放緩車速,不疾不徐地伸手打開座位中間的儲物盒:“有這么值得意外嗎?”
簡澄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從儲物盒里拿出一個小袋子,然后用手背往下摁,隨著啪嗒一聲,盒蓋扣上,車子也穩(wěn)穩(wěn)地停在路邊。
她兀自呆愣著,男人已經(jīng)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小玩意:“我以為喜歡你這件事,我一直表現(xiàn)得很明顯。”
簡澄徹底說不出話了。
因為他無比自然的“喜歡你”,和他手心躺著的一枚橙子形狀的小發(fā)卡,鑲著鉆石,被清晨的陽光反射出耀眼的光澤。
“你不用急著回答。”他抬起手,動作溫柔地將發(fā)卡別在她頭發(fā)上,眼里飽含著虔誠和珍視,“我等你想清楚,或者好好看清楚。”
他的手輕輕觸碰她柔軟的發(fā)絲,克制地輕撫下去,“我是認(rèn)真的,也絕對不會拋下你,你可以放心把一切交給我,嗯?”
男人手指像帶著電流,發(fā)卡的重量也如此清晰,簡澄緊抿著微微發(fā)顫的唇,點了點頭。
**
當(dāng)天晚上,阮檢察官打視頻電話來問她填報志愿的情況,簡澄半點不心虛地告訴她全弄好了。
“怎么不照個照片給媽媽看?”阮紅瑛問。
簡澄突然就心虛起來:“媽媽您不相信我嗎?”
“這話說的,媽媽哪會不相信你?”阮紅瑛笑著說,“媽媽是怕你第一次弄,出了什么岔子,那辛苦一年不白費了?”
“嗯。”簡澄悄悄松了口氣,“您放心吧,我保證沒填錯。”
阮紅瑛似乎還要追問什么,突然從后面伸出一條纖細(xì)的手背,攬住簡澄的肩,女孩溫柔的面容入畫,緊接著笑盈盈對手機(jī)那頭的阮紅瑛說:“阿姨您就放心吧,是我看著她填的,錯不了。”
“行,那我就放心了。”阮紅瑛見到簡然便完全相信了她的話,“我繼續(xù)加班,你們好好玩。”
簡澄忙不迭點頭:“嗯嗯,媽媽再見。”
掛了電話,簡澄邊大喘氣邊看向許久沒見的簡然。以前說的是一周回,但自從她從學(xué)校辭職進(jìn)了一家建筑公司后,已經(jīng)大半年沒回來過了。
她穿著霧霾藍(lán)色的職業(yè)套裝,是小西服和五分褲,里面搭著垂感很好的白色絲綢T恤,頭發(fā)剪短了些,只稍稍過肩,是蓬松的直發(fā),頭頂還箍著個墨鏡,看起來漂亮又帥氣。
簡然似乎改變了穿衣風(fēng)格,看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比以前順眼多了。
可細(xì)品又似乎不只是因為風(fēng)格,更是眉眼間除了固有的溫柔之外,流露出的自信和恣意。
“師姐嗚嗚嗚……”簡澄忍不住眼睛發(fā)熱,抱住她的腰埋進(jìn)她胸口,蹭了蹭,“那么久都不回來,我和師兄要想死你了。”
簡然摸著她的頭,“噗嗤”一笑:“你想我還差不多,他嘛……”
簡澄倏地仰起頭:“他怎么了?”
“……沒怎么。”簡然被她看得似乎有點心虛,撇開目光,然后神色稍帶嚴(yán)厲地捏了捏她的臉,“是不是瞞著阿姨報警校了?”
簡澄知道瞞不過師姐,剛剛師姐幫她,也一定是全猜到了,于是乖巧地“嗯”了一聲。
簡然嘆了嘆,行李箱放到一邊,拉了把椅子過來挨著她坐下:“你這瞞又能瞞多久啊?紙包不住火的,這次我?guī)臀覉A過去,下次呢?萬一阿姨要送你入學(xué),或者以后去學(xué)校找你,你怎么辦?”
簡澄低下頭,嗓音悶悶道:“她不會有時間的。”
或許真等她大學(xué)畢業(yè),直到被分配去了單位,日理萬機(jī)的阮檢察官依舊被蒙在鼓里。
簡然沉默了片刻,拍拍她的肩,低聲道:“我覺得這事兒你還是得跟你媽媽坦白,或早或晚,這不是一件小事。”
“師姐。”簡澄眼眸低垂,嗓音里沒什么生氣,“你知道的,我不想跟她吵架,也不想鬧矛盾,她要怎么樣我都能聽話,但唯獨這件事,我必須得聽自己的。所以能瞞一時是一時,萬一被她知道了……就再說吧。”
簡然望著她的眼神里滿是心疼。
“到時候她要生氣,要罵我打我甚至趕我走,都是我活該就是了。”簡澄兩只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尖被摳得發(fā)白。
簡然握住她的手,溫柔道:“別瞎說,你媽媽怎么會呢?”
簡澄搖了搖頭,沒再說話,把腦袋靠在師姐的肩上。
哪怕心里有一萬個聲音告訴她,阮紅瑛是她的生身母親,她們血脈相連,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她依然沒辦法肆無忌憚地以為,這是她可以拋卻所有后顧之憂的依靠。
只有師姐的懷里是最安心的,只有師兄師姐和師父,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可能拋棄她。
**
最近周寂川只要不上班,都會來武館找簡澄,因此跟大家都混熟了。
簡遇漸漸對他也沒那么大意見,甚至還勾肩搭背起來。
其實簡遇一直是個挺單純的人,喜怒都形于色,從不玩什么彎彎繞的把戲。和周寂川關(guān)系好,就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這是他兄弟。
哪怕知道周寂川來這兒的目的是追他師妹,但是見對方溫文有禮,真心實意,也就兩個字——能處。
唯一讓簡澄有點不爽的是,王豆豆放暑假了,還說要過來住半個月,從知道這件事開始,簡澄就開始焦慮失眠。
熊孩子的殺傷力在她心底留下太大的陰影。
王豆豆六歲了,下學(xué)期就要上一年級,爸媽給他報了學(xué)前補習(xí)班,因為沒空看著,想交給簡遇督促學(xué)習(xí)。
整個院里的人都覺得很扯。讓簡遇督促小孩學(xué)習(x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爸媽并不這么想,說送就把人送來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事兒居然落到了周寂川身上。
可能是學(xué)霸自帶的吸引力,這小孩無比黏他。簡澄也覺得這次見到的王豆豆沒去年夏天那么討人厭了。以前都是一口一句澄小妞,沒半點禮貌,現(xiàn)在都會跟在她屁股后面喊姐姐了。
可見當(dāng)真是大了一歲。
這天傍晚,周寂川去補習(xí)班接王豆豆,簡澄要回南苑的家里拿衣服,就順便一起出了門。
拿完衣服,兩人一起去接孩子,補習(xí)班所在的商圈附近車位都擠滿了,這是簡澄第一次親眼所見,好不容易周寂川才找到一個停車位,她不禁舒了口氣:“你每次過來都這樣嗎?”
“嗯。”周寂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這補習(xí)班挺出名的,就位置不太好,過來接孩子的家長太多,所以每天晚上附近都很堵。”
簡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
“但也就堵一小會兒,還是挺快的。”周寂川接著道。
簡澄又點了點頭。
所以王豆豆每天回去得也不算晚。只有一次,似乎是路口出了車禍,兩人八點半多才到家,周寂川還帶王豆豆去吃了家網(wǎng)紅火鍋。
外面熙熙攘攘的,兩個人坐在車?yán)锏取KD(zhuǎn)過頭看著他。
眉目清朗俊逸,神色平和,年紀(jì)也不過二十五,卻有著許多同齡男人所沒有的穩(wěn)重和沉淀感。
最近他只要休息,或者剛好下午不上班,都會來接王豆豆放學(xué),然后回去給他輔導(dǎo)寫作業(yè),如果是休息,能輔導(dǎo)他大半天。哪怕王豆豆腦子不那么聰明,還很調(diào)皮,屁股尖得坐不住,她也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一絲不耐煩。
這只是一個朋友的弟弟而已,跟他沒有一點血緣關(guān)系。
“周醫(yī)生。”她鬼使神差地叫了他,“我覺得你以后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只是好爸爸嗎?”他轉(zhuǎn)過頭,桃花眼灼灼地望進(jìn)她眼底,“我覺得我也會是個好丈夫。”
簡澄不禁臉頰一熱。
“但目前我連男朋友都還不是,就只能當(dāng)個好的追求者了。”男人懶懶地勾著唇,目光卻無比認(rèn)真,“怎么樣,對我這個追求者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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