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更)我家澄澄,連我……
以前聽說女孩子能把頭發(fā)當成命,周寂川不信,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簡澄和簡然作為整個峨眉山頭發(fā)最長的,尤其從小喜歡她們自己的頭發(fā)。簡然每天睡覺起來掉一根都要郁悶很久,簡澄沒她夸張,但也會很心疼。
簡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短發(fā)了,簡澄還是想護住自己的長頭發(fā)。
但沒辦法,為了上警校,總得要豁出去什么。
不顧形象地哭哭啼啼好半天,她終于答應(yīng)跟周寂川去了造型工作室。
老板兼首席造型師是周宸明的朋友,這家工作室也是周宸明一直以來做頭發(fā)的地方。
這方面,周宸明比周寂川講究得多,四十多歲的男人,從頭到腳都精致。
“女朋友啊?”老板笑著問他。
“嗯。”周寂川滿眼溫柔地看著坐在椅子里的小姑娘,她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哭過的眼眶泛紅,看起來十分惹人憐,“許哥,你看有沒有辦法不剪?染回黑色,再燙直可以嗎?”
老板摸了摸簡澄的頭發(fā),片刻搖頭:“染黑色很傷發(fā)的,再加上燙直,她這頭發(fā)已經(jīng)燙染過了,禁不起折騰。上面的發(fā)質(zhì)比下面好些,如果弄成短發(fā)還行,長發(fā)肯定得枯到打結(jié),天天護理都沒用。”
簡澄一顆心沉了下去。
周寂川面色也是一沉:“那盡量保留呢?”
老板比了比她肩膀下一點點,沒到肩胛骨的位置,“到這兒以下剪了,上面的染回去,行不行?再長真的沒辦法。”
周寂川站在她面前,俯身摸摸她頭發(fā),用最溫柔的語氣笑著哄她:“那咱們先剪了,以后再留起來?”
簡澄扁著嘴,沒說話。
但她也知道只能這樣了,于是悶著聲點了下頭:“嗯。”
看著她的長發(fā)一截一截地被剪斷,掉在雪白的瓷磚地面上,周寂川再也笑不出來。他坐在后面的沙發(fā)里,俯身將胳膊搭在腿上,雙手交握,抵住唇,神色始終很凝重。
他居然從另一個人身上,體會到了刮骨割肉似的疼。
**
因為剪了頭發(fā),簡澄連吃飯都不太香,哪怕阮紅瑛的手藝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密集訓練,已經(jīng)大為改善,算得上正常級別了。
每天早上起來刷牙洗臉的時候,她要花上好幾分鐘對著鏡子里堪堪過肩的黑頭發(fā)暗自傷神。
造型師技術(shù)和眼光的確不錯,給她剪了漂亮的劉海,雖然沒燙很夸張的發(fā)型,卻做到了蓬松自然的內(nèi)卷,洗完不用特別打理就很有型,整個人看上去元氣又甜美。
但這一切都沒能讓她很快釋懷。
主動想剪短發(fā),和被迫剪短發(fā)是截然不同的內(nèi)心世界。
連簡然都沒法徹底與她感同身受。
依舊郁悶的一個下午,簡澄正百無聊賴地在陽臺上把媽媽養(yǎng)的蘆薈剪下來吃,聽說很滋補,說不定多吃點,頭發(fā)也能長得快。
突然,簡遇打了個電話過來。
簡澄嘴里含著蘆薈葉子,無精打采地:“干嘛?”
“姐姐姐姐!是我!”王豆豆的聲音。
簡澄撇了撇唇,依舊無精打采:“哦,有什么事啊?”
“姐姐你有二十萬個粉絲了!”王豆豆激動得破了音。
簡澄眼皮動了動,一臉懵:“啥?”
隨后她聽見一聲輕嗤,是簡遇的聲音:“這小鬼把你那天的視頻發(fā)網(wǎng)上,結(jié)果一下子爆了。”
簡澄還是一頭霧水:“啊?”BaN
王豆豆:“姐姐你現(xiàn)在是網(wǎng)紅了!他們都說你耍劍好帥!長得也漂釀!”
簡澄這才差不多弄清楚怎么回事,心口略微有了點波動。
但緊接著,王豆豆一句話又把她心頭那點脆弱的小火星澆熄:“他們還說你頭發(fā)好好看哦!像仙女!”
“……”簡澄嘴角一抽,掛了電話。
晚上阮紅瑛不回來,周寂川接她出去吃飯。
回想起自己最近的悶悶不樂,簡澄也有點擔憂,坐在車里認真地問他:“周寂川,我不會得抑郁癥吧?”
男人正開著車,聽這話手都抖了一下,急忙握緊方向盤:“瞎說什么?”
簡澄滿臉嚴肅:“可是我看網(wǎng)上說的抑郁癥癥狀,和我好像啊。”
周寂川沒繼續(xù)搭這個話題,打開儲物盒,把一張五顏六色的宣傳單遞給她:“青年路新開的一家火鍋店,你看看想不想吃。”
簡澄接過來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吃大餐,宣傳單上的菜品讓她不自主開始分泌唾液,連唇角都不自覺彎起來,有點傻乎乎的樣子:“想吃。”
男人笑了一聲,握住她手,揉了揉:“就你這還抑郁癥。”
周寂川帶她去了那家火鍋店。
人挺多,兩個人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等位,還有七八桌的樣子,簡澄抱著他胳膊把腦袋壓在他肩膀上,用手機看了會視頻,覺得挺沒意思,于是拉起他的左手玩他的手表。
“這表是你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啊?”簡澄若無其事地問。
和他在一起后,她從沒特意問過關(guān)于這塊手表的事。那次關(guān)于里面字母的猜測,也被她藏在心底沒翻出來過。
周寂川稍微遲疑了下,回答:“算是別人送的吧。”
“哦。”簡澄垂下眸,“男的女的?”
這次他不像玩游戲被迫回答問題那么遮遮掩掩:“女的。”
簡澄假裝不在意地問:“你喜歡過的女的啊?”
他笑了下:“嗯,喜歡過。”
然后在她就要生氣放開他的時候,握緊小姑娘的手,用哄人的語氣道:“是我媽。”
“……”簡澄胸口堵著的一團氣倏地散了。
轉(zhuǎn)頭看見男人好整以暇的揶揄目光,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說。”
擠牙膏似的,還回答得那么具有誤導性,故意遛她玩是吧?
可轉(zhuǎn)念想到什么,又忍不住沉下心來問他:“為什么是喜歡過啊?”
如果是媽媽的話,難道不是一直喜歡著?
“因為她早就不算我媽了。”周寂川低下頭,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表盤,“她有她自己的選擇,我不怪她。”
簡澄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聽出一絲傷感。
她緊緊抱著他胳膊,也用最溫柔的嗓音對他說:“沒關(guān)系,你有媽媽啊,我媽媽就是你媽媽。”
“嗯。”他轉(zhuǎn)過頭,微啞的嗓音里夾著笑意,溫熱呼吸落在她頭頂上。
兩人正旁若無人地耳鬢廝磨,突然有兩個女孩子跑過來,滿臉驚喜地望著簡澄問:“小姐姐,你是X音上那個峨眉派小姐姐嗎?”
簡澄愣了下,沒懂。
另一個女孩子激動得跳起來:“我好喜歡看你耍劍啊!又帥又漂亮!”
“沒想到你真人比視頻還漂亮,我真的太喜歡你了,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
那兩人的激動和熱情讓她有些暈頭轉(zhuǎn)向,直到周寂川淡定地從兜里拿出一支筆給她:“來。”
簡澄突地回神,對她們笑了笑:“好。”
女孩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本子給她簽名。
雖然沒有漂亮的花體簽名,但簡澄為高考特意練過字,現(xiàn)在一手字寫得工整清秀,也是很拿得出手的。
兩個女孩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還鼓勵她以后多發(fā)視頻,順便稱贊了她的新頭發(fā)。
一瞬間,之前那些郁悶好像全都被連根拔起。
“高興了?”周寂川看她眼里重新有了光亮,滿眼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我早就說好看,你偏不信。”
“那你的話本來就不可信嘛,一點都不客觀。”簡澄努了努嘴,一本正經(jīng)道,“你敢說我不好看試試?”
周寂川輕笑著揉亂她頭發(fā):“行啊,學會將我軍了是不是?”
簡澄不依不饒,仰頭笑嘻嘻看著他:“那有本事你說啊。”
男人目光微沉,猝不及防地捏住她下巴,低頭啄了一口她的唇。
簡澄原本神氣揚揚的一張臉,倏地害羞發(fā)燙。
這可是在火鍋店門口,那么多人看著呢。
她咬咬唇,低聲嘟噥:“哼,耍賴。”
沒本事接招,就來這種陰招。
實在是太可惡了!
“沒聽過一句話嗎?”周寂川沒松開她下巴,氣息依然離她很近。
簡澄心口突突直跳:“什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周寂川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可在我這兒,西施也沒你漂亮。”
“……說什么夢話呢。”下唇被自己咬得發(fā)白,臉頰卻緋紅如血。簡澄生怕自己當眾燒起來了,忙推他胸口。
卻被人攥住那只手,牢牢地包裹進掌心。
**
“簡澄,鏡頭在這邊你稍微調(diào)整一下角度,要有點鏡頭感好不好?”
“什么鏡頭感啊?我不懂,揍你不就是了?”
經(jīng)過大家一致商定,拍視頻這事兒還挺有意義,簡遇想著宣傳一下武館和中國武術(shù),在網(wǎng)上教更多女孩兒和小孩兒一些防身技巧,于是在武館院子里架著單反攝像,簡澄演受害者,簡遇演壞人。
隨著王豆豆一聲“a!”,畫面里首先是簡澄被試圖行兇的壞人簡遇所壓制,動彈不得。
緊接著,她耐心教大家怎么從困境中擺脫壓制,反手控制住施暴人。
簡遇一直在她耳朵邊低聲說:“你輕點兒,別來真的啊,我他媽前兩天剛受過傷——”
話音剛落,簡澄一胳膊肘下去,只聽見男人一聲凄慘的悶哼。
她對著鏡頭笑嘻嘻道:“看見沒,只要掌握住要領(lǐng),效果特別好。”
簡遇:“……”效果是好,老子都快疼死了。
就在這時,周寂川的車停在大門口,人也走進院子里來,正好看到這副殘局。
簡遇對他抬手抱拳,咋了咋舌:“壯士,佩服啊,平時沒少被她家暴吧?”
簡澄滿意地看完錄像,朝周寂川走過去要抱抱。
男人摟住她腰,頗有些同情地望向簡遇,輕呵了聲:“我跟你可不一樣。”
簡澄在他懷里忙不迭點頭,頓時從一頭殺傷力十足的兇悍小豹子,變成一只溫順的小奶貓。
周寂川摸著她腦袋,滿眼溫柔寵溺:“我家澄澄,連我一根頭發(fā)絲都舍不得碰。”
簡遇、王豆豆:“……”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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