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開掛了呢(二合一)
房門闔起后, 寢臥內便沒了動靜。
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況,辛夷沒敢靠近那兩扇門,提起層層疊疊的曳地裙擺, 轉身踩著漆紅的木質地板朝著長廊另一頭沖去。
走廊上光芒昏暗。
只在每隔十米遠的地方,掛著一只孤零零的紅燈籠。
層層紅粉紗幔垂掛在走廊出口, 辛夷抬手掀開, 視野中的光芒亮堂許多,長廊外是一片龐大空蕩的空間,類似于現代中庭鏤空的商場。
從上到下一覽無余,沒有任何遮擋。
辛夷快步走到挑廊邊,抬手扶著鮮紅的木質護欄,朝外探出上半身俯瞰樓下, 層層疊疊宛若復制黏貼的挑廊,看不到盡頭。
又遙望樓上。
依舊是重重疊疊的挑廊, 望不到邊際。
這座鮮紅的木質建筑內安靜到可怕,辛夷扭頭環顧四周,沒有找到除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
她單手撐起護欄,翻身一躍, 借著身體擺動時的沖力,松開護欄,姿勢飄然瀟灑, 順利進入到下一樓層。
拍拍手上沾染到的灰塵。
辛夷剛要站直身子, 低垂下的視野中, 出現雙套在紅粉繡花鞋里的毛絨大腳
“小冤家,跑什么, 我們還會吃了你不成!
嬌柔尖細的嗓音, 鉆入耳中。
辛夷僵硬地抬起頭, 目光沿著桃粉裙裝上移,看向跟前濃妝艷抹的孫姓男猴、它身后狂凹造型的性感奧特“蔓”,以及擺成“s”形的紅唇小火車。
“!!!”
她嚇出了身白毛汗。
“刷”地站起身,單手扶著手旁漆紅的木質護欄,不斷后退。
孫姓男猴它們扭著妖嬈的身板,步步緊逼。
奧特“蔓”這個心機boy,一邊扭動翹臀,一邊朝外扒拉肩帶,露出弧度優美的香——
啊不對,是皮套。
孫姓男猴目光幽怨,“小冤家,你明明說過要和我生一花果山的猴子,現在卻見我就跑!
在直播間觀眾吃到大瓜的“哦豁”彈幕中。
辛夷強調道:“我說的是你生,不是我生,以及當時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爺爺忽然反悔,不愿意帶我去動物園看猴子!
當時她發育不太健全的腦袋瓜就想著。
如果電視里的大猴子能生出一花果山的小猴子,陪她一起玩就好了。
奧特“蔓”也跟著湊熱鬧,“你也和我承諾過,要生一堆小奧特曼!
辛夷脫口而出,“我其實只是想利用你的孩子,稱霸藍星,成為藍星之王!
“那我呢?”烈焰紅唇小火車撞開前面的兩位前輩,探出頭,“你也承諾過,要和我生一火車站的小火車,既然它們只是意外,那你的真愛一定是我!”
辛夷:“……”
已經不敢想象,自己在直播間觀眾心目中的形象,變成了什么離譜的鬼樣子。
她努力解釋,“你清醒點,一個五歲小朋友說這種話,有沒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是她在喜新厭舊,想要新的小火車玩具?”
“所以,你不愛我們了?!”
它們齊聲問道。
辛夷:“那只是年少輕狂時的一句玩笑,我們物種不同是不會有未來的,我不想耽誤你們!
奧特“蔓”:“我不管!”
孫姓男猴:“你說的,要和我生猴子!
小火車:“就必須要負責到底!”
它們無法接受自己讓渣的事實,準備來硬的。
辛夷拔腿就跑,飛旋輾轉,翩翩躚躚,靈巧的身姿如飛燕游龍,就算它們三個一起上,竟也連她的衣角都沒摸到。
單手扯著
輕薄紗幔。
她飛身而下,月白裙帶翻飛,宛若盛開的山茶花。
躍下一層又一層樓層,漸漸的辛夷也發現些門道,只要孫姓男猴它們不離開自己的目光,就不能“瞬移”。
它不知疲倦的追,她馬不停蹄的跑。
也不知奔逃下了具體多少樓層。
辛夷無法動用靈力,體力大不如從前,在這場看不到盡頭的追逐戰中,她飛靈的身姿變得沉滯,顯露出幾分疲態。
就在這時。
辛夷終于聽到了,除自己外的第二個聲音。
“救命!”
“娘嘞,求求你們別跟著我了!”
帝子羨哭天喊地的求饒聲,以及浩浩蕩蕩的跑動聲,隱約從下方樓層傳來。
辛夷放松攥著紗幔的手,裙擺翻卷,環佩玎玲,她單手拽著輕薄紗幔,在半空飛旋下滑到聲音傳來的樓層。
帝子羨氣喘汗流的狼狽身影倒映在瞳孔中。
在他的屁股后,緊綴著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燕燕鶯鶯,辛夷粗略一看——
“嚯!”
“好家伙!”
至少兩三千位紅粉青蛾。
辛夷在半空中飄蕩,正想鄙夷帝子羨這個花心大蘿卜一番,忽而發現那些鶯鶯燕燕的模樣不大對勁,怎么毛茸茸的。
她凝神細瞧,驚愕發現這哪是什么紅粉青蛾,分明是群穿著漂亮小裙裙,肉墊粉粉的,直立行走的大號貓咪。
“你心上人怎么貓里貓氣的!”
她脫口而出。
看到從天而降的辛夷,剛面露驚喜的帝子羨,聽到她這話面色登時黑沉下去。
身為一個對皇位虎視眈眈已久的帝子。
他和辛夷一樣,從小沉迷搞事業,是只連異性小手都沒摸過的大漠孤狼,這也就導致夢境中,那道聲音詢問他意中人長什么樣。
他唯一能找到的心動對象,只有花園的小貍奴。
于是。
就這樣了。
扭頭望望身后“喵喵”叫的巨大貍奴們,帝子羨戴上痛苦面具,他氣喘吁吁地扶著護欄,正想問問辛夷現在怎么辦。
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全身是毛的猴子,同一個全身沒毛的怪人,騎著輛奇奇怪怪還會“嗚嗚”叫的金疙瘩組成的東西過來了。
“小冤家!”
孫姓男猴挺胸扭胯擺成妖嬈“s”形,朝掛在半空的辛夷甩動手絹,“瞧你累得滿頭是汗,快別跑了,奴家會心疼的!
第一次見到如此風騷的猴子。
沒見過世面的帝子羨驚愕地瞪大雙眼,扭頭看向瞬間黑臉的辛夷,登時明白了這群奇形怪狀的身份,他脫口而出:“你這是什么妖魔鬼怪?!”
辛夷炸毛了,“不準侮辱我的童年男神!”
好歹曾經“愛”過。
自己罵可以,別人絕對不能!
帝子羨:“我說的是實話!”
辛夷:“我的好歹有兩個是人形,你的那些又是什么奇奇怪怪!”
帝子羨:“貍奴如此可愛,哪里奇奇怪怪了?!”
兩人都覺得對面那位不可理喻,互相朝對方的心巴上扎鋼刀子,在他們的影響下,直播間觀眾也開始各執己見,紛紛站起隊:
“我站中間,兩邊的都是奇葩,大哥別笑二哥了!薄绰摪睢
“洗盡鉛華后,猴哥依舊是那位男主人設天花板,帥裂蒼穹,這波我站猴哥!薄绰摪睢
“貓貓這么可愛,就算大號貓貓依舊可可愛愛,我投貓貓一票!薄绰摪睢
“光之巨人才是最棒的!”〈櫻島〉
“你們不相信光了嗎?”〈聯邦〉
“可是
貓貓真的好可愛,想在它們身上打滾!”〈聯邦〉
“調戲常規貓貓,頂多給你一巴掌,調戲大號貓貓,腦漿會被打出來的!薄绰摪睢
“它的粉色小肉墊比我腦殼都大。”〈聯邦〉
“沒人投小火車嗎?我投小火車一票。”〈帝國〉
“小金豬這是什么邪門癖好,主播的好歹能看出是個人,他這就是只大號貓,就算來個貓妖小姐姐也行呀!薄绰摪睢
“再怎么邪門,比起主播的那些也是差遠了。”〈聯邦〉
“生一花果山猴子,好想法,主播小時候就已經顯露出異于常人的特質了!薄绰摪睢
“我小時候,想過和動畫片里的羊咩咩生猴子(捂臉)”〈聯邦〉
“主播是個真霸王,有大帝之資,小小年紀就幻想過借用奧特曼的力量稱霸世界,格局一下子打開了。”〈聯邦〉
“幼年想通過生奧特曼稱霸世界,成年后想通過養魚稱霸太古界,什么叫堅持?這才叫堅持!”〈聯邦〉
“她還是曾經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薄绰摪睢担ㄗ1)
凝望逼近的爛桃花們,辛夷抽空瞄了眼光屏上亂糟糟的彈幕,忽而想到自己是個主角,還是帶系統的掛逼主角。
無法使用靈力,打不開儲物空間。
卻不影響她使用系統空間!
真是讓這些爛桃花追昏頭了,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事,辛夷拍拍汗濕的額頭,從系統空間取出魔法掃帚,翻身坐了上去。
在帝子羨的目瞪口呆中。
她驅使著魔法掃帚靠近,朝他伸出了救命的小手,“上來!”
逃命要緊,來不及思考一把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掃帚,為何能上天這個嚴肅的問題,帝子羨抓住辛夷遞來的手。
身后方。
沙包大的粉嫩貓爪攜裹著勁風揮下,在接近帝子羨后頸的前一瞬,魔法掃帚帶著他竄飛了出去。
歪歪斜斜朝著下方,飛過數十樓層。
確定“爛桃花”大軍們,短時間內追不上來,辛夷才急停住魔法掃帚,幫著拉扯起大半身子都在空中懸掛著的帝子羨,爬起跨坐在魔法掃帚上。
望著她安全感滿滿的后背。
帝子羨雙手緊攥著掃帚桿,感嘆道:“原來,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蓋世英雄!
辛夷冷笑:“英雄個屁,我是你爹。”
帝子羨:“……”
不敢反駁。
爹就爹吧,這個辛爹可比宮里那位舊爹靠譜多了。
想到皇位上坐著的皇帝爹,帝子羨不禁惆悵起,都在那個位置坐了近千年,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退位。
大帝姬熬了六百年了,二帝子也熬了五百八十多年。
耐心真是夠好的。
換做是他早就謀朝篡位了。
魔法掃帚能量充足,飛個七天七夜也不成問題,辛夷調整到智能駕駛模式,讓它均速朝下方飛行,這棟紅樓十分邪門,也不知道有沒有一樓的存在。
飛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辛夷感覺身后的人像只蟲子,在不停拱來拱去,她扭過頭,“你干嘛?”
帝子羨:“硌得慌!
他不說還好,一提到“硌”這個字,辛夷也開始難受起來,她東觀西望想找個地方歇息片刻,眼角余光不經意間,在下方挑廊下發現個熟悉的身影。
是雙胞胎元嬰中的一位。
或許是哥哥,也可能是弟弟,他攬著位豐腴婦人的腰肢,掀開層層疊疊的紅粉垂簾,走進里面的長廊。
雖說只是壓陣。
那還是受到了一定損傷,他的步伐有些踉蹌。
辛夷和帝子羨對視
一眼,決定跟上去瞅瞅。
大家都無法動用靈力和神識,他們有魔法掃帚加持,就算是讓發現了也沒關系,跑路還是不成問題的。
待里面的人走進寢臥。
辛夷二人才挑起垂簾,躡手躡腳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寢臥的兩扇門扉虛掩著,留有一條狹窄縫隙。
寢臥內的一對男女坐在桌旁,含情脈脈的望著對方互訴起衷腸,完全沒注意到,兩雙亮晶晶的眼睛豎著貼到了門縫外。
元嬰男修的狀況,比辛夷兩人要嚴重許多,雙眸渙散無神,看著對面婦人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癡迷。
“月娘,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們還能見面!
“柳郎,我也是。”
“月娘,這里還痛嗎?”元嬰男修抬手貼在婦人平坦的小腹上,目光中盈滿愧疚,哽咽道,“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接下來的半柱香里。
辛夷聽了一耳朵讓她直犯惡心的故事,簡而言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偽君子,哄騙單純孤女結緣。
趁其懷孕臨盆之際。
親手刨開了妻子孕肚,當著她的面,用刀肢解了手中血淋淋的胎兒。
他要鍛造子母鬼幡,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子母鬼幡效果最強,且必須要母體在極度痛苦與怨恨中死亡,子母鬼幡才能鍛造成功。
望著屋內柳郎呆滯的面龐。
辛夷想到方才那個令人作嘔的故事,隱約明白了他的狀況為何這般嚴重。
情|欲二字。
指的非只是肉|體上的欲望,還有所謂愛情。
她與帝子羨都是寡王,從沒體驗過情愛滋味,還他爹的都是眼中只有事業。
心中無男/女人,拔刀自然神。
他倆在這方面有天生的優勢。
而屋內的柳郎真正愛過月娘,鍛造子母鬼幡除了母體要飽受折磨,身為鍛造者的他同時也要體驗到心如刀絞的痛苦。
想要鍛造出子母鬼幡,兩者缺一不可。
他是動了情的。
盡管他的情,無比丑惡。
體驗過情情愛愛,又對月娘心存愧疚,這也就導致他的“心”出現罅隙,輕而易舉的就落入了情|欲的誘惑。
氣氛到了,屋內兩人相擁在一起。
眼看要往床榻上去,辛夷捂起攝像頭準備撤離,就聽到“噗嗤”一聲。
柳郎緊擁著懷中月娘。
雪白的劍尖從她背后冒出頭,猩紅的血花濺在他猙獰的面孔上。
抬手拂過懷中女子蒼白的后頸,他長嘆一聲,語氣中帶著淡淡憂傷:“你不是真的月娘,我殺了她腹中的胎兒,她不可能原諒我。”
“更不可能會對我笑!
“她只會想,殺了我。”
話罷,他懷中的女子支離破碎,變化為鮮紅的花瓣消融在空氣中。
看著恢復雪白的劍鋒,柳郎嘴角浮現出一抹笑。
然下一秒。
一道輕柔的熟悉嗓音,再度在背后出現:
“柳郎!
他握著劍柄的手縮緊,僵硬地垂眸轉過上半身,熟悉的藕粉色裙角出現在視野中。
月娘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只是面上沒了先前溫柔似水的笑容,眼中多出幾分怨恨之氣,與真正的月娘越發像了。
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辛夷悄悄站起身,和帝子羨一起輕腳輕手離開了長廊,掀開層層疊疊的垂縵,她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月娘在進化!
同真正的月娘,或者說是柳郎認為的月娘越發相似了,他現在神智還能掙扎著恢復清明,等現在的月娘,和他心目中認為的月娘完全重合。
屆時,他還能清醒過來嗎?
辛夷心中已隱隱有了答案,她扭過頭,發現身后面的帝子羨,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情劫!
“什么情劫?”
帝子羨看看身后面的垂縵,柳郎隨時都有可能出來,“離開這里在說!
辛夷迫不及待道:“現在就說!”
帝子羨:“嗯?”
辛夷察覺到自己太過著急了。
她揉捏著腕臂上的玉釧,停頓了下才繼續道:“離開這里在說吧。”
從走廊口撕扯下一些垂縵。
兩人踩著護欄,單手拽著垂縵從天而降,衣訣飄飄飛蕩到下面兩層,帝子羨警惕地躲到一間空屋中,才放下心,說起所謂“情劫”。
在許多許多年前。
那時甚至還沒有天璽皇朝,左丘家就是小有名氣的煉丹世家了,左丘一族目前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天道還沒有崩壞的時候。
那時。
因果報應還是存在的。
有位左丘家的先祖,在進階元嬰期時便因犯下罪過,沒有通過天道問心,讓丟進了“情劫”中。
“無法通過天道問心的修士,會被降下千奇百怪的災難!钡圩恿w回想著在書上看到的內容,“據說,情劫是出現次數最多的。”
那段歷史太過久遠。
距離天道崩壞已過去萬萬年之久,那場人與天的博弈毀去了太多東西,關于那場博弈前的記載,只有些真假不知的只言片語,流傳到現在。
辛夷猜測道:“大概是因為太古界盛產騙心騙命的渣渣?”
在這里殺妻/夫證道,猶如家常便飯。
像是柳郎那般喪心病狂的,并非遍地都是,但也絕不少見。
帝子羨點點頭,“或許吧,那本殘書上記載說,先祖墜入情劫后看到了曾一見傾心,后死于意外的道侶,他們在情劫制造的幻境中,過上了段神仙眷侶的日子!
辛夷:“后來呢!
帝子羨:“后來就成功渡過了情劫。”
辛夷目光變得鋒利,“爛尾作者,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帝子羨補充道,“不過先祖留下了十六字真言!
辛夷:“什么?”
帝子羨:“祛除淫|邪,心如清池,勘破虛妄,秉持自我。”(注2)
好歹修了幾年的仙,辛夷勉強能明白這段話的意思。
總而言之就是,開啟賢者模式,堅持寡王本質。
倘若殘書記載的,和他們現在經歷的是同一個,本身針對的就是渣男渣女的情劫,那他們兩個寡王,豈不是陰差陽錯開啟了簡易模式?
本就沒有陷入虛妄。
只需堅持不為它們所誘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但是……
辛夷面露不解,“這不是一個秘境嗎?為何需歷情劫,況且這些天道劫難不是早就毀在了那場博弈中?”
帝子羨搖搖頭,“誰知道呢?”
他的求知欲本就不強,并不怎么關心這個問題。
辛夷卻是心急火燎的想知道答案,心煩慮亂,坐立不安的在房間來回走動了一會,她決定出去透透氣。
快步走到門邊。
“嘎吱”一聲,她拉開門扉,一張若菩薩低眉的慈悲笑臉映入眼簾。
正是富了沒幾天,就被迫重歸貧窮的無渡,頭上寶光四射的五佛冠沒了,鞋尖上的寶珠沒了,就連錫杖上鑲嵌的珍寶也讓盡數扣走,只留下一塊塊大大小小的丑陋坑洞。
那群元嬰綁架犯,下手夠黑。
辛夷淡然:“你在門外站了多久?”
無渡豎起一
只手,“阿彌陀佛,從你們開始講故事起。”
辛夷點點頭,“哦,好的!
話罷,她反手關上房門,趁門外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動作飛快地為它上了鎖。
旋即。
辛夷抱著腦袋急到在房間里轉圈圈,怎么就忘記了,寡王不止她和帝子羨,還有無渡這個和尚堆里長大的死禿驢!
大家都無法動用靈力。
他最大的優勢沒了,但元嬰期修士□□強度和筑基期,本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門外。
無渡微笑看向跟前緊閉的門扉,他知道怎樣才最折磨人,并沒有立即用錫杖錘開房門,聽著里面焦躁的走動與嘀咕聲,又過了片刻。
他才不緊不慢舉起手中禪杖,敲向面前的門扉。
在巨大的沖力下。
厚實的木質門板變得支離破碎,轟然倒塌,激起漫天灰塵。
已經能夠想象到小師妹抱著腦袋,蹲在墻角瑟瑟發抖的模樣,無渡心情愉快地笑出了聲。
抬起眼簾,他目光穿過飄揚的灰塵落進室內,卻看到個模樣四四方方,棱角分明,占據大半房間的古怪金疙瘩。
雙排圓筒一樣冷硬粗長的東西,正瞄準自己。
隱約可見,圓筒內部有另他毛骨悚然的幽藍光束,已凝聚成型。
而那位辛機師妹,正笑容燦爛的坐在鐵疙瘩里,上揚的唇角格外核藹可親:“真是的,又差點忘記了,我開掛了呢。”
無渡:“……”
他不知道開掛是什么意思。
但清楚一件事,繼續留在這個地方要掛的恐怕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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