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磕到了,又磕到了(二合一)
辛夷愣神的這段工夫。
滾滾黑云上的魔域修士已經攻了下來, 長生闕的斗篷魔修打前鋒,沖鋒陷陣,進入戰斗狀態的他們和陰云上不死不活的模樣仿若兩人。
在摸到身旁長生經的那一瞬,他們忽然就“活”了過來, 同院落中的正道修士戰成一團, 或嬉笑、或怒罵的瘋魔嗓音在群山間飄蕩。
其余各宗的魔修,也都知道長生闕修士的邪門和不可控性。
從始至終都不敢靠他們太近, 分頭作戰, 從側面偷襲院中的正道未來天驕們。
魔域同仙域斗了數萬年。
為了能夠霍霍死對方, 爭斗了多久, 針對敵方的長處弊病就鉆研了多久, 幾乎個個都是正兒八經的魔/仙學研究專家,自然清楚長生闕的邪門之處。
然他們已經打到跟前。
其余各宗的魔修也已經包圍了這里,短時間內無法突襲出去, 正道修士們只能捏著鼻子,罵罵咧咧開始迎敵。
并不像直播間觀眾以為的那般——
血風肉雨,肝腦涂地。
顧及太多,仙魔雙方都不約而同留了三分,沒有真的下狠手去砍殺, 再加上魔修這邊的主力,長生闕弟子的攻擊方式比較特殊, 甚至于,他們都不認為這是種攻擊。
對他們而言, 這只是一種“友好”交流。
對道的交流。
對長生的交流。
喁喁妖言,蠱惑人心。
他們的言語, 他們的舉止, 乃至他們本身的存在, 都若有若無透著難言的邪性,使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服感。
戰斗打響不久。
就出現了打著打著,發覺長生闕修士的話出奇有道理,察覺到自己受到蠱惑的正道修士,反手給自己一巴掌,打醒后繼續纏斗起的景象。
辛夷抱著收拾好的小包裹。
快步回到搖搖欲墜的木窗邊,橫掃過院中的刀光劍雨,她的目光著重放在了那些魔道修士上,并沒有發現天爻圣宮的弟子。
倒也算不上意外。
辛夷舉起小包裹綁在身上,正要翻窗離開,就在這時一道魔氣滔天的刀光沒瞄準,劈錯了位置。
從天而降,落在大房上。
“轟隆隆!!”
本就殘破不堪的老屋,在這一擊下轟然倒塌。
辛夷眼明手快,在老屋顫動著徹底倒塌的前一瞬,身姿矯如赤鹿飛靈地從窗中竄出,飛濺起漫天的碎石與灰塵,沒有一分沾染到她身上。
站在廢墟旁。
她左顧右眄,觀察著附近同魔修纏斗的正道修士,準備找機會搶走兩個趁亂跑路,完成第一個天驕任務。
挑挑揀揀,終于瞄到了合適的任務對象。
辛夷抬腿靠近正要伸出魔爪,卻聽“當啷”一聲,廣袖下的手讓來自身后方的力道,強拽了下。
她回首望去。
是身后的一小截捆仙索,讓壓在了老屋廢墟中。
辛夷抬手握著捆仙索纏繞兩圈,用力一拔,就在這時一連串煌煌劍光前仆后繼飛來。
在她之前,把捆仙索砍成了兩截。
是劍修云深,她放下高舉起的靈劍,長身玉立在混亂的人群中,左側面頰上飛濺有大片鮮紅血漬,像是朵綻放的紅花。
不知是她受傷流的血,還是旁人的。
“快走!”
云深側眸望著辛夷,目光明銳,“離開這里。”
辛夷欲言又止,“可是……”
云深催促起:“可是什么?來不及了,快走啊——”
辛夷:“可我是魔修啊。”
和他們才是一伙的。
云深:“……”
好像是哦。
她平日表現的比正道還要正道,差點忘記了她其實是個魔修。
忽然想到曲流云先前提到過辛夷的身份,云深踩過一地狼藉的院落,穿過廝殺的人群,義無反顧地靠近,“我聽曲師兄說,你在魔域的身份很高?”
“昂,算是吧。”辛夷揣著小手手,含蓄答道,“我是天爻圣宮紫薇垣嫡系一脈,身份地位確實比旁人高些。”
有關她身份的內容,在這里又算不得什么秘密。
沒什么可隱瞞的必要。
“天爻圣宮嫡系,這身份確實不一般。”聽完她的話,云深眸光深了深。
側頭望望浴血奮戰,苦苦抵抗的正道修士。
云深低垂下眼簾,抬手提劍,冷白劍光閃過,下一瞬劍尖便抵在了她素白無瑕的脖頸上。
辛夷:“???”
姐妹,你大腦是出現什么故障了嗎?
我是你上一秒還在關心安危,催促趕緊跑路的小甜甜啊!沒必要變臉這么快吧?!
云深低聲安撫道:“放心,只是借你身份一用。”
“啊?”辛夷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云深準備借用自己的身份,做什么了。
劫持她一寸寸朝著戰場中心挪動,云深冷冽的目光環顧周圍的魔修,疾聲大呼,“全都住手,否則我就殺了她——”
說著。
利光閃爍的白刃,緊逼到她的脖頸上。
辛夷:“……”
還記得嗎姐妹,你方才還讓我放心的?!
這著實放心不下啊!
云深理所應當的語氣,霸道豪橫的態度,無一不在向在場魔修傳達她劫持的是位重要人物,除了忙活“傳道”的長生闕弟子,其余魔修皆相當配合地停下了手。
他們疑惑地望向持劍的女劍修,以及她懷里劫持的金丹小女修。
“劍下那位是誰?”
“不知道啊。”
“看著很是眼熟!”
“長得仙里仙氣正氣凜然的,我們魔域有這種長相的?”
“為何要劫持自己人威脅我們?”
“別不是讓長生闕那群瘋子,傳道成功了吧!”
“我真覺得她懷里的那個金丹小女修,很是眼熟。”
“奇奇怪怪的……”
魔修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左顧右視那些穿著各色法衣的魔修,云深有些眼睛疼,實在判斷不出哪部分是天爻圣宮的修士,見他們只是交頭接耳,遲遲沒人出來認領。
她只好點名了辛夷身份,“我懷中這位是天爻圣宮紫薇垣一脈的小君上,你們再不停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這個身份。
在場魔修全都愣住了,就連沉迷“傳道”的長生闕修士都放棄了叨叨,循聲望了過去。
辛夷也怔了瞬,小聲提醒起:“這里除了我之外,并沒有其余天爻圣宮的修士。”
云深:“什么?”
辛夷:“這次攻打你們的主力是長生闕,他們當年險些被我師尊刨了命根子……啊呸,是刨斷了根基,見面也尷尬不是,天爻圣宮弟子是不可能來湊這熱鬧的。”
云深:“……你怎么不早說?”
辛夷:“你也沒問啊。”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氣氛有些微妙。
為了緩和尷尬的氛圍,辛夷推開架在脖子上的森冷白刃,信步穿梭在院落的魔道與正道中。
她清清嗓子,擺出一副“看好了,我要開始裝逼了”的神情,側眸掃過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面龐,神神秘秘道:“你們就不想知道,如何不廢一兵一卒,就能完成第一個綁人
任務嗎?”
據辛夷這段時間的觀察。
第一個任務,為綁架一名或多名正/魔修士的,是數量最多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兩域弟子,接到的都是這個任務。
身為一位掛逼,她對bug之類具有極高敏銳性。
當初在掩星閣,拆開第一個錦囊,辛夷就發現了這個綁人任務的bug,那時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通過這個bug完成任務的難度,比使用常規方法完成任務的難度還要高上許多。
先前認為這個bug行不通,現在……
望向不遠處,眼看正道不夠分,已經開始叨叨騷擾起魔道修士的長生闕弟子,辛夷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構想。
“任務只要求綁到一位敵對勢力的修士,卻并沒有說雙方必須要打上一場才能綁,也沒有提到,一個人在被綁的狀態下不能綁別人。”
“更沒有注明,一個人只能被綁一次。”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在適當的時機進行合作,這才該是聰明人應該做出的選擇……”(注1)
群山間。
除去長生闕弟子細碎的傳道聲,只剩下辛夷慢條斯理,有理有據的聲音在山間回蕩。
不得不說,她說的極有道理。
但只有極小部分露出意動神情,大多數魔修都是漠然不動,此番是魔域修士占據天時地利,完全可以將他們全都綁了,何必要多此一舉?
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
辛夷輕笑一聲,指向那些長生闕弟子,“解決了仙道修士后,你確定那些瘋子會放過你們?”
長生闕的修士完全是柄,不分敵我的雙刃劍。
他們可不管你是正道還是魔道,心中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傳道,將他們共同的道,散布在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
此話一出,大部分無動于衷的修士。
也開始動搖起。
這可不是某些人想看到的,世界這么大,總有那么些不安分的野心家。
太古界已經平靜太久了,屹立萬萬年的六大仙宗、五大圣宗,像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死死壓在他們頭頂。
只要太古界依舊這般平靜下去。
那他們永無翻身之地!
就在魔修們心中的那桿秤,逐漸偏向合作那一邊時,一道質疑聲從人群中乍現——
“你說自己是天爻圣宮的君上,可有證據?”
辛夷嗤笑一聲,“你們見過,有膽敢冒充我紫薇垣嫡系一脈的修士?”
那道聲音依舊堅持,“可有證據?!”
懶得再計較下去,辛夷高舉起手中的身份玉牌,星芒閃動的瑩潤玉牌,在陽光下光彩耀目。
在場的魔修,都是各圣宗未來的中流砥柱,皆是識貨的人。
“這確實是天爻圣宮的弟子玉牌。”
“圣尊智周萬物,無所不通,這世間哪有修士膽敢冒充他的弟子。”
“是也,是也。”
“……”
見眾人態度徹底倒戈。
那道找茬的聲音躲在人群中,不依不饒起,“身份玉牌不過是死物,亦是能夠造假!”
辛夷不耐煩地取出通訊玉鶴:“不然我請師尊過來,大家一起坐下吃吃席?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師尊這人比較率真隨性。”
“和他同殿吃席的修士,鮮少有能豎著走出去。”
眾魔修:“!!!”
魔域的五大圣宗。
都被長庚圣尊掀過桌子,無一例外。
和他同殿吃席的那張桌子,同太古界的四大絕地并列,被譽為第五大絕望之地,十死無生。
一些恐長庚圣尊癥狀比較嚴重的。
已經開始哭求辛夷,求她放下手中的通訊玉鶴。
數雙充斥著不甘的眼睛,藏在人群中暗暗對視幾眼。
一直找茬的那道嗓音,再次出聲阻撓,“修真界以實力為尊,不過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你說停手就停手,你說合作就合作,我們憑什么聽你的?”
“莫非說,天爻圣宮的出身就是比其它圣宗高貴?!”
最后的那句話里,充斥著滿滿惡意。
辛夷耐心徹底告急,指腹摩擦著手中的身份玉牌,明銳的雙眸落在三番兩次,出聲妨礙的那片人群中。
“哈。”
“憑什么聽我的?”
“有趣的問題。”
辛夷撫掌輕笑,帶著幾分的漫不經心,不咸不淡道:“憑我天爻圣宮是魔域第一宗,憑我師尊是長庚圣尊,憑我——”
兩柄細長魔劍。
嗡鳴一聲,糾纏著從她背后飛出。
攜裹著血海滔滔,氣沖霄漢,如潮涌至席卷向周圍人群。
猩紅的血水倒映在瞳孔深處,濤瀾洶涌,藏匿在人群中的男人,欲要像周圍修士那般逃竄開,雙足卻像是讓釘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只能骨顫肉驚地看著,看著自己沉淪在無邊無際的驚濤中……
“憑我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就能按著你們打!”解決了暗中作亂的小老鼠,辛夷笑盈盈地收起魔劍,繼續道。
和方才揮劍時。
鋒芒畢露,氣焰熏天的模樣,仿若兩人。
魔修行事肆意妄為了些。
但他們也是人,懂得衡量利益的得失,沒有了暗中搗鬼的小老鼠,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起來,他們默認了參與辛夷的互幫互助計劃。
只是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橫在這個互助計劃面前——
來都來了。
長生闕的弟子們,不準備走了。
辛夷不敢靠他們太近,只遠遠勸了幾句,然請佛容易送佛難,見他們不理不睬難纏得緊,她無奈嘆息一聲,“是你們逼我的。”
聽到這話。
無論是仙修還是魔修,都朝辛夷投去了好奇目光。
忽然來上這么一句,莫非這位小君上有能夠對付這群瘋子的辦法?
正這般想著,就看到她清清嗓子,朗聲道:“你們再不停嘴離開,我就要將你們當眾裸奔,黑袍下實則空空如也,什么都沒穿的秘辛公諸于世!”
眾人:“哦豁!!”
沒穿?
大庭廣眾之下,黑袍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沒穿?!
無論正道還是魔道,個個都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也張的大大的,一副吃到了驚天大瓜的模樣,堂堂五大魔宗之一,赫赫有名的長生闕。
居然愛好聚眾裸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瓜確實夠分量。
沒見過世面的正道修士們,面面相覷,心生震撼,曲流云脫口而出,“你們魔域修士,這么會玩的?”
對面魔修不樂意了,魔域修士行事雖說百無禁忌了些,但當眾裸奔這事還是做不出的。
他們紛紛發言,和長生闕撇清關系:
“魔修是魔修,長生闕是長生闕修士,請不要將我們混為一談!”
“是也,我們又不是君子,可沒有坦蕩蕩的愛好。”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的!”
“我們的名譽,都是被這些葷素不忌的帶壞的。”
“等等,我們有名譽這東西嗎?”
“沒有嗎?”
“……”
這邊吃瓜群眾在議論紛紛。
另一邊,辛夷在聚精會神盯著那些長生闕的黑袍們。
見他們聽到自己的警告后,就如同時間定格般,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面上浮現出輕松的笑意,知道這事成了。
長生闕的功法特殊。
修為愈高瘋的越嚴重,真就是拿智商和理智換取的修為。
和拜師大典的那位長生闕長老相比,在場的這些小金丹們,還知道披件斗篷遮羞,顯然還沒能像他們的前輩那般,習慣了坦蕩蕩的生活。
這代表著。
他們心中還尚存一點世俗的羞恥心。
也確實如辛夷所猜測那般,最終長生闕的小黑袍們,是捂著臉跑開的。
沒了最后的攔路虎,辛夷按照性別、性格,以及性取向,為正魔修士們分配好捆綁對象后。
他們開啟了長達兩個月同居生活。
兩域的風土人情,生活習慣差異較大,一同生活起來難免磕磕絆絆,為了能夠和諧的度過這兩個月,身為“互助”計劃的發起人,辛夷當仁不讓地為他們制定了同居守則。
“也不知道違反守則,會受到什么懲罰?”
“丟進五毒窟?那些毒蟲和毒蛇咬人賊疼。”
“再疼,能有抽魂鞭疼?”
“我倒寧愿是抽魂鞭,那些密密麻麻蠕動的蟲子和蛇群太惡心了。”
“一想到要和那些正道糞坑住在一起,我就渾身難受。”
“哈,說的像是我們多么希望同你們這些喜愛裸奔的魔修,同吃同住一樣。”
“我們正道是糞坑,你們是什么?”
“攪棍嗎?!”
“你找死!”
“都冷靜些,別急著打,先看看懲罰是什么。”
“……”
正魔雙方的站位涇渭分明。
他們互相打著嘴仗,罵罵咧咧趕去了張貼有告示的山壁。
巨大的黃色布匹裁剪成的告示,懸掛在極高的山壁上,遠遠的,就看到了上面筆走龍蛇的數排毛筆字:
“一:口頭摩擦
率先出言挑釁者,需朝被挑釁者進行誠懇的道歉,并進行長達兩炷香的牽手與擁抱。”
第一個,還只是最輕微的懲罰。
就驚得不少魔修以及仙修虎軀一震,心驚膽寒,暗暗決定日后行事要慎重幾分,和那些令人作嘔的正道/魔道牽手擁抱,他們寧愿去蛇窟躺著!
目光下移,眾人看向告示下方的第二和第三個懲罰:
“二:輕微肢體摩擦
率先動手動腳者,需朝被動手動腳者進行極其誠懇的道歉,并進行長達兩日的手牽著手,與同床共枕的等親密互動,以示懲戒。
三:嚴重肢體摩擦
率先動手者,需朝被動手者進行道歉,并在大庭廣眾之下,每日早中晚三次朝對方朗誦萬字贊美詩,并同床共枕七日
注:拒絕接受懲罰者,逐出“互助”計劃,并永不錄用。
注:一切解釋權歸天爻圣宮辛小君上。”
關于告示上的三個懲罰,無論是正道修士,還是魔域修士都意見頗大,但在天驕任務的誘惑下,他們也只是嘴上抱怨抱怨。
仙域修士退出,等待他們的只有外面魔修無休止的追殺。
而魔域修士一旦放棄了這次機會,就只能千里迢迢趕去仙域那邊,才能完成任務了。
故而,并沒有人主動提退出,再者說,想要規避掉這些懲罰,也只要堅持兩個月不詛罵,不爭斗就好,似乎也不難?
站在山壁迎風招展的告示下。
涇渭分明的仙修和魔修們,在微妙氣氛中互相望向對方。
一個性情暴躁的魔修,沒忍住脾氣,“瞅我干啥?”
對面的仙修:“……我不想和你牽手。
”
想到告示上的懲罰,魔修心中一梗,憋青了張臉,“我不是在挑釁,只是想問問,你看我是有什么事嗎?”
仙修:“沒事。”
魔修:“哦。”
兩域修士目光錯開,帶著涇渭分明的隊伍離開,告示掛出的這日,在一種尷尬中透著些許嫌棄和禮貌的氛圍中,落幕。
人是種適應能力很強的動物。
除了前幾日氣氛詭異了些,偶爾會有些小摩擦出現,到后面幾乎就沒再出過亂子。
看著性情日漸平和,不再整日喊打喊殺,在自己的刻意引導下,偶爾做錯了事,還會主動朝對方道歉的正魔兩域修士們。
暗中觀察的辛主播,露出了詭異的姨母笑。
“桀桀桀桀。”
“磕到了,又磕到了,這對cp終于he了!”
就算是短暫的he一會,甜一下,那也是he啊。
取什么cp名好呢?
這兩位互相給對方的“愛稱”太過辣鼻子,辛夷著實想不到什么合適的,舉起直播間攝像頭尋求幫助:“萬能的觀眾老爺啊,急求合適的cp名!”
“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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