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方榮，晨跑，健身，目的地圖書館。一泡就是一上午，可以的話一下午也好說。只是，今天竟然去在圖書館看到了錢瑾。

        “稀客啊……”方榮坐到錢瑾身邊，沒得到對方的回應。

        側過臉來看著錢瑾，方榮看得出來，這人是在讀書，有好像沒在讀，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美文選段》……要是純粹是想積累寫作素材，你家里書架上那些足夠了。”

        “家里氛圍不好。”錢瑾淡定地回答，淡定的可怕。

        啊，看來不能再看玩笑了。

        方榮決定認真說話：“一次成績只是一個階段性總結。勝不驕，敗不餒，接下來要做的是奔赴下一個目標了。”

        “你是故意刺激我的嗎！”錢瑾轉過頭壓低聲音沖他吼道。雖然是憤怒，但錢瑾眼中的淚赫然可見，與其說是憤，不如說是悲憤。

        方榮心下慌了神，一時不知怎么安慰：我剛剛是在安慰她呀……是吧？

        誰知他鬼使神差地采用了摸頭殺這個必殺技。

        錢瑾把自己蜷縮起來，緊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方榮猶猶豫豫，緩緩抬起手，挪到她頭頂，懸了片刻，慢慢放下，像錢卓經常做的那樣，來回摩擦了摩擦。

        方榮感覺到，錢瑾渾身一顫。

        錢瑾忽然直起身子，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方榮尷尬到了極致，蹭的一下站起來，“我去……科普那邊……”

        錢瑾半天才緩過神來，一把把他拉了回來，“坐下。”

        這下輪到方榮坐立不安了。那種神秘的感覺讓他感覺現在是第二人格在操控自己。

        “在下還要勞煩足下一件事。”摸頭殺很管用，這讓錢瑾想起了正事。“可不可以，今天幫我講數學卷？”

        “嗯？”方榮有些納悶。以前是對數學卷敬而遠之，現在這是？不過看著錢瑾“真誠懇切”的眼神，他還是不敢拒絕。對，是不敢，不是不想。“好。”

        劉晴約了錢卓，熱鍋上的螞蟻也想找點心理安慰。

        “卓啊，你不知道把我給急得……這小瑾一直讓我這么提心吊膽…”

        錢卓點點頭，表示理解，“晴姐，這樣說吧，小瑾現在是準高三，馬上一輪復習。一輪就是基礎全面摸排一遍，是小瑾逆風翻盤的時候。其實我教她，就英語課上，我看得出來她狀態很好，在強科上很有干勁。但像數學，她肯定想學好，但會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是文科生的正常反應。”

        “對呀！這是關鍵，怎么能讓她更好地應對？”劉晴聽到了關鍵詞，提起了興致。

        “有時候得調動起她自己，主動去解決問題。鳴亭路的暑期培優，我建議讓小瑾試試。孩子難免抵觸………這個，我去說吧。”錢卓最終還是選擇給錢瑾報輔導班，盡管她知道錢瑾從小到大一路輔導班就從沒缺著。

        錢瑾和方榮在圖書館“愉快”地度過了一個上午。但這僅對錢瑾來說是這樣的。

        方榮算是體會到了數學老師的不易。要給一個人講明白尚且如此累，那要是給一個班水平參差的毛孩子們講呢？

        “我勸你還是報輔導班吧。”方榮精疲力竭地直愣愣地邊下樓梯邊說。

        “要報你自己報去。”

        “我確實報了。而且那里分基礎和強化班。你可以選基礎。”

        “我才不報呢，卷王。”

        “咱學校很多人都組團報了。想必，親愛的錢老師會為你的將來考慮的。”

        “我姑很善良的好不好！”

        “真的不錯，強推！”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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