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空間魔咒
下午的魔藥課,伊莉莎狀態非常糟糕。
她完全沒有按照書上的說明操作,把植物根莖切得亂七八糟,大聲地在坩堝上空念著魔咒,胡亂地揮舞魔杖,直到坩堝里的物質完全變成一灘粘稠的,黑乎乎的,毫無作用的雜質。
換成平時,赫敏一定會糾正她的錯誤,但今天,她和羅恩,哈利一起躲得遠遠的,他們都害怕地盯著她。
她太不正常了。
“零分,威爾遜。”斯內普冷笑著清空她的坩堝。
伊莉莎生氣地坐在座位上,呼呼地喘著氣。
羅恩坐過來了。沒辦法,他不是自己想過來的,他們講好了猜拳,輸掉的人負責開導她。
“嘿,你沒事吧,想聊聊嗎?”他嘿嘿干笑著找話題,湊近了才發現,她的臉非常紅,紅的不正常。
之所以沒人注意到,是因為魔藥課教室的光線實在太暗了。
幸好,否則讓斯萊特林們瞧見了肯定又要借題發揮。
羅恩挺擔憂地問她:“怎么回事,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看起來不太對嗎?”她突然醒過神來,這一下午腦子都昏昏漲漲的,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要不是斯內普及時清空她的坩堝,恐怕再過一會就連鍋也一起燒了。
“……”羅恩點頭,不是不太對,是很不對。
伊莉莎有些忐忑地問他:“我現在什么樣?”
羅恩閉了一下眼睛,才說:“很紅。”
她立刻捧住自己的臉頰,它們在發燒,她趕緊翻出小鏡子一照——哦,天哪,她臉上現在簡直能煎雞蛋了!
她就是頂著這副模樣度過了一整節魔藥課嗎?
“你們中午到底說什么了?”羅恩簡直有些好奇了,他從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沒有,我們什么都沒說。”伊莉莎板起臉,假裝自己已經恢復正常,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臉紅,到底在氣什么。
她這么說,羅恩就不敢繼續問了。
……
晚飯的時候,伊莉莎故意坐到赫敏和羅恩中間,假裝沒看見喬治。
他殷切地走到她身邊,眼神示意羅恩閃開,羅恩動搖了一瞬,被朋友拉住了,伊莉莎面無表情地說:“你就坐在這里。”
羅恩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坐下,像得了特赦一樣,不管喬治怎么威脅示意,他都努力當做沒看見,然后他欣慰的發現,喬治好像也不能拿他怎么樣,就逐漸洋洋得意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喬治被尷尬的晾在一邊,手足無措的樣子。羅恩得意極了,被哥哥欺負了這么多年,終于有機會揚眉吐氣一把。
他故意大聲跟朋友說話,把餐具碰得叮咣亂響,把存在感發揮到了極點,直到弗雷德看不下去,走過來,把他從座位上提起來:“有點眼力見,小羅尼。”
羅恩不敢反抗弗雷德,小聲罵罵咧咧著跑去哈利身邊坐下了。
座位一空出來,喬治立刻挨著他的女友坐下,見她把臉轉到赫敏那邊,就忙前忙后地幫她拿飲料和食物。
他越是這么做,她就越是不想搭理。
沒錯,她現在就是看他不順眼,包括他那接近65英尺的身高,寬闊的肩膀,常年打魁地奇練出來的粗壯手臂,他溫柔周到的動作,還有他平時嬉皮笑臉,半點也不怵她的態度。這些,都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乎乎的,需要被人照顧的,
小女孩。
小女孩!她討厭這個詞!
為什么秋生氣了,哈利就能那么緊張?哦,當然是因為相對于她的男朋友來說,她是個大女孩!
她氣呼呼地想,一不留神把面前的食物全部吃光了。
大家都被她的胃口驚呆了。
她風卷殘云般解決了晚飯,擦干凈嘴就走,沒有叫上任何一個朋友。
正常人應該都能看出來,她在生氣。
比如弗雷德,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走了,又去看他兄弟,看到喬治一臉淡定,完全沒在驚慌,甚至還在笑,他覺得女朋友生氣了很好玩?
弗雷德覺得他可能瘋了,用胳膊肘捯他一下:“這你都不緊張?”
喬治癡迷地盯著女友的背影,看也不看他的兄弟:“我緊張極了,兄弟。”
“我眼睛沒出問題吧?”弗雷德說:“這是緊張應該有的表現?”
喬治依舊沒看他兄弟,似乎整個人都在一個飄飄然的狀態:“我從沒見她這么在乎過我,從我們認識的那天起,這感覺太奇妙了,你說她是不是為我著迷了?”
弗雷德沒忍住一翻白眼:“我看她現在只想打爆你的頭!”
“……”
看喬治滿臉幸福的傻樣,弗雷德不禁有點擔憂,勸他:“悠著點,兄弟,小心失去她。”
“……我會失去她嗎?”喬治像被澆了一盆冷水,望著他兄弟,笑容消失,表情逐漸驚恐。
“沒準。”弗雷德很干脆地說,“安吉麗娜跟我分過手,還有哈利,到現在也沒挽回秋,看看他,看看我們。”他拍拍喬治的肩膀:“珍惜當下。”
咣當一聲,喬治手里的叉子掉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撞擊,所有人一驚之下抬頭,只看到一個空蕩亂晃的盤子和他飛快跑掉的背影。
他去追自己的女朋友了。
伊莉莎打定主意,要晾一晾喬治。所以在休息室的時候,喬治小心翼翼地出現在她身邊時。她也裝作沒看見,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要將冷漠進行到底。
然而見鬼的是,她越是冷漠,他就越是主動貼上來。做鬼臉,沒話找話。
像一只該死的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
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有受虐潛質。
不過,拋開情緒問題不談,她是真沒有時間理他,她要補寫魔藥課作業。她是全班唯一一個需要補寫魔藥課作業的人,連納威都勉強通過了!
在得知這件事后,喬治竟然還見鬼地鼓起了掌:“哇哦,哈尼,前途無量啊!”
伊莉莎頓時臉就垮了下來,雖然她知道他不是在嘲諷她,在雙胞胎眼里,考試不及格就等于前途無量,如果是乖學生考試不及格,那叫做棄暗投明。
她不討厭作業不及格,她只是討厭不及格的理由。
喬治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哦,天哪,這讓她覺得更生氣了!
喬治順著扶手椅的長靠背,整個人熱乎乎地貼過來:“哈尼,要我幫你寫魔藥課作業嗎?”
他的身體就像一只熱水袋,簡直比爐火還熱。
她躲到側邊,毫不客氣地把羽毛筆和羊皮紙一起推過去。
“給你,寫吧。”
“不,不用你的羽毛筆。”喬治從口袋里拿出了他們自己發明的那支怪筆,立在紙上。
怪筆像接收到指令一樣,嗖一下站起來,歡快地寫道:“親愛的威爾遜小姐,你還在生氣嗎?韋斯萊先生請我代他向你表示誠摯的歉意。不管你生氣的原因是什么,韋斯萊先生都表示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又及,您真是一位成熟且迷人的女士。”
“……”她要麻了,所以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嗎?!
“不許再提這件事了!”她紅著臉,小聲警告他。
喬治忍住笑,沒說話,怪筆繼續寫道:“當然可以,女士,此事就此翻篇。那么,我想請問,這位美麗的女士,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伊莉莎深吸一口氣:“我很好。”除了很好,還能說什么呢?
怪筆立刻回復她:“感謝您的大度,女士,希望完成這份魔藥課作業能使您的心情變得愉快!”
寫完這句話,怪筆就原地一跳,右側一部分羽毛自動粘在一起,十分靈性地扭動起來,同時,整個筆身向前鞠躬九十度,那樣子活像在給她脫帽敬禮。
做完這一切后,它就跳到一張嶄新的羊皮紙上,開始正兒八經地書寫作業。
“衷心希望您心情愉快,女士。”喬治托起她的右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
原來他是要給她道歉啊。
伊莉莎忽然就沒那么大火氣了,她覺得這個道歉還是蠻有趣的,就問喬治:“那個敬禮是怎么做到的?”
喬治一看她不生氣了,立刻湊過來:“這個是我新加進來,其實原理跟仿寫筆跡差不多,只要改成模仿動作就可以了,不過弗雷德說這沒什么用,他覺得還是抄作業比較有市場。”
說完,他把頭低下,嘴唇貼過來,好像要吻她。
伊莉莎滿腦子都是這些神奇的發明,沒領會男朋友的意圖,她興高采烈地往后一靠,幫他出主意:“可不可以分開設計兩款?”
接吻失敗,喬治就尷尬地往后挪了挪:“分開設計?”
“一款針對想偷懶的學生,還是抄作業為主,另一款呢就設計得漂亮些,功能是代道歉或者代寫情書,但我覺得這個功能有些太單調了,”伊莉莎想起了手機的功能,就接著設想道:“如果能做到讓兩支羽毛筆在隔著很遠的距離的情況下,還能同步交流,那一定會大受歡迎的。你知道嗎,其實很多人都不喜歡當面交流的,他們也許早就想要一款這樣的東西了。”
她說話的時候,喬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觀察她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等她說完了,好幾秒后,他才開口:“你的意思是,很多人不喜歡當面說話,他們寧肯用羽毛筆隔著很遠的距離交流?”
伊莉莎非常用力地點頭:“沒錯!”
畢竟她就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啊,如果韋斯萊把戲坊能做出類似于手機功能的產品,那就等于直接走在了時代的前沿。
想想就很棒!
喬治摸了摸眉毛,在努力設想那種場景。
伊莉莎怕他不理解,趕緊補充說:“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那么外向,擅長表達,對不對,看看哈利和羅恩,還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們……”
她完全相信,對于內向而社恐的人來說,他們寧可寫信,也不愿多說上一句話。
“而且貓頭鷹送信還是慢了一些,人們往往要隔著好幾天才能收到對方的消息,甚至還不如麻瓜的電話快捷,當然除了基本的聊天功能,我們還能加一些額外的功能,比如可以加入第一款設計的功能,當然定價也就相應的高一些,然后呢,在技術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可以添加一些小小的游戲功能……”
“停一下,哈尼,”喬治打斷她,然后從口袋里翻出一根肉色細長的,一端形狀很像耳朵的東西——伊莉莎一直很好奇他的口袋里是怎么藏得下那么多東西的。
“看這個。”他把伸縮耳的一端放到她手上,另一端伸出去,小肉繩像長了腳一樣,一路小跑到西莫和迪安的腳邊,他們正在小聲爭討關于拉文德和帕瓦蒂哪個更漂亮的問題。
伊莉莎和喬治在休息室另一頭,一不小心就聽完了整個過程。
這是一場戰況持久的審美比較戰,對手旗鼓相當,從第一眼感覺上升到技術性討論,具體涉及頭發眼睛鼻子眉毛嘴巴身材性格,一通對比下來,最后的結論是拉文德個性更可愛,而帕瓦蒂長得更好。
“……原來男生平時都是這么對女生評頭論足的嗎?”伊莉莎像發現了新大陸,她覺得自己以后不會隨便再用伸縮耳偷聽男生講話了,萬一聽到別人在議論自己,那就很尷尬了。
喬治拉拉她的袖子,顯然認為她搞錯了重點:“這是我們的最新發明,伸縮耳!”他指了指肉色長繩,頗為得意地挑挑眉。
他在等她夸獎。
伊莉莎頓了好幾秒,突然眼神一亮,不是因為伸縮耳,她當然記得這個發明,在原著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呢。可她現在想到的是,伸縮耳跟手機的功能太像了,如果再加上羽毛筆的輸入功能……是不是還差點什么呢?
然后她拍拍喬治:“你的魔杖,你和弗雷德的通訊方式……就是那個會發光的小飛蟲。”伊莉莎胡亂地形容著,她一直覺得那個小飛蟲特別神奇!
喬治撓撓頭,想起來了,“那個啊,只是一種標記方式而已。”他聳聳肩,那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手段,所以他從沒主動提起過,他只想把最有意思的東西分享給她。
畢竟,男孩都想在女朋友面前保持他們很厲害的形象。
“怎么才能標記?”伊莉莎興奮地問:“我知道守護神咒也可以傳遞消息,你們是從這個咒語里獲得的靈感嗎?”
“確實是采用了類似的原理,”喬治坐直身體,見她對標記傳信那么感興趣,他好像也開始覺得,那還真是個不錯的發明呢,就對她解釋:“不過守護神魔法太高深了,我們還沒學會,就只能做一個簡化的版本,其實要學的話也很簡單,哈尼,把你的魔杖拿出來,跟我的放在一起——”
伊莉莎拿出魔杖——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榿木,獨角獸毛,有些偏細長的一支魔杖,她握著自己的魔杖,跟喬治的交疊在一起。
“——大概就是,在兩位魔杖的持有者相互信任的情況下,念出領域魔咒,就能相互標記了,就像這樣,”
他率先演示了一遍,將他的魔杖在伊莉莎的魔杖上面輕輕一敲,嘴里念:“空間守護。”
說完,他的魔杖尖頭冒出一縷淡金色的光,像一條慵懶的小蛇,靈活地纏上伊莉莎的魔杖,一路順沿而下,好像要與之合而為一,只不過,沒有另一支魔杖的回應,它很快就失去力量支撐,慢慢消散了。
“哇!”伊莉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魔法,眼神變得亮晶晶,這太神奇了!
喬治舔舔嘴唇,覺得這樣的女朋友可愛極了,問她:“你想學嗎,我們也可以互相標記對方——”
“的魔杖。”
他想想還是加上了后綴。
伊莉莎點點頭,然后她把魔杖舉起來,學著喬治的樣子,念出領域魔咒,第一次念咒語她失敗了。
于是喬治就糾正她的動作和發音:“‘守護’需要念得輕一點,中間記得停頓……”
經過幾次嘗試后,她就做到了,她和喬治的魔杖尖頭同時冒出了煙,只不過她的是深綠色——看來每個人的標記色都不一樣?接著他們的煙灰標記纏上了對方的魔杖,像兩株熱烈生長的藤蔓,一路向下,直到他們的手腕上也布滿了標記,兩根魔杖上的煙光同時閃了一下,隨著一聲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響動,所有的煙灰標記在一瞬間消失了。
她能感覺到,這次不是力量消散,而是咒語生效了。
“我現在可以給你傳遞消息了嗎?”她試著揮舞魔杖,但是毫無反應。
“不不不,你要先念咒語,”喬治過來抓她的手,教她:“念完咒語后,你就能感應到另一根魔杖的位置,這時,把你想說的話帶給它,不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法子限制很多,一次只能帶到一句話,而且有距離限制,太遠的話就沒效果了。”
“大概是多遠?”
“在學校內都可以。”
“那也很厲害了,親愛的,你真是個天才!”伊莉莎張開手臂,擁抱了他。
不是恭維,她是真的認為男朋友很厲害!
喬治有些受寵若驚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怎么說呢,就是覺得今天很值!
他就深情地握著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問:“哈尼,你現在是不是一點也不生氣了?”
伊莉莎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她都快把中午那件事忘了。
喬治微微一笑:“那么,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天知道,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吻她,因為每次想吻她,都被躲開了。
“……”她沒說可以,也沒拒絕,只是閉上了眼睛。這個意思很明顯了,她在等著他來吻她。
喬治也這么做了,他低下頭,嘴唇慢慢湊近。
忽然,伸縮耳里傳來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天哪,他竟然忘了把那玩意兒收回來!
……
迪安和西莫還在議論年級里的女孩,這次他們的議論對象從姐妹花換成了伊莉莎。
是西莫主動提起來的。
“你覺得伊莉莎怎么樣?”
迪安的語氣有些為難:“背后討論別人的女朋友不太好吧。”
西莫抱怨:“說起來都是韋斯萊的錯,他應該在自己的年級找女朋友,好女孩本來就少,如果高年級都來追求我們的女同學,那我們該怎么辦?”
迪安好像被他說服了,“是啊,韋斯萊再過一年就畢業了,跟他比起來,伊莉莎還是個小女孩呢……”
喬治以最快的速度把伸縮耳收起來,可是,已經晚了,女朋友的表情已經變得肉眼可見的僵硬了。
她現在好像一頭沒長獠牙的小僵尸!
伊莉莎確實很生氣,哦,她本來不想生氣的,但真的她討厭這個詞!
小女孩?她不是小女孩!
她頭也不回地咚咚跑上樓。
喬治:“……”他反應了一秒,立刻追上去。
可是沒用,幾分鐘后,他就灰頭土臉的出來了,他忘了,女生寢室進不去,他被石階變成的滑梯摔得一頭一臉灰。
這真是倒霉透了!今晚的努力全泡湯!
西莫和迪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好奇地打趣他:“韋斯萊,怎么搞成這樣,又炸了哪個教室?”
喬治:“……”他朝迪安和西莫的方向走去。捏緊了拳頭。
他有必要教教這群小男孩,背后議論別人是很不好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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