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chapter 38
傅斯冕大一時,趙盱便跟著他,那時候趙盱也不過也只是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
他幫傅斯冕辦事,身為最知情的旁觀者,趙盱有可能比傅斯冕和周時軻兩人本人都還要清楚他們對彼此的感情。
身為下屬,傅斯冕是他上司,他沒有資格去當(dāng)面評判指責(zé)傅斯冕的對錯,即使他有時候的確不認(rèn)可傅斯冕的行為。
大學(xué)的時候,傅斯冕常常要學(xué)校和公司兩頭飛,不僅傅斯冕自己忙得腳不沾地,趙盱和其他幾個助理,也是暈頭轉(zhuǎn)向的。
即使忙成那樣,傅總都能抽出時間回學(xué)校去陪周時軻去食堂吃頓晚餐,那時候趙盱除了公司,跑得最多的就是f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傅家在申城開了分公司。
f大在申城。
而趙盱去申城,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給周時軻送禮物,包,車,手表。傅斯冕總送周時軻這些東西,那時候趙盱就想,要是有這么一個人這么往死里的給自己送禮物,每天扇他兩巴掌都行。
趙盱也從來沒想過,周時軻并不缺這些東西。
以旁觀者的角度,趙盱覺得傅總是對周時軻上了心的,不然不至于把自己忙成那樣,只不過那合同的事兒,的確不像是人做的。
好歹也應(yīng)該和周時軻說一聲,周時軻未必不會答應(yīng)陪傅斯冕做這個局。
說難聽點(diǎn),傅斯冕就是自以為是,他習(xí)慣了掌控全局,自小傅賢對他的教育也是唯利益至上,必要的時候,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一切東西。
正因?yàn)槿绱耍F(xiàn)在才會出現(xiàn)在周時軻的樓下,連上去質(zhì)問的資格都沒有。
當(dāng)初在一起的時候,他一句多余的解釋都懶得給周時軻,現(xiàn)在分手了,周時軻也不會給他開口的機(jī)會。
但趙盱是傅斯冕的人,他為傅斯冕做事。
“我去查了,”趙盱低聲說道,“王小迅是個農(nóng)村里來的大學(xué)生,不足為懼,姜少......還在查,他家里有點(diǎn)問題,方卡想必您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周時軻是沒有那種關(guān)系的,但是他和楊上臣是一樣的,寧惹楊二,不惹方瘋子,這是他們那群二代里的至理名言。”
傅斯冕眼瞼垂下來,車窗打開,露出來的側(cè)臉在路燈底下是耀眼的冷白,“趙盱。”
“嗯?”
“我對周三,真的不好嗎?”傅斯冕輕聲問道,他的嗓音低冷,聽著令人頭皮發(fā)麻。
趙盱連連點(diǎn)頭,“好啊,怎么不好,我覺得挺好的。”廢話,他要是敢說不好,傅斯冕能爬過來捏死他。
“可是我覺得,不太好。”傅斯冕抬起眼,眼里有明顯的倦色。
他來北城要整理公司,很多事情要自己盯著,空出的時間幾乎全部都在查周家的事情,他沒想對周時軻做什么,他就是想知道,在他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的阿軻是什么樣子,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越查,了解得越多,傅斯冕就越心驚。
在一起的時候,他常夸阿軻乖,但真實(shí)的阿軻,與乖這個字壓根一點(diǎn)都沾不上邊,他為了迎合傅斯冕,變成傅斯冕以為自己喜歡的那個樣子。
物極必反。
就算沒有合同的事情,照那樣下去,周時軻也會瘋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趙盱只是聽著,他沒資格評價老板的感情生活。
“回去吧。”傅斯冕語氣淡淡的。
“好的。”
姜野被周時軻踹走了,但他死活要在北城,他要在哪里周時軻管不著,不該說的話別說就行。
第二天下午,周時萱帶周時軻見了一個人。
宋歸延今天沒有穿西裝,看著內(nèi)斂溫柔了許多,他穿黑色的大衣,眉宇間氣息平和,他在院子里沖周時軻笑笑。
周時萱叫阿姨給宋歸延沖了咖啡,扭頭對周時軻說道:“宋老師,我專門從國外挖回來的,給你做經(jīng)紀(jì)人。”
周時軻看了宋歸延幾秒鐘,而后朝人伸出手,像是根本不認(rèn)識的樣子,“您好。”
“宋老師是b大中文系畢業(yè),后跨了國外m大的文化管理系碩博,一直在國外工作,近兩年爆紅的幾個小朋友都是他帶出來的,”周時萱徐徐說道,“宋老師年輕有為,以后辛苦您了。”
宋歸延笑,“哪里,周總客氣,都是分內(nèi)之事。”
“那你們聊,熟悉一下,他明天去公司,您看著給他安排。”周時萱起身,順便喚走了幾只守在旁邊意圖對宋歸延齜牙咧嘴的狗。
客廳里只剩下了周時軻和宋歸延。
周時軻沉默了一會兒,“抱歉,我昨天不知道您是公司里的老師。”
周氏并不缺經(jīng)紀(jì)人,更加不缺藝人,但凡事都分三六9等,部分經(jīng)紀(jì)人是當(dāng)?shù)闷鹚麄兎Q一聲老師的,會為藝人考慮,而不是靠藝人陪酒陪吃飯換資源。
上面對這些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情我愿的事情即使是上司也不好置喙太多。
但既然有你情我愿,就一定有不情不愿的,所以一個靠譜的經(jīng)紀(jì)人就十分重要。
周時萱倒不是擔(dān)心周時軻吃虧,在自家公司出道能吃什么虧,但既然決定出道,她就要給周時軻最好的資源,最好的經(jīng)紀(jì)人,一切按頂配藝人的最高配置來。
宋歸延不介意地笑笑,“是我的問題,我昨天說話沒有多加考慮,我很抱歉。”
周時軻皺眉,他其實(shí)不善于和宋歸延這種正兒八經(jīng)的溫和儒雅的人相處。
說話滴水不漏,處事不出絲毫差錯,即使出了錯,也能盡快找到彌補(bǔ)的方式,讓他人感到舒適滿意,也能得到他自己想要的。
“沒事。”周時軻淡淡道,“我也對你動手了,我們扯平。”
樓上周時萱呵斥了一句什么,估計是幾只狗在搗亂。
周時軻往上看了一眼。
宋歸延適時開口,“能讓我看看你的作品嗎?”
周時軻抓起桌子上一個蘋果,“當(dāng)然,您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嘛。”
他的東西都在自己房間里,為了方便他寫東西,周時萱叫人把隔壁房間與周時軻自己房間中間那堵墻鑿了,用來給他放書寫詞。
黑色的書架上放著的都是國內(nèi)外享有盛譽(yù)的音樂家的作品,人物傳記,吉他在墻上掛了四五把,電子琴置于落地窗旁,中間是一張很大的書桌,上邊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周時軻拉開抽屜,“我給你找。”
草稿和最終定稿中間相差了十個貝多芬,周時軻把裝草稿的箱子一腳踹開,抱著一沓他已經(jīng)決定不再改了的稿子放到宋歸延手邊的小桌子上。
宋歸延只翻了上邊幾頁,便抬眼,有些疑惑地問,“我記得,你之前在moon不是這個風(fēng)格?”
那時候唱的歌作的曲都偏向溫柔抒情的慢歌,很考驗(yàn)唱功,也很符合周時軻當(dāng)時的人設(shè)。
“抱歉,我只是想對自己的藝人有一個清晰的定位。”宋歸延說道。
“沒事,”周時軻沒有不耐煩,他想了一下,回答道,“換風(fēng)格了,不喜歡之前的風(fēng)格了。”
宋歸延遲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再繼續(xù)問。
“我等會會去公司,關(guān)于你出道的事宜我們會制定完整的章程出來,”宋歸延語氣微頓,聲音放得輕了些,像是怕周時軻再生氣,“可能會借用一下你之前在moon的經(jīng)歷,你介意嗎?”
周時軻嗤笑一聲,“不介意。”
“既然姐姐找你,自然是信得過您,”周時軻以前也不插手吳全華的決定,“這些你要帶走嗎?”
“不用全部。”宋歸延說。
周時軻垂眼,“那你自己挑吧。”
宋歸延眼睛毒,他選的幾篇稿子全都是周時軻自己也最看好的。
確定好之后,周時軻送宋歸延離開,在門口的時候,宋歸延伸手?jǐn)r住周時軻,眼里沁著淡淡的笑,“不用送出去,明天見。”
周時軻抿了抿唇角,淡淡地回了一句“明天見”。
宋歸延開車離開,周時軻轉(zhuǎn)身,周時萱正好從樓上下來,“宋老師脾氣很好,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他說,人家今天在公司呆了一上午,都是為了你出道的事情。”
周時軻點(diǎn)頭,“我知道。”
周時萱的視線落在他臉上,良久,她緩緩問道:“聽說,你把市中心的房子給了一個學(xué)生在住?”
“額......”
“額什么?”周時萱走下樓梯,在茶幾上翻出今天的報紙,“你怎么想的,說說看?”
周時軻沒敢坐到周時萱旁邊,他在餐桌那邊坐下來,離周時萱遠(yuǎn)遠(yuǎn)的,“我給過他選擇,他自愿留下來的。”
昨天晚上,他讓姜野離開之后,問王小迅,除了錢,他什么都給不了對方,是留是走,全憑王小迅自己選擇。
他自愿選擇了繼續(xù)留在那里。
周時萱也見過不少人,雖然她是女性,但撲上來的男孩子也不少,女生也有,無外乎都是為了那么幾樣?xùn)|西。
“豬都會選留下來。”她語氣冷淡。
“反正也就這幾年了,”周時萱又說,“有喜歡的人嗎?”
周時軻心里一緊,慢慢地?fù)u了搖頭。
他沒去想傅斯冕,更不想讓周時萱知道。
周時萱皺眉,“你大學(xué)在做什么?”
周時軻面對周時萱時,異常乖巧,他干巴巴地回答,“學(xué)習(xí)啊。”
“......”
“周時旬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下一個應(yīng)該輪到你了,我會給你物色合適的對象。”周時萱低頭看著報紙,說話的語氣沒什么特別的情緒,仿佛這是一件待辦的公事。
周時軻本想拒絕,但翻來覆去也沒能找到可以拒絕的理由,半晌過去,他點(diǎn)頭,“好。”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翻篇了,他應(yīng)該按照本來的軌跡,進(jìn)行他本來的人生。
一個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傅斯冕的,屬于周三的人生。
天擦黑,風(fēng)乍起。
周時軻穿上外套,從墻上取下牽引繩,給蹲在腳邊的三只狗挨個套上。
它們今天異常的安靜聽話,不亂跳不亂撲,可能也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好像有些低落。
周時軻牽著它們走在路邊,別墅區(qū)的業(yè)主住得十分散,往往要隔很遠(yuǎn)才會出現(xiàn)一戶,路上見不著人影,兩旁載著柏樹和楊樹,太陽快落下時,剩一道線一樣的光線在蜿蜒的草坪高處逶迤。
三只狗在周時軻前邊慢慢悠悠地晃著,這里嗅嗅,那里嗅嗅,周時軻懶洋洋地跟在它們后邊。
快出小區(qū)了。
周時軻拽了拽繩子,顆顆最先蹲到周時軻的腳邊,接著是剩下兩只,他們不約而同看著不遠(yuǎn)處的青年。
傅斯冕穿著一身運(yùn)動服,頭發(fā)散在額前,渾身的衿貴與疏離感。
當(dāng)時在一起的時候周圍同學(xué)怎么說來著,要是能和傅斯冕在一起,他們愿意少活二十年。
即使是和傅斯冕當(dāng)同學(xué),都足夠他們出去吹幾年。
拋開其他的不說,單論傅斯冕的長相,要是他出道,幾乎就沒那些影帝愛豆的事兒。
再加上對方溫和又周到的待人接物,他想拿下誰,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周時軻突然挺同情自己,太倒霉了,第一次戀愛就碰上了一個滿級怪物。
突然,阿周興奮起來,他叫了兩聲,牽引繩勒得它直翻白眼它也要往前沖,周時軻踹了它一腳,它哈著氣往那個方向奔。
周時軻看著對方,心下一動,他手一松,阿周立刻就撒開腿跑出了閘門。
它速度飛快,像一道閃電似的沖過去,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足以將一個成年人撲倒在地。
周時軻以為阿周是想咬人才拉著他,既然對方不走,那他也沒必要客氣了,他用看熱鬧的表情看著對面。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阿周只是往傅斯冕身上撲,還狂搖著尾巴,儼然是在討好傅斯冕。
“......”
周時軻拽著剩下兩只狗走過去,冷著臉,喚了一聲阿周。
阿周停下了,在周時軻和傅斯冕之間猶豫不決,它委屈地“嗚”了一聲,周時軻正想罵它,就見傅斯冕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狗子吃的零食。
“......”
阿周立刻又興奮起來。
周時軻皺眉,走上前沒有任何猶豫地給了傅斯冕一耳光,咬牙切齒道:“你賤不賤?”
傅斯冕被打得偏過頭去,他半張臉先是發(fā)麻,最后才是隱隱作痛,牙關(guān)磕到了舌頭,接著咸腥味就在嘴里彌漫開。
他回頭,望著周時軻,眼神幽暗,“你手打疼了嗎?”
阿周嘴里含著零食,心滿意足地回到周時軻身邊,周時軻低頭看著它,面無表情問它,“你是自己吐出來還是我?guī)湍悖俊?
“嗚”阿周趴在了地上,將嘴里的零食吐了出來。
“狗你也算計,不愧是你。”周時軻冷冷道。
傅斯冕像是沒有聽見周時軻的咄咄逼人一樣,他問道:“你和姜野在一起了?”
周時軻:“你要是閑得慌,可以再去賣幾個人,給自己找點(diǎn)事做。”
“回答我,你是不是和姜野在一起了?”傅斯冕往前走了一步,他氣息太冷,三只狗立馬警覺起來,對傅斯冕露出攻擊狀態(tài)。
周時軻比傅斯冕要矮上大半個頭,身型上也有差距,對方帶來的壓迫感不容忽視,他往后退,似笑非笑,“你發(fā)什么瘋?我跟誰在一起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傅斯冕微微垂眼,再抬起眼時,他眼底出現(xiàn)溫和卻又怪異的笑,“你盡管試試。”
周時軻蹙起眉頭,“你什么意思?”
“周三,我不動你,你想要什么,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傅斯冕聲音像流動的冰渣子,語速緩慢,卻帶著隱隱的威脅,“但不管是姜野,還是宋歸延,你最好和他們保持距離。”
周時軻抬眼,他直視傅斯冕,“你威脅我?”
傅斯冕彎起嘴角,溫和又縱容,“我喜歡你。”
“傅先生,”周時軻提高音量,拖長尾音,接著不可抑制地笑起來,他眉眼帶著明晃晃的譏諷,“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話在我這里,沒有任何可信度。”
“所以也請你以后不要再說這種惡心人的話了。”
以前都是要周時軻先主動說,傅斯冕才會跟著說,現(xiàn)在周時軻也不稀罕了,他心里沒有起一絲波瀾,平靜得讓周時軻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
太陽完全落下去,四周景物變得模糊,在這一刻,這一秒,有些東西,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猝不及防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面對傅斯冕遲來的挽回,周時軻聽了只覺得可笑和悲哀。
傅斯冕不想再和周時軻起爭執(zhí),他問對方,“宋歸延今天去你家了?”
周時軻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有回答傅斯冕的問題,而是慢慢轉(zhuǎn)頭,看向了路邊的住宅樓。
如果說里邊別墅區(qū)住的基本都是北城的企業(yè)家,或者一起行業(yè)的大拿,那么這住宅樓就是他們的附屬,各行的精英都喜歡買這里,價格居高不下。
他想到前段時間在那場大雨里,在對面看見的打著傘一動不動站在雨幕里的人影。
周時軻眼皮猛地一跳。
“你他媽監(jiān)視我?”周時軻回過頭,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
對此,傅斯冕顯得無比坦蕩。
“證據(jù)呢?”
周時軻定定地看著傅斯冕,他胃部一陣收縮,緊接著開始翻江倒海,他覺得惡心。
“行,我沒證據(jù),”周時軻勾起一邊嘴角,他氣得心口疼,就絕對沒有傅斯冕好過的,“你不讓我和別人在一起,我他媽明天就能給你結(jié)個婚。”
傅斯冕眼里像是壓抑著什么,克制著什么,實(shí)際上自從來到北城,他就一直在克制,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與冷靜,在碰見周時軻時,慢慢開始瓦解。
“你沒必要為了讓我生氣而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周時軻眼睛瞪大,噗嗤一笑,“我姓周,我肯定是要和我姐姐滿意的人結(jié)婚的,傅斯冕,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傅斯冕垂著眼,如鴉羽般的眼睫遮蓋住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
他在周時軻沒怎么防備的時候一把將人拽到眼前,手掌下是男生顯得略單薄的肩膀,他恨不得把周時軻捏碎,可他語氣卻異常平靜,“傅家現(xiàn)在是我的......”
周時軻甩不開傅斯冕,也不能在家門口和對方打起來,聽見對方說的話,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是你的是你的,全世界都他媽是你的。”
傅斯冕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有利用傅氏打壓任何人的資格。”
周時軻安安靜靜地聽著,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認(rèn)識傅斯冕了,又或者是,傅斯冕其實(shí)一直都是這樣,不擇手段,討厭背叛,討厭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觸碰。
“你別忘記你現(xiàn)在是在北城。”周時軻提醒對方。
“你會用整個周家和我作對嗎?”傅斯冕俯身,貼在周時軻的耳邊,“那我會很高興,周三,你越生氣,我越高興。”
至少那樣,周時軻對他還有情緒,還是在乎的,如果完全不為所動,傅斯冕甚至感到少有的束手無策。
他不想威脅周時軻的。
可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他做不到看著周時軻和別人曖昧而在旁無動于衷,不管他是周三,還是阿軻,他都只想讓對方眼里只有自己。
傅斯冕沒有別的辦法了,看著周時軻逐漸變紅的眼圈,他的心臟緊縮得發(fā)疼,他知道這是心痛的感覺,他感到很抱歉,對周時軻,不對自己。
周家的確跟傅家的實(shí)力不相上下,這種時候,往往是比誰更加豁得出去,在無情冷血這一點(diǎn)上,周時軻就算是再投胎十次,也沒法贏過傅斯冕。
周時軻不可能拿整個周家去賭,傅斯冕他不配。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那種無能為力的茫然,面對始終強(qiáng)過自己的對手的驚懼,這與賽車不一樣,賽車最壞不過死他一個,他要是和傅斯冕硬來,眼前這個神經(jīng)病會把整個周家拖下水。
“傅斯冕,你輸不起,我瞧不起你。”周時軻咬牙切齒說道,“要早他媽知道你這么玩不起,我把我眼睛摳了也不看你一眼!”
“嗯,這是緣分。”看著周時軻怒不可遏的樣子,他心里卻并沒有贏了的感覺,相反,他覺得自己才是輸?shù)哪且粋。
“緣尼瑪,滾!”周時軻奮力掙脫傅斯冕,他連連退后幾步,怒目切齒地笑了,“你等著,我明天會給你的公司送上一份厚禮,到時候還希望傅先生也能說這是緣分。”
傅斯冕顯得無比縱容,“只要你不跟宋歸延和姜野在一起鬼混,隨你。”
他的溫和是虛假的,他的獨(dú)占欲是真的。
“傅斯冕,”周時軻突然叫他的名字,他定定地望向傅斯冕的眸子,傅斯冕的眼底深不可測,周時軻面無表情地緩緩道,“我真后悔認(rèn)識了你。”
分手后,傅斯冕聽過周時軻對他說過太多的難聽的話了,全部加在一起,都來得沒有“我后悔認(rèn)識過你”要誅心。
青年淡定的表情少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片刻,他吶吶道:“我不后悔認(rèn)識過你呢。”他說完,便紅了眼眶。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章寫得我齜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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