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柴家5
觀棋和小七妹沒有從正門進(jìn),而是遮遮掩的去了后側(cè)的西角門。
大小姐的貼身大丫鬟抱琴早就等著了。
觀棋小心翼翼地說:“小的不能進(jìn)后院,就只能送到這,拜托了。”
“小七,”抱琴低聲囑咐,“大少爺?shù)囊馑际悄軇窬蛣瘢荒軇窬蛣跓┠闩阒谕饷嫱鎺滋臁!?br /> “那這個我擅長,”小七妹安慰她說,“抱琴姐姐,把心放肚子里去吧,我保證陪好了。”
抱琴長嘆一聲:“哪里能放心,大小姐也不知是怎的了,這一次格外執(zhí)拗,約摸是聽說了小郡王辭官外出的消息。”
“其實,大小姐也知道自己期待的是水月鏡花,不過……哎……”
這個小七覺得自己是勸解不了的,于是她跟在抱琴身后往里走。
西角門在她倆身后關(guān)上了,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咯噔”聲。
走的是小七妹收夜香時走的那條路,路兩邊也沒有什么大變化。
但開了一大片的白色黃蕊的花,清香,好看,在陽光下?lián)u曳生姿。
“抱琴姐姐,這是什么花?怪好看的。”小七妹隨口問道。
“這叫蔥蘭,別看它不甚值錢,”抱琴掐了幾朵下來,“若是配上石榴花一起簪,紅紅白白的可襯臉色了。”
小七妹樂滋滋地任她簪在自己的發(fā)髻上,自覺美得不行。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又經(jīng)過了一扇垂拱花門,這才進(jìn)入了內(nèi)宅。
很快就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里。
院門緊閉著,抱琴輕聲喊了門,才有嬤嬤上來開門。
又進(jìn)去了一道門。
又關(guān)上了一道門。
終于進(jìn)了朱大小姐的房里。
屏風(fēng)后隱隱約約有人斜臥著,房間里很安靜,只有陽光在窗欞口打著轉(zhuǎn)。
抱琴示意小七妹先在屏風(fēng)外等著。
她進(jìn)去后沒多久后,大小姐就拎著個秀氣的小包袱出來,急迫地說:“走。”
抱琴攔住了她:“大小姐,您不聽一聽小七闖蕩江湖時都帶些什么嗎?萬一您這包袱里帶的盡是些沒用的該怎么辦?”
小七妹假裝沒看到朱大小姐略有些紅腫的眼睛,點點頭說:“抱琴姐姐說得對,得先合計合計,比如大小姐您想去哪?去多久?怎么去?都得有個章程。”
朱大小姐這才抬眼,似乎有些羞愧,又似乎有些尷尬。
小七妹安慰她道:“大小姐,眼下這個時辰也不是什么好離家出走的時辰,不如等一陣,午后休憩時再偷偷開溜最合適不過了。”
抱琴將朱大小姐拖去桌前坐好:“大小姐,您就聽大少爺?shù)陌桑笊贍斪约赫ぶP呢,還得擔(dān)心您。”
見朱大小姐沒反對,這才笑吟吟地對小七妹說:“小七,你陪大小姐說說話,奴婢去小廚房做點消暑的吃食。”
小七妹:“抱琴姐姐,我想吃蜜煎櫻桃。”
“行,大小姐最近胃口不佳,奴婢再做點雪泡縮脾飲。”抱琴爽快地點頭,“若有冰雪荔枝膏和蜜橘團(tuán),奴婢就一并端來。”
小七妹聽得兩眼放光。
朱大小姐偷偷看她幾眼,又低下頭去。
等房間里只剩她倆,小七妹笑吟吟地看著她不說話。
朱大小姐不自在的白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你想去哪里?”小七妹問。
朱大小姐悶悶地,半響才回了句:“我也不知道。”
窗欞邊射進(jìn)來的陽光里,有浮塵在游動著,無所依傍,無處落腳。
……
觀棋看著西角門的木門完全關(guān)上,才低著頭繞去了東角門。
東角門走男眷,西角門走女眷。
若男子走西角門,這叫擅闖內(nèi)宅,是要被扭送去衙門的。
觀棋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他想去找木硯說一說。
他倆同在年幼時被賣進(jìn)府里,又在差不多的年歲到了大少爺身邊,但自從木硯跟著大少爺去了一趟江寧后就越發(fā)得寵了。
“我可不是為了爭寵,”觀棋自言自語道,“小七能進(jìn)府,哪怕當(dāng)不了主母,只要能生下小少爺,那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他徑直回了東跨院,又徑直去了倒罩房。
推門后并沒有見到木硯,木硯的床鋪也整整齊齊的,像沒有回過房。
“木硯這家伙又偷奸耍滑了,”觀棋哼道,“看我遲早在大少爺面前超過你。”
但他轉(zhuǎn)身時,又“咦”了一聲:“這家伙,什么時候能把被褥疊得這么好了?”
不及多想,突然門口人影一閃,一只大手從斜刺里伸過來,直接掐向他的脖子。
是老爺身邊的忠叔,眼中殺意畢現(xiàn)。
觀棋拼盡了全力掙開:“忠叔,小的辦好了,小七進(jìn)府了。”
忠叔不開口,只絞殺。
觀棋拼了命往屋外滾:“老爺……”
還沒大聲喊出來,已經(jīng)被門外守著的另一個人堵住了嘴。
他掙扎得像條離水的魚,竟讓他掙脫了兩人的桎梏,跑出了倒罩房。
他都做到了,老爺為何要殺他?
糟了,木硯說得竟是對的。
糟糕,他怎么會這么蠢,那……
小七她危險了!
得告訴大少爺才行,無論如何,得趕緊告訴大少爺。
只有大少爺才能制止這一切,大少爺是府里最受寵的,只要他開口,小七必能無恙,自己也許還能……
但他不過跑了三五步,已經(jīng)被一人撲倒在地,另一人拖著他的雙腳就往屋里去。
觀棋被堵了嘴,唯有一雙手還死死的攀著倒罩房的木門。
科……科……科……
他的指甲扭斷了三根,在木門上發(fā)出了難聽的刮擦音。
得告訴大少爺!
得去救陳小七!
他若是害死了陳小七,就算死了都沒臉見木硯和大少爺!
他得活著去告訴大少爺,半死不活也得去,剩一口氣也得去……
他攀得死死的,用盡了自己能用的力氣。
倒罩房的木門被他拉開了,露出了藏在后面的一張驚恐到變形的臉。
觀棋已經(jīng)被捂了嘴說不出話了,他盯著那張臉,眼中有無盡的話要說。
隨著門一點點被拉開,那個人就要暴露了……
暴露了也會死!
觀棋松開了兩只手,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倒罩房的門彈了回去,又關(guān)上了。
沒有了掙扎的阻力,忠叔用左手控住觀棋的頭,右手使勁一扭。
觀棋的脖子發(fā)出了崩脆崩脆的一聲“嘎嘣”聲,一灘渾濁的液體從他衣褲中流了出來。
忠叔:“收拾干凈,別留下什么異味。”
倒罩房那扇被刮出指甲印的木門后,有人用兩只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渾身發(fā)軟的坐在那里動也不敢動。
正是春香。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木硯為何一直不見人影?
老爺又為什么要派貼身長隨來殺觀棋?
到底怎么了?
她又該怎么辦?
對,去找大少爺,大少爺一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穩(wěn)了穩(wěn)手和腳,悄悄的摸向了最東邊的祠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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