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4章
混到了吳忠誠現在的位置,是深深地明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的。
很著急的吳忠誠甚至都等到不及常規的縣委常委會召開時間,便召開了一次臨時縣委常委會。
臨時常委會議題只有一項,那就是討論勞動路的提質改造。
張文定非常明白吳忠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其實就是想開發那片地,從而給他帶來不菲的收入,僅此而已。而且他虎視眈眈勞動路那片地也不是一時半會了,現在終于有了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的。
對這個全部拆遷,推倒之后重新開發的套路,張文定是持反對態度的,勞動路那片幾百年的建筑如果都被推土機給推完了,那肯定會讓人心疼的。
而且,就算是不搞房地產開發,那么那一片搞成旅游項目或者別的項目,也不是解決不了問題。
辦法總比困難多嘛,干嘛就只能走一條拆舊建新的路子?
況且,那里也有很多老百姓對那一片的建筑是有感情的。
但是,不管有什么樣的理由,在火災面前,都顯得蒼白無比。
張文定也感覺到了事情的急迫性和嚴重性,他雖然有些阻一阻,但到底能不能在常委會上頂住吳忠誠,他心里沒底。
這個心里沒底,其實也是因為他有些猶豫。他在猶豫,如果真的推倒重來,那一片的群眾,或許生活得更加舒服一點。
這個念頭,在他心里不時的浮現一下,讓他想反對吳忠誠的時候,就有些不夠徹底。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人民群眾到底要什么的問題。
常委會上,吳忠誠就沒有絲毫的掩飾,一開口就直奔主題:“同志們,今天我們討論一下勞動路的問題,前幾天勞動路著了一把火,情況很嚴重呀,這暴露出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一片的房子太老,各種安全隱患層出不窮,檢查組把問題都匯總到了我這里,我看了以后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心驚膽戰。現在來看,這一片是需要搞一下了,老房子還是要拆掉,統一規劃出更合理的房屋布局,把各種安全措施都做到位。要不然出了大問題,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張文定不是不懂安全事故的嚴重性,這次是萬幸,如果再嚴總一點,恐怕自己一縣之長的位子丟了都有可能。
所以吳忠誠說這些話,張文定基本上沒有反對的理由,但不反對不代表他就支持吳忠誠。
吳忠誠說完,張文定接過話頭,一臉嚴肅地說道:“勞動路的確需要改造改造了,我也親自去過那里,隱患的確不少,但是我覺得這一片畢竟是幾百年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搞房地產開發的話會把所有的房子都拆掉,那樣未免太可惜了。”
吳忠誠立即反駁道:“安全無小事,如果勞動路不下大力氣改造,恐怕這些隱患就很難避免,到時候再出點事,別說我們縣里,就算是市里都脫不了責任。說得輕一點,恐怕在座的誰也不想擔上這么個責任!說得重一點,這是我們縣委縣政府對組織、對人民的極度不負責!”
這個話,帽子扣得有點大。
主要就是說給張文定聽的,但同時也對其余的班子成員形成了一定的威脅。
這么一頂帽子,在座的沒一個人能夠戴得起。
但是,這個會,才一開始,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就開戰了,別的人,也不愿意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吸引火力,所以盡管帽子戴得不舒服,可也都不肯出頭。
張文定也知道這種時候,別人不可能隨便插話,當然了,他也不想給吳忠誠的支持者亂插話的機會,便接過了話,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保護性開發很有必要。提質改造嘛,動還是要動,關鍵問題就是怎么動,從哪兒動!我個人的建議是進行修繕,把勞動路發展成一個帶有民族特色的旅游區比較妥當,這樣既保護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也能解決安全隱患問題。不夸張地說,勞動路這一片建筑,是全縣人民的文化財富,是全縣人民的驕傲,我們不能給燃翼留下一個永久的傷疤啊!”
嘴里說著這個話,但張文定心里卻明白,他這話的力量不大,翻不了盤,但不管怎么樣,該說的他還是要說的。
吳忠誠自然要跟他辯論一番,他的目的可不是依著張文定的思路,修路的事自己這個一把手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個勞動路可不能讓你張文定搶了風頭,那自己這個縣委一號就別干了,回家種地算了。
環顧了眾人一眼,吳忠誠就把目光看向張文定,一臉沉重地點點頭,道:“文定啊,勞動路這一片特色民居,要搞房產開發,我也很痛心。這都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但凡有點辦法,誰不想保留著呢?但現在形勢太嚴峻了,在生命和財富上做比較,我們還是要舍財富保生命啊!安全大過天,生命無價啊!”
說到這兒,吳忠誠還一臉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然后才繼續道:“發展成旅游區,短時間內肯定解決不了問題,畢竟我們燃翼其他配套設施沒有發展起來,旅游區開發,餐飲、住宿、購物所有的設施都必須一起上,我們現在的能力還達不到這個水平。就算我們縣里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可是客源還是個大問題……所以啊,文定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相信同志們也是理解的。你這個想法是好的,但要想解決勞動路的問題,這個辦法……時機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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