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那人是誰？
  喬婳已經沒有力氣思考這句話的意思，眼見朱總撲上來，她下意識推開男人，急忙去扭門把手。
  然而門從外面反鎖了。
  喬婳心臟驟然一沉，耳邊傳來朱總得意的笑聲，“你以為你還逃得掉？”
  “我告訴你，你要是識趣點，就給我乖乖配合，不然有你好受的。”
  喬婳緩緩轉過身，后背緊貼著身后的門，露出防備的表情，視野卻越來越模糊。
  這時她瞥見角落一扇半掩著的門，她咬緊牙關，在朱德杰再一次撲上來的時候躲開了他，然后用最后的力氣朝休息間跑去。
  朱德杰因為喬婳被下了藥的緣故，所以沒有多少防備，猝然被這么一推，整個人摔倒在地板上。
  朱德杰吃痛地叫喚起來，捂著屁股說：“媽的，你居然敢推我！”
  朱德杰罵罵咧咧抬頭，發現喬婳往休息間的方向跑去，他罵了句臟話，爬起來就要追。
  眼見就要抓到喬婳的時候，下一秒，休息間的門驟然關上，把朱總鎖在了外面。
  “操，臭婊子，你給我開門！”
  房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喬婳靠著墻滑坐在地板上，她下意識去摸口袋，這才想起自己她沒有手機。
  她重重嘆了口氣，在心里把顧聞澤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要不是顧聞澤，她現在都能報警了。
  理智被藥物一點點吞噬，渾身燥熱得厲害，喬婳瞥見床頭柜上的臺燈，心里忽然有了個主意。
  她艱難地爬過去抓起臺燈，然后砸向地面。
  “啪”一聲巨響，臺燈頓時四分五裂。
  外面的敲門聲也更加激烈。
  “你在干什么？”
  “快點把門打開！”
  喬婳撿起一塊碎片，緊緊抓在手里，刀割般的痛讓她短暫地保持著理智，不由得蜷縮起身體。
  也不知道顧聞澤會不會發現她不見了。
  *
  顧聞澤回到公司已經是午休結束。
  他回到辦公室，發現喬婳的工位上沒人，他奇怪地回頭看向林超，“喬婳呢？”
  林超剛才跟著顧聞澤出門才回來，搖了搖頭，“顧總，我也不清楚。”
  顧聞澤掉頭出了辦公室，發現杜助理的工位上也不見人影。
  林超解釋道：“杜助理家里有點事，中午已經請假了。”
  顧聞澤眉頭擰得緊緊，就在這時，他余光瞥見阮晗梨回來了，懷里還抱著文件。
  見到顧聞澤，阮晗梨眼睛一亮，規規矩矩喊了聲顧總。
  自從上次在公司被顧聞澤訓斥之后，阮晗梨就不敢再越界，跟其他員工一樣對待顧聞澤。
  顧聞澤瞥了她一眼，“你有沒有看見喬婳。”
  阮晗梨眼里暗暗閃過一抹幽光，輕輕搖頭，“我不清楚，早上我就去參加培訓了。”
  顧聞澤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見他要走，阮晗梨連忙喊住顧聞澤，“顧總，我有個地方不太懂，想請教一下你。”
  “我沒時間，去問別人。”
  顧聞澤甚至連頭也沒回，扔下這句話大步離開。
  阮晗梨指尖用力劃過懷里的文件夾，嘴唇不甘心地咬出一道齒痕。
  很快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
  不多時，林超氣喘吁吁地回來，“顧總，問到了，剛才有個員工跟喬婳剛好乘坐同一班電梯下樓，聽夫人說她要幫杜助理去送一份文件。”
  “去哪里送文件？”
  “這個不清楚，那人也沒問那么仔細。”
  顧聞澤沉吟片刻，“她去了多久？”
  “那人碰見夫人是一個小時前。”
  顧聞澤瞇起眼睛，如果只是送份文件，這時候喬婳早該回來了。
  想到這里，顧聞澤拿出手機給杜助理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顧聞澤單刀直入的問：“喬婳去哪里送文件？”
  杜助理懵了一下，“顧總？”
  “我問你喬婳去哪里送文件。”顧聞澤驟然加重了語氣，夾雜著一絲躁意。
  杜助理連忙說：“是，是暖陽科技，今天有份文件需要送過去，因為我沒時間，所以就找了喬婳幫忙。”
  “你是說暖陽科技的朱德杰？”
  “是，就是他。”
  顧聞澤呼吸不易察覺粗重了幾分，他掛斷電話，對林超說：“馬上去暖陽科技。”
  見顧聞澤臉色不對，林超急忙去開車。
  原本十五分鐘的車程硬生生縮減到了五分鐘，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暖陽科技，顧聞澤摔門下車，大步走進公司。
  前臺立刻站了起來，驚訝道：“顧，顧總，您怎么來了？”
  顧聞澤一把抓住前臺的手臂，“喬婳呢？”
  “顧總，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沒有預約的話您是不能進去的。”
  顧聞澤一把推開前臺，大步往辦公室走去。
  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他，秘書一見到顧聞澤，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顧總，您是來找我們朱總的嗎？他出去了，不在這里。”
  顧聞澤給了林超使了個眼色，林超立刻上前攔住秘書。

  “哎，顧總！”
  “顧總，您不能隨便闖進去！”
  顧聞澤一把推開面前緊閉的辦公室的門，朱德杰正背對著他蹲在休息間門口，聽見聲音不悅道：“不是讓你們別隨便進來嗎？”
  話音落下，朱德杰轉過身，在看見顧聞澤陰鷙的面色后，他騰地站了起來，說話磕磕巴巴，“顧，顧總，您怎么來了？”
  顧聞澤陰鷙的目光緊鎖著他，“喬婳呢？”
  “喬婳？”朱德杰咽了下口水，賠笑道：“顧總，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顧聞澤瞇起眼睛，聲音低沉，“她中午才來給你送過文件，需要我找人調監控？”
  朱德杰一拍腦袋，似乎這才回想起來，“哦，您是說您那個秘書吧？她把文件給我送到之后就離開了。”
  顧聞澤低沉的聲音里裹挾著危險，“你的意思是，她不在這里？”
  朱德杰笑得勉強，“顧總，您開玩笑了，她怎么會在我這里。”
  顧聞澤緊緊盯著朱德杰的臉，像是在探究這句話的真假，就在這時，休息間里忽然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
  顧聞澤從朱德杰眼中捕捉到一絲慌亂，他瞇起眼睛，調轉鞋尖往休息間走去。
  朱德杰見狀連忙上前阻攔顧聞澤，“顧，顧總，我在里面養了只貓，味道有點大，你還是別進去了。”
  顧聞澤擰下門把手，發現從里面反鎖了。
  再看朱德杰滿頭大汗的樣子，顧聞澤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后退一步，一腳踹開門。
  當看清里面的場景之后，顧聞澤瞳孔猛地一縮，“喬婳！”
  只見喬婳蜷縮在墻角，手里緊緊攥著一塊尖銳的碎片，鮮血正順著她的手不停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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