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劉封的一盤大棋
蔣濟最初不理解程昱所為,但冷靜思索后立刻明白了程昱的良苦用心。
他暗罵自己壞了大事。
想來陛下臨終前一定立了儲君,而這儲君肯定不是三公子啊!
此時此刻,蔣濟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儲君竟是曹丕!
當然,他不知道關(guān)羽釋曹操,也不知道曹操臨終所想。
在他的視角來看,只能是二公子曹丕啊!
曹公當初進位魏王時便立曹丕公子為世子,一直行太子事。
但現(xiàn)在,陛下去世了。
當然是曹丕公子繼位啊!
是曹彰察覺了!
還接管了合淝的兵馬!
他現(xiàn)在一定會想法子阻止程昱先生回鄴城。
然后帶著合淝的兵控制二公子府,自立為帝!
哎呀,這如何是好?
當下,也沒別的辦法,他追趕不上曹彰,更不能越過曹彰去通知程昱。
怎么辦?
回壽春去找滿寵商議?
沒時間了!
他想了想,決定趁這個時間直接回許昌,通知二公子做好防范。
……
另一邊,夏侯霸快馬疾行直去黃州,到了黃州立刻去找張遼。
“快讓我見張將軍……”
而此時此刻的張遼,正緊閉黃州的城門,面對張飛城下的挑釁和叫罵,他維持了一個名將該有的格局和涵養(yǎng)。
此時的黃州除了張遼,還有一員猛將,乃是宗室將領(lǐng)夏侯尚。
二代將領(lǐng)中,有人在宗室中評出了四大二代名將,又稱四大家將!
分別是三公子曹彰,征南將軍夏侯尚,征西將軍曹真,以及征東將軍曹休。
鎮(zhèn)東將軍夏侯楙未入此列。
他認為,可能只有和劉封有過交戰(zhàn)記錄并活下來的,才有資格進入此列。
此時,正是夏侯尚風華正茂,年富力強之時。
他很用心,很刻苦,想從張遼那里學來一身的本事以滅南漢,振興大魏。
張遼也悉心教導,共守黃州這段時間,兩人培養(yǎng)了深厚的友誼。
“張飛此人,看似憨直魯莽,實則詭計多端,令人防不勝防。又有龐統(tǒng)相助,斷不可以力擊之。”
回想起旬陽被張飛伏擊,赤壁被張飛反制,張遼自對張飛頗為忌憚。
“那當如何?”
“死守城池,以待陛下相援!”
“那就看他這么罵,咱們就忍著?”
“對!”
張遼轉(zhuǎn)過頭,他胡須已夾雜了白霜,凝重臉上飽經(jīng)風霜,皺紋里夾雜歲月的磨礪。
他年近五十,也算一員老將了。
他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期許看著夏侯尚:
“你記住了,戰(zhàn)時勝機轉(zhuǎn)瞬即逝,能找到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戰(zhàn)機,便是名將。然而,找不到此戰(zhàn)機,能做到據(jù)險而守,以待天時,也難能可貴。”
言語間,貌似對張飛的布陣,他找不到任何勝機。
更不敢像當初打?qū)O權(quán)一般,僅率八百人馬襲擊敵營。
孫權(quán)會逃,會潰。
張飛則會舉著丈八蛇矛迎上來。
偏偏你還殺不掉他。
夏侯尚一抱拳:“末將知道了。”
自稱末將,實則夏侯尚此時的實際官職已高于張遼。
正這時,侍衛(wèi)來報:“二位將軍,偏將軍夏侯霸前來求見,說軍情緊急。”
“好,咱們?nèi)タ纯矗 ?br />
“好!”
兩人下了城樓與夏侯霸相見,夏侯霸立刻跪地相拜:“張將軍,兄長,請助陛下歸京……”
聽聞夏侯霸說陛下已逝,兩人大驚失色,夏侯尚痛哭不已,張遼也頹然落淚。
“陛下立何人為儲君?”
夏侯霸知夏侯尚與曹丕交好,故而并沒有說實話,而是說道:
“陛下已將詔書給了司徒程昱大人,在下未曾見過。只請將軍護送抵京,免受曹彰劫持。”
夏侯尚怒道:“三公子怎可如此?!”
他看向張遼。
“可是……”
張遼有些無奈,如今他舍棄赤壁退守黃州已是無奈之舉,如果他離開黃州了,僅憑夏侯尚如何能夠抵御張飛?
黃州一失,大魏將徹底失去天險屏障,到時如何是好?
顯然,夏侯尚也有此顧慮:“張將軍,你留在黃州駐守,我去護送程大人,我與三公子亦曾共擊烏桓,想來他不會為難于我!”
張遼想了想:“不,還是你留在黃州,我去護送程大人。”
……
此時此刻,陛下親征大敗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司馬懿的耳朵里。
他嘴唇顫抖,怒不可遏。
“這西邊長安危在旦夕,黃忠又占了襄陽直逼樊城,張飛赤壁大勝逼近黃州,關(guān)羽也在巢湖勝了陛下……而我……”
“大都督息怒……”
“我卻只能被綁在這里,動都不能動!!”
是的,按照最開始司馬懿的意思,就是你們打得越激烈越好,我在江東猥瑣摘桃。
然而,當大戰(zhàn)真的打起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對味了。
本來嘛!
曹魏若勝,曹魏大軍南下,他可繞后閃擊劉封,兩面夾擊置劉封于死地。
季漢若勝,劉封必然過江,他可率軍西進直取荊州。
但這有個前提。
那就是劉封務必親臨戰(zhàn)陣,指揮戰(zhàn)斗。
而如今,劉封就像個千年老烏龜一樣慫在廬江。
和他司馬懿大眼瞪小眼。
打襄樊他不管,打赤壁他不幫,打巢湖他躺平。
打長安他也不去,放心把一半的兵力交給諸葛亮。
就好像這些事都和他無關(guān)一樣。
而劉封不走,他司馬懿就只能像個吉祥物一樣,坐在春谷屁股都不敢挪半步。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專門針對他一樣。
然而,再往深了去想,司馬懿卻有種細思恐極的感覺。
這不僅僅是針對。
劉封坐鎮(zhèn)于廬江,可支援關(guān)羽,可支援張飛,甚至支援襄陽也是快馬幾日便到。
那長安呢?
他就不管了嗎?
不,他非但沒有不管,而是下了一盤巨大的棋。
他坐守廬江,使得曹操不得不將最重要的力量放在這里,長安豈能不空?
又或者是,打巢湖也好,打襄樊也罷,都只是牽制,季漢真正的突破點其實是在長安。
怎么辦?
他想去助曹操,表忠心。
可離開江東?
劉封必兵不刃血奪下江東?
繼續(xù)守在此地?
那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而正在此時,又一封信報傳來:“陛下退往黃州,關(guān)羽已奪下合淝!”
魏軍防線已成亂勢。
“如此慘敗,合淝守軍都去了哪里??”
司馬懿大驚之余仔細思索,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不會是……陛下已經(jīng)駕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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