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夜里的求知欲
成南拍了拍身側(cè)空空的床鋪,勾了勾手指,“過來,寒老大。”
“怎么回來了。”寒晟把視線撇到一邊,沒辦法直視那片敞開的胸襟。
成南見他只掀起一邊的被子角,在床邊躺了下來,不禁皺了皺眉,他就是擔(dān)心這個。
寒晟關(guān)上燈,感到身側(cè)一陣翻動,緊跟著一具溫?zé)岬纳眢w貼了上來。
“嘖!”成南似乎對寒晟的些許僵硬有些不滿,索性再靠近些埋怨他,“我都說了,我不介意你是直的彎的,你再這樣躲,有些矯情吧寒老大。”
寒老大欲哭無淚,不躲怎么辦,吃了你嗎……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說吧,我聽著。”成南道,他知道聰明如寒老大,知道他指得是什么。
果然,寒晟沒有思考便偏頭認(rèn)真看向他,“計劃在你出現(xiàn)之前就開始了,抱歉隱瞞了你。我身邊出現(xiàn)了叛徒,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事,所以時千落用假死計劃,幫我釣出了歪二。”
“歪二被滅口前,你也聽到了,驀后指使,最后指向了時影。時影和我之間的仇恨,那天我們分析過了,整件事,就是這樣。”
“現(xiàn)在時千落再出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任何問題,他在我這兒悶了太久不想住了,行李提前送走,昨晚他的房間熱水器出了故障,就來我房間,然后,你突然出現(xiàn)在我床上,一直到現(xiàn)在,你還在我的床上。”
整件事寒晟沒有任何隱瞞,成南故意忽略耳邊一聲聲“床上床上”的,說得他喜歡往寒晟床上跑一樣。
不過,寒晟的床確實(shí)很舒服,明明和他自己屋里的一模一樣。
思緒跑偏,成南下意識咳了一聲,又想起一個奇怪的事,“但你好像,不愿意讓我知道時千落的存在,為什么?”
寒晟竟顯得有些心虛,把頭轉(zhuǎn)了回去,片刻聲音又低了一點(diǎn),有些悶,“你和時千落,一點(diǎn)都不般配。”他道。
成南一愣,但是想破腦袋也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回答,和他的問題有什么聯(lián)系。
不過寒晟那張俊臉突然悶悶的,竟有些小可愛,成南心頭軟軟的決定不再追究這個問題。
說起時千落,成南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腦子里閃過一連串關(guān)于“彎”的問題。
“寒晟,我就,隨便問一下,你別多想。”
成南把手放在自己和寒晟的腹肌上,輪著撫摸,比較著兩人不一樣的肌肉硬度和手感,以前在學(xué)校宿舍里,他和哥們兒經(jīng)常這樣比來比去。
寒晟一動不動,“好”,他道,聲音稍許沙啞。
“那我問了,”成南手指頓一下,馬上蹙起眉又繼續(xù)摸著,“我不是很明白,男人渾身上下硬梆梆的,有些人更是整天一身臭汗味兒!那你們,到底喜歡男人什么啊?他有的你都有,這……怎么就喜歡了呢?”
寒晟似乎苦笑一聲,實(shí)在忍不住,把成南作亂半天的手按住,放下,把衣擺往下抻了抻,這才回他:
“當(dāng)你喜歡一個人時,就會知道是男是女并不重要。你只知道,ta能左右你的心情,你甚至愿意為ta拼命,不管ta是香的,還是臭的。”
寒晟的腹肌,于成南來講,是他摸過的那么多人中,手感最好的。寒晟不讓摸,他偷偷鄙視了他一下,摳門兒!
冷不丁的,他氣憤地在被子下抓起寒晟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
你不讓我摸,那就讓你摸我的。
管他彎的直的,男男又沒有別,他必須把寒晟攤牌后,似乎總與他保持距離的毛病改過來。
成南在感覺肚子上那只手,跟木頭一樣僵硬時,忍不住一聲令下,“傷口有些癢癢,你幫我撓撓,揉一揉。”
“……”
寒晟的指尖輕輕地?fù)釀又赖澜Y(jié)了咖的鞭痕,有些癢,但也很舒服,城南十分滿意,“還能問嗎?”他美滋滋樂一聲。
寒晟無奈道:“問吧。”
成南馬上一臉認(rèn)真:“姓時的說,撞號,是什么意思?還有,下面?還分什么上面和下面?”
“……”
“嘖!說啊,是你說我可以問的。”求知欲與好奇心讓成南有些急迫。
寒晟哭笑不得,他選擇敷衍:“沒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小孩子最好不要多問。”
成南撇撇嘴,“你才是小孩子,不說拉倒!那最后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他突然偏過頭,朦朧中看著寒晟隱隱高聳于黑暗中的鼻梁。
“好。”寒晟輕輕應(yīng)一聲。
“男人和男人,真能做?”
肚皮上驟然一緊,寒晟的掌心輕顫而火熱。
成南渾身像過了一道電,覺得嗓子和小腹,開始莫名往外冒火。
寒晟屏住呼吸,回得簡短而沙啞:“能。”
“那——”
“睡覺!”寒晟猛然打斷耳邊急切噴過來的,火熱的氣息,終于抬手離開那塊兒被搓得發(fā)燙的皮膚。
他干脆翻了個身,背對著成南。
可成南又二哈附體,強(qiáng)烈的求知欲,這么多年也沒這樣熱烈過,他翻動著寒晟的肩膀,扯他的被子,撓他的胳肢窩,只當(dāng)自己是咋呼累得,在寒晟耳邊粗啞著嗓子問來問去:
“怎么做?”“有感覺嗎?”“你做過嗎?”“你有喜歡的人嗎?”“你喜歡姓時的?”“你不許喜歡那綠茶!”
“……”
寒晟全身都在噴火般又燙又熱,他沒辦法,猛然翻起身,將那只炸了毛的磨人二哈壓在身下,把他不老實(shí)的雙手舉過頭頂。
成南吸了吸鼻子,靠腰腹力量竟一點(diǎn)點(diǎn)抬起上身,鼻子湊到寒晟胸前聞了聞。
寒晟異常無語,喘著粗氣問他:“又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身上,好香。”成南也喘道。
寒晟被他毫無遮攔什么都往外說的特性,惹得竟有些要失控。
黑漆漆的臥室里,身下的人離得他那樣近。
他抿了抿干裂的唇,有一瞬間,他想什么都不去顧忌,只管吃掉他,撕爛他!
似乎只有那緊緊按住成南的雙手,還在提醒他,要理智!
成南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突然呢喃一聲:“寒晟,我胳膊酸了。”
寒晟猛然松開手,把成南的手臂慢慢收回來,不再壓著他的身體,閃到他身側(cè)給他輕輕捏了捏,揉了揉。
“對不起。”他的聲音里透著自責(zé)和心疼。
臥室一點(diǎn)點(diǎn)徹底安靜下來,成南沒再說什么,也不再咋呼,空氣中只有他的呼吸在均勻的起伏。
這回他真得累了,睡著了。
寒晟伸出指尖,顫抖著壓了壓成南柔軟的唇角,那里,他們吻過兩次,即便兩次都是給成南輸送點(diǎn)氧氣而已。
但那是成南留給他的,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
他慢慢低下頭,想在那里,再留下一個印記,可到底還是制止了自己。
他一刻也不想冒險,失去哥們兒,失去兄弟,失去成南。
寒晟輕悄悄下了床,去了客廳的洗浴間。
……
成南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夢里他竟和一個人,吻得如癡如醉。
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可那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卻看得清清楚楚,唇上熟悉的觸感,讓他一早醒來便深鎖眉頭,往被子里看了看,猛然驚出一身冷汗。
他重重咽了下口水大喘著氣兒,往旁邊偷偷瞥過一眼。
幸好,寒晟安靜地躺在床沿邊,手臂橫在額頭上,擋著眼睛,還在睡。
可他凸起青筋冷白的手背,和夢里那人的重合在一起時,成南連騙自己一下都沒機(jī)會。
他難言的夢里,對象竟然是寒晟,是他哥們兒。
“成南你他媽……”他絕望地咬咬牙,無比痛恨自己不道德。
那是哥們兒,想他媽什么呢!還好是夢……寒晟不知道,就這一次,成南拍拍胸脯想,一定是昨晚求知欲過剩,讓他也不受控瞎做了夢。
他輕手輕腳下了床,想迅速逃走,可是走到房門又順時頓住腳,忍不住回身又看了一眼寒晟。
鬼使神差地,他又幾步走近他身邊,盯著寒晟的鼻梁和唇角看得出神,直至寒晟動了動,他做賊般逃出了臥室,回了自己房間,迅速沖進(jìn)洗浴間。
……
兩個人房間挨著,今天卻并沒有一起去樓下辦公室。
成南在娛/樂/城/里轉(zhuǎn)了好久,今天一切安好,沒什么人惹事。
在一個角落里他猛然看見對面走過來的寒晟,又馬上心虛地跑了。
一上午馬上過去,成南徘徊在寒晟辦公室門前有些猶豫,自己昨晚還批評寒晟別太矯情,今天他就主動躲上了寒晟。可是,這樣不行啊,寒晟本來就以為他介意他是個彎的。
怎么那么難呢!成南閉著眼靠著墻壁,有些生無可戀。
辦公室門“咯吱”一聲,被打了開。
寒晟沒事人一樣端著肩膀倚在門框上,笑道:“你要晃來晃去,晃到什么時候?都被你晃暈了。”
成南睜開眼,有種錯覺。
他發(fā)現(xiàn)寒晟今天怎么看,怎么好看,總覺得比之前更有男人味,更有魅力。
不知道他上午都去忙了什么,寒晟背過腦后的頭發(fā)竟落到前額一捋,卻給他周身沉穩(wěn)的氣質(zhì)里,平白添了一分慵懶肆意。
那雙深邃的眉眼,似乎裝了萬丈深淵。
而且也沒離那么近,成南卻比平時更聞得真切,寒晟身上的味道。
成南刮刮鼻尖,把視線撇開,也裝作一臉淡定,撞下寒晟的肩膀進(jìn)了辦公室,“我閑不住,樂意晃,要你管!”他小聲嘟囔。
跟有那多動癥似的,他插著褲兜進(jìn)來也不坐下,一會兒擺弄擺弄窗臺上的兩盆花,澆澆水,鏟鏟土,一會兒又拿起辦公桌上的筆,這里點(diǎn)點(diǎn),那里戳戳。
反正既隨意,又刻意地不去看寒晟,自進(jìn)來后,寒晟落到他身上的視線,總讓他的心臟不受控跳得過快。
良久,“不是要去給楚雯買禮物?”寒晟突然問他。
對啊!成南得救一般馬上扔了手里的筆,沖到門口,轉(zhuǎn)身揮揮手說了一聲“寒總再見”,便噌得一聲下跑得沒影。
成南找到寒晟的車,司機(jī)早已經(jīng)在等他,他想了想便讓司機(jī),帶他去了四九城最大的珠寶店。
女士都喜歡珠寶,成南覺得。
但是成南面對眼前閃瞎眼的一片琳瑯滿目,一時又犯了愁。
他挑了半天看中一只手鐲,比劃了一下,感覺還挺滿意,身后卻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金的太俗氣,小雯不喜歡。”
成南余光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角白襯衫,他稍微側(cè)過頭,便看到了那人的全貌。
真是,怎么那么煩人!成南暗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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