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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家


宋恩羽獨自訂好車票,就走著離開天頤苑,和當(dāng)時第一次來天頤苑的路線一樣,他還記得自己落荒而逃時的路線。沒有告訴江添,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這樣離開了。

        等到了火車站的時候,翁雅心打來了電話,她知道他要走,想來送送他。宋恩羽看了看火車站外的大鐘,離發(fā)車還早,也就同意了。因為如果不出意外,這會是他們最后一面,他也想和這個好朋友好好告別。

        再見到宋恩羽時,翁雅心都驚呆了,考完試也才三天沒見,人已經(jīng)瘦了一圈,憔悴地像大病初愈的病人。翁雅心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多大,他現(xiàn)在的心境就和當(dāng)初林小舟去世時翁雅心的心境一樣。

        兩人在火車站旁邊找了一家咖啡館坐著聊天。宋恩羽動了動蒼白的唇說:“馬上我要走了,想喝什么。我請你。”

        翁雅心沒有推辭,回答著:“黑加侖就行。”

        宋恩羽什么都沒有點,只是要了一杯白水。翁雅心知道他沒什么心情,也沒再多嘴。

        看到宋恩羽大包小包,還有兩個皮箱,翁雅心笑著調(diào)侃:“知道的是你在放寒假,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搬家呢。”

        宋恩羽尷尬地笑著:“都是一些書,雜物沒多少。”

        “知道了,知道了,大學(xué)霸,走到哪里都離不開書。這次成績出來了,你看了嗎?”翁雅心提醒著。

        宋恩羽搖搖頭:“沒看,不重要了。”

        翁雅心皺緊眉頭問:“什么意思?”

        宋恩羽抬了抬微腫的眼皮,對上翁雅心那雙美眸,認(rèn)真地說:“雅心,我走了就不打算回來了。這次回去和我們學(xué)校商量一下,就在當(dāng)?shù)刈x高三后半學(xué)期,反正我們參加高考也都得回當(dāng)?shù)兀幌肼闊┝恕!?

        翁雅心說不出話來,她就這樣望著宋恩羽,直到眼眸里又浸滿悲傷,哽咽著問:“所以,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對嗎?”

        宋恩羽連忙從抽紙盒里抽出紙巾遞給翁雅心,安慰著:“陳縣離滬城也不遠(yuǎn),火車就幾個小時,你要是想我了,就來看看我。更何況,說不定有緣,又能考到同一所大學(xué)。高三后半年時間會更快,就跟飛一樣。”

        翁雅心破涕為笑:“我知道,如果是你深思熟慮的決定,我當(dāng)然選擇支持。”她忽然想起什么,“那你哥哥也同意嗎?”

        宋恩羽聽到她問起江知栩,那種渾身難受的不適感又來了:“同意,他怎么會,怎么會不同意?”

        翁雅心點點頭:“那就行。都溝通好就行。恩羽,如果你真的要走,我覺得有必要代表滬大附中和你道個歉,這半年你真的受了太多來自它的苦難了。回去也好,總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

        宋恩羽端起白水,笑著和翁雅心捧杯,杯壁碰撞的脆響就如同奏著告別的旋律:“東武望余杭,云海天涯兩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xiāng),醉笑陪公三萬場。”

        翁雅心落著熱淚,舉杯代酒,就這樣作別:“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學(xué)醫(yī),學(xué)法,都是別人不學(xué)的,我們就當(dāng)這個苦行僧,在最難的境遇里也要搞出些名堂來。”

        臨別前,宋恩羽望著淚眼婆娑的翁雅心,又暖心地送上擁抱:“你這么美好,會有更多更好的知心朋友。雅心,萬事祝好。”

        離別的傷感總是會在一瞬間涌起,又在一瞬間湮滅。宋恩羽上了火車,望著窗外那條條鐵軌,他好像沒有那么難受了。滬城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如今夢醒又何必執(zhí)著于那些虛幻。火車開動之后,宋恩羽給姐姐發(fā)了消息幾點到,然后就靠著車窗睡著了。

        火車緩慢的顛簸就是最好的催眠,他這幾日心力交瘁,只有回家的路上享受到了安寧。夢里是香噴噴的槐花炒飯,是自己的農(nóng)家小院,是村里的自山澗而流的小溪……

        還有,還有那日黃昏陌生的男人敲開門來問:“我是宋恩羽的朋友,他在嗎?”

        火車上的確有刺鼻難聞的味道,而且到處是都是人和行李,頭頂上都是吹著暖風(fēng)的空調(diào)在嗡嗡作響。嘈雜喧鬧的環(huán)境,讓江知栩一上車就有一陣眩暈感,他也一連幾天沒有好好休息。

        他來送他回家,準(zhǔn)確來說,是陪著他回。當(dāng)初兩個人戲謔之語,一語成真。

        “我考完試就回老家。”

        “好,那我和你一起回。”

        江知栩的悲傷從不會流露半分,無論何時,無論面對何人,他只會選擇一個人化解。目送著宋恩羽下了車,背著大包小包,拉著行李箱朝姐姐激動地跑去,然后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倒讓宋恩雪略顯驚訝。

        江知栩就在一個角落靜靜的站著,隔著人潮擁擠,斷斷續(xù)續(xù)可以聽到姐弟倆的對話。墨鏡鏡片就映襯這那熟悉的身影,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江知栩到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來。

        宋恩羽見到姐姐,眼里的淚就決堤了。宋恩雪笑著打他:“都多大了你,還哭,再哭我擰你了啊。”邊數(shù)落著,邊替宋恩羽擦眼淚,自己的眼里也閃著淚光。

        “姐,我們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槐花炒飯。”宋恩羽撒嬌著。

        宋恩雪又白了他一眼:“這大冬天,哪里有什么槐花。炒飯倒是有,管夠。”

        當(dāng)宋恩羽的身影消失在出站口的拐角處,江知栩才真的明白,宋恩羽離開了,這件事是真的。

        過往的所有美好就這樣被他摔碎在自己面前,愛太微不足道了。江知栩不記得自己怎么回到的滬城,他只知道對于宋恩羽來說,未來一片光明,考上心儀的大學(xué),找一份好工作,再遇到一個真心待他的人,結(jié)婚生子就這樣過了余生。

        可他不行,月盈月虧經(jīng)歷了千千萬萬遍,一個人迎擊過風(fēng)浪,行走過荒蕪,那寸草不生的心隅是因為遇到宋恩羽,才有了綠茵如浪。可就這一瞬徹底不復(fù)存在了。

        我大概就這樣會在角落里愛他一生吧!江知栩意識模糊之前,這樣凄涼地想著。

        江添找到江知栩的時候,是酒吧老板打電話叫來的。語氣急切,人已經(jīng)在他們酒吧醉了三四天了,每次都是醉了醒來,醒來又喝醉。終于暈倒在了這里。

        江添是直接去的醫(yī)院,就跟在救護(hù)車后面。到了醫(yī)院,人直接被送進(jìn)了急診室,江添著急地在醫(yī)院外來回走著,跟個陀螺儀似的兜轉(zhuǎn),余光一瞥,走廊盡頭閃來一位步履緩慢的老者。

        江添定睛看了好久,才趕緊迎了上去:“您,您怎么來了?”

        江文鄒沒有回答,冷著聲音問:“什么情況?”

        江添只好尷尬地笑著:“沒,沒什么大事。就喝酒喝多了,您,您不用擔(dān)心。”然后攙扶著江文鄒坐下。

        對方就盯緊急診室的門,因年邁松垮的眼皮就一動不動的耷拉著,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緒。對于這個伯父,江添談不上喜歡,也不討厭,只是比較畏懼。比如此刻他就覺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紅色的燈一熄滅,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江添趕忙上前問詢。

        “病人是胃出血導(dǎo)致的昏厥,之前就有胃病史,是不能喝酒,要忌辛辣,怎么還會喝這么多酒呢?”

        江添:“那,那不要緊吧?”他實在聽不懂這些專業(yè)術(shù)語,也不知道胃出血會有多嚴(yán)重。

        “先住幾天院觀察一下。”

        醫(yī)生剛一說完,江文鄒站起身來:“我明天就要回歐洲了,別告訴他我來過。”還沒等江添回答,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江添如釋負(fù)重的松了口氣,這時江知栩被推出了急診室——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長,格外寒冷。濃稠的寒意就凝結(jié)著冷冰徹底地封在了江知栩的心里。他每次站在辦公室望著滬江時,都覺得自己怎么都熬不過這個冬天,等不來春暖花開,見不到綠意蔥蘢,雙眼似乎永遠(yuǎn)蒙上了黑紗,看不到一絲光亮。

        “宇宙是因為有我們愛得人在,才有意義。”在此后的多年,江知栩沒再看過霍金的書籍,甚至都不愿想起。

        沒有了星辰,也沒有了宇宙。

        宋恩羽如愿回到了陳縣一中,他本來打算的是放棄了公益項目的名額,讓給別的同學(xué),可校方卻堅持,即使在本校,這項公益項目所有條款也都成立,依舊免除學(xué)費,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

        回家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和朋友相聚。連日大雪就這樣下了起來,去城里的公交車也都停了。宋恩羽索性就在家里安心復(fù)習(xí),宋恩雪也會在一旁輔導(dǎo)。

        可每次她陪著他學(xué)習(xí),宋恩羽都會忽然走神。他會想起江知栩陪著自己每晚在燈下復(fù)習(xí)的情形。會糾正自己的發(fā)音,江知栩的發(fā)音是標(biāo)準(zhǔn)的英倫腔,華麗又動聽。宋恩羽讀英語總帶著原汁原味的漢式英文。

        他不喜歡英語,尤其不喜歡聽英語,可江知栩卻仍要堅持:“英語是用來交流的,不是為了紙上拿高分的。這是語言,不是考試的工具。”

        宋恩羽卻埋怨他不懂國內(nèi)應(yīng)試教育的行情。兩個人總會爭吵半天。

        江知栩也會指著地理書上的歐洲,告訴他,自己的大學(xué)就在這里。也會好奇地問,宋朝那么有錢,為什么還要說它積貧積弱?會和宋恩羽辯駁,如果拿些金銀綢緞可以免除戰(zhàn)爭,換來安寧這不算是喪權(quán)辱國。宋恩羽卻說他不懂兩千年封建社會的內(nèi)核就是儒家思想占據(jù)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皇帝是天子,天子怎么能委曲求全?

        兩個人每每交流,中西觀念總會碰撞出一些有趣的火花。

        宋恩雪兩指微屈,連續(xù)彈著宋恩羽的腦殼:“都什么時候了,還敢走神?”

        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宋恩羽揉著額頭低聲抱怨:“都什么時候了,還對我這么兇?”

        他瞬間明白了親人和愛人的區(qū)別,江知栩從來都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哪怕只是蹭破了皮,江知栩都會拉著他去藥房處理半天。除了兩個人在床上的時候……

        想到這里,宋恩羽頓時又臉紅起來,他煩躁地推開書,不顧宋恩雪要凌遲他的目光,喊著:“我去外面掃雪。”

        日子似乎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平靜,宋恩羽學(xué)習(xí)很有鉆研的勁頭,一旦沉下心來,只會是一心只讀圣賢書了。只有偶爾學(xué)到很晚上床睡覺的時候,會覺得衾寒難耐,會去想念那個人的溫暖。時間總會治愈一切,折磨人的思念也會熬過去的。

        開學(xué)之后馬上的全省第一次模擬考,就是全校第一的成績,對于他回來,老師和學(xué)生都無比歡迎,宋恩羽越來越覺得這里好像才適合他。

        高三第二學(xué)期的確時間飛快,每天都淹沒在題海里,睜開眼睛就是做不完的“白花花”的試卷。所有學(xué)生都是在一次次的排名,一次次的考試題做到麻木,直到高考也成為了一次普通的考試。

        宋恩羽的生日是六月六號,也就是高考前一天。考前翁雅心特地打了電話祝他生日快樂,也祝他狀元高中。宋恩羽也笑著回應(yīng),春風(fēng)得意,金榜題名。

        高考,對于每一個學(xué)生都不僅僅只是考試,它參雜了太多復(fù)雜的意義,正因為被賦予這樣的意義,它會變得無比重要。是天梯,是云棧,是最公平的競爭。

        又是一年盛夏,夏天是所有生命力最旺盛的時節(jié),萬野碧波就卷著清風(fēng),來祝萬千學(xué)子風(fēng)起云蒸。以往高考的這兩天總會下雨,今年破天荒的迎來了高溫天氣。宋恩雪特地請了幾天假,回來陪宋恩羽高考。

        考場上學(xué)生們都在大汗淋漓的作答,沉浸其中,的確感覺不到燥熱。拿到作文題的,考生瞬間處于懵圈狀態(tài),半命題作文是“____與樹”。

        考場上永遠(yuǎn)千人千面,宋恩羽想了想,工工整整寫下來自己的作文題:詩與樹。

        這樣的半命題對他而言,并不算難。從楚辭寫到唐詩,再到現(xiàn)代詩。本來他只想按部就班的寫五段三分式的格式,第一段是《橘頌》,“后皇嘉樹,橘徠服兮。”橘樹喻人引出屈原砥礪高節(jié),即使遭讒被疏也九死未悔。第二段是白居易的《夢微之》,“咸陽草樹八回秋”不是他的本意,他想寫的是那句每每讀來都會落淚的“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時間帶不走情意,九年之后仍會夢回。千年之后仍在傳唱。

        第三段就是《致橡樹》,他最喜歡的現(xiàn)代詩。和江知栩的在一起的半年,他總是會謄抄這首詩來激勵自己,“不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他在寫自己的堅韌不拔。

        等他想結(jié)尾的時候,忽然突發(fā)奇想,寫下了第四首詩《藤與樹》,藤染上冬日的風(fēng)霜,繞著樹枝掠盡枯月。藤毫無所求,只想千萬遍的纏過樹……

        藤,從來沒有企望,只有無望地去愛著樹。

        這首詩沒有作者,沒有由來。

        最后一個句號畫圓,宋恩羽的眼里瞬間泛起了薄霧。為自己三年時光如此作結(jié),也為筆下縈繞不絕的深情。

        十二年的時光,只有兩天的祭奠。宋恩羽考完出來之后,就看到宋恩雪拿著校門口一堆宣傳單正在和自己揮手,宋恩羽激動地跑過給姐姐擁抱,這是他最大的恩人。

        結(jié)束了,高考就這樣結(jié)束了。當(dāng)天晚上,宋恩羽把姐姐送到了火車站,自己坐了個順風(fēng)車回家,他只想回家,拒絕了朋友通宵的邀約。

        路上看著滿天星斗,耳機(jī)里放著《珍惜》,他忽然明白了江知栩和他說過的,未來未定就是最大的籌碼。等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宋恩羽并沒有想象中的輕松,老師們都在說,高考完就好了,好像高考完就意味著生活要好起來了。他知道自己考得不錯,可那又如何?

        不過是人生的擺渡舟將他又推向了另一個渡口罷了。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這就是人生。

        等成績公布的二十多天,宋恩羽就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只做一件事,作畫。

        之前初中開始就從未停過畫筆,直到高三學(xué)業(yè)繁忙的時候,他才斷斷續(xù)續(xù)的暫且擱置。從一些很基礎(chǔ)的素描,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學(xué)作油畫,之前從不敢學(xué)習(xí)油畫也是因為成本太高了,現(xiàn)在不同了,等著自己上大學(xué),他已經(jīng)想好了勤工儉“畫”。

        他是如此的熱愛色彩,如此的喜歡涂染。就在這樣苦心孤詣的學(xué)習(xí)中,水平有所提升,對那個人莫名其妙的想念也有所減弱。也等到了出成績的那一天。

        凌晨他還在睡覺,翁雅心的電話就打來了,是在和他報喜,也在關(guān)心他的成績。宋恩羽替她開心著:“這下好了,終于得償所愿,可以報考法學(xué)了。”

        翁雅心激動地問:“你呢?怎么樣?”

        宋恩羽打著哈欠,平靜地說:“我還沒查。”

        翁雅心笑他沉得住氣,隨后又問:“你肯定沒有問題,我是想知道,你打算報考哪里?”

        宋恩羽被這樣一問,潛意識里冒出來的居然是滬大。他反問著:“那你要去哪里學(xué)法?還是堅持南大嗎?”

        翁雅心見他耍賴,聲音略帶撒嬌:“你先說嘛,是我先問你的。”

        宋恩羽笑著回答:“滬大吧,滬大的醫(yī)學(xué)院本來也就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這還是在我可以超常發(fā)揮的基礎(chǔ)上。”

        翁雅心有點出乎意料:“你,你真的打算再回來嗎?”

        “有什么問題嗎?我的那些不好的回憶還不至于怪罪一座城市,我還挺喜歡滬城的。滬大愿意收留我,我的榮幸。”宋恩羽并不是現(xiàn)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真的拋開個人情感,認(rèn)真的研究過《報考指南》,幾經(jīng)對比之后,還是決定選擇滬大,不過前提的確是可以考得上。

        “滬大醫(yī)學(xué)院的話應(yīng)該是本碩連讀,或者直博,總之都得好多年啊,想想就害怕。”翁雅心調(diào)侃著:“你不會讀完之后就拔頂了吧!”

        宋恩羽笑著:“那不如我讀之前先剃光吧,省得一把把掉。讀幾年都是后話,現(xiàn)在先讀唄,說不定我還在讀書,你就已經(jīng)是大法官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句一句的閑聊著對未來的美好向往。青春并不只是年少,那是一種“心境,是永遠(yuǎn)年輕的心境。

        第二天,宋恩羽查出成績之后,就給翁雅心發(fā)了信息:滬大醫(yī)學(xué)院。

        翁雅心只會了四個字: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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