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緊急事件
宋恩羽說完又補充:“江知栩,那些話我早就聽習慣了,我不在意,你也別生氣。真的沒必要。從前我會覺得我還想在人言里生存,可現在只想為自己活。尤其是,舉目無親之后!
江知栩有點疲倦,他閉著眼睛問:“姐姐呢?不是你打算要和她說我們的事了嗎?”
一提到宋恩雪,宋恩羽又不知所措起來,他只好說:“會找個機會說的!
江知栩把人抱緊:“不要勉強,小羽,順其自然。”
宋恩羽也不想繼續這么沉重的話題,他的手又游離在江知栩的腰腹處,笑著問:“你如今都三十三歲了,這怎么練的?”
江知栩不知道怎么地,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他隨便說了句:“改天帶你去凱安的健身房看一看,就知道了!
江知栩對員工和自己的要求是一樣的,每天都得去健身,凱安的健身房不是“房”,而是一層,強健體魄這對于每天坐在辦公室的人來說,太重要了。
只可惜,這個愿望還沒來得及實現,凱安就出事了。早晨是被蕭凡連環奪命的電話催醒的,江知栩沒醒,是宋恩羽醒了。宋恩羽揉了揉眼睛,頓時被“燙”的清醒過來。
他撐起身子,去探江知栩的額頭,簡直比自己昨天被下丨藥都燙,他想喊醒江知栩,對方只是翻了個身子,并沒有醒來。
宋恩羽只好越過他去接他的電話,剛接起,蕭凡以為是江知栩,直接說:“出事了,江董,今天早上研發部的員工林漾的父母爺爺奶奶,帶著林漾的尸體圍在了公司門口鬧事。現在各路媒體都在報道!
宋恩羽聽了他這么說,心里也很著急,但還是不好意思地說:“哥,是我。江知栩他發燒了,燒的厲害,還沒醒!眲傉f完,江知栩轉過身來,閉著眼睛,朝宋恩羽勾了勾手指,讓他把電話給自己。
江知栩不僅燒的厲害,他現在話都說不出來,喉嚨兩側像是被蹭在水泥地上摩擦地疼:“怎么回事?”
蕭凡聽到他這聲音,也知道病得一定不清。擰著眉頭,覺得這實在是禍不單行。江知栩在凱安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更是所有人的主心骨,盡管蕭凡現在已經是副總,可他現在盡管聽著江知栩有氣無力的聲音,也覺得安心了不少。
蕭凡又重復了一遍,繼續說:“林漾是死在滬江畔的觀潮臺,被人發現之后報了警,是警察通知的家屬來認領尸體,因為不是他殺,而且家屬不要求尸檢,把人領出來之后就一早來到了凱安!
“是自殺?”江知栩問。
蕭凡解釋:“應該算是意外。也不是自殺,警察調取了現場的監控,是林漾越過了觀潮臺的警戒線,剛站在江邊站了一會兒,一股潮涌把她卷進了水里,等被潮水再次送上岸時,已經死了!
江知栩揉揉了沉痛地頭:“先讓公關部出面,和社會公布一個簡單的情況。我隨后就到!
“江董。現在輿論都說是凱安加班,讓她不堪重荷才去自殺的。父母一定要見你,一定要討要個說法。”
江知栩連苦笑都覺得臉上的肉疼,他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哪里來的證據是凱安加班導致的死亡。據我所知,研發部近三個月都沒有新項目研發,去找杜明澤,把林漾這近幾個月上下班的打卡記錄調出來公布一下,找律師和警方交涉,凱安不怕出事,但也不會這樣平白受冤!
凱安每天晚上加班到十點的只是這座寫字樓的少數人,也就是部門主管,大部分員工是基本可以按時下班,除了自己部門近期有項目,有任務。而且除了這幾個業務主管和江知栩,下面的人基本都能保證得了雙休和節假日。
換句話說,凱安除了別上位,絕對是社畜的最佳選擇。因為如果是“剝削”,這里也是自上而下的剝削,不會出現拿著最少的工資,干最多的工作。
江知栩掛掉電話,就開始捏著眉心,他現在難受極了,渾身發冷,是他在克制著自己不發抖。宋恩羽已經端來了熱水喂他喝。江知栩胃里也惡心,撇過頭拒絕。
宋恩羽把他的衣服拿過來,催促著:“換好衣服,我先帶你去醫院,退了燒再說其他!
江知栩沒有動,他覺得這次根本不是普通的發燒,燒得已經有些神思模糊。宋恩羽開始給他穿衣服,江知栩重重地咳嗽著,每咳一聲,胸脯撕裂的疼。
宋恩羽聽著他的咳嗽聲懷疑是肺炎,給人穿戴好之后,江知栩開口了:“不用去醫院,回家喝點藥就行了。還得勞煩你送給我去一下公司!
宋恩羽扶著他坐到客廳,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他知道自己拗不過他。
宋恩羽開著車回家,一路上江知栩一言不發,他真的很難受。打開廣播,新聞正好就是在報道昨晚滬江觀潮臺死人事件,宋恩羽直接強行關掉:“你好好休息,別去想這些,越是心煩意亂,體溫升的越快;丶椅医o你打一針退燒針,休息一下再去處理。估計是昨晚的冷水澡激起的肺炎,還需要再觀察一下。”
江知栩苦笑著:“好,聽你的!彼雷约旱纳眢w也確實不適合再去處理工作。
回到家按照宋恩羽的吩咐,江知栩睡下之后,宋恩羽關上臥室的門,獨自坐在客廳里打開手機刷著今天的新聞。短短兩個小時左右,輿論的風向已經不只是公司壓榨員工休息時間,被逼致死。還出現另一種風向是美女白領遇到了渣男,為情所困,才選擇跳江自殺的。
宋恩羽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真的有依據的猜測還是凱安的公關手段,不過確實起到了一些緩沖作用,讓凱安的所受的火力減輕不少。
宋恩羽給翁雅心打去電話,對方接起之后也是在問這件事。宋恩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真相只有警方知道,不過到現在也還沒有公布。不過,我想請你幫個忙!
翁雅心見他這樣說,知道他肯定是要幫江知栩:“你說吧,我反正是站在你這邊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哥哥,哦不對,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個怎樣的老板,但是我能幫你做什么都會盡力去幫的。”
宋恩羽笑了笑:“謝謝你。這件事現在熱度這么高,不少媒體都在等著獨家的采訪。可我看到網上現在大部分都是死者的父母在發聲,除了一口咬定是凱安逼死自己女兒的話,都是一些從小姑娘多優秀,,這些都能引起我們普通人共鳴,從這個角度的采訪的確起到了輿論嘩然的效果。不過也有更多人是在等一個真相。我記得你的舍友秦芹的父親好像是開傳媒公司的吧?這件事還需要一個推手,一個助力!
翁雅心回答:“是啊,芹芹的爸爸是開傳媒公司的,你打算要她幫忙嗎?怎么助力?”
宋恩羽說出自己的想法:“現在還有一部分言論是在說死者是為情所困。男女關系問題一直都是這些年的大熱門,一直揪著撕著的親人似乎已經沒什么可深挖的了,但這件事到現在還沒過中午十二點,如果十二點之前,秦氏傳媒的記者可以拿到死者男友的獨家采訪,那完全又會是一場新的風暴。”
“你為什么會覺得死者的男友會接受采訪呢?”
宋恩羽看著客廳懸掛著的大鐘,肯定地說:“我在賭,賭死者不是因為感情原因心灰意冷。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迫切需要一家媒體的采訪為自己澄清。”
還是剛才的問題,宋恩羽也不知道這個輿論角度是凱安的手筆還是確有其事,所以他只能賭。
翁雅心應了下來,把宋恩羽和秦芹拉到一個群,開始了他們的公關。
宋恩羽從秦芹開始答應之后,手心就不停地在出著汗。鬧事的一家人還在凱安門口,他并不懂股票市場,但上午開盤之后,凱安的股的確受到了風波,股市就是這樣,市場的晴雨表,受不得一點風吹草動。
他坐在沙發上,雙肘撐著膝蓋,因為緊張一直咬著自己微曲的食指,另一只手婆娑著中指的戒指。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個群的潔面。
指針指在十一點的時候,秦芹在群里說話了「對方同意接受采訪,記者已經到了約定地點。為了保證獨家和時效性,他們打算邊采訪邊撰稿。」
翁雅心也發了個祝賀的表情跟著說「那看來恩羽你猜對了,應該不是男友的問題!
宋恩羽情緒并沒有放松,他說「也有可能不是澄清,是真的因他而死,但他選擇和死者的家人一樣,把問題甩給凱安!闺S后宋恩羽把凱安公布出來林漾近幾個月上下班打卡的情況發進群里,和秦芹說「如果對方是這樣的話,麻煩問一下這幾張圖,圖上顯示大部分都是正常的時間,為什么會存在過勞死的說法!
秦芹回復著「好,我明白!
不過好在事情并沒有宋恩羽想得這么遭,林漾的男朋友見記者的時候,帶著低檐帽,墨鏡遮著眼睛,捂著口罩,一看見幾個記者,就跟找到救命恩人一般,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求你們救救我,林漾的死真的和我無關!
秦芹把前方的“戰況”及時傳回,宋恩羽終于松了一口氣。而且內幕也越來越令人心驚,只不過處于獨家保密的狀態,秦芹也屬于無可奉告的對象,三個人又陷入的茫然之中。
宋恩羽定著鬧鐘,江知栩該喝藥了。他進臥室去查看江知栩的情況,發現對方的燒還沒有退。他自作主張把江知栩的手機調成靜音,幾乎處于了一個失聯狀態,他本以為讓江知栩可以休息好。
宋恩羽問著:“身上還冷嗎?”
江知栩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伸出手就要去拿手機。宋恩羽奪了過來,他看著他這樣心疼極了,除開醫生和病人的關系,江知栩每次生病,宋恩羽都覺得是自己在渡劫一樣艱難。
“跟我去醫院。”說著就要掀開江知栩的被子,把人扶起來,“你的體溫不太正常,僅有家里的藥沒用!
江知栩皺著眉頭拒絕:“我不喜歡去醫院,就這樣吧,一會兒就好了!
宋恩羽這次沒有依他,把人扶起來坐正,就去衣帽間給他取衣服,江知栩身上冷,他特地拿了厚一點的長袖襯衫和西裝。自己也換上了平時的裝扮,休閑的t恤,藍色半袖的襯衫,白色的五分短褲。
回到臥室的時候,江知栩正在和蕭凡打著電話,眉心擰得越來越緊,帶著變聲的沙啞低聲罵著:“這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馬陽東可以辭職了,我讓你們找警方拿的是真相,誰讓你們禍水東引,牽扯無辜的人進來,F在群情激憤,林漾的家人真的信了這些話去找人家怎么辦,人身安全怎么保證?出了事誰負責?蕭凡,我看你的這個副總也是做得太舒服了些吧!”
宋恩羽就在門口聽著,只聽江知栩最后說了一句:“等我回公司,先這樣!
宋恩羽心想完了,別說去醫院了,現在估計連藥都顧不上喝了。果然這個想法剛停,江知栩開了門,看到自己手里拿著衣服,接了過來:“我得回公司了,小羽。送一下我。處理完這件事,我答應你跟你去醫院!
宋恩羽撇撇嘴,看了看手表,十一點四十了,他又跑去看了看那個群,還是沒什么動靜。宋恩羽勸著江知栩喝下退燒藥,才帶著人出門下樓。
江知栩一路上不停地咳嗽,臉上病態的潮紅還是沒有退去。宋恩羽見他這樣,只好說:“我跟你一起上去,你去主持大局,我在你辦公室等著,你出了什么問題,我也能及時到你身邊!
江知栩知道這次把他嚇壞了,笑著安慰:“我沒事,生個病而已。可能是心里有事一直好不了,說不定解決之后,燒馬上就退了!
宋恩羽:“但愿如此吧!”
林漾的家人還圍在大門口,宋恩羽直接開車繞進地下車庫,從負一層直接上樓。江知栩的重心都撐靠在宋恩羽的身上。他笑著說:“還是有個伴兒好啊!”
宋恩羽斥他都什么時候,還在戲謔。
江知栩搖搖頭:“我是真的這么想!彼凵窕秀钡乜粗従徤仙臉菍訑担鋈徽f,“小羽,別離開我。這輩子!體驗過兩個人扶持的幸福,我沒辦法再退回到一個人的孤島上,所以,別離開,好嗎?”
宋恩羽不知道他是不是燒糊涂了,以往“理智”的江知栩永遠只會說:“你是自由的!薄澳汶S時可以離開,想去哪里去哪里!
宋恩羽攬著他的腰,就在電梯即將停下的時候,他親了親他的側臉,低聲說:“好!
不離開,再也不要離開了。
江知栩走出電梯,最后帶著疲憊的眼神深深地望了望宋恩羽,然后轉過身去,又成了所有人主心骨,就在他背對自己的剎那,那滿發烏黑之中的一根銀白刺痛了宋恩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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