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出國了
等江知栩回到臥室,宋恩羽果然還眨巴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星辰。
他邊上床邊問:“想什么呢?”
宋恩羽側過身子,已經準備好和江知栩面對面:“想雅心肚子里的孩子。不打掉,兩個人都還不夠做父母的資格,打掉,又覺得那是一條生命。”
江知栩也側臥著把人摟緊:“不夠資格做父母還迎接一個生命的帶來,那才叫不負責任。你的這兩個朋友,還算明智。”
宋恩羽點點頭:“你說得也對。以前對懷孕也沒什么概念,今天陪雅心檢查完之后,我也嚇了一跳!
江知栩扣緊他的腰,一個翻身把人抱在自己身上,帶著不懷好意地笑逗他:“怎么?你也想懷?”
宋恩羽掰著他的下巴,笑罵:“江知栩,你越來越沒正經了。”
“床上還需要什么正經?”江知栩手邊說邊順著他那彎成月牙的脊背滑到了下面。
宋恩羽頓時疼的皺眉:“你,你好歹抹點……,呃……”
宋恩羽覺得有些干澀的刺痛難忍。江知栩卻不肯罷休:“那天晚上叫老公,叫得多動聽,你再喊一聲!
宋恩羽不肯再喊,皺著眉頭扭著身子要掙脫。江知栩卻緊抱著他,堅持要聽。
宋恩羽的睡袍已經被掙扎著散開,江知栩輕噬在他流光如潔的皓肩,又吸出幾個血暈。
宋恩羽哪里受得住他這樣撩撥,聲音已經開始亂顫,不停地求饒。
江知栩笑意更深地看著身上的人:“求饒沒用。寶貝兒,叫聲老公聽聽!
宋恩羽被上下“求索”一般來回折騰地魂都要沒了,他也不顧自己嘴里喊的是什么,有什么喊什么。
直到聽他喊到那聲“阿栩”,江知栩自己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心里的某一處像被棉花糖砸落在云層上,溫柔又輕甜。
江知栩含過他的唇瓣,手指都抽了出來,抱著人認真地吻了起來。宋恩羽終于得到了“解放”,嘴角還沁著撩人的尾音,勾著江知栩的脖子,閉著眼睛深切地回應。
就在這一處獨屬于他們的田園時光,夜色為他們永奏著牧歌。時間定格住了此刻,他為他造的那片星辰落成他們身上的輕紗。
兩個人翻來覆去誰也不肯輸掉熱情,宋恩羽在被火燙傷的神智里,清醒地知道江知栩想聽什么。從相依的唇齒間,宋恩羽輕輕地呢喃:“阿栩!”
江知栩吞落他喉結處最后一點光源,溫柔地回應:“嗯,我在!
“我后天生日了。”宋恩羽兩手搭著江知栩的肩,雙腿勾著他的腰。
“很有進步,之前除了叫,說不出句完整的話,F在居然記得生日是哪天!苯蛟u價著。
又纏綿了一會兒,江知栩那種突然而來的心悸又開始了。他翻身躺回去,故意輕松地說:“看在你馬上又大一歲的份上,以后還是少些欺負你吧!闭f完,坐起身來整理好睡袍,就要出去。
宋恩羽察覺不到異樣,現在正在讓三魂七魄歸位。沒有江知栩這個熱源,宋恩羽很快冷靜了下來。他根本沒聽到江知栩剛才的話,現在一直喊著“阿栩”。
“阿栩”很多人都會喊,可每個人喊出口飽含的情意和語調都不一樣。江知栩今晚第一次聽他這樣喊自己,只覺得心悸也緩和了不少。
宋恩羽起身就要開門出去找人,江知栩進來了,替他拉起搭落在小臂處的絲袍,咬著他的耳朵說了句:“妖孽!”
宋恩羽勾著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明顯剛剛還沒有盡興。江知栩由著他胡來。
“江知栩,我以后也叫你阿栩好不好?”宋恩羽問著。
江知栩把人抱回床上,重新陷入柔軟之中:“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這個稱呼就像是一個開始,宋恩羽真的成了他的親人。十年的光陰如水,帶著缺憾,帶著希望,帶著愛走來,江知栩只覺得再沒有什么困難會讓他放開眼前這個人了。
兩人難得過一個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時候還相擁著。宋恩羽一醒來就惦記著翁雅心父親的事。他拿過手機開始刷著新聞,希望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江知栩還閉著眼睛,他把人攬進懷里為他解釋著:“應該是批項目的事,他是分管招商引資的領導。很多項目背后可操縱的東西太多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被盯上了還是有人舉報,總之人已經被帶走留置了!
他聞著宋恩羽身上的清香,混合著昨晚洗過澡后沐浴液清新的海鹽味,繼續解釋:“你別擔心。翁洪繕的家族里,他算是混的差的那一個了。這么多年一直卡在現在的位置上不上不下。即使翁雅心的父親倒了,她現在的生活基本不會受影響!
宋恩羽感慨著:“雅心很崇拜他的父親,在她的家庭里,她從父親那里才能感受到親人的愛,可惜了。”他長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只希望齊武陽可以陪著她度過這個難關。
江知栩又像讀懂了他的心思:“小羽,有時候愛一個人可以生出無數的力量和勇氣,被愛也是。”
宋恩羽點頭表示同意,轉過身來抱著江知栩,笑著說:“可以嗎?阿栩,今天想一直抱著你,不下床。”
江知栩笑話他:“怎么這么粘人?”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還是應了下來。江知栩從來沒有點外賣的習慣,今天為了不做飯,陪宋恩羽賴在床上。
有時候,“躺”也是一種境界。
江知栩早給他準備好了生日禮物,就等著生日了。
早上還在睡夢中,喬柏文就打來了電話。他閉著眼睛接起,一聽到是喬老那標志性的笑聲。宋恩羽彈簧似地從床上跳起來:“誒,喬老,我……”
喬柏文笑著問:“今天陪我去看看你師娘吧?”
“可,可以。什么時候?”宋恩羽緊張不已。
“下午怎么樣?今天還是你小子生日。喬老這輩子除了給你師娘準備過生日禮物,就沒給別人準備過!眴贪匚恼f著。
宋恩羽連忙答應下來。等掛了電話,才注意到身側已經空無一人。江知栩走了。
還沒來得及收起失落,門鈴響起來了。宋恩羽穿著睡袍去開門,好奇會是誰大清早就登門。門口的監控被對方故意堵上,宋恩羽見他不露臉,就點了拒絕。不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幾次時候,他實在被煩得沒了脾氣,本來就還沒睡醒。
宋恩羽給人開了門,就站在玄關處等著,看是誰惡作劇。
來人一露面,就看到宋恩羽帶著起床氣站在門口等著審判自己。
宋恩羽一看是秦鴻飛,對方抱著大束的百合花送給自己,認真地說:“生日快樂!彼D時也沒了脾氣,收下花之后,也禮貌地道謝,把人請了進來。
“江知栩呢?”秦鴻飛一進門就開始喊著江知栩的名字。
宋恩羽把花放置在餐桌上,聞著百合的花香,他心情舒暢了不少,回答著:“上班去了。”
秦鴻飛坐在沙發上,像回到自己家,手搭在沙發背前,瞧著二郎腿,一副主人做派。
“能不借外力,這么多年把凱安經營成全國最大的醫器公司,真的除了他沒有別人。別人很難做到這樣自律,周末還要一大早去上班!鼻伉欙w攤手表示。
宋恩羽給他倒水:“這些話說給他聽,我聽了沒什么感覺。喝茶嗎?”
秦鴻飛這才仔細看清宋恩羽只穿著一件睡袍。若隱若現的領口就遮掩著春光,他看得到白皙的脖頸上清晰的“草莓印”。
宋恩羽又問了一遍:“喝茶嗎?”
秦鴻飛收回目光,點點頭:“不喝白不喝!
宋恩羽從酒柜里取下鐵觀音,開始煮著水,準備給客人沖泡。給秦鴻飛解釋著:“我的手藝是他教的,好不好喝,都算他頭上。”
秦鴻飛沒打算久留,可就這樣望著宋恩羽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想多待一會兒。他放縱著自己的心思,就一會兒。
“好不好喝都是心意,無所謂!鼻伉欙w坐正等著宋恩羽為自己泡茶。
“還學賽車嗎?”秦鴻飛找著話題。
宋恩羽邊取茶葉邊回答:“已經拿到e級了。我說過,那并不難!焙颓伉欙w說話,他總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秦鴻飛點點頭:“改天,再去濱海玩玩!
宋恩羽眼神里閃過一絲惆悵:“這個月是我的畢業季,畢業之后又要面臨著出國規培還是留下來的抉擇。我怕是沒什么時間。”
秦鴻飛知道他在難過什么,他笑起來:“江知栩肯定又和你說,你是自由的,想走就走,對嗎?”
宋恩羽苦笑著:“對,他只會說這些,只有燒糊涂的時候,才會和我說別離開他!
“那你怎么想?”秦鴻飛問。
“不想離開他。”宋恩羽把茶盞推動秦鴻飛面前,“我是不是像個被愛沖昏頭腦的傻瓜?可是這一年來,他越是這樣放我走,我越離不開他!
秦鴻飛評價著:“手藝不錯?磥砟銓W什么都很有天賦!彪S后開始替他解釋著,“不想走就別走,以后有機會深造。現在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以后的事誰又說得準?”
秦鴻飛指著那大束的百合花:“本來想送你木棉,希望你珍惜眼前的人和幸福。后來還是送了百合,因為我要給的祝福是,祝你幸福,又不只是現在。”
宋恩羽感動著,對他笑起來,那顆虎牙就像是秦鴻飛手中的畫筆,描繪著無數的色彩:“謝謝!之前對你,多有得罪了!”
秦鴻飛望著他,就像是看著稀世的珍品,可惜不屬于他。他也笑了笑,從身后拿出文件夾遞給宋恩羽:“生日禮物,打開看看!
宋恩羽打開,是聘用書和合同,聘用他為自己新開的鴻飛密逃樂園擔任總設計師,以及合同簽訂。翻到最后看薪資的時候,宋恩羽驚得說不出話。
秦鴻飛笑著說:“這是行情,不參雜任何私人感情,你放心。”
宋恩羽點點頭,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后起身進了畫室,把自己那幅《城堡的新娘》搬了出來,放到茶幾上。
“算個回禮,也算是秦老板對我的知遇之恩,這幅畫送你了!彼味饔鹫局,眼光一直盯著畫,作最后的告別。
母親走了,徹底逃離了這座城堡的束縛,也不想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提醒一遍自己母親離開的事實。
秦鴻飛詫異地問:“你,你真的要白送給我?”
宋恩羽把畫立起來:“不是什么東西都有標價的。送你了,希望你喜歡!
后來這幅畫被掛在了那座密逃樂園的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經意間都會看到這樣一幅作品。
送走秦鴻飛之后,宋恩羽又躺回了被子里,想繼續睡個“回籠覺”。
喬柏文的電話打來了,這次不再有什么標志性的笑聲,而是帶著些許怒意和不忿對宋恩羽說:“答應你的禮物,沒了!
宋恩羽坐起身來,滿臉困惑地問:“什么,什么意思?老師!
喬柏文電話里說不清楚,邀請他去家里做客,就當是生日宴了。宋恩羽不敢耽擱,連忙起身,去衣帽間找衣服。還給江知栩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兩個人的生日約會改到了晚上。
喬柏文要給宋恩羽準備的“禮物”就是出國公費規培的名單,結果在這上面出現了差池。
喬柏文是他的推薦人,宋恩羽早在今年三月份的時候已經提交了申請資料和個人簡歷,其實也是大學五年的取得的成績。
宋恩羽趕到老師家里的時候,大門沒關,他繞進老師的小院子,就聞到了燒菜的味道。透過隔窗,就看到白發蒼蒼的老人正惦著勺,“熱火朝天”地炒菜。
恩師,大概也是親人吧!
宋恩羽走進廚房要去幫老師,喬柏文一見他肉眼可見的愧疚。宋恩羽笑著說:“老師,吃完飯,我們去看師母!
喬柏文明白宋恩羽的意思,特地為自己的愛徒準備的這場生日宴,兩個人相談甚歡,并沒有提及其他。吃完飯,宋恩羽又和老師一起收拾好碗筷,兩個人休息了片刻就出發去西山墓園了。
這幾天送宋恩羽出行開得都是江知栩的車,喬柏文不懂什么是豪車,坐上來也就懂了。他一發動車的時候,安全帶口一彈出來,嚇了喬柏文一跳。宋恩羽替他系好安全帶,笑著說:“老師,我第一次坐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
喬柏文尷尬地笑著:“我又不是沒見過,我只是,被這動靜嚇到了。”
兩個人路上拿了鮮花,很快到了西山墓園。每次見田安萍,喬柏文都要穿正裝。黑色的西裝,抱著白色的玫瑰,花束里夾著小小的一朵七葉一枝花。這是他很多年的習慣。
因為今天要來墓園,宋恩羽也穿著黑色的西裝。這是他第一次和田安萍“見面”。喬柏文蹲下來,和照片上笑著的女人對視,為她的燭臺點著冥燭,隨著燭火在風中搖曳。喬柏文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邊剝邊說:“帶人來看了你,安萍,之前和你提過好多次的小宋。今天還是他的生日,要是你在肯定又會呵斥我,不懂禮數。人家生日帶人來墓地……”
喬柏文沒有哭,就像是尋常的談話,可宋恩羽卻已經淚流滿面了
他想起來老師和他說過的:“你要問我什么是愛,我不知道,我只能想到七葉一枝花!
愛,是流于血液中滾燙的溫度,生命的火不熄,愛永遠不止。
喬柏文把花生米都放在了墓碑前,沖著田安萍露出溫柔的笑容:“你最愛吃的咸花生米!
然后站起身來,沒有看宋恩羽,只是和他道歉:“老師對不起你,就當著你師母的面給你道歉。小宋,出國規培的名額沒了!
(https://www.dzxsw.cc/book/18416510/3003601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