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新任國君
“主子,一定要給子卿報仇!屬下懇求主子可以允許我親手殺了那個假太子,還有那個老賊平楚!”
“好!裴琪,不但是你可以殺,我還要和你一起殺!男人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為我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天啟騰朝413年,假冒太子,軍師平楚被雙雙斬于市井,劊子手正是裴琪和武文天。
假太子手下的軍兵本來就都是武文天的部下,沒有損上一兵一卒,便順利占領了皇城。
國不可一日無君,真太子下落不明,就算是太子有線索,也不可能會有人擁護,武文天順理成章登上了東藩皇帝的寶座,成為了東藩新任國君!
已是春末時節,一派秀色,百花遍開,鶯飛草長,林木茂盛,一片蒼翠,空氣中都似乎總是彌漫著淡淡的香氣,令人聞之欲醉,欣喜萬分!
花間樹下時而經過一位輕衣淺裳的宮女,她們一個個柳腰芙蓉面,在這片秀色中更添起了道道的風景。
春末夏初交替,花兒最先感知時節,全部都開始競相綻放著,如比賽一般吐露著各自的芬芳,綻盡風華!
看,艷麗濃郁的郁金香,清幽芳香的君子蘭,雪白裊娜的白玉蘭,還有池塘邊的鳶尾和馬蹄蓮也在輕輕的綻放。
鳶尾輕薄的花瓣在風中微微搖曳,似是舞女那紛飛的紗裙!
東藩皇宮內一派秩序井然,民間也是一片盛世。
上至朝中大臣,下至貧民百姓,全都臣服于武文天武皇帝的治理,大家都擁護這位年輕有為的君主。
深夜功德殿中,通殿明亮,香爐中升起裊裊青煙,曼妙輕盈騰起在半空中,好似是嬌媚女子柔弱的腰肢一般。
大殿上立著一個寬大的書案,書案上鋪著玉色嵌絲織緞案幕,垂下金色的流蘇,并且擺放著高高低低一疊疊奏折。
書案邊的燭光明晃晃的亮著,仿佛靜止了一般,不曾跳躍一下。
時間仿佛在這座功德殿中悄然停止,害怕它流逝的聲音會驚醒覆在書案上的男子。
武文天靜靜的在那睡著,帶著一絲疲憊,雙眉微鎖,薄唇緊抿。
這幾日他整頓朝綱心系百姓,沒日沒夜的操勞,擬定擴大科舉取士的規模,設考課院,審官院,加強對各級層官員的考察與選拔。對百姓又鼓勵墾荒,大力發展農業生產,用于增強國力,補充國庫。
可是當他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安靜的時候,他的面容上會隱隱透露出絲絲落寞、忍耐,與思念。
還處在睡夢中的他,右手握著朱砂毛筆,在燭光下泛著隱隱的紅光。
朱砂墨滴落在奏折上,似是一滴殘淚!
那一日,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歌聲婉轉美妙,舞姿如霧中清麗仙子,從那一日起,那份笑顏留于他的腦海,那陣歌聲記于他的耳畔,那舞姿住進于他的心里!
那一日,她身穿一襲淡藍色薄襖外衫,發絲松松挽起,插著一根淡藍色的響鈴簪,頭戴著一條銀鏈,鏈子上有一顆小巧的海珠正映眉心。干凈白皙的額頭上勾畫出一朵傲然于世的紅梅。那再一次的相見之后,她便從此駐進他的心間。
那一日,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救下了刀口下的她,當時他那份無法抑制的恐懼告訴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失去她!
那一日,她伊人淡裝,輕倚在亭閣的欄桿處,任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呈現出點點的光暈,若那凌波仙子一般的怡然小酣,絕美了一池子的風情,連那嬌美的荷花也不禁黯然失色。那時的他即使是與她只分開半日,也會對她思念萬分,如隔三秋!
那一日,她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裙,頭上青絲高高的盤起,兩邊繞出些許的青絲。額前是圓潤玉珠,臉上黛眉輕掃,襯著輕霞微抹的臉頰,稍顯出嫵媚之態,高華自生。
就在那一日,他低頭輕輕吻住了她那兩片柔軟紅潤的唇,他對她說﹕“心兒,我們說好,一輩子就是彼此的唯一!”她對他說:“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那一日,她沒有給他留下說任何話的機會,揮馬離去。他倔強的等待著她能夠回頭,哪怕只是回眸望上他一眼也好。可惜,等到最后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頭也不回,走得那么的干脆,那么的徹底,甚至不帶一絲的感情,不帶一絲的留戀!
每一次的夢里都會出現她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溫柔美麗,都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夢!只要是他自己獨處的時候,腦海里出現的還會是她。
身上的毒雖然已經解了,可是心上卻又中了另一種毒,一種很難戒掉的毒。
這種毒和著淚水,一點點侵襲他的腦,他的心。
這種毒是她,解藥也是她!
秋果果………
淚有的時候必須,也只能是流在心里,流在人的背后,因為他的身份,因為他的自尊。
唯有他自己獨處的時候,在只有他一個人的夜里,他才會撥動自己的心弦,認真的解讀心中的她,回憶她的溫柔與美麗,寫下對她無時無刻不在的思念,淚也悄悄為她所滴落!
只有他自己深深知道,他對她的愛是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退的,只能會隨著時日的漸長而積淀的更厚。
可是如今的他只能將自己心中對她的愛戀寫在心里,隨著額頭皺紋的日劇深刻,即使心中的他已經離他而去,即使她的心里已經不再有他………
值班的太監小多子將一件明黃的外袍披到了武文天的肩膀上,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也將他從回憶的夢中給驚醒了。
見到皇上已經醒了過來,小多子忙遞過來一杯香茶給他。
“皇上,夜已經深了,現在都快要到四更天了,請皇上休息吧,龍體為重啊!”
武文天向外望去,此時的月光自窗外一涌而入,墜在地上,鋪了一地微白的月光。
功德殿外一片寂靜,回廊中一行行的衛兵輕聲而過,手中的長矛在月色下,銀光閃爍,另人望之生寒。
園中花木浸在月色下,投下一片片黑影幢幢,大殿之中明亮的燭光透出來,淡化了濃黑的夜色。飛檐斜起,挑向天邊那一彎弦月。
站起身,武文天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真的好懷念她那一次幫他按摩疲憊時的幸福感覺。
“嗯,小多子,擺駕回御書房,朕也確實是有些乏累了!”
小多子嘴里應承著,但表情上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眉毛一挑,武文天問向小多子。
“何事?”
“呃,回皇上,夫人那邊好幾次派人過來,想要請皇上過去呈祥殿。可是皇上吩咐過不準打擾,所以奴才一直未敢來稟告圣上,皇上您看………”
夫人?哼!那個雖然與他有了夫妻之名,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的云落公主?
來請他過去肯定是和大臣們提起的選妃立后之事有關,大臣們所提到的,什么大勢已定,什么皇上英武,什么后宮現在只有這么一位夫人應該考慮選妃立后之事了。
妃子?他永遠也不需要,那么他的皇后呢?他也不需要嗎?難道他真的不想有一個可以陪著他這一生一世的結發妻子嗎?
手中的權利已經牢牢握在了手中,為何現在的他,心里卻會感覺到空落落般沒有了著落?
萬人簇擁,百姓愛戴,為什么還會感覺到很孤獨?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得失之間有時就只隔了發絲這么細,自己錯過了那一刻,在似是而非間,在他與她之間便隔了遠山重重。
那么他會就此孤獨一生嗎?他會就此放棄了嗎?
不會的,他不會的,從他坐上這皇位的一刻起,他便將這皇后的位置留給了她,他的皇后不是選出來立出來的,而是要他自己去爭取回來的。
她,終究有一天要回到他的身邊,再做他的心兒!他那統一的霸業也不會擱淺,戰爭與掠奪終究是會開始的!
皇宮深處的呈祥殿,從殿外忽地拂過來一陣夾著玉簪花香的夜風,吹得垂地的雪菱紗微微的飄起。
金絲細織的團云紋燈罩里,紅燭的光芒頑皮地跳動著,把周圍景物的影子拖得細長。
漫地蜜色的金磚在燭光下反射著柔光,仿佛鏡子一般的平滑,把在上面徘徊的人影清晰地映照出來。
那來回徘徊著的人影是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子,這是一位怨毒心狠的女子,這是一位充滿了野心的女子,這就是武文天有名無實的夫人,云落公主,茉莉!
茉莉原本以為秋果果離開東藩的那一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給殺掉,可惜卻還是讓她茍活了下來。原本她以為守住了這位少將軍,等待他登上了皇位之日,她也就可以如愿成為一國皇后。
可是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這么不順,為什么她的每一件事情都無法成功?
她不甘心,她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秋果果這筆帳她可以以后再找她慢慢算,但是當皇后這件事她必須要現在就成功,她無法再等下去了,這是武文天曾經答應過她的,也是她理所當然應該得到的!
“阿櫻,怎么樣,皇上呢?”
貼身婢女從殿外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茉莉忙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焦急又期待的問著。
“回夫人,皇上已經擺駕回御書房了,恐怕今晚是不會過來了!”
“好你個武文天,曾經答應過我的條件竟然還不兌現,你這是在故意拖著我嗎?”
心里暗罵著,茉莉嘴里的銀牙都快要被咬碎了。
“阿櫻,隨我去御書房!”
“夫人,您還要去御書房?現在已經是四更天了,您還不休息嗎?”
“休要廢話,否則打爛了你的嘴!走,去御書房!”
“是,奴婢給夫人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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