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校門口的她
很快,一天便放學了。
洛卿卿的言語也越發的激進,欣苒白天承受別人的言論,晚上還要接受那地獄般的生活,她常常在黑夜里崩潰,無數次的幻想過要死亡,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她的手臂上總是布滿了傷痕,總是無聲的哭泣著。
她正準備走,洛卿卿卻突然走來。
“妹妹,你過來一下行嗎?
欣苒愣了愣,“好……就來。”
煜末仿佛是看出了欣苒的不情愿,便接話道:”就要走了,你確定還出去嗎?
洛卿卿仍不松口:”還早呢欣苒,快出來!”
這命令似的口語讓他聽的自己都感到了不適。等一下,要去哪兒?不帶上我們幾個一起去嗎?
他們幾個仿佛是看出了個什么似的,附和道:”班長不帶上我們一起去嗎?
她突感尷尬,吞吞吐吐的說:”你們也要一起去嗎?可是……
煜末突然打斷她的話:”班長,我們快走吧,不然……就快上課了。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你要帶她去哪兒?不帶上我們你也過意不去吧?帶上我們,看讓你怎么再做些對她不好的小動作。
“好……那我們一起去吧。”
就這樣,她們七個一起走出教室,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她夾在中間大氣也不敢出。
欣苒第一次這樣安穩的走完了整段路,她大出了一口氣。
”班長,你讓我同桌出來干什么啊?”煜末問道。
“啊?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告訴告訴她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學習,不要辜負老師的一片苦心。”
“那……班長為什么不輔導輔導我同桌,班長的成績不是很好嗎?這樣我同桌的成績上升的會更快呀。
冷煜末一下子把洛卿卿給問腦死亡了。
她支支吾吾的說:”我講的方式她不一定聽得懂,所以我只能勸勸她,讓她好好聽老師講的課。
“那既然現在沒事了,同桌,我們回家吧。”
“行……那我們就回去吧……
就這樣他們7人一行便走出了教室。
臨走之前,洛卿卿在欣苒耳邊說了一句話,欣苒突然間眼眶不受控制,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他們六個人都特別的懵,都上前開始問。欣苒急忙的走回座位,趴在桌子上一句話也不說。
直接把安安和由莉她們兩個給急壞了。見欣苒一句話也不說,她們兩個只得回到座位,難受的看著欣苒。
煜末緩緩地回到了座位,將頭探了過去溫柔的問道:”她剛剛跟你說了什么?為什么你看上去這么難受?
欣苒沒有回答他。
于是,煜末也趴了下來,頭朝欣苒那邊放著。在她耳邊緩緩的說,你可以不用這么的堅強的,你看你待她們都是多么的溫柔,但待自己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對吧?
終于,欣苒聽到這句話后,有了一點反應。她哽咽的哭了出來,煜末溫柔的伸出手用手輕輕的蓋住了她的耳朵:”我幫你蓋住耳朵,這樣就聽不見他們的閑言碎語了。
不知為何欣苒不再反抗這種感覺,她的頭靠近了煜末,似乎在尋求一個精神支柱,她哭的聲音更厲害了一些。
下一秒,煜末當即拉起她的手,拉她迅速的沖向門外。
他們幾個急忙跟上。
煜末拉著她到了校園的楓樹下,從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剝開塞到了她的嘴里,道:”吃顆糖,緩一緩,再感受一下風的感覺,就沒那么難受了。
她望著冷煜末,仿佛是看到了那道光,眼淚流了出來。
眼淚滑出眼角,緩緩的滴落在欣苒的衣領上。她立刻拿出紙巾擦了擦臉,突然她的手臂露了出來。她急忙蓋住。
“那……是什么?”煜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沒什么,你的糖,好甜……
煜末沒再繼續問,只是緩緩的說:”你喜歡?都給你吧,反正我也不喜歡。說罷,把大概十來根棒棒糖塞到了欣苒手中。
欣苒望著他,不再哭。嘴角終于勾出了一絲微笑。
“好了,我親愛的同桌,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因為什么哭了嗎?
“姐姐,我的姐姐……”
“為什么會因為你姐姐哭呢?”
“因為……我姐姐不在了……”
“所以,她是揭你的痛了,對嗎?”
“嗯……
“煜末看著她,用手按住她的頭:其實吧,我們兩個身高差不多,但是咋感覺你比我矮呢。
欣苒噗嗤一聲,笑了。
煜末也笑了。
“你知道么?在萬籟俱寂中盛開最美麗,這個世界不善良,但也沒那么壞。
“可我……還配活嗎……
欣苒的語氣開始哽咽。
他回答的語言異常堅定:我們都是這世間渺小的花,憑什么因為那一兩顆雜草把我們自己給放棄了呢,況且你也很優秀,憑什么被那些小害蟲給耽誤了呢?
“這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的東西,但是吧,我們要努力在這萬籟俱寂,百無聊賴的世界中學會生存。
“我們轉了幾個彎才轉到了這個世界,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你呢和我呢,缺一不可,少了也不可能。
“我們繞了這么多的彎子,為的不就是看到那滿山的風景嗎?”
“所以呀,一定要開心。
欣苒會心的笑了,他們兩個躺在了地上不一會兒欣苒甜甜的睡著了。不可思議的是,這次她睡著的時候沒有再哭,而是嘴角揚著微笑,頭枕冷煜末的手臂,甜甜的入睡了。
冷煜末好像放下了他的爸爸對他說的話,好像是……他第一次破了一次例。
“就算我知道又能怎么樣呢?好希望你以后慢慢的知道,不會恨我……
她一覺醒來,天已經快黑了。
“我得趕緊去校門外了。
說罷,徑直的跑向大門外。
他知道,是路程。
煜末跟了上來。
剛走到大門外,就看見路程和他的幾個兄弟在圍著欣苒。
路程的眼神兇狠,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樣子。
“洛欣苒,今天有他護著你,我沒有得手,所以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
欣苒低著頭:”知道……了……
“干嘛這副樣子?我可不喜歡看你這個樣子,我要你親自和老師說這事兒和我沒有關系,并且……洛卿卿一會兒也該來了吧。
她驚了:”她……怎么會來?不是只有你嗎?
“我當然知道你害怕,所以……我們兩個的事完了之后就該輪到她了,我要快走了。
欣苒不再說話。
“明天到學校的時候老師解釋清楚不然……我不打你,并不代表我不會讓我的兄弟打你。
“嗯……
他轉身離去。
路程轉身向后面擺了一個手勢,洛卿卿便走了出來。
欣苒不禁向后退了幾步。
洛卿卿瞪著她,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洛欣苒,冷煜末的糖一定是很甜吧,你們兩個什么時候搞上的啊?
欣苒被她的動作嚇到,直接跌倒。
“呵,你害怕了?
“你……怎么沒有回家……
“哼!回家不打到你,我怎么可能回家?
“可我……
“我知道今天你沒有惹我,但是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是不高興了!你們幾個,給我打。
下一秒,她們拳打腳踢的就都向著欣苒。
她無處可躲,只能任由她們打。
不知什么時候,洛卿卿拿出了一只高跟鞋。
欣苒徹底慌了……
她拿起高跟鞋,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欣苒渾身是傷,急忙往后挪動著。
洛卿卿突然拎起了她的衣領,拿著高跟鞋就要往她臉上砸。
“不……不要……
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惶與惶恐。
“你說不要就不要?怎么可能?!
就在高跟鞋將要落到她臉上的那一刻,冷煜末急忙跑了出來。
“你在干什么!
洛卿卿看到后,很是吃驚:”煜末,你怎么在這兒?
他看了看欣苒,不語。
“我……欣苒惹我生氣了,所以我就……
“你怎么做我不管,可是我只看見你在欺負她,她完全沒有惹你,況且,她從放學到現在就完全沒見過你。
“內個……你就別管了,反正是她錯了。
“允許我帶她走嗎?
“啊?你說什么呢,她還要和我一起回家呢!
“那行,我們兩個商量一下吧。
“什么?
“我和你……
“你是說……那種事?
“不然你以為呢?
“好,那就這樣。
“等一下,我先聲明,這是試驗期。
“行,妹妹,我們回家!
她怯怯的站起身:”好……
煜末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那……煜末,我們走了?
她冷冷的說:”嗯,去吧。
他也離去。
自言自語著:”這么久了,你為什么過的這么差……我的……妹妹……
他走著走著,唐玄奕突然和顧秋易一起跳了出來:”冷哥!
直接把冷煜末嚇的一激靈。
“我天,嚇我一跳,怎么了?
“那個……安安回家了。
“然后呢?
“你的洛妹妹怎么樣了?
“你是不是閑得慌?
“別生氣,我就是問問。
“不太好,怎么了?
“安安不認識我了。
“時間這么久,是我我也忘了。
“你的話怎么就這么扎心呢?
“不就是么,都差不多三年多了吧,肯定會忘。
“那怎么辦?
“慢慢來。
“那你的……
“去一邊,你的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們不可能。
“誰和你說這個了?是你自己在想好不好。
“我在想,她……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
“這個簡單,你去看看不就行了嗎。
“看個屁啊,找別人照樣可以知道。
“噢噢……
“煜末,我覺得洛欣苒不記得你了……
顧秋易若有所思的說。
“嗯嗯,畢竟……小時候和她見面也已經很久了。
“所以……你真的準備再繼續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
感情二字差點沒讓他聽吐了。
“感情?你在說些什么啊,哪里來的什么感情?
“內個……我說的是兄妹感情的那個感情。
他尷尬的轉了轉眼球。
“這樣對她也有好處,至少不會再讓她受這么多傷害了。
“嗯嗯,說的也是。
“回家吧?
“行,回家。
“玄奕。
煜末叫。
“嗯?怎么了?
“明天幫我帶來一套和我們一樣的課本。
“我知道了,給洛妹妹對吧?
“嗯嗯。
“我知道了,回家吧!
三個少年的背影,就這樣映照進夕陽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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