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瓦解
周天現(xiàn)在想不了那么多,只想快些看到葉幽幽,想看看她到底如何。
加快了步伐,腹部的傷痛似乎已經(jīng)麻木。
看了看腰間的無字腰牌和那個香囊,心中一沉:不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幽幽恢復以往。
他步履蹣跚來到葉府門前,剛要敲門,大門卻從里面打開了。
“你還敢來!”
原來是葉府的下人正要出門。
“葉幽幽在不在?”
周天整理了下衣服,稍微挺直了下腰板。
“在是在,可是老爺說了,如若看見你來,絕不讓進,還請你回去吧,不要給我們做下人的添麻煩。”
周天此次冒著風險前來,并不想人還未見到就要離去。
于是將面前的下人甩到了一旁,疾步走了進去。
“哎?你!”
下人手忙腳亂,跟在身后不停地大呼小叫。
“周天!”
葉文生此時就在院子中,看著周天不管不顧的沖了進來,怒不可遏的上前看著他。
獰髯張目的對他說道:“你以為這是你們周府,想進就進!”
周天改變了以往的態(tài)度,十分謙卑的躬身說道:“葉長老,前段時間有所誤會,是晚輩沖撞了你,這次是來看幽幽的,還希望葉長老退讓一步,讓我進去看看。”
葉文生看他如此,笑了笑,隨后走到他面前,戟指怒目的厲聲斥責:“你們周家對于我們葉家來說,無非就是普通的宗門關系,再加上噬魂血珠之事,沒有什么往來的必要。”
“至于我女兒和你也沒什么必要聯(lián)系,還請回去吧,省著我葉府上下對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無法收場。”
說罷,背手向后走去。
這時他夫人來到院中,一見是周天,氣的暴跳如雷,跑到中堂拿起墻壁上掛著的長劍,沖了出來,直指周天。
“夫人!且慢!”
葉文生一聲怒吼,將夫人的手中劍奪了去。
“他周天是被咱們女兒所傷,如果在咱們府中被害,玄天宗的長老會怎么說咱們葉家?”
“如今好不容易快當上玄天宗的族長,不能因小失大。”
夫人面紅耳赤的看著周天,上氣不接下氣的叉著腰,不忿的說道:“好,既然在府內動不了你,你還不快滾,想要見幽幽,做夢!”
夫人的言辭,猶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周天的臉上,一時間無法應對的他,不想就此離開。
于是兩手抱拳躬身相對。
“葉長老,夫人!讓我見見幽幽,不管什么條件,我都會答應,哪怕就一眼!”
周天強忍心中之氣與腹部的傷痛,埋頭懇切的說著。
可葉文生與夫人就是不為所動。
“來人!把周家公子給我架出去!”
葉文生叫來幾名下人圍在了周天的身邊。
周天不知如何才好,難道非要動粗才能見到幽幽,抱起的雙拳漸漸緊握,周圍的下人依稀的能聽到那攥拳的聲音,不由各個身體發(fā)顫。
葉文生看著這幾位下人唯唯諾諾的樣子,氣急敗壞。
“怕什么!難道整個葉府還怕他一個受傷的孩子不成!給我架出去!”
下人們聽罷,硬著頭皮緩緩向周天身邊靠攏。
就在這時,大門外稀稀拉拉來了幾個人,倒是讓葉文生愣了一下。
“呵呵,葉家好大排場,居然這么叫喝我書院弟子,難不成書院弟子在葉長老眼里如此卑賤!”
說話的正是那日比武的主持,那名老頭。
“這?你…..”
葉文生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老頭后面還跟著周天的父親還有一些其他長老。
“今日是比武后的第三日,正是老夫與周天一起回皇城的日子,絕不能耽誤太久的時間,可否讓葉長老給老夫一個面子,讓這兩個孩子見上一見?”
葉文生突然不知該不該答應,余光撇了一眼夫人。
“什么見上一見,葉府的家事何時要你們這些外人來管!都給我滾出去!”
葉文生見夫人可能是氣過了頭,連忙與她附耳念叨:“這個老頭是比武的主持,更是書院的人,周天比武獲勝,今日就要啟程去皇城書院,我想這一定是周黎亭的把戲,別輕舉妄動。”
“呵呵,是,你說的是。”
“但現(xiàn)如今,幽幽陷入困境,被浩天閣的人用詭術操縱成了傀儡,見誰傷誰,如果見了,怕是會有爭執(zhí),這……”
葉文生所說非虛,就連現(xiàn)在的幽幽仍被綁在自己房間的床前,由婉婉守候。
周天聽罷,果然浩天閣做的,激動的心情更讓他亟不可待的想要見到幽幽。
剛要沖過去,被老頭身后的周黎亭一聲叫住。
“天兒!放肆,這里是葉府,難道你想不守規(guī)矩硬闖他人府邸!”
周天想了片刻,駐足一動未動。
“葉長老之女的傀儡術,不是不能診治,但是有個條件,不知葉家可否答應。”
葉文生號稱女兒奴,只要能救女兒,他怎樣都可以,連忙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誠懇的將頭埋了下去。
“只要能救我女兒,怎么做都可以,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周黎亭,慢悠悠的走到周天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現(xiàn)在就去看她,不過要及時回來,這是最低的要求,至于葉長老,我和這位老先生會告訴他解決之法的。”
周天一邊聽著父親的講述,一邊默默記下所要做的事,和所要說的話。
隨后便疾步走向了葉幽幽的房間。
葉文生并沒有阻攔,依然埋頭不起。
“葉長老起來吧,我胡三海說到做到,難道你還不相信書院之人!”
老頭雖然看起來相貌平平,衣著普通,但他的名字一報上來,所有人都為之驚嘆,唯獨周黎亭似乎沒什么反應。
“你?你是氣煌胡三海!”
葉文生知道這個老頭是書院的人,但并不知道他就是胡三海,這世間的氣煌少之又少,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出來,不禁讓他驚訝不已。
“呵呵,莫不過是一種修為,沒什么。”
“按道理,我胡三海是不會參與你們玄天宗內部家事的,但如今周府的周天要與我前往皇城,如果耽誤時間,讓浩天閣的人知道,就麻煩了。”
“所以還請葉長老見諒老夫的冒失。”
胡三海簡單的說了幾句,卻讓葉文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相反他現(xiàn)在更擔心的還是他女兒的事,于是深深地點了點頭。
“胡先生說的極是,書院多年以來對北陌大陸上,乃至于玄天宗的扶持,大家伙都有目共睹,我葉文生斷然不會多說什么。”
…….
“幽幽!”
周天推開門后,看見婉婉在床邊淚流不止。
“周公子怎么才來?小姐她究竟怎么了啊,好像連我都不認識了,自從回來被老爺捆在床前,眼皮都沒眨一下。”
周天雙膝跪在葉幽幽的面前,看著她那僵硬而又慘白的面龐,胸口突然感覺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心如刀割般的他此時此刻悔恨不已,雙拳惡狠狠的砸向床邊的地面,砸出了一個坑。
“女兒!”
葉文生和胡三海還有其他長老聽見幽幽的房間內傳來一陣轟鳴聲,急忙推門而入。
一瞧并無大事。
周黎亭看著周天膝蓋旁的那個凹進去的坑,搖了搖頭。
“的確是詭術,不過還好,應該才被控制,可以救!”
胡三海慢條斯理的自言自語起來,周天聽罷,膝蓋蹭著地面來到胡三海的腳前。
“老頭,你能救她?”
胡三海看著周天臉上的兩行淚水,單手將他扶起。
“男兒有淚也要咽回去,日子過的再苦也要嚼了吞下去,難道你父親沒有教過你?”
“幽幽姑娘的傀儡術很好挽救,可你呢?”
胡三海的話意味深長,讓周天一時間來不及深思。
“什么?我?”
此時葉文生的夫人也跑了進來,看見幽幽還是如此,用袖子擦拭著淚水,妝容也已哭花。
“老爺,究竟如何了?”
葉文生轉向胡三海,再次躬身懇求。
“還請先生…..”
胡三海沒等葉文生說下去,將胳膊抬起,讓他莫要再說,隨后蹲下身子將葉幽幽被捆綁的手端起,把了把脈。
而此時葉幽幽的腦袋晃動了下,似乎受到驚嚇一般,瞳孔忽大忽小的看著胡三海,眼神兇狠無比。
隨后只見胡三海運氣至丹田,身體周圍發(fā)出層層遞進的金色光圈,緊接著一掌排在了葉幽幽的天靈蓋上,松了口氣。
“好了。”
只見葉幽幽的臉色果然恢復如初,眼神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隨即暈倒了。
“傀儡之術已經(jīng)瓦解,葉長老和夫人這幾日細心照顧,不出五日便可恢復。”
葉文生和夫人見狀,連忙將捆綁的繩子解開,將她平放在床上,轉身想下跪感謝,卻被胡三海一把攔住。
“浩天閣本來就是全天下修氣之人的敵人,我救你女兒,出自人道,無需多謝。”
說罷,轉身看向喜出望外的周天。
“這回可以走了?”
周黎亭雙眼目光閃爍了一下,緊緊盯著周天。
“走?”
“不錯,如今的愿望已經(jīng)幫你完成,葉幽幽老夫已經(jīng)將她治好,那你呢?”
周天又看了幾眼昏迷的幽幽,叫了一下婉婉。
“我走后,一定要多多照顧她,有什么事盡管找我父親。”
婉婉看見小姐已經(jīng)恢復如初,興奮的不得了,聽見周天的話后,不停地點頭。
周天低頭沉思片刻:既然如此,也沒什么好掛念的了,只希望幽幽醒來能安然無事,比武時的囑托,我也不會辜負。
“好,還請帶路。”
于是,他和胡三海還有周黎亭走出了房間。
“天兒,你和胡先生先回去,我還有一些事要與這些長老相商。”
周黎亭轉身看向葉文生,炸了眨眼。
“葉長老,幽幽已經(jīng)無礙,咱們之間的事,是不是可以解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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