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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割袍斷義


鄧書城下了學,回到住處,見房門大開,走到門前,才瞅見娘親正在屋內坐著。趕忙上前請安,笑道:“娘,您何時過來的?”
  鄧母見鄧書城歸來,故作埋怨道:“這兒子養大了就不歸家咯,三旬假也不回家。我自然是思念你心切,特來一探。”
  鄧書城故作委屈狀:“娘......,您可冤枉我了,兒這幾日確有要事在身。”
  “好好好,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忙。來,湊近些,娘問你件事兒。”鄧母輕聲說著,眼中滿是慈愛。
  鄧書城湊上前去,鄧母則伏在他耳邊,低聲問道:“你桌上那小像,可是我未來的兒媳?小像我可拿走了,我得給我那些姐妹炫耀炫耀我兒媳有多好看。”
  鄧書城聽后,臉“唰”的一下紅了,不好意思地說道:“娘,這還遠著呢,不過您既然喜歡,那便帶走吧。”
  鄧母看著兒子害羞的模樣,心里更是樂開了花,回家后便將百里南的小像放在了梳妝臺上,時不時拿起小像看一看。
  鄧書城與百里南見面后,將鄧母拿走小像之事告訴了她。百里南聽聞,震驚之余,心生暗喜。
  那些時日的午時,他們四人都會去藏書處。上官南和張余年在一處,而百里南則與鄧書城在另一處。
  百里南二人日日討論話本子,從話本子聊到人生哲理,又從人生哲理聊到國家大事,二人的思維非常契合。
  三月中旬時,上官南大腿內側長了個包。她從醫館開完藥回到住處后,叫來百里南,想讓她幫忙給大腿內側涂抹膏藥。百里南覺得此事太過私密,實在難以從命,于是婉言拒絕。見她自己也能上藥,便說道:“你自己上藥也是可以的。”
  于是,上官南叫來了麻阿寶,麻阿寶蹲著幫她上完了藥。自此以后,二人的關系出現了裂痕。上官南下學時不再與百里南同行,午時也不再一同去藏書處。
  三月十四日申時,夫子剛走,學堂內,朱雙似乎對上官南說了些什么。只見上官南“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著百里南怒喝道:“百里南,你是不是有病?”百里南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她,覺得莫名其妙,便不想理她。
  “百里南,我說話你聽見了嗎?為何要將我的事情胡亂說給別人?”上官南吼道。
  百里南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說道:“我告訴誰了?”
  上官南快步走到百里南面前,抓起她的手,吼道:“百里南,你一向都是這么無所謂的樣子嗎?”
  學堂里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盯著她們二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放開!”百里南盯著她,眼神中充滿了無所謂,“我說什么重要嗎?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好,你既然這么說,那從此以后,我倆恩斷義絕!”說罷,上官南便用力甩掉百里南的手。
  百里南拿起桌上的話本子,緊緊地抱在懷里,如箭一般沖出了學堂。在路上時,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在拐角處,百里南遇到了鄧書城。她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小跑著,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鄧書城看到她這副模樣,急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關切地問道:“怎么了?南南。”百里南使勁甩開他的手,沒有理他,直接哭著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百里南“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躲進被窩里哭著。她不明白,為何當初那么好的玩伴,如今怎會弄到如此地步。
  她真的很委屈,自從那天沒有幫上官南涂藥開始,她就一直在懊悔。可她真的沒辦法,克服不了自己的內心。她本以為上官南會體諒她的,卻萬萬沒想到會走到割袍斷義這一步。
  百里南哭了整整一宿,次日去學堂時,眼睛是腫著的,所有的女學子都盯著她看。
  不過經過一夜的思考,她也想通了,既然緣分已盡,那以后就只是陌路人罷了。
  因為上官南在書沁閣還算是有些地位的,所以大多數女學子都紛紛疏遠百里南,經常與上官南圍坐在一起,對百里南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那日,百里南才從麻阿寶口中得知,朱雙向上官南告密,稱自己四處散布她與張余年之間有茍且之事。百里南聽聞后冷哼一聲,只覺諷刺至極,說實話,她壓根不曉得上官南與張余年竟有齷齪之事。
  自那以后,百里南便不與任何的女同窗有任何的接觸。
  既是遭人排斥,她索性不再理睬她們,獨自將桌子搬到屏風旁的最后一個座位。
  搬過去的那日,從屏風那邊飛過來一個紙鶴,穩穩地落在她桌上。她望過去,并未發現是誰扔來的。拾起紙鶴,發現翅膀上寫著“打開”二字。
  細細地拆開,只見上面畫著一個笑臉,旁邊寫著:樹欲靜而風不止,庸人才會自擾之。娘子真性情,某佩服。
  百里南看完,臉上浮現久違的笑容,她又將紙鶴折回原形,放在了筆架旁。
  下學時,百里南又看見了在一旁等著她的鄧書城,百里南并沒有叫他,徑直走了過去。鄧書城追上來,拉住她的胳膊問道:“南南,你為何不理我?”

  百里南站住,轉身望向他,眼中有些怒氣:“鄧書城,我們算了吧!”
  “為何?”鄧書城眼中充滿疑惑,不解百里南為何突然如此說。
  “不為何,我們不合適。”百里南說完,掙脫他的手,回了宿舍。
  夜里,百里南打開那個裝滿肖方塵書信的盒子,約摸有十來封,每封的封蠟都是完好的。她又取出那個裝著菊花花瓣的盒子,發現花瓣已經發霉,不禁覺得有些諷刺,任何美好強留都是留不住的,既是留不住那便丟了吧。
  將這些拿出,一一用蠟燭點燃,看著它們化為灰燼。
  那支筆,她也托蔣邢仁交還給了鄧書城。再將與上官南她們一起買的那個花瓶收了起來。
  她想重新開始,想和過去一別兩寬。對于鄧書城問她為何,她不想回答。因為她不知該如何說,難道要說是因為生氣他當時沒有追上來嗎?她難以啟齒,同時也覺得即使說了又能怎樣呢?她只是覺得,既然已經失望了,那就索性放手吧。
  第二日午時,百里南沒有去吃午飯。見外面太陽不錯,便坐在外面的臺階處,用彩巾遮住臉,愜意地曬著太陽。她沒有留意到,在旁邊不遠處的上官南正與張余年說著話。
  說完話的上官南,轉身就看到了坐在臺階上的百里南。上官南徑直走過去,一把奪過百里南的彩巾,怒吼道:“你要臉嗎?偷聽別人說話?”
  百里南一臉無奈地站起來,從她手中奪回彩巾,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學堂。她實在不想理會這個瘋子。
  上官南追進學堂,對著別人陰陽怪氣的說,百里南偷聽她說話。百里南也不理也不愿聽也不想解釋,只是拿起一本話本子,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那日下學,百里南在回宿舍的路上,被鄧書城的一位好友攔住了。跟她說鄧書城現在日日買醉,乞求她去勸勸。
  她回答道:“自己若都作賤自己,何人能救得了他?對不起,我勸不了。”
  自那以后,她便與鄧書城再無聯系,即使見到他,也裝作不認識。而肖方塵也再沒有寄來過書信。百里南也只是偶爾與娘親通著書信,娘親每每來書信都會在信中說弟弟妹妹越來越不聽話了,讓她感到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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