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舊愛也抵不過我的心仇
東邱。
木群峰距離千機(jī)谷不遠(yuǎn),只有半日行程,但是位置極其偏僻,藏在一叢群峰峻嶺之中。
而且此峰較別處更加溫?zé)幔源藭r峰頂上的積雪已經(jīng)全部融化,變成了清澈的山泉,向著山下的小澗潺潺流去,清脆的水流聲響徹山野。
柳樊音駕御著寒劍,帶著葵木來到了木群峰頂?shù)纳峡眨诉h(yuǎn)遠(yuǎn)地望見了一片開得正旺的橙花花野。
“是五角橙花!”葵木興奮大喊,立即加速御劍降落。
“葵木,你小心點(diǎn),此處無人煙,說不準(zhǔn)會有靈獸出沒。”柳樊音大聲提醒,緊隨其后。
兩人身處一片煙霧繚藹的峰崖,背后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面前卻是一片奇樹爭鋒的密林。
交錯的樹杈上纏繞著粗細(xì)不一的碧玉藤蔓。藤蔓蜿蜒盤旋,上面掛滿了大大小小的五角橙花。
葵木一邊驚嘆著此處林深景美一邊施出玄冰刃疾斬藤蔓。
待冰刃切斷了藤蔓,她伸手一拉,便將一條長長的藤蔓連著上面的五角橙花都拽到了自己手中。
“我正愁要怎么采摘才好帶回,沒想到小葵木居然有法子,真是機(jī)智。”柳樊音夸贊道,繼而學(xué)著葵木的樣子施展出冰刃砍起了藤蔓。
葵木聽得很得意,“那還用說,我的機(jī)智與聰慧天地可鑒。”
柳樊音忍不住笑,“小葵木除了頑皮偷懶貪嘴以外,哪哪都好,可不止機(jī)智與聰慧呢。”
“還有哪好?美人師姐不妨說給我聽聽,讓我開心開心。”葵木有些期待地問。
“這…”柳樊音故作為難,也確實(shí)為難,“等我過些日子想好了再告訴你。”
葵木這下聽出了意思,噘起了嘴,“討厭!”
兩人說笑著,很快截取了好幾段藤蔓,更有數(shù)不清的五角橙花掛在其上。
柳樊音停下了手,說道:“這些花應(yīng)該夠用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葵木四處張望了一番,突然伸手指向了高處一朵極大極艷的五角橙花,一臉興奮,“美人師姐稍等,那朵五角橙花又大又美,與你的美艷絕配,我摘下來送你。”
說完,她飛身一躍,向著那朵五角橙花飛去。
就在她將手伸向花莖欲要采摘之時,花芯中突然竄出了一截火紅的蛇影。
蛇影向著葵木的手腕一掠而過,很快消失在了藤蔓之中。
葵木驚叫著從空中摔下,在柳樊音的接應(yīng)下落了地。
“美人師姐,我…被一條紅蛇咬了…”葵木已然開始呼吸困難,手腕上的傷口也很快紅腫起來。
“那紅蛇定是有毒,我們趕緊回谷解毒!”柳樊音欲要扶著葵木御劍回谷,可葵木卻突然閉眼倒地,昏死了過去。
“葵木!”柳樊音急慮呼喚,葵木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此時,遠(yuǎn)處林間突然響起了一陣窸窣之聲。
柳樊音警惕四顧,望見了三個模糊的人影。
她不知來人是誰,不敢貿(mào)然發(fā)聲,便將葵木扶靠在了樹邊。
待她起身回頭,發(fā)現(xiàn)三個身形粗壯相貌粗獷的男子正向著自己走來。
男子站定在了距離柳樊音不遠(yuǎn)的地方,露著一臉古怪而又猥瑣的笑。
感應(yīng)到面前三人都是普通世人,柳樊音心中的不安立即消散。
但是木群峰陡峻,不是隨便就能攀登至此,她雖然有些不屑卻依然有疑,問:“你們是誰,為何能登上這木群峰?”
三人并未理睬柳樊音的問話,只是側(cè)頭相視了一眼,臉上的笑意愈加邪惡,眼中更是流露出了欲望之色。
柳樊音不滿地后退了一步,厲聲呵斥:“你們到底是誰,究竟要做什么?”
“美人別怕,哥哥們是來疼你的。”其中一個男子一邊嚼著草枝一邊搓著手心,一副心癢難耐的模樣,“美人就是美人,不光人美,就連聲音也美如鶯歌啊。哥哥我聽得心都要酥了。”
柳樊音看出幾人眼中之意,頓時心生厭惡,面露嫌棄。
這時,另一個滿面胡渣的男子也向柳樊音走近了幾步。
他死死盯著柳樊音,舔著嘴唇露著一臉邪笑,“如此身段婀娜,聲音嬌媚的美人,若是能讓哥哥品上一口,那就是死了也無憾啊!”
話音剛落,一陣邪笑四起。
被區(qū)區(qū)世人調(diào)戲,柳樊音既感惡心更感憤怒,即刻大罵起來:“就憑你們這幾個丑陋下賤的世人,給我提鞋都不配!”
“呦呵!你這賤女人竟敢罵我們,兄弟們,我們一會兒只管好好享用,用不著憐香惜玉了!”一個衣衫半敞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肥碩的肚皮,動身就向著柳樊音靠近。
柳樊音立刻在掌心匯聚起一道靈力,幾道玄冰利刺驀地騰升在了她的身前,“一群塵垢秕糠,今日不教訓(xùn)你們難解本姑娘心頭之恨!”
見柳樊音施用了玄冰利刺,三人這才露出了一絲懼意,紛紛開始后退。
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的柳樊音并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她知這木群峰荒野無人,而葵木又中毒昏迷,思索片刻后暗下殺心,揮掌向著三人擊去。
三人急忙后退,欲要逃竄,卻不及玄冰利刺極速,眼看就要中刺而亡。
這時,一條黑綾飛馳而來,宛若靈躍的黑蛇將玄冰利刺團(tuán)團(tuán)圍起。
隨著一團(tuán)昏騰的烈炎,利刺被絞為了冰沫。
而黑綾騰空飄起,飛向了空中一個妖媚的黑影。
來人是苗霜,她一如既往地掛著木然的笑意,陰森且冷冽。
隨著飄逸的黑裙從天而降,她飛身落到了柳樊音身前。
三個世人男子立即圍到了苗霜身后,面露喜色,還挑釁地望著柳樊音。
看著面容詭異的苗霜,又感知到了一股極其怪異的氣息,柳樊音心中暗暗驚慌。
她不敢大意,一手施出玄冰障護(hù)在身前,一手施出玄冰刃向苗霜攻擊。
苗霜揮動機(jī)械手臂輕松擋下了玄冰刃,又施出炙火靈焱攻擊。
三道烈焰飛舞著襲向了柳樊音,在柳樊音身旁盤旋纏繞,將她圍困在了火焰之中。
柳樊音飛身逃躍,腳腕卻被苗霜的黑綾纏住。
隨著苗霜重重一拉,將柳樊音狠狠摔在了地上。
不等柳樊音再作反應(yīng),苗霜的黑袖中突然飛出了一顆微小的機(jī)關(guān)球,極快地化為了一只骨蝎,飛到了柳樊音的身后。
骨蝎伸展開八條骨肢,緊緊攀附在了柳樊音的脖頸。
“這是什么鬼東西,快給我取下來!”柳樊音慌亂地伸手去抓,卻怎么都無法取下。
而骨蝎豎起了一條帶著利刺的長尾,猛然刺入了她的脖頸。
“啊!”柳樊音一聲驚叫,一下倒在了滿地橙花之中,渾身癱軟無力。
“好好享用吧。”苗霜側(cè)頭對著身后那三個男子說道,而后又緩緩回頭看向了柳樊音,咧開嘴森森一笑,“好好享受吧。”
隨著一道黑色的光影疾馳而過,苗霜很快消失在了山野。
“哈哈…”那三個世人男子面露邪笑,一邊脫著衣衫一邊向柳樊音靠近。
柳樊音知道他們想做什么,可她現(xiàn)在動彈不得,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她不甘心受辱,用盡力氣警告三人:“我是千機(jī)仙士,木居名門,你們不能對我無禮!”
“哥哥不會對你無禮,哥哥只會疼你。”一人大笑著,引得其他兩人狂笑不止。
此時,那個身形肥碩的男子又開了口:“臭娘們,你不是罵我們低賤嗎,那么現(xiàn)在就讓我們這些低賤之人看一看你有多高貴吧。”
柳樊音傲氣全無,哭著向三人求饒:“三位哥哥我錯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那邊是我的師妹,她生得俏麗,這會兒又正好昏迷,我將她贈與你們,你們放了我…”
“呵,你還真是個蛇蝎美人,不過我們對昏迷的半大丫頭不感興趣,你的婀娜美艷才是我們心頭所好!哈哈…”三人相視狂笑,向著柳樊音悠步靠近……
*
木群峰上空,席道易正駕御著寒劍飛懸。
此刻柳樊音所遭受之事,是他憤怒的宣泄,亦是仇恨的爆發(fā)。
席道易近來一直在暗中跟蹤柳樊音,在探聽到柳樊音要去木群峰采集五角橙花一事后,他知道自己報仇的時機(jī)來了。
于是用雪鶯給凌風(fēng)送去了消息告知了此事,懇請凌風(fēng)協(xié)助他復(fù)仇。
瀾離夜婚期將近,凌風(fēng)本就已經(jīng)來到了東邱,收到消息后,他即刻派遣苗霜埋伏在了木群峰,靜候柳樊音到來。
“呵,柳樊音,你不是很高傲嗎?今日被低賤之人糟蹋的滋味如何?”席道易獰笑地遠(yuǎn)眺著木群峰上那一片橙黃之色,無比痛快地享受著復(fù)仇之樂。
苗霜幽然而至,纖手高舉,輕撫著機(jī)械臂上盤旋著的赤影紅蛇,木然地戲笑,“席道易,你好狠的心呀,柳樊音是你多年舊愛,今日被如此糟蹋,你竟然觀而不救,就不怕她羞憤自盡嗎?”
“舊愛又如何,舊愛也抵不過我的心仇!她若死去,我心仇了結(jié),她若茍活,我便視她為下賤!”席道易憤憤地回。
“那你對當(dāng)下之事可否滿意?”苗霜問他。
“滿意,滿意至極!”席道易既是滿臉恨意又是滿眼暢意。
“主人說了,道易勤懇有心,報仇一事必要協(xié)助達(dá)成。你既已滿意,那我的任務(wù)也完成了。”苗霜再次木然一笑,駕御著黑綾快速離去。
“謝過霜兒姑娘。”席道易對著苗霜遠(yuǎn)去的身影作揖一拜,又遠(yuǎn)望著木群峰上那片橙黃山野嗤然一笑,然后駕御著寒劍暢然離去……
*
葵木覺得一陣冰冷,慢慢睜開了眼睛。面前出現(xiàn)了一臉關(guān)切的靈樂,還有同樣關(guān)切的雨煙與孟涼,以及冰白玉潔的沉池。
“葵木,你終于醒了!”靈樂流著淚,哭著臉,“你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你不行了呢!”
“臭靈樂,你會不會說話,你才不行了呢!”葵木從地上一躍起身,一把揪住了靈樂的大耳朵。
看到葵木已經(jīng)生龍活虎,孟涼與雨煙齊齊舒嘆了一口氣。
靈樂雖被葵木凌虐,卻分外開懷。
他一抹眼淚,拉起葵木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另一側(cè)的耳朵,“葵木,你使勁揪,我從沒覺得被你揪耳朵是這么開心的事。”
“我看你是病得不輕。”葵木收回手,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靈樂,又皺起眉頭問:“我不是在木群峰嗎,怎么跑到沉池居來了?”
“你中毒了,是池雨前輩救你回來的。”靈樂一臉感激地解釋,他此時已將池雨奉為了心中的大仙俠。
“中毒?”葵木撓了撓腦袋,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紅色蛇影,立即瞪大了眼睛,“對對對,我是中毒了,是被一只紅蛇咬的!”
“赤影紅蛇有劇毒,幸好池雨前輩及時帶你回谷,師兄才能用沉池淚為你化毒,否則…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靈樂又起哭腔。
他這會兒仍是心有余悸,因?yàn)榉讲懦赜晁涂净貋頃r,葵木一條手臂已經(jīng)遍布紅瘡,甚至連氣息都沒了。
“我這不是沒事了嘛!”葵木拍了拍靈樂的肩膀以示安慰,又突然道:“毒蛇喜歡藏在毒物之中,襲擊我那紅蛇就藏在五角橙花里,這橙花怕是有毒,我們還是不要用來布置喜房了。”
孟涼輕拂著沉池的半側(cè)麟角,笑言:“你放心,池雨前輩顧你都來不及,哪有心思帶花回來。”
“那就好。”葵木拍了拍胸脯,“我這不是怕美人師姐把花帶回來嘛,她又沒有中毒。”
“樊音她并未回谷,池雨前輩說樊音突然收到了急訊,已經(jīng)回木居城了,近日都不會回來了。”雨煙向她解釋。
葵木一聽,失落地嘟囔起來,“本想著借美人師姐的花獻(xiàn)作大禮,現(xiàn)在好了,落空了。”
說完,她又用手杵起鼻子對著沉池做了個鬼臉。
孟涼見狀笑著搖頭,安慰道:“你就無需再準(zhǔn)備大禮了,阿夜與月兒的喜袍是你與雨煙、雅尼一針一線縫制的,這便是最好的大禮。”
“哈,我居然把這個忘了!”葵木又樂呵了,隨即拉過靈樂往沉池居外跑去,“靈樂,趁著還有殘雪,我們再去玩一次雪襲吧!”
“好啊!”靈樂自然樂意陪葵木嬉戲,歡呼著隨葵木雀躍而去。
“這兩個家伙。”雨煙與孟涼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欣笑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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