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息地通航公司。

　　今天的員工會議，顯得毫無生氣。

　　諾大的會議室內沒幾個人臉上帶著笑容。

　　周耀看著手中的單子。

　　“怎么又有一個客戶退單啊？這是第幾個了？”

　　周耀的語氣中帶著無奈。

　　一旁的一個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周總，是這個月的第3個，不過這都是正常數量。”

　　“對別的公司來說，退單2-3個都是正常數量，但是對我們現在來說，任何一個退單都是不行的。”

　　周耀放下手中的單子，往后靠了靠，眉宇間的皺紋證明了他的煩躁。

　　自從失去江浙衛視這個大客戶之后，棲息地的收入流水就呈現斷崖式下跌。

　　本來租賃直升機這種東西就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

　　一個小時好幾萬的費用，也只有公司項目才會用到它。

　　之前江浙衛視，因為眾多節目的需要，所以跟棲息地一直是長期穩定的合作關系。

　　但是江浙衛視要取消訂單，一下子讓棲息地進退維谷。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他們取消了之后是不是找了別家。

　　總之對于棲息地來說，現在就處于一個半繃不繃的地步了。

　　這么多架直升飛機，每天的保養費都不知道多少錢呢。

　　光出不進，就算是馬爸爸也養不起啊。

　　所以這段時間周耀瘋狂的讓底下員工去拓展客戶。

　　甚至他也是經常出入一些以前從來不去的晚會和聚會，為的就是尋找潛在客戶。

　　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

　　在今天的員工會議上，得到的全部都是壞消息。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周耀的手機突然響了。

　　周耀起身來到窗戶邊上，接過電話。

　　“喂？”

　　“周總，我是上西天通航的陸甲。”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周耀語氣有些陰沉了下來。

　　“原來是陸總啊，不知道陸總打電話過來是？”

　　“自然是為了我之前的提議啊？收購你們公司的飛機，說實話，失去了江浙衛視這個大客戶，你們也養不起那么多飛機，還不如全部賣給我們呢。”

　　“賣給你們？你們上西天有這么大胃口吃下這么多飛機？別開玩笑。”

　　“若是換做以前不可能，但是我給你透露了一個消息，《舌尖上的美食》這個紀錄片需要用到大量的直升機和無人機，這個項目被我們公司接手了！哈哈哈哈”

　　聽到這句話，周耀頓了一下。

　　“怎么樣，周總，現在你說我們公司有沒有能力吃下你這批飛機啊，你們反正也沒項目，還不如賣給我們。”

　　“我....考慮考慮吧。”

　　周耀嘆了口氣，似乎是妥協了。

　　“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說著掛斷了電話。

　　周耀轉身看著會議室內的眾人。

　　“都去工作吧，聯系客戶的聯系客戶，挖掘客戶的挖掘客戶，去展會的去展會，都忙活起來。”

　　聽見這話，辦公室內的眾人急急忙忙的行動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會議室了，周耀掏出一包煙。

　　開始抽了起來。

　　此時此刻似乎只有煙草能夠安撫他一下。

　　等到一根煙抽完，周耀心中也是有了決定。

　　現在這種情況，斷舍離才是正確的選擇。

　　想到這里，周耀掏出了手機給剛才的陸甲打過去了電話。

　　“喂，陸總，我是周耀。”

　　“我沒想到周總，你這么快就想通了啊，我跟你說你這個選擇一定是正確的。”

　　“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可以派人過來談一下。”

　　“可以的，很快，我待會就派人過來......”

　　電話那頭的陸甲話還沒說完，一個員工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遞了一張紙到周耀手里面。

　　周耀一邊聽著電話里面陸甲的絮叨，一邊接過紙條看了一下。

　　下一秒，頓時眼睛瞪大。

　　“好啦，陸總你不用說了，我決定了，我還是不賣了。”

　　“啊？為啥？你們公司都青黃不接了，垂死掙扎有什么用嗎？”

　　“可是我覺得我們公司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說完周耀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后激動的看著剛才跑進來的員工。

　　“人呢？”

　　“在會客室。”

　　“走走走，快點，什么飲料零食全部準備好。”

　　“好的。”

　　“來人叫什么名字？”

　　“是個男的，叫溫柔。”

　　“？？？”

　　......

　　在經歷轟轟烈烈的籌備之后，《舌尖上的美食》和《航拍華國》兩部紀錄片同時啟動了項目拍攝。

　　相比起《航拍華國》這個項目的40余人，《舌尖上的美食》這個項目的參與人數足足達到了80余人，如果算上編外人員的話，那就是超過120個人。

　　而上次眾多視頻網站的瘋狂氪金之下，《舌尖上的美食》這個節目的網路播放權最終是落到了企鵝影視下。

　　為此企鵝影視特地安排了一個動態賬號，每天在賬號下面更新一條幾分鐘的小短片。

　　既是倒計時，也算是預告。

　　這個賬號在上線的第一天，關注人數就突破了50萬。

　　足以看出目前《舌尖上的美食》這個項目的火熱程度。

　　而《舌尖上的美食》的廣告贊助更是恐怖，正如大家不相信傳聞中的2000萬廣告贊助費一樣。

　　《舌尖上的美食》的廣告贊助單筆最高是1500萬，但是一共吸納了6個品牌的廣告贊助。

　　所以總金額達到了更加恐怖的4800萬！

　　其中非主流中年胡蕭兼徐文的岳父的公司，貢獻了900萬，拿到了一個廣告贊助費。

　　《舌尖上的美食》從籌拍開始便是一路高開，萬眾矚目，一直到正式拍攝也是高光不減。

　　每天都能夠在網上看到《舌尖》團隊去哪里拍攝啦，又選擇了什么樣的美食啦之類的。

　　相比之下，徐文的《航拍華國》就顯得暗淡的多。

　　網絡播放權早就簽給了b里b里。

　　雖然也有幾家廣告商沖著徐文的面子想要贊助，但是徐文沒有像《舌尖上的美食》那樣一下子吸納很多個廣告商。

　　選擇了一個價錢滿意，口碑不錯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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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電視臺的預算加上b里b里購買網絡獨播權的錢已經足夠拍2季的《航拍華國》了。

　　之所以再選擇一家廣告，純粹是為了給團隊增加些績效工資罷了。

　　前世的央媽出品的那部《航拍花國》足足花費了一年的時間才拍完一集。

　　但是徐文打算采用老辦法。

　　自己和胡同還有張敏分作三支團隊，《航拍華國》一共是6集。

　　每支團隊負責2集的素材采集，最終匯總到徐文這里進行審查。

　　這樣的話，可以把1年的時間縮短到3個月，如果再算上一些特殊的季節的，整部紀錄片差不多半年的時候就可以交出來。

　　徐文曾經問過胡同為什么不去《舌尖上的美食》那個項目團隊。

　　畢竟鮑宇在開拍前也是邀請過胡同加入項目的。

　　但是胡同笑呵呵的偷看了張敏一眼，徐文頓時就明白了什么。

　　當即在ktv點了一首《為愛癡狂》送給他。

　　而陳顯榮在上一次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后，隔三差五的就來找徐文。

　　但是劉克顯然也是在防備著陳顯榮，不把他放進來。

　　每天下班前都要給徐文做一遍思想工作。

　　大意就是講述芒果臺復雜的人際關系。

　　爾虞我詐的職場環境，勾心斗角的同事氛圍。

　　活脫脫一出《后宮.芒果傳》。

　　徐文無奈的同事也就當個故事聽一聽了。

　　紀錄片組辦公室。

　　“什么時候出發啊？”

　　于光光端著熱茶站在徐文的身旁。

　　徐文整理著最后的資料笑道。

　　“下午就出發。”

　　《航拍華國》因為要俯拍，所以自然不可避免的會拍到很多的軍事建筑。

　　為此徐文要提前跟政府那邊匯報，所以耽擱了幾周。

　　比《舌尖上的美食》晚了兩周才出發。

　　“哎，你早就知道臺長要把《舌尖上的美食》給鮑宇拍，你怎么不告訴我啊，虧我總覺得虧欠你。”

　　于光光看著徐文。

　　徐文此時剛好收拾完東西，看見于光光皺在一起的小臉說道。

　　“組長，我跟你說了，你能夠阻止臺長這個決定嗎？”

　　“不能。”

　　“對啊，這是臺長的想法，我能夠做的，也就只有聽。”

　　徐文笑了笑。

　　于光光想要張口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巴還是說不出來。

　　只能伸手拍了拍徐文的肩膀。

　　“你放心，論時間，我認識你比認識鮑宇長，論業績，你的業績也要比鮑宇多，論相貌，你跟鮑宇那更是不在一個層面，不管如何，我都是支持你的，我站在你這邊。”

　　“組長，你這話說的我好像要跟鮑導上擂臺一樣。”

　　徐文啞然失笑。

　　于光光嘆了口氣。

　　“你們這個樣子跟要上擂臺有什么區別呢？”

　　“不至于。”

　　徐文笑了笑，說著跟于光光打了聲招呼，隨后離開了辦公室。

　　隨著徐文的離開，于光光回頭看了一眼。

　　諾大的辦公室此刻只剩下小貓兩三只了。

　　于光光站在落地窗面前，看著徐文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面，隨后上了車一路離開了廣電大廈。

　　劉克出現在于光光的身旁。

　　“總監啊，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為什么臺長要把《舌尖》交給鮑宇。”

　　“臺長的心思你別猜~”

　　劉克哼哼了兩句。

　　于光光聽完之后，默默的轉身端起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兩支不同的團隊也在各自拍攝。

　　數周后。

　　首都。

　　一架剛剛從貴洲飛過來的飛機緩緩降落在首都機場。

　　隨著飛機停穩，飛機上的乘客們也是陸陸續續的走下了飛機。

　　在飛機上悶了這么久，明明也不是密閉空間，但是走出飛機的那一剎那。

　　還是會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好像這樣就能夠吸納到新鮮空氣一樣。

　　徐文伸了個懶腰看著這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機場。

　　幾年前，他就是從這里坐飛機離開，前往的江浙市。

　　沒想到幾年后重新回來第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是這里。

　　“師傅，我們聯系好的車子已經到了。”

　　身后的溫柔走了過來說道。

　　徐文點了點頭，跟著溫柔朝著拿行李的地方走去。

　　他今天回來是為了履行跟自己大學老師余明的約定，回到大學母校進行講座的。

　　時間不長前后不過三天左右。

　　所以他只帶來了溫柔，因為整個講座的對接人就是溫柔。

　　同時溫柔也是他的學弟，對學校更熟悉。

　　而王田則是留在了貴洲拍攝了。

　　找到定好的車子，兩個人去到了酒店。

　　剛下車，就看到三四個年輕人沖著過來。

　　其中幾個男生搬著拿行李，戴眼鏡的女生則是站到了徐文的面前。

　　“學長你好，我是華國傳媒大學大三的學生，我叫白一捧，這幾天是我負責接待您。”

　　小姑娘個子小小的，但是聲音卻很響亮。

　　站在徐文面前好不怯場。

　　徐文笑了笑。

　　“行，你們安排就可以了。”

　　辦理完入住之后，白一捧提出先帶著徐文參觀校園，再安排了徐文和老師們的聚餐。

　　明天下午則是正式舉辦講座。

　　對于這些，徐文都是沒什么意見。

　　本來就是自己的學校，徐文就跟著流程走可以了。

　　“徐導，你看，這是我們學校新建的禮堂，那邊是剛剛裝修的播音樓.....”

　　作為被選派出來的學生接待，白一捧的業務水平還是很可以的。

　　走在校園里面，不管什么建筑白一捧都能夠說出個一二三四出來。

　　而且時隔幾年重新回到大學校園里面。

　　真正的印證了那句話。

　　一畢業就裝修。

　　現在徐文很多東西都不認識，整個校園既陌生又熟悉。

　　參觀完畢之后，白一捧提出要拍一張合照，用來掛在學生會辦公室。

　　對于這種簡單的要求徐文自然是沒有反對。

　　剛拍完照，徐文的電話就響了。

　　接起電話。

　　“喂，余老師。”

　　“哈哈哈哈，徐文啊，到學校了嗎？學生接待怎么樣啊？”

　　電話那頭是余明的聲音。

　　徐文笑了笑。

　　“剛在校園里面走了一圈，學校安排的很好，只不過校園變化太大，都有些忍不住來了。”

　　“時代在變，學校也在變，與此同時人也在變，但是不變的還是關系，比如我們的師徒關系。”

　　余老師充分發揮熬雞湯的能力。

　　讓徐文由內而外的感受到了“受寵若驚”的感覺。

　　“你的幾個同學，都在這里啊，我們現在就在去往“松園”的路上，“松園”你是知道的咯，就是那個愛食堂樓上那一層，我們在“松園”等你哈。”

　　說著，掛斷了電話。

　　愛食堂？

　　哪里的愛食堂？

　　“學妹，愛食堂在哪里？”

　　“哦哦，學長你是要去松園是吧，我帶您過去。”

　　白一捧不僅很會說話，而且也很會識別話語中的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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