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0
距離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安塔爾絲又一次用飛路粉來到格里莫廣場12號,她聽見沃爾布加從三樓傳來的尖叫,“克利切,去對角巷買幾只螢虻回來!所有的一切必須完美!”
自從馬爾福莊園的請柬送到了大部分純血家族手中,沃爾布加就開始陷入一種高速螺旋的狀態,她每天不厭其煩地在各個服裝店里來來往往,脾氣隨著炎熱的天氣日益暴躁。恐怕她這種抓狂的狀態會持續到婚禮結束的那一刻。
雷古勒斯遞給安塔爾絲一個無奈的眼神,他正裝作老成的樣子坐在背光的位置看著預言家日報。
他的黑發梳的一絲不茍,身上穿著黑色西裝,似乎上次閣樓的不歡而散并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安塔爾絲笑瞇瞇走了過去,拉過椅子坐在他的對面。“雷爾,生日快樂!”雷古勒斯的生日禮物昨天她就送給他了。
由于婚禮日期和雷古勒斯的生日實在是太接近了,所以沃爾布加和奧賴恩決定今年的生日晚會從簡,就連客人也只是邀請了安塔爾絲這一位,他們實在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給準備參加婚禮事宜之外的事了。
雷古勒斯拿起茶托,抿了一口紅茶,“謝謝,但是似乎今天的生日宴會只是簡簡單單的吃個晚飯,畢竟我父母還要忙著準備其他事情。”
“可不是,就連我母親也每天忙前忙后,梅林,我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讓我試了三十條裙子,才決定好要讓我穿哪一件出席。”安塔爾絲托著下巴說。
她抬頭朝二樓看了看,“西里斯呢?還在關禁閉么?”
“婚禮快到了,母親解除了他的禁閉。也許又溜出去找波特了吧?”雷古勒斯毫無波瀾的聲音似乎在說一件與他什么關系都沒有的事情。
安塔爾絲垂下眼睛,雷古勒斯的生日西里斯今年還要錯過嗎?
草坪上,雷古勒斯和安塔爾絲雙雙騎著掃帚,兩個人剛繞著屋子飛了一圈,這個暑假,他們為了能入選魁地奇球隊練習了很多次飛行。
“我們都會被選上的。”雷古勒斯甩了甩頭發,汗珠掛在他的臉上,他邊說邊騎著掃帚來了個空翻。
“那我們可就是對手了,放馬過來吧,我可不會怕你。”安塔爾絲笑著追上他,金發隨著風恣意的飛舞。
隨著太陽落下,熱氣漸漸退去。克利切忙碌地準備著餐盤和餐具,沃爾布加在客廳走來走去,抓著安塔爾絲問她哪一個耳環更適合她身上那件衣服。
“我覺得那個黑色的挺不錯。”奧賴恩坐在一旁插話,但是他發現并沒有人搭理他,他識趣地把視線轉回手中的報紙。
“沃爾布加嬸嬸,說實話,這些耳環都很配您。”安塔爾絲站在沃爾布加身后望向梳妝臺的鏡子,“布萊克家族一向不缺好看的人,您真的已經很美了。”
這些話把沃爾布加哄的心花怒放,安塔爾絲對付長輩永遠都是游刃有余,她在長輩面前一副漂亮可愛的樣子,又十分擅長觀察人心能夠投其所好。偶爾還會做些犯傻的小事會讓大人覺得這個孩子真可愛。
不然那么多純血家族的孩子沃爾布加也不會唯獨對安妮的女兒喜愛有加。
不過對于這些西里斯都是嗤之以鼻,他小時候最看不慣安塔爾絲這幅樣子,如果讓他對沃爾布加說出夸贊的話,他寧愿選擇死亡。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每次安塔爾絲到他家,他和沃爾布加的爭吵就會少很多,甚至有時候安塔爾絲還會巧妙地給他做的事情兜底。
沃爾布加很享受別人對布萊克家族的奉承,她高興地晃了晃腦袋,耳墜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在燈光下發出了奪目的光——那上面的小鉆可真夠多的。
她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對藍寶石水滴形的耳墜,起身把安塔爾絲按到鏡子前坐著,用她冰涼的手給安塔爾絲戴上了那副耳墜,然后十分滿意地看向鏡子。
“我就知道這幅耳墜一定很適合你,安塔爾絲,我把它送給你了。”
安塔爾絲有些茫然,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藍色耳墜襯著她的眼睛。
“這太貴重了……”她想拒絕,但是沃爾布加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強勢的要求安塔爾絲必須收下。
最后安塔爾絲只好戴著新耳墜出現在餐桌上,雷古勒斯發現了她的新變化,“很適合你。”他認真地說。
餐桌上擺滿了美食,克利切推著蛋糕過來了,吹了蠟燭,雷古勒斯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過完了他十二歲的生日。
晚餐一結束,沃爾布加就立馬回到她的試衣間選衣服,奧賴恩則躲進書房研究他的收藏品去了。大廳里剩下安塔爾絲和雷古勒斯兩個孩子。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安塔爾絲攤攤手,“雷爾,我得回家了。”
雷古勒斯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我讓克利切用幻影移形送你,現在太晚了。”
兩個人走到草坪上,雷古勒斯打了個響指,克利切立馬出現了,它伸出自己的胳膊,“請萊斯特蘭奇小姐抓住克利切的胳膊,克利切送您回家。”
一陣風過后,草坪上只剩下雷古勒斯一個人,他像是在期待什么人一樣站了很久,最后頭也不回走進了屋子。
西里斯今天晚上沒有回家,他又一次缺席了雷古勒斯的生日。
婚禮的日子終于到來了,萊斯特蘭奇莊園里——
“母親,這件裙子也太不合身了。”安塔爾絲發出抗議,萊斯特蘭奇夫人正在費力地把安塔爾絲塞進一條十分好看但是有些不合身的裙子里。
安妮使勁拉緊安塔爾絲身上的裙子,這差點把她勒的喘不過來氣。她不明白只是參加一個婚禮而已,為什么要打扮的那么隆重,竟然還要把自己擠進一件小了的裙子。
廢了好大一番功夫,安塔爾絲終于穿上了那條厚重的裙子,她戴著英式復古網紗帽站在壁爐旁,網紗上面黑色的點鉆閃著光澤。
安妮焦急地用魔杖對自己甩了幾個榮光煥發咒,她囑咐道,“安塔爾絲,你先去布萊克莊園,等會和雷古勒斯,還有西里斯一起坐著接新娘的馬車前往馬爾福莊園。記住——必須讓西里斯也去。”
安塔爾絲強忍著衣服帶來的束縛鉆進壁爐,然后又快速鉆出去。雷古勒斯站在客廳里等了她有好一會了。
“你怎么現在才來?”他看了看懷表問道。
“別提了,我快要被這件裙子勒死了,我簡直不能呼吸了。”安塔爾絲抱怨道,她不耐煩地踢了一下旁邊的沙發,“西里斯呢?”
“我在這呢。”西里斯站在二樓的臺階上,他的胳膊隨意地搭在扶手上,下巴的頜線看的一清二楚,正低頭看著安塔爾絲和雷古勒斯。
“茜茜她們什么時候到?”
雷古勒斯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還需要招呼等下即將到來的舅舅和舅媽,“應該快了。”
“行吧,我要先去樓上休息一下。”安塔爾絲沒好氣地提著裙子,踩著帶跟的皮鞋朝二樓走去。
她一只手提著裙子,另一只手毫不客氣扯住西里斯西裝的前襟,把他拉進最近的一個房間。
門被鎖上,安塔爾絲雙手環胸看著他,臉上的黑色網紗掩蓋了她的不快,但是緊抿的紅唇仍看得出她心煩意亂。
“雷爾生日那天,你又跑到哪去了?”
“我去哪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備?”西里斯不快地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安塔爾絲,你少管我。”
安塔爾絲扯出一個冷笑,“去找波特了?”
見西里斯不說話,她的怒氣值瞬間飆升,“我就知道!每次都是波特,你簡直是——”
簡直是什么?安塔爾絲沒有說出口,她的手指關節捏的泛白,正在克制自己的脾氣。
她很小就知道,西里斯和她,還有雷古勒斯注定是不同的。每個人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所看到的當然會不一樣,她有什么理由去苛責他?
安塔爾絲是個聰明的女孩,發怒并不能解決事情,但是讓西里斯感到愧疚可以解決事情。
她吐了一口氣,轉而壓下憤怒,用盡可能用冷靜的語氣一字一頓說道,“西里斯,你明年能不能陪雷爾過生日?”
她慢吞吞地開口,“我一直不喜歡波特……我想,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嫉妒你們關系太好——要知道,明明從小到大我們三個才是關系最好的。”
本來西里斯還懷疑的皺著眉頭,但是當他看到安塔爾絲水汪汪的藍眼睛泫然欲泣,他立馬就相信了她這番說辭。
他大吃一驚,語氣不由得也緩和了幾分,“安爾,你和雷爾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詹姆和盧平還有彼得他們也是。為什么你們就一定要比誰更重要呢?”
“那你至少也來參加雷爾的生日啊你這個可惡的家伙!”安塔爾絲忍無可忍,揪著他的耳朵,“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西里斯直喊痛,“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他的手倉促中捏住了她的臉,“不如我們松手來點公正點的對決?”
“什么對決?”她警惕的盯著他,手上的力沒有減少半分。
“枕頭大戰,你聽說過沒有?”他把手從她臉上松開比劃了一下,“簡單來說,就是用枕頭打架。”
“你不會不敢吧?”看到安塔爾絲猶豫的樣子西里斯故意用激將法。
聽到這話安塔爾絲的分貝提高了一個檔次,“誰說我不敢的,來就來!”
她和西里斯互相都拿起了一個柔軟的羽毛枕頭,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西里斯臉上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興奮,“先說好,等會你痛哭流涕的時候可不準去和我母親告狀。”
“等我把你打的聲淚俱下求饒的時候,你也不準和我母親告狀!”安塔爾絲兇兇的回應。
下一秒他們互相沖向對方,一時間房間里羽毛亂飛。
樓下,貝拉和納西莎終于來到了布萊克老宅,她倆高傲的朝雷古勒斯點點頭。
“安爾和西里斯呢?我們待會就要動身了。”納西莎掃了客廳一圈也沒看見他倆的身影。
“真是麻煩,我們一定要跟這兩個純血叛徒一起去嗎?”貝拉的臉上出現憎惡,她穿著黑色的禮裙,身材高挑,雙腿修長,海藻一樣美麗的黑發亂蓬蓬的。
“貝拉,今天不要說這些話。”納西莎好看的細眉蹙著,貝拉只好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他們應該在二樓,我去把他們叫下來。”雷古勒斯說道,但是貝拉搶在他前面上了樓,她倒要看看這兩個純血叛徒在樓上干什么。
“門鎖了。”納西莎拽了拽門把手說道。
“讓我來。”貝拉掏出魔杖,“阿拉霍洞開!”
他們三人破門而入,貝拉率先沖了進去,然后僵在原地。她看見她的堂弟把萊斯特蘭奇家的大小姐推倒在床上,那姑娘手里拿著枕頭死死地懟在西里斯臉上。
她的臉迅速染上緋紅,雖然她很年輕,才二十二歲,但她已經結婚三年了,儼然是一位少婦了。
看到西里斯在她面前這個樣子,這很難不讓她多想,顯然她誤會了什么。貝拉的臉燒起來,她大步走向西里斯,然后狠狠一掌劈到他的背上。
“西里斯布萊克!你在干什么!你堂姐和弟弟都在這看著你呢!”
西里斯嗷了一嗓子,他最怕他這個堂姐了。
貝拉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擰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安塔爾絲身上拉起來。
“疼疼疼疼,貝拉你快松手!”西里斯嚎叫著。
“別嚎了,再叫你就要把沃爾布加姑媽給引上來了。”納西莎冷冷地開口。
這句話很管用,西里斯連忙閉上了嘴。
雷古勒斯走上前把地上的枕頭撿起來,他皺著眉看向安塔爾絲亂糟糟的頭發,“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貝拉的眉毛挑著,“西里斯,問你話呢?你剛剛想干什么?”
貝拉嫁到萊斯特蘭奇家之后和安塔爾絲的關系還可以,剛結婚的那段時間經常給這個小姑子帶些好玩的好吃的。但是自從她進了格蘭芬多,貝拉就和她生疏了許多。
安塔爾絲窘迫地理了理頭發,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貝拉,我們剛剛在鬧著玩呢。”
西里斯掙脫了他堂姐的魔爪,他呲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胳膊,一把攬住安塔爾絲的肩膀,“你們反應真大,我和安塔爾絲什么關系你們還不清楚嗎?”
布萊克兩姐妹狐疑地盯著他,難道沃爾布加姑媽已經告訴西里斯他將要和安塔爾絲訂婚的事情了?他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抗拒?
不管怎樣,這個猜測讓這兩個布萊克姐妹心情好了一些,畢竟只要西里斯表現的乖一些,不那么離經叛道,她們還是很樂意和這個堂弟說話的。
恐怕只有梅林知道,西里斯的意思是他和安塔爾絲是這里唯二的格蘭芬多學生,又是一起長大的,自然關系不錯,打打鬧鬧也很正常。
五個人一起下了樓,走在最后的安塔爾絲發現布萊克家族的人真的很容易辨認。
她前面的四個布萊克全散發著一股隨意優雅的氣質,臉上都是略帶傲慢的表情。這種貴族式的美麗和傲慢的痕跡,是通過布萊克家族傳承下來的典型特征。
布萊克家族,這個西里斯這輩子都想逃脫的牢籠,但是他永遠也擺脫不了它的束縛,他的智慧、相貌、冷漠、多疑,這些都是布萊克的特點。
他是這個家族的叛逆者,但他也流淌著布萊克家的血,這些特質將會伴隨他一生——這是布萊克家族天生的。
西里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他回頭咧嘴一笑,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嘿,看什么看的這么入迷?”
“你們都太好看了。”安塔爾絲小聲的說。
西里斯有些失笑,他的胳膊搭在腦后,認真打量著她,“安爾,你也很好看。”他努力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學校里有很多人都喜歡你呢。”
他才不會說有很多男孩想和安塔爾絲搭上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想告訴她。
其實萊斯特蘭奇家族也像布萊克家族那樣,在人群中很容易就看出來這是萊斯特蘭奇家的人。
小輩中只有羅道夫斯是黑發,而安塔爾絲和拉巴斯坦則是典型的萊斯特蘭奇長相,金色的頭發,深海一樣的藍眼睛,白皙的皮膚,傲慢的神情,精致的面容。
尤其是安塔爾絲,一頭洋娃娃一樣蓬蓬的金色卷發,驕傲的神態,無論走到哪里永遠都是最先抓住眾人眼球的女孩。
兩家人有著不同的美麗,但是都同樣的優雅和傲慢。
門口傳來神符馬的馬鳴,三匹有著金色鬃毛的神符馬停在門口。它們不僅外表美麗,還十分強壯。
貝拉和納西莎率先鉆進馬車,西里斯和雷古勒斯隨后,他倆一起把安塔爾絲拉了進來。
安塔爾絲從沒有如此討厭過一條裙子,她只要稍微有些動作就會難以呼吸!
沃爾布加和奧賴恩站在門口,他們給馬車施了個幻身咒,然后朝孩子們擺擺手,“待會見,孩子們!”
神符馬有力地扇起翅膀,安塔爾絲興奮地扶住馬車上的窗戶,她扶穩自己的帽子,金發隨著灌進來的風亂飛,在空中可以俯瞰到整個格里莫廣場,這簡直是太刺激了。
“安爾!你的頭發跑到我嘴里了!”西里斯在她身旁大喊,他不厭其煩的把安塔爾絲的頭發捏走,但是下一秒它們又隨著風啪的一下打到他臉上。
最終他放棄了掙扎,生無可戀地靠在座椅上,和坐在他對面的兩位堂姐大眼瞪小眼。
雷古勒斯坐在他的左邊,他禮貌的開口和兩位堂姐搭話,這讓馬車內的氣氛沒有那么尷尬了。
但是當貝拉談到黑魔法的時候,雷古勒斯臉上的向往讓西里斯覺得心煩。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那個曾經跟在他身后哥哥長哥哥短的弟弟,在他一不留神的時候站到了和他相隔甚遠的另一條道路上。
他壓下心頭的煩躁,轉而和安塔爾絲一起看起馬車外的風景,兩個人眼里閃著興奮的光,嘰嘰喳喳討論著地面上螞蟻大小的麻瓜建筑和風景。
接著景色慢慢變成了迷人的山巒,這表明著馬爾福莊園就快要到了。
安塔爾絲回過頭,發現納西莎的薄唇緊抿,臉色也比平時嚴肅幾分。
她用手扮鬼臉戳著自己的鼻子,“茜茜——快看我——”
納西莎繃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她瞬間就沒有那么緊張了。
雷古勒斯臉上掛著笑,西里斯也是,唯一沒有笑的是貝拉,出嫁的可是她的親妹妹,她心中的緊張不比納西莎的少。
英格蘭威爾特郡越來越近了,一場隆重的婚禮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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