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apter48
chapter48穿越風雨奔向你
自從萬圣節一過,安塔爾絲就發現西里斯在躲著她。她覺得莫名其妙,如果是單純冷戰,按西里斯的性格,肯定會故意在她面前湊來湊去。
但是她好像有一陣子沒碰見他了,要知道大家都是在同一個學院,雖然年級不同,倒也不至于幾天都碰不著面。
直到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比賽那天,安塔爾絲也沒搞懂西里斯為什么躲著她,事實上,她腦子里除了比賽以外什么都沒有時間想了。
盡管下著雨,魁地奇球場的看臺依舊上人山人海,擠滿了像蘑菇一樣五顏六色的傘,學生的歡呼聲在格蘭芬多更衣室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就像英國多雨的天氣,這場雨已經連綿不斷下了三天了,好不容易今天早上才停止,卻又在比賽即將開始時下起了下雨。
但是魁地奇比賽是不會因為一點小雨就取消的,即便是雷雨,那也是一樁小事。
所有隊員都在更衣室里做最后的準備,安塔爾絲也不例外。
當她想要換鞋時,一股細微的聲音隨著她的動作傳出,安塔爾絲立馬停止穿鞋的動作,她把鞋子倒過來,亮晶晶的玻璃渣像寶石一樣散落到地面上。
兩分鐘后,所有隊員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在最前面的戴維斯面色冷峻,空氣中彌漫著沉重壓抑的氣息。
“你們最近注意到什么可疑人員沒有?我們更衣室的一位隊員,竟然被人放了玻璃渣在鞋子里,而比賽將在十分鐘后開始,這簡直是居心叵測!”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詹姆也在安塔爾絲身邊小聲地對她說,“誰會干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難道是拉文克勞的球隊,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做這些事情。”
安塔爾絲的臉暗了下來,“不可能,被發現的風險可比輸掉比賽的概率大多了,拉文克勞不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情。”
她這么篤定不是對方球員做的手腳,是因為在她和西里斯冷戰的這段時間里,她總是發現自己儲物柜里的東西莫名其妙被動過,有時候還會塞進去死掉的蟲子和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很快就察覺到了是誰干的這些,一個五年級格蘭芬多女生,伊妮德·希爾,上次霍格莫德村故意撞到安塔爾絲的人也是她。
凡是安塔爾絲碰見她,總能看見她和她的幾個朋友一臉敵意的盯著安塔爾絲,并且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一些風涼話,這種情況在大家知道西里斯·布萊克討厭他的婚約后變本加厲。
安塔爾絲不愿意搭理這些女生無聊的小把戲,只當她們是幾個小丑。
但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過分到這種地步,她怒氣橫生把鞋子里的玻璃渣倒干凈,再三確認后才穿上鞋子,并且喊來了戴維斯。
現在戴維斯讓所有人把各自的掃帚和衣物檢查一遍,并給詹姆的眼鏡施了個防水防濕咒,做完這一切他才向霍琦夫人示意,七位隊員全都面色凝重走出更衣室,站到球場柔軟的草坪上。
拉文克勞球隊從球場對面向他們走來,他們穿的是克萊因藍的袍子,那顏色倒有點像安塔爾絲的瞳色。
蒙蒙細雨劃過天空,輕柔地落在每個人的頭上,伴隨著響亮的哨聲十四把掃帚躍上高空。
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因為這是戴維斯的最后一學年的比賽,他們比任何人都想贏。
安塔爾絲騎得很快,她的目光掃過觀眾席,看見雷古勒斯和拉巴斯坦坐在斯萊特林墨綠色雨傘海洋下,他們不停地擦著望遠鏡上的水汽,以便能看清賽場上的情況。
伴隨著驚呼,安塔爾絲在高空縱橫馳騁,她的發絲掛上水珠,袍子也漸漸濕透了,球場上掠過一個個模糊的紅色和藍色身影。
這場雨起初不大,但是比賽持續了很久,久到讓所有人都被淋得濕透,并且開始越下越大,雨點打在每個人的臉上,連詹姆都快要掛不住他的眼鏡了。
他開始后悔沒有按照他父母的提議給眼鏡裝個防滑繩,因為他認為那會讓他顯得不那么酷。
“現在比分是多少?”托馬斯在雨中朝戴維斯大吼,“我們耗了太久了!”
格蘭芬多的球員們全都氣喘吁吁,拉文克勞的球隊太強悍了,他們的隊員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勁。
安塔爾絲他們只能勉強阻撓對方的進攻和干擾,使雙方比分沒有更多的進展。
“穩住——我們暫時還是領先的!”戴維斯吼了回去。
安塔爾絲的目光焦急地在場上搜尋著,天色暗沉下來,在白茫茫的雨線當中很難看清那個小小的金色飛賊。
掃帚的柄部越來越滑,保持飛天掃帚走直線越來越難了,在紊亂的氣流中她沖進風雨里,險險躲過游走球的攻擊朝一個小亮光沖過去,卻還是撲了個空子。
而拉文克勞的找球手非常敏捷地繞到她的下面,朝她的背后追去,安塔爾絲立馬調頭追了上去,其他隊員也立馬打著配合不讓那個找球手成功抓住金色飛賊。
“轟——”
震耳欲聾的雷聲從遙遠的天邊響起,接著是一道閃電,它幾乎是瞬間照亮了整個看臺和球場高空中每個人的臉,每張臉都顯得那么煞白。
黃豆大的雨點紛紛落下,響聲越來越大,瓢潑大雨來了,霎時間,灰蒙蒙的云中撒開千絲萬線,雨柱猶如一排利箭傾斜著射向地面。
西里斯暗叫一聲不好,他頂著斗篷站起身,這是雷雨天,安塔爾絲的狀況看起來非常糟糕。
“西里斯,你去哪?!”盧平和彼得注意到他的異常,但是他們被雨傘擠在原地,沒能跟上好友的步伐。
與此同時,對面的斯萊特林看臺——
拉巴斯坦站起身,他感覺非常難受,一股不屬于他的恐慌感扼住他的喉嚨,平時已經夠病態白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雷古勒斯奮力推開高一級的埃弗里和羅齊爾,他擠到第一排,在所有人面前失態地大吼——
“拉巴斯坦!快叫停比賽!”
賽場上,安塔爾絲驚慌失措地全身伏在飛天掃帚上,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風噼里啪啦地鼓吹著她已經濕透的長袍。
“安爾!”
是誰在叫她?
她想回應,卻辦不到,目光所觸只剩下空白,鉆心的疼痛襲來,她覺得天地間好像只剩她一個人,一種熟悉又令人窒息的感覺席卷她整個腦海。
眼前的一切漸漸看不真切,在光影中,一個穿著蓬蓬公主裙的金發小女孩站在幾個大孩子面前。
她眼里全是討好,奶白色的小腿襪沾上了沙子,皮鞋面變得臟兮兮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現在我們能一起玩了嗎?”
“不能!”一個男孩叫囂著,他踩在沙堆上,“你做的還不夠!”
“但是我已經讓奇奇給你們表演了叼東西,還讓它站在你們的肩膀上,你們說的我都答應了。”女孩小聲嚅喏著,不安地絞著手指。
樹上的烏鴉大噪地叫著,它在樹枝上踱步,翅膀不停地扇動,看起來非常焦躁。
烈陽懸在半空,女孩熱的受不了,金發被汗水黏在臉上,但是她還是滿懷期待站在原地。
那幾個孩子抓起石頭朝她砸去,有的還揚起沙子朝她臉上甩過去。
接著他們狠狠把她推倒在地,把她圍了個嚴嚴實實。
“這個怪胎,她能和動物交流,自古以來,烏鴉可是不詳鳥,預示著死亡。”
“我們得好好教訓一下她,我聽說女巫都長得非常漂亮,怪不得她也好看,所以我們不可以看她的眼睛,小心別被她迷惑了!”
他們搶走她頭上的發卡,大聲咒罵著,甚至還想掀起她的裙子,但是被一個叫阿爾文的男孩制止了。
“阿爾文,你不會喜歡上一個怪物了吧?”
那男孩臉色一沉,“不,我們要小心她的父母會找我們家長告狀,所以——別太過火。”
地上的小女孩難過的捂住眼睛,眼淚順著指縫流出來,明明阿爾文對她最友好,現在卻也因為旁人的眼光疏遠她。
等到天黑,突然下起了暴雨,調皮搗蛋的孩子終于散去,安塔爾絲垂著腦袋推開門,水漬順著裙子滴答往下落,她一點點挪動腳步,想在父母發現前回到房間換衣服。
然而安妮和達西很快就注意到了異常,這對夫婦開始在大廳里爭吵,年幼的安塔爾絲已經換上了干爽的衣服,驚恐地站在一旁看著暴怒的父母拔出魔杖怒目相對。
“這群該死的麻瓜——”安妮尖叫著,她美麗的臉龐扭曲著,“這是第三次了!”
達西站在門口舉著魔杖攔下她,“你總是慣著安塔爾絲,為什么不找找她身上的原因?!如果她不偷跑出去——”
這話讓婦人暴跳如雷,“我的女兒有什么錯?她想去哪就去哪,你怎么能這樣說安爾,她現在情緒一激動就會魔力暴動生病,達西,你知道默然者的下場嗎?如果她變成默然者,她這輩子怎么辦!”
“這是她這個月第三次溜出去!我們告訴過她不要離開莊園,她不聽,還如此軟弱任由別人欺負,安妮,你保護她一時,你能保護她一世嗎?!”
男人喘著粗氣,轉而把憤怒的視線對上安塔爾絲,他大步走來,一只手輕而易舉捏住她的手腕,拖著她向黑暗中的房間走去。
“母親!——”安塔爾絲凄厲地尖叫起來。
“哥哥!”安妮叫道,她遲疑了一下,提著裙子焦慮地跟在后面,“我們可以加強莊園的魔咒,在純血家族中給安爾找個玩伴,布萊克家的孩子和她年紀相仿——你別對孩子發火……”
這是安塔爾絲第一次聽見母親喊父親哥哥,她知道父母是堂兄妹,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喊過對方哥哥妹妹。
萊斯特蘭奇夫人是真的擔心了。
達西手上的力度卻沒有減輕,他一路拖著尖叫的女孩,“這件事情我來管,你不要插手!”
“爸爸,放開我!我錯了!”女孩搖頭哀求著,換來男人的暴怒。
“不許叫我爸爸!你應該叫——父親!”他加重了音節,把她甩進書房,然后把門砰的一聲關上,并且飛快地甩了個魔咒鎖上門。
安妮在門外拽了拽門鎖,她無力地跌坐在地,掩面痛哭起來。
家養小精靈愛洛也在門外苦苦哀求,它的淚水從燈泡大的眼睛里涌出來,不停地用自己的小圍裙擦著淚水,想要替小主人求情。
窗外的雨淅瀝瀝地下著,冰冷黑暗的房間內——
“安塔爾絲!你要時刻記得你是高貴的巫師!”達西的聲音陡然提高一個度,他的面容因憤怒抽搐著。
“不!許!接!觸!麻!瓜!”
“看來是我給萊斯特蘭奇莊園加的保護咒還不夠多,以至于你能偷偷溜出去和那些骯臟的麻瓜和泥巴種玩。”
他站起來癲狂的在房間里踱步,“純血家族里流淌著純潔的血液,我們是至高無上的,那些麻瓜,泥巴種,都比不上我們萊斯特蘭奇流傳百年的血統!你為什么要自降身份去和麻瓜待在一起!”
“巫師已經被迫害太久了,我們被迫隱藏自己,我們應當不再隱藏,麻瓜和麻瓜血統出身的人應該受到我們的統治,而不是讓他們來迫害我們。”
他蹲在安塔爾絲面前,雙手猛地抓住大女兒的肩膀搖晃著,“我們應該為了這奉獻我們的一生!讓那些骯臟血統的人消失,延續魔法血脈,維護巫師的利益!”
暴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戶上,雷聲滾滾像野獸一樣充斥耳膜,閃電劃過天空,把達西狂熱的臉映照的慘白。
安塔爾絲尖叫了一聲,不停地向身后的墻壁靠去。
“身為家族的繼承人,你怎么可以這么懦弱!從小我就教你冷靜,保持絕對的理智,只是,我偏偏忘了告訴你——不可以軟弱!”
“身為家族的繼承人,你要明白,只有強者才有話語權!”
“不夠強大,才是原罪!!”
達西很難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和安妮捧在手心里的女兒,身為巫師,卻被麻瓜孩童欺負。
在同齡小巫師都可以流暢展現魔力的年紀,她卻還時不時魔力暴動。
他心疼她,卻又恨鐵不成鋼。身為父親——他必須這么做。
又一道閃電照亮了漆黑的房間,安塔爾絲看見一只折斷脖子的鳥毫無生氣地躺在地板上。
達西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烏鴉護主,就是因為你的軟弱,在你走后,它想要攻擊那些人,那群麻瓜把它害死了!”
“安塔爾絲,真正害死它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因為,你還不夠強!”
“如果你連一只鳥都保護不了,你以后怎么守護整個家族!怎么保護對你重要的人!”
“讓你遠離麻瓜也是為了保護你!等你什么時候成為一個強大的人,什么時候才可以再有一只跟著家主的烏鴉,明白了嗎?!”
安塔爾絲幾乎是渾身發抖地撲過去,大顆淚珠掉在那只烏鴉上,不顧暗紅的血跡把它攏入懷中嚎啕大哭。
在電閃雷鳴中,整個房間被電光照得雪亮,也照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身上,她死死抱著懷里的烏鴉。
“我知道了,父親……”她哭著,“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我會守護好整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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