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晝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的手上。
  其實他已經很努力去忽視了，但是那枚戒指實在有些太礙眼了。
  讓他實在沒辦法無視掉。
  其實不止秦徹覺得沈星回是個竊賊，就連他也覺得那是個偷走自己寶貝的無恥小賊！
  只不過……
  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臉上。
  自小一起長大的熟悉和默契，也是常人難以比擬的。
  他只看我的神情，就知道我是真的動了心。
  看著我盯著戒指恍惚出神，他就強迫自己不再去想腦子里那些有的沒的。
  他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又何必讓自己的心去攪亂我的未來呢？
  “沒想什么。”
  我看著手機上，沈星回發來的最后一條簡訊。
  和我停在輸入框里，沒能順利發出去的短信……
  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命吧？
  雖然有時候不太愿意認命的，但是……總有些現實會教你做人！
  遺憾的收回手機，我重新將視線落在了夏以晝的臉上。
  “哥，你怎么在這？”
  最終還是逃不過這個話題。
  夏以晝的目光沉寂了一瞬，也沒有回避。
  “EVER的事，你知道多少了？”
  “我是實驗體……奶奶她，是我原來的研究員。”
  見我的神情有些哀傷，夏以晝的大手隨即落在了我的頭上。
  “別怪她，她其實也想保護你。”
  隨著他的輕拍，掌心的溫度傳來，我含著淚的眼，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
  看來……奶奶她是……真的沒了！
  “嗯……”
  我順手擦了擦眼淚，又接過他遞來的紙巾。
  “其實很多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本以為……你逐漸走低的數值，已經足夠某些人放棄了。”
  夏以晝輕輕嘆了口氣。
  “你是說衛斯理嗎？”
  “他？不過是站在臺前的小丑罷了。”
  ……
  “重新跟你做個自我介紹吧！”
  夏以晝突然露出一個慘然的笑。
  就好像即將剖開自己隱藏多年的傷口一般，將自己重新展露在我的目光里。
  “你知道自己的實驗代號吧。”
  “嗯，是Unicorn，獨角獸對吧……”
  “是啊，傳說中的生物。”
  “哥哥你也是實驗體嗎？”
  “呵，雖然我很想說不是，但是很遺憾。”
  果然嗎？
  雖然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但是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那跟我……”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在你之后進行的生命實驗的實驗體。當時同期的實驗體很多……我們是代號：Apple的創生實驗，原本是以亞當和夏娃做原型的，只不過最后，同期的禁果的實驗體里只活下來我一個。”
  ……
  早就覺得EVER是血腥的代名詞了，可是直到這一刻親耳聽到一切后，還是會因為這些事而覺得……
  “哥……”
  “沒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比起你最早期的實驗，我們算是輕松得多。”
  雖然我對此已經沒什么記憶了，但是很明顯……哥哥和陳博士……都還記得很多。
  “那你……”
  “當初把我安排到奶奶家里，其實是上面的意思。也許沈星回覺得自己把你藏得很好，但其實……他一個天外來客，總歸勢力不如地頭蛇。不過他這些年保護你，確實也算盡心竭力……唉！還是說回你最想知道的事情吧。”
  察覺到我因為沈星回而低落的情緒，夏以晝很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之前的爆炸，應該是EVER內部分裂的手筆，襲擊我們的人，就是原本回溯小隊的叛逃者。他們一部分成了EVER的狗，另一部分則成EVER的研究對象。”
  見我安靜的聽著，夏以晝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們這些人，大概也沒想到，來自未來的新人類竟然會落在我們這些原始到被他們稱為碳基猴子的人類手里吧？”
  “所以……你和奶奶都是因為那場爆炸？”
  “嗯……其實，當時我是察覺到了的，畢竟他們身上……有一種難聞的味道。而我……想保護你！”
  “所以那一天，你會突然關上門，也是？”
  “其實，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活下來。雖然我是唯一成功存活的實驗體，但很明顯，跟你相比我的自愈能力實在太低了。
  而且在被EVER集團回收的過程中，我其實并不清醒。當恢復到一定程度后，我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都太天真了
  ！還以為，只要我跟著奶奶一起被抹殺，以后就沒什么能威脅到你了！就算他們想再在你身上打什么主意，沈星回和秦徹也都不會允許的。”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那么的無力！
  原來，自己一直活在一個蒼白的夢里，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別人想讓我知道和看到的那樣。
  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自己渺小如斯。

  會不會這次，又是我錯了？
  我好像總是在冒進……
  然后一次次，有別人在替我收拾殘局。
  以前有奶奶和哥哥，后來是沈星回……
  如今，秦徹？
  他與我又有什么關系？
  “哥，那你為什么在暗點？秦徹他……”
  夏以晝嘆了口氣，開始跟我說起他是如何在EVER里，假裝配合實驗，然后又在收集到資料后，逃離。
  對于秦徹，他確實了解的不算太多。
  不過，他還是很感謝，秦徹能在當時給他提供了這樣一個庇護所。
  “其實我有偷偷回過臨空市，可是……看著你在努力振作的重新生活，所以我沒去找你。我的妹妹一直都很堅強，哥很欣慰！你長大了！”
  夏以晝的目光帶著笑意，又藏著一些不愿被我發現的心意。
  他甚至沒有說，看見沈星回取代他站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心里那些不甘和醋意。
  可是……當知道了那些以后，他就明白秦徹留著自己的意義。
  而他也愿意那么做。
  至少……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永遠在一起了吧？
  “抱歉，妹妹，秦徹的底細，我確實不太清楚  。他甚至比沈星回還來的神秘……暗點這么大的一個組織，甚至沒人知道他來自哪里。而且他總是一個人，甚至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這個人冷冰冰的，有什么弱點。”
  這時，夏以晝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我，一瞬間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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