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城向的事情，您能不要再問了嗎？”司庭花說：“我可以答應你，在所有事情結束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答復。一個絕對讓你滿意的答復，但是，現在我真的不想說。”

“因為你父親，跟費曉母親的事情。對嗎？”我冷目看著她，直接戳破了說。

“佟老告訴你的吧？”司庭花不以為意地說：“佟老知道我爸的事兒……我爸現在病成那個樣子，也遮掩不下去了。他知道是正常的。不過，費城向死了那么多年了，死無對證的東西，他們又能拿我怎么樣呢？”

看到她如此不屑的態度，我心里很不舒服，冷聲說：“你父親跟費曉母親是出軌在先，你至于這樣幫你父親報仇嗎？”

她聽后，忽然不說話了。

也不笑了。

神情里，

沒有冷漠，

也沒有哀傷，

倒是多少顯得有些孤單了。

“我說了……等你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后，我會告訴你全部。”她說。

“完成什么？就現在這情況，你覺得我還能按照原計劃進行嗎？”我說。

她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甚至都知道了我和徐年盛所謂的“親戚”計劃。

同時，她也已經跟徐年盛合伙。

她說：“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只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在實施而已。厲南有厲南的，你有你的，徐年盛有徐年盛的，我有我的。但是，只要我幫著你，你會成為最后的成功者。等你成功之后，我會告訴你所有。”

“你都跟徐年盛合伙了……”我冷目盯著她說：“你覺得我還會跟你合作？”

“如果你不跟我合作的話，你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她說。

“我可以推到重來……”我說。

她知道我有推倒重來的實力，所以，看著我不知道怎么說了。

“不過，”我說：“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坦白。”

“你沒必要推倒重來……”司庭花的眼神慢慢清醒，很是認真地看著我說：“我想退出了。雖然我跟徐年盛談的時候，是達成了條件，但是，那些條件都是假的。我真正想要幫的人，是你。”

“我不信你。”我說。

司庭花的目光忽然有些失望，“為什么不相信我？我都給你說了這么多了……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就因為我是個殺人犯？”

“我只相信我自己。”

“如果你只相信你自己，如果我不對你說出這些，你后面還能贏嗎？”她問。

“人不是一條腿走路的，我這次不過是想要抄近路走而已。既然事情跟我想得不一樣，我為什么還要繼續呢？”我說：“我唐家寧來到這西南鄉村，只是為了看看你想耍什么把戲而已。”

她迎上我的目光，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歸根結底，還是不相信我……”

我想說“對”，我想說“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但是，我沒有說。

她這么聰明，我不想表現出任何曾經韓飛的影子來。

“早點兒睡吧。”我說。

“你先抱著靖宇回去，我收拾下桌子，再抱著靖彤回去。”她說著便起身拾掇。

我幫著一塊兒收拾。

她見狀沒有說話。

——

收拾完東西之后，我抱著靖宇，她抱著靖彤，沿著月光小路一步步地回家去。

那刻，我的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曾經的韓飛，被司庭花害得一無所有，最后，離婚入獄。

現在的我，怎么還敢去相信這個蛇蝎女人，怎么還敢去相信這個殺人犯？

我知道，如果我相信她的話，可能會加速我的成功。

有她在徐年盛那邊給我當臥底，我甚至可以搞定徐年盛更多的大區！

因為，她可以幫著我在旭峰集團挖陷阱，可以幫著我忽悠徐年盛。

無論是她的能力，還是她的演技，都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她真心幫助我，絕對能夠事半功倍，提前達成計劃。

可是，我怎么敢？

怎么敢去相信這條毒蛇……

“爸爸……”

懷里的靖宇忽然喊了聲爸爸，然后，心里忽然就覺得有些殘忍了。

司庭花，畢竟是我孩子的親生母親啊……

可是，這世界上那么多有了孩子還成仇人的夫妻，也不差我們這一對吧。

尤其，想到此刻的司庭花對著我這個“唐家寧”喊老公的時候，我心里就愈發有種說不出的恨意來。

她，究竟是多薄情，才能喊出那聲老公啊。

“你明天還走嗎？”她在我身后問。

“走。”我說。

“……”她聽后，沒有再說話，抱著靖彤不輕不慢地跟著我。

——

將孩子放到床上后，她便去給我打了桶洗腳水。

我洗著腳的時候，她忽然走過來，擼起袖子給我洗腳。

我剛想要彎身拒絕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是“唐家寧”啊。

便低著頭，勾起道冷笑說：“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對啊……也是討好我自己。”她輕輕給我搓著腳，說：“我就是想要嘗嘗當一個賢妻良母的感覺。”

“你以前給韓飛洗過腳嗎？”我問。

她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很是舒服地給我揉捏著說：

“他不配……女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跟男人也不一樣。你如果打聽過韓飛這個人的話，應該知道他有多傻、多爛，就那么個薄情的人，也配我給他洗腳？”

我見她不再躲避著聊曾經的我，當即又“笑”了一聲說：“他怎么傻，又怎么爛了？據我所知，你對他挺狠的啊。”

“我今晚都對你坦白了……我就是個殺人犯，我的心能不狠嗎？……韓飛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跟我生了孩子之后，竟然不要我？我當時都想要下毒毒死他，可是，他跑到費曉那里跟費曉過起日子來，我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而已。”

“不對啊……”我說：“我怎么聽說，是韓飛跟費曉領證之后，你勾引的他啊？”

“那是瞎說！就韓飛那德性，還用勾引嗎？他想吃掉我的心，誰不知道啊？”

她拿過毛巾，一邊給我擦腳一邊說：

“你應該看過那些報道才對……是韓飛勾引了我，還逼著我在東北給他生下了孩子。后來，他還想控制我搞定萬順……知道嗎？我都給他跪下了……我求他饒了我，讓他放下一切，和我離開南城。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他能帶我走。可是，你知道的，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怎么舍得放下那些錢呢？生怕我搶了他的錢，直接將股權都轉給了費曉。”

“韓飛這么壞？”我問。

“我是真的不想提他。他不只是壞，他是奸詐、惡心、讓人反胃……整天裝著一副老實人的面容來騙人。”

她說著，起身將水盆里的水潑出去后，放下水盆，走過來將我從板凳上拉起來，雙手勾住我的脖子，貼著我的身子，說：

“我司庭花就是敢愛敢恨……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擔心自己的女人心里裝著別的男人。但是，你放心……我心里沒有韓飛絲毫的位置。因為，他不配。你知道，聽到他死訊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

“多開心？”我“微笑”著摟住她問。

“比費城向死的時候，都開心……”

她說著，當即踮起腳尖，吻了我一下，說：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更是恨死了韓飛。如果不是他逼著我生下這兩個累贅，我司庭花也不至于混成這個樣子。我還能清白一點，你也能更喜歡我一點……對嗎？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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