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看來,我也得去湊個熱鬧。”
宴允融立馬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皺起眉:“你去湊什么熱鬧?”
頓了頓,又道:“詩會上姑娘很少的,就是因為這樣……”
“你什么意思?”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對方已經(jīng)跳起來了,“這跟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我說要去又不是因為這個!”
宴允融:“哦。”
“阿遙,我們……”
“宴允融。”
宋銜川幾乎氣絕,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生氣:“我這次沒同你開玩笑,你正經(jīng)些。”
她莫名其妙:“我哪里不正經(jīng)了嗎?”
“你去,又或是不去,與我無關(guān),好嗎?”
宋銜川輕咳一聲:“自然有關(guān),我同你們一起去。”
此話一出,宴允融和江遙都沉默地看向了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被看得不自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我做什么,有哪里不對……”
“宋大哥。”
江遙抬起頭,幽幽開口:“你同我和師姐一起去的話,那你要站哪邊?”
廢話,跟你們一起去當然是站你們這邊啊。
可他說出來的卻是:“總共有幾邊?”
“大概是三邊。”江遙認真地分析,“跟師姐對立的,還有和師姐一邊的,最后是中立派。”
“那我當然中立。”宋銜川毫不猶豫。
“中立?”宴允融聞言挺意外,“你居然不跟我對著干?”
他輕哼一聲:“我也是有原則的好不好,那些人說的話我又不認同,怎么能隨隨便便就跟他們一邊?”
怎么樣,心里是不是很感動?就知道越兇的女人越喜歡溫柔的……溫柔的……
“你竟然還有這種覺悟?完全看不出來。”宴允融嘖嘖稱奇,“阿遙你說是不是?”
宋銜川:……?
江遙拼命忍住了想點頭的沖動,就在此時有小廝過來請人:“江小公子,侯爺和宴將軍請您過去一趟。”
宴允融見狀便也要起身,不想旁邊的人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衣袖,整個人都滑到了地上:“頭好疼……”
“喂,宋銜川?”宴允融驚得低頭看他,想拉開他的手,“你做什么?你別拽我衣裳呀!”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江遙聞聲回頭,垂在身側(cè)的手瞬間握緊,卻又很快松開,聲音仍是穩(wěn)的:“師姐,宋大哥身體不舒服嗎?那你便先在這照看他一會兒吧,不用和我一起去了。”
“誒……”
宴允融剛想說不是還有侍女小廝嗎,就見身旁的人好似是痛暈過去了一般,癱的愈發(fā)厲害了。
眼見江遙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口,宴允融無可奈何,只得先把他放在了一邊,彎腰將某個麻煩的家伙從地上拖起來。
“宋-銜-川。”她咬緊了牙,“阿遙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好重——”
閉著眼的人便裝作悠悠醒轉(zhuǎn)的模樣,自己使了些勁,讓她能扶著自己坐到床上。
“幫我……倒杯水。”一開口就是氣若游絲。
宴允融頗為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轉(zhuǎn)身去拿了個杯子,倒好水,然后遞到他面前。
宋銜川繼續(xù)演,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又放下:“我……我有些沒力氣。”
宴允融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宋銜川目光微微閃了閃。
都說小姑娘是最容易心軟的了……
“行,既然你沒力氣,那你就別喝了。”宴允融二話不說就仰頭,自己將杯中的水喝盡,然后拽拽地走到桌邊坐下,把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放。
最后終于忍不住滿臉復雜地轉(zhuǎn)頭:“宋銜川,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吃錯藥了?好端端的演什么嬌嬌弱弱,還演的一點都不像。”
說著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平日里,不會就靠著這樣的演技去哄騙姑娘吧?也太拙劣了些。”
宋銜川:……
他真的覺得自己被侮辱了,說小姑娘容易心軟,為什么宴允融半點動容也沒見著?
“咳咳,你胡說什么,我的確病了,病的很重。”他還想掙扎。
宴允融便輕笑了聲,重復:“病的很重?”
然后起身慢慢地朝他走過去,笑得愈發(fā)溫柔了。
宋銜川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喉結(jié)微微一動,他總覺得,這人這副模樣,怎么看怎么危險。
待走到床邊,宴允融慢慢俯下了身,盯住他的眼睛:“那本姑娘就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病,的,很,重。”
離的這般近,女子身上清甜的香氣都直往他鼻尖鉆。
那日的場景仿佛一瞬間又浮現(xiàn)在眼前。
轟——
他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耳根迅速染上一片緋紅。
宴允融輕嗤了聲:“我看你氣色好的很,這皮膚白里透紅的,倒半點也不像病著。”
說罷直起腰,轉(zhuǎn)過身沖他擺了擺手:“年紀輕輕的,別整日無病呻吟,伯父伯母也要面子的。”
“誰無病呻吟了?!”聽聲音,身后的人已經(jīng)又跳起來了,“我紅是因為,因為……”
宋銜川說不出來。
宴允融也懶得搭理他,繼續(xù)自顧自往門外走,剛下臺階就遇上了迎面過來的霧雪。
對方似乎將手中的東西藏了藏,略有些僵硬地笑看著她開口:“宴,宴姑娘。”
宴允融忍不住輕蹙了下眉:……莫非傻也是會傳染的?
怎么感覺霧雪看起來好像越來越不太聰明的樣子。
“爺。”
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自家主子連累了,小心地拿出一疊紙:“這是李公子新寫好的計策……”
沒想到床上的人一改先前的態(tài)度,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撇頭:“都扔了吧,以后也別再問他要了,盡是些餿主意……”
“不對,拿去燒了,燒干凈小爺我的屈辱!”他突然又轉(zhuǎn)頭。
霧雪大概明白了:“宴姑娘……爺你是失敗了?”
宋銜川沒好氣道:“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爺,其實我一直想不通,你要想討好宴姑娘,完全靠自己就夠了,干嘛要……”
話還沒說完,頭上被敲了一記,宋銜川冷笑:“什么叫討好?我需要討好她?我是在算計,算計懂不懂?等宴允融被我的魅力折服之后,我再狠狠拋棄她,看她不傷心欲絕!”
霧雪只得捂著腦袋點頭,言不由衷:“懂了懂了,爺真英明。”
內(nèi)心:為什么不肯承認……
“老宋,怎么樣,我這徒弟不錯吧?”
一處院中的空地上,江遙正演示完一套劍法。
宴和叉著腰,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我可真沒想到,出門幾個月這小子竟然長進了這么多,哈哈哈……”
一邊的淮陽侯不住地點頭:“不錯不錯,京中能達到此種水準的兒郎估計也找不出來幾個。”
說著語氣又有點酸:“我那個兒子怎的就這般不成器,可惜我沒有女兒,不然定要近水樓臺先得月,早早地把人定下!”
少年臉色微微變了變:“伯父太抬舉我了。”
“欸不要害羞嘛。”淮陽侯搭著他的肩,“相信伯父的話,要不了多久,你肯定就會成為永京城的一顆新星,會有無數(shù)姑娘為你吶喊……”
“行了行了。”宴和聽不下去了,“老宋你別帶偏阿遙,我們勤學苦練那是為了報效國家,你那都什么跟什么?”
話音剛落,不遠處走過來了個淺粉色衣裳的姑娘:“爹爹,伯父!”
聲音又脆又甜。
宴和朝她招了招手:“融融。”
“宴丫頭來找阿遙的吧?我們方才在看他習劍呢。”淮陽侯笑呵呵地開口。
江遙也點頭:“師姐。”
宴允融稍稍理了理裙擺才抬頭:“原來如此,我說您和爹爹怎么忽然要找阿遙。”
宴和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行了,還是你們小孩子有話說,正好我和你伯父也沒事了,你們倆去玩吧。”
宴允融聞言也不推辭:“那我們就先走啦,爹爹,伯父再見!”
說著沖江遙眨了眨眼。
少年便也開口:“師父,伯父,告辭。”
淮陽侯看著兩人的背影,好半響,突然道:“宴和,我方才說可惜我沒有女兒,但是我現(xiàn)在忽然反應過來了——你有啊。”
宴和一愣:“你是說……”
“沒錯。”淮陽侯一拍他的肩膀,“我以前怎么就沒想到,你看這兩個孩子感情多好?而且彼此又都知根知底的。”
“你知道這叫什么嗎?”他突然提問。
宴和疑惑:“叫什么?”
“青梅竹馬!”淮陽侯激動地一拍手。
宴和:……
“不管怎么說,總之還是要看孩子們自己的意思,倘若他們都沒這個想法,我告訴你啊,你可別瞎摻和。”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默默將這事放在了心上。
淮陽侯敷衍地應聲:“好好好,跟我去看看我家那逆子,我管不住他,你幫我好好說教說教。”
……
兩日后,天心閣。
太陽已經(jīng)落了山,一輪圓月緩緩爬上夜幕。
宴允融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一,二……五,再加上自己,總共六個人。
她忍不住小小地感慨了一下,今日這陣仗可真比上次要大得多,上次就她和春水兩個人。
雖然了,這次某些人可能也只是來湊數(shù)的。
唯一遺憾的是,她去尋了好幾位善作詩文的女子,都被對方以種種理由拒絕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即便這樣氣勢也不能輸,也許這次自己取得了好的結(jié)果,也能給那些女子多一份勇氣呢?
“松花春水,阿遙,我們走!”紅色衣裳的姑娘輕輕呼了口氣,斗志昂揚。
松花,春水,江遙:“好!”
宋銜川:我???
霧雪:正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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