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求助婦聯
傅秋生還在試圖辯解:“我,我不是”
陳金鳳卻誤會他是看到自己這邊人多怕了,反而毫不客氣的嘲諷:“白水胭,這就是你自己找的男人?這么沒種?小子,就這幾分能耐,還敢打我兒子,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她拎著燒火棍就朝著傅秋生走來。
傅秋生還要說話,白水胭卻對他低聲說道:“趕緊上車,跑!”
這里只有她們兩個,哪里會是這么多人的對手,自然是先走為上。
白水胭話沒說完,人已經騎上自行車掉頭就跑。
傅秋生慢了半拍,好在他自行車騎的熟練,很快就追上了白水胭。
“二嫂,接下來怎么辦?”
那群人一直在后面追著,傅秋生這才注意到他們居然是開著拖拉機來的。
自行車再快,又怎么快的過四個輪子的呢。
白水胭也看到了,而且認出來了開車的正是陳金鳳的侄子。
“我們去婦聯。”
兩個人回來的時候還路過婦聯,白水胭掉頭就走,也是心中盤算好的,這會兒直奔婦聯。
傅秋生沒想到她這么果決,不過還是跟上了。
兩個人剛進婦聯,那群人就追了上來。
傅秋生慢了一步,被人拽住了自行車,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
白水胭過來扶他,反而被陳金鳳揪住了頭發。
“小婊子,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她眼神尖利可怖,高高的顴骨和溝壑一樣的法令紋看起來尤其嚇人。
揮起巴掌就朝著白水胭的臉上扇去。
“救命啊!”白水胭的叫聲不可為不凄慘。
巴掌還沒等落下來,就被人抓住了:“這是干什么?鬧事鬧到婦聯來了?”
是個短頭發的中年女人,神情嚴厲的看著陳金鳳。
“你誰?我打自己家孩子,關你什么事?”陳金鳳甩開了她的手。
對方也不糾纏,反而是將白水胭扶了起來。
“我是婦聯主任黨向陽,你說這事我該管不該管?”
那邊傅秋生也被人扶起來了,雙方形成對壘。
白水胭連忙說道:“黨主任,她不是我親媽,是我后媽,天天虐待我不說,還為了五百塊錢就把我賣給別人當媳婦。”
她擼起自己的衣服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
之前看書的時候,里面提到過黨向陽,說她處事公道,鐵面無私,不過也正是因為過于鐵面無私了,誰的面子都不給,無形中得罪了男主,后來這個主任被撤職了。
白水胭當時看著還怪可惜的,這樣的人不管是放在什么時候都很珍貴。
現在看到她因為自己的遭遇而皺起來的眉頭,就更覺得可惜了。
黨向陽扯著指著白水胭身上的傷質問陳金鳳:“這傷口是你們造成的?”
“是又怎么樣,誰家不是這么管孩子的?”見她一副不好惹的陳金鳳心里稍微有點害怕。
“別扯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打人就是犯法的,你們還不顧婦女意愿,倒賣人口,再鬧事,我把你們全都送去派出所!”
“什么倒賣人口,別說的那么難聽,我們當父母的,給她找個婆家收點彩禮怎么了?咱們這邊又不是不讓收彩禮。”
陳金鳳回頭一把將白樹成扯了過來:“當家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白樹成囁喏著不吭聲,被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這才連忙開口:“是啊,是啊,我們給她找婆家!”
“找婆家?違背婦女意愿的婚姻也是犯法的!”黨向陽放開白水胭,把她護在身后。
“什么違背婦女意愿,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這可是老祖宗傳了千百年的規矩!”陳金鳳嫌棄白樹成沒用,用力將人推到一邊去。
白水胭指著正從車上下來的王瘸子:“那就是他們給我找的男人!”
這一下,不僅是黨向陽憤怒了,她身邊的其他人也都憤怒了。
“還說不是賣閨女,這找的什么人啊?都能當人家爹了!”
“沒聽說嗎?不是親媽,又怎么會為人家著想。”
“真沒人性!”
“光說后媽,這親爹一副窩囊樣,由著閨女被虐待,也沒看到什么人味!”
白水胭趁機說道:“而且,我已經嫁人了,剛剛登的記。”
她將結婚證書拿出來遞給黨向陽。
“不算數,我跟你爹都沒點頭!你和誰登記都不算數!”陳金鳳要氣瘋了,伸手過來搶結婚證。
黨向陽向后退了一步,她沒抓著,反而因為慣性,跌了個狗搶屎。
大聲叫著白樹成的名字:“你他嗎的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把你閨女帶回去!”
白樹成這會來靈巧勁了,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白水胭的胳膊就把人往過拉,黨向陽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放開!”
白樹成疼得臉上一白,瞬間松了手。
“這規矩,在新社會早已經不成立了。”黨向陽氣勢凜然的看著陳金鳳:“你們不走是吧?小何,現在就去派出所叫人!”
旁邊一個年輕姑娘應了一聲“是”就要走,陳金鳳連忙起來攔著:“找什么派出所,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你動手打女人,就是婦聯的事情!”黨向陽一身正氣。
陳金鳳眼珠一轉:“我也是女人,你們是不是也得維護我的利益?”
眾人沒想到她居然這么胡攪蠻纏,都被氣得無語了。
就連黨向陽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你現在的身份是施暴者,是剝削階級,是壓迫階級!”
白水胭一嗓子,驚醒了眾人。
黨向陽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話說道:“沒錯,欺壓和被欺壓,與性別無關!小何,去叫人!”
陳金鳳:“……”
“黨主任,黨主任,有話好說,我爸陳本章,你們平時在鎮上開會干啥的應該都見過面。”陳金鳳的侄子陳寶才唯恐真的招來警察,連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陳金鳳有人撐腰了,立刻挺起了腰桿子。“那可是我親哥哥!咱們也都不是外人”
“誰跟你外人內人的?”黨向陽不買賬:“別說什么村長,就算是鎮長縣長在這也不好使!陳本章是吧?等著鎮領導找他談話去吧!”
“唉,你這人”陳金鳳話說了一半,被陳寶才拉住了:“別介,黨主任,這事跟我爸沒關系,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嚴肅批評我們的。也別去叫派出所了,我們現在就走!”
他說著話,把陳金鳳跟白樹成往出推,同時還不忘跟黨向陽賠笑臉。
陳金鳳指著車上的陳寶根和王瘸子說道:“他們還沒賠醫藥費,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還要什么醫藥費,趕緊走吧。”
陳寶根對她小聲說道:“你怕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戶口還在咱們村,遲早不是得回去嗎?”
陳金鳳想起來了:“對啊,戶口本,死丫頭,把戶口本給我。”
她不露聲色,只要白水胭的戶口在自己家,那布票糧票肉票,就都在自己手上,她不信,還拿捏不了這臭丫頭。
白水胭倒也沒遲疑,將戶口本還給了她。
陳金鳳沒把她的身份證一起拿回來,心里不太高興,可也沒說什么。
直到坐上拖拉機,打開戶口本,臉色頓時變了:“她把戶口遷走了!”
她要下車找白水胭算賬,陳寶才不想橫生枝節,趕緊開車走了。
大門口一下空了下來。
眾人紛紛安慰白水胭:“沒事了,別怕了。”
黨向陽板著一張臉,說話卻很暖:“以后再有什么困難就來找婦聯。”
“我現在就有!”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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