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收舊衣服
“這不就是收破爛嗎?”在李月娥的認知中,舊衣服等于破爛。
“之前藍嵐送來的那些衣服,算是破爛嗎?”
白水胭直接把人問住了。
藍嵐送來的衣服,李月娥也得了兩套,怎么也說不出來“破爛”兩個字,那可是比她以前穿的衣服要好多了。
她長這么大小,唯一一次穿新衣服,還是結婚那天的那套西裝。,以及身上這件綠色的軍大衣。
說起這個,李月娥又開始心疼:“這大衣,花了不少錢吧,咱們還沒掙錢呢,先花出去了,我里面穿著棉襖來著,不穿也冷不到哪去。”
還有頭上戴著的狗皮帽子,也是嶄新嶄新的,暖和的讓人有著強烈的罪惡感。
白水胭租了兩臺倒騎驢,兩個人專門挑小區大院進。
衣服都是論斤稱,新舊程度不一樣,價格也都不一樣。
“可別小看收破爛。”干這個,也能干出百萬富翁 ,千萬富翁來。
她話音剛落,樓上就有人問道:“欸,收破爛的,這里有舊書舊報紙,上來拿一下。”
“……”
“真的要去收破爛啊?”李月娥還是不敢置信。
“你嫌棄?”白水胭想著小李同志要是不想干這個,她也就不勉強了,本來就是摟草打兔子的事情。
“我有什么好嫌棄的,以前在磚廠干活,可比這個還要臟,還要累。我就是覺得你好像不應該干這個。”
“沒什么應該不應該的,掙錢就行唄,萬一撞大運,撿漏個古董,咱們可就發財了。”
“你跟我說實話,你想干這個,是不是為了拉幫我們?”不然她實在是向不通,白水胭為什么不老老實實在家里貓冬,要出來自討苦吃。
傅焰凜幾次三番寄錢回來,寄多少是沒人知道,可大家心里都認為白水胭現在肯定是巨寶鎮首富。更何況她拿著兩份工資,每個月四十多塊錢,就算是不花傅焰凜的錢,自己也足夠用了。
“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我純粹是為了自己。”像是她這樣好吃好喝的人,四十多塊錢的工資,也就勉強夠用吧。
李月娥自是不相信,認為她就是嘴硬不肯承認。
“那你知道收破爛都應該怎么個價嗎?咱們根本不懂行情,再說了,收了之后賣到哪去啊?你知道嗎?”
白水胭:“送去廢品收購站啊,至于價格,就不知道了,不過不要緊,看我的。”
主人家的確是攢了不少舊書舊報紙。
之前遠遠地看著兩個穿著軍大衣戴著狗皮帽子的人,女主人還以為是男的,近了才看清楚,竟然是兩位年輕單薄的女同志,頓時有些猶豫:“你們收破爛,能抬得動嗎?”
李月娥二話不說,一只手就拎起來了那一堆東西,舊書舊報紙加起來足有二三十斤重,她一根手指頭,就拎起來了。
她之前在磚廠做工,一次能背二三十塊磚頭,這點活根本不算什么。
這一下,別說女主人了,就連白水胭都很驚訝。
她找了李月娥跟著來,可不是讓她來做苦力的,只是覺得她適合干這個,真的沒想到這位竟然這么有勁。
女主人問白水胭:“多少錢一斤?”
“還是以前那個價。”
李月娥瞪著白水胭:“……”可是真敢說。
她知道以前是什么價嗎?
“還是八厘一斤?就不能漲漲價嗎?之前來的那份,給了一分我們都沒賣。”
“那您留著賣一分吧,咱們別勉強。”將稱好的東西再放回去,白水胭拉著李月娥就要走。
女主人磨蹭好一會兒,從一分又降到九厘,最后還是八厘錢成交。
兩個人又轉了幾個小區,都是如法炮制。
李月娥全程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究竟是該說白水胭太會忽悠,還是那些人太老實。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真的認為你淳樸善良。”現在李月娥只感嘆,白水胭的外表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
“我現在不善良嗎?又沒殺人放火”嗯,放過火。
陳寶根到現在還在炕上躺著呢,白樹成砸鍋賣鐵還她的債,原來的房子一直沒錢修,賴在陳本章家不走,據說陳本章媳婦天天跟他打架。
李月娥沒注意到白水胭忽然僵硬的臉色。
兩輛倒騎驢裝得滿滿登登,白水胭帶著李月娥回了家。
是真的回家。
白水胭在平房區買了房子。
三間半舊瓦房,小院不大,正好作為兩個人暫時落腳的地方。
“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在城里買了房子,為什么不搬過來住?”
“找工作費勁,我暫時住農村還挺習慣的。”
白水胭的骨子里始終是缺少一點冒險精神的,她偏好安逸的生活。
沒文憑,來到城里找工作不容易,改革春風還沒徹底吹遍神州大地,做點小買賣無所謂,可買賣做大了,就是投機倒把,北方城市管得嚴,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還是先把文憑糊弄到手再說。
廢品放到了廂房里,衣服拿進了屋。
兩個人找了一家飯館吃了兩碗面條,再次出發,下午收獲比上午更好。
白水胭一邊收破爛舊衣服,一邊踅摸著出賣的房屋。
李月娥不知道她的目的,只覺得她對城里的街道小區好像都很熟悉。
卻不知道,白水胭在這之前,來往省城和巨寶鎮已經好幾次了。
趕在廢品收購站下班之前,兩個人回了家,將衣服放下,上午收的東西悉數裝車,直接過去。
國營單位,負責人對不認識的生面孔十分嚴格。
挑挑揀揀半天才上稱。
“廢紙八厘,廢鐵一毛,這些鋁片七厘。”
李月娥頓時急了:“別啊,大叔,我們收貨都不止這個價了,您不能不讓我們掙錢啊?”
“那我也不能光讓你們掙錢,反而虧了國家啊。”
白水胭瞇了瞇眼睛,拎著東西就要走:“咱們明天等站長來了再過來。”
李月娥稍微猶豫一下,就跟著白水胭一起裝車。
對方眼見倆人真的要走,連忙把人攔住:“干什么非要等站長在,我又開個玩笑而已。”
他改了口,給了正常價格。
兩個人這才將東西放下。
結了賬,兩個人騎著車子往出走,跟幾個同樣是收破爛的走了個對頭碰。
大頭的人,身穿羊皮襖,留著略賽胡子,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他的目光在倆人臉上稍作停留,隨即雙發擦肩而過。
“你們今天這么晚過來,怎么還收這么少?”
“別提了,遇到搶生意的了,之前經常跑的幾個小區,被人截了胡。”羊皮襖盯著白水胭李月娥的背影,道:“敢搶老子的買賣,看老子非把她蛋包打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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