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傻袍子
“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血本無歸!”
何月娘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
“我呸呸呸!老天爺啊,壞的不靈好的靈,仙人勿怪,她嘴巴臭是她的錯,不怪我的呀!大吉大利,富貴滿堂,觀世音菩薩保佑我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呀!”
林翠娥這一通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念叨,把陳家第三代最小的娃兒大樹給惹得一臉茫然,他轉頭看看何月娘,再看看林翠娥,而后小嘴嘟嘟囔囔著就往外邁動小短腿兒。
“大樹,你去哪兒?
李氏急忙追上去。
“大伯娘,我去喊大夫來,姨奶奶病了呀!”
大樹的話沒說完,李氏急忙去堵他的小嘴,“樹寶兒,大伯娘也覺得你說的對,但這話……不能說出來,在心里默默地想就好了呀,不然……”
她這話還沒說完呢,那邊林翠娥就吆喝起來了,“我說這一早上怎么就烏鴉在我頭頂上亂飛呢,原來是招惹了你這個小災星啊,你敢咒姨奶奶得病,我……我打你……”
“你敢!”
何月娘目光如刀地射向她,“你胡說八道的一氣,我沒怪你把大樹嚇著了,你倒還腆著臉想打孩子,你也不低頭瞧瞧,你站在什么地界呢?這里是陳家,在我陳家,大樹就是我們的寶兒,他想說啥說啥,想干啥干啥,你瞧不過,那就帶著你閨女走,我們不留!”
“你……你……我是來的我表妹夫家里,表妹夫不在了,這個家還是姓陳,我走不走的,你說了不算!”
林翠娥氣得擰身就往屋里去,末了還氣呼呼地丟回來一句,“你越盼著我走,我越不走,我得留在這里,替著我表妹夫看好這個家,別被你這個家賊給搬空了!”
咣當,屋門被關上了。
屋子里瞬時就傳出褚辛辛貌似苦口婆心的勸說,娘,后表姨說的對呀,咱們是在陳家,大樹雖小,但也是陳家的主人,他即便惹了您,那也是童言無忌,您不能跟一個小娃兒一般見識不是?娘,您聽我一句,好好對大樹,二表哥都會看在眼底的,您將來老邁了,身體上有個小病小災的,二表哥不會不管您的,他是那么好的人,您要相信……二表哥……”
這一番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正好讓院子里的何月娘等人聽了個清晰明白。
正好林春華端著一盆水從廚房出來,也好巧不巧地聽到了,褚辛辛一聲又一聲的二表哥,叫得膩歪,親熱,林春華端著盆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控制好了情緒,把盆里的水倒掉后,回廚房忙活去了。
“呵呵,這個褚蓮花還真是有演技,不去當戲子簡直屈才了!”
何月娘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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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陳三娃又吃了兩副張老大夫開的藥,人不但精神了很多,做事說話也有了思量,每天都隨著陳二娃去東山上種金銀花,閑暇的時候也會幫著山上的人記記賬,他雖沒正式讀過書,但不知道是不是天性聰穎,竟拿筆就會寫一些簡單的字,賬本記得也是條理清晰,連沒讀過書的老農都能看得懂。
這倒是讓陳二娃數次在何月娘跟前夸贊,說,這個三弟不知道是不是因傻得福了,如今也頗有幾分賬房先生的模樣了。
何月娘聽了自然是歡喜,當著眾人的面兒給了秀兒五十文錢,說,這都是她照顧的上心,成天熬藥也細心,三娃這才得以康復,所以,秀兒是陳家的功臣。
陳家的娃兒們都為三娃高興,并沒有一個人因為那五十文錢而不滿。
只是林翠娥娘倆私下里不滿何月娘的這種偏心行為。
林翠娥說,我看那傻子能好,完全是二娃的功勞,沒二娃成天帶著他,教他,他好得了嗎?那個何氏就是個被豬油蒙了心的,老是偏心秀兒,辛辛,你記著,以后要是你跟二娃成了事兒,你就是秀兒的二嫂,她得對你恭順,不然你就好生教訓教訓她,讓她把五十文錢吐出來!
“哼,秀兒不就成天圍著何氏轉,拍她馬屁嗎?娘,我就說你,再別跟何氏明著干,你真把她惹急眼了,把我們趕出去,我跟二表哥還沒那啥,咱們可怎么辦啊?”
褚辛辛跺腳,叉腰,氣呼呼地。
“好,好,我都聽我閨女的,以后啊,我不理那何氏,好生撮合撮合你跟二娃,閨女,你放心,我是二娃的親表姨,他娘都聽我的,他敢不聽那就是忤逆!”
“哎呀,娘,您可別把那么大的罪名扣在二表哥頭上,人家還指望著他能有出息,將來跟著他享福呢!”
褚辛辛一臉嬌羞地扭著腰肢,搖晃她娘的胳膊,道。
“哈哈,好!我看啊,咱們家這回被林新勇那個混貨逼了一下子,反倒是逼出好日子來了,他說讓咱們來禍禍陳家,可沒說,禍禍其中哪一個人啊?只要你跟二娃成事兒了,那咱們就鬧分家,拿著二娃分的錢離開這里,只要有錢,上哪兒不是過好日子啊!”
“嗯,都聽娘的。”
褚辛辛佯作羞臊,捂住了臉。
“哈哈,看把我閨女給臊得?閨女,別害臊,女人都得走這一遭,一回生兩回熟……”
“哎呀,娘,您說啥呢?啥一回生兩回熟啊?您還盼著我跟二表哥再和離咋的?”
褚辛辛不滿地嘟起小嘴。
“哎呦呦,瞧瞧我這張嘴!”
林翠娥假意地在自己臉上輕輕打了一下,道,“我知道,我閨女這是對二娃動心了,我哪兒會盼著你們和離啊,我只盼著你們越過越好,我呢,也跟著沾光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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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娘聽了陳二娃的話后,也去了幾次山上,留心觀察了三娃,發現這孩子真應了那句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一改之前的渾渾噩噩,對各種事務的處理上也表現得比他的年紀要來的更沉穩一些,有些地方甚至比二娃考慮的都要周全!
山上這些人一開始還不服氣三娃,覺得東家讓一個傻子來管理他們,簡直就是侮辱他們。
后來經過跟三娃的接觸,也都服氣了。
甚至有人說,之前三娃是傻嗎?人家那是大智若愚!
何月娘聽了這些議論,真是心滿意足。
她來陳家,最擔心的就是三娃的病,現在三娃好了,她的心事也去了大半。
心情一輕松,她就想做點旋即喜歡的事兒。
好久沒打獵了,她手都癢了。
一大早,她就拿了弓箭進山了。
春天打獵是有講究的。
老獵手們都謹記,春天不打雌,雌也就是母獸。
這個季節是野獸們繁殖的季節,打了母獸,就等同于一尸兩命,獵人們都知道,打獵是老天爺賞飯吃,所以,獵殺,但不殺絕,這是一條任哪個獵手都不敢違背的規則。
許久沒打獵了,何月娘興致勃勃的,她暗暗地盤算著這回要打一個大家伙回去,肉呢可以燉了給娃兒們打打牙祭,至于獸皮拿到鎮子上賣了,也能換回不少錢來。
打定主意后,她悄悄在獵場設了一個陷阱。
給野獸們設陷阱,比較常見的是一種叫地箭的,也叫地槍。簡單來說,就是把□□埋在一處樹或者灌木叢下,用一根絆線連在弩機上,橫在野獸常走,留下腳印的路上,再用樹葉和草葉把線藏起來,大型的野獸,如野豬、鹿、袍子等踩到絆線以后,□□會射出來,兩三米之內就能要了野獸的命。
地箭埋好之后,何月娘就爬上一棵大樹。
這棵樹樹冠很大,枝葉橫加,正好就搭成了一個可供人舒舒服服半靠在樹干上的地界。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忽然她就聽到動靜,低頭往下看,見一只袍子正往這邊跑過來。
它跑得有點急,根本沒想到腳下會有陷阱,所以一腳踩上絆線時,□□就急速彈射而出,正射中了它的哽嗓咽喉,這只袍子連聲音都沒發出來,當即就栽倒在地,死了。
何月娘從樹上出溜下來,看著地上的死袍子,她搖搖頭,道,你怎么這樣蠢笨啊?換個聰明點的,它識破機關,再跑了,然后我去追,那樣追上去再宰殺,還有些成就感,現在怎么覺得就好像我是守株待袍,你就是那只傻乎乎的一頭撞進陷阱的傻袍子啊!
不管怎么說,獵物是打到了,她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背起獵物回了村。
這只袍子體長一米二左右,重量在五六十斤的樣子。
陳大娃把袍子處理好之后,肉被李氏拿去做了紅燒狍子肉,皮則放進筐子里,吃了晌午飯后,何月娘打算把狍子皮帶去鎮子上的皮貨店里出售。
東家改善生活,自然也沒落下黃文虎等幾個泥瓦匠,何月娘也把里正陳賢彬叫來了,一幫老爺們在院子里喝著高粱酒,吃著狍子肉,那豪爽勁兒就別提了。
她吃了點飯后,就背起狍子皮出門了。
“娘,大哥喝酒了,我駕車送您去!”
四娃從院子里追出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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