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枯黃素
何月娘到了后山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氣味就來自一片金銀花之間,她眉頭緊緊皺著,心里很清楚,不管陳通那老混蛋給陳三的是什么藥,這些金銀花都不能用了。
金銀花是藥用的,也是最講究潔凈的,有一點點臟污都不成,更不要說這樣大量地噴灑藥水了。
狗二被帶出來,他看著陳三一臉的沮喪,“三哥,我……我都說了,我怕啊,我爹知道我做了這事兒會打死我的!”
“你個慫貨!”
陳三咬牙罵了一句,表情猙獰地看向何月娘,“僅憑他一面之詞,就是縣官老爺也不能判我的罪,你們沒證據!”
何月娘冷笑,“是嗎?”
“哼,你們拿我有什么法子?捉奸捉雙,拿賊拿贓?狗二是污蔑我,那小子就是羨慕我尋了一門好親事,他想把我禍禍進大牢,他去搶我未婚妻!”
陳三說著,嘴角露出陰邪的壞笑。
何月娘都懶得跟這個自以為是的蠢物再多話了。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狗二是人證,指證他是有用的,但他就是囂張,主要因為后臺是陳通。
看看天色,還有兩個多時辰才能天亮。
“大娃,你把這小子剝光了,吊小樹林里……”
對于何月娘的話,陳三并不怕,他甚至還嚷嚷著,小娘們,你是不是守寡熬不住了,想男人,所以才要扒光了老子,跟老子好好玩……”
他的嘴巴里給塞了一只臭襪子,同時,陳大娃掄圓了甩了他倆嘴巴子,瞬時,他那臉就腫脹起來,他氣得想罵,可嘴巴被塞住,陳大娃是個汗腳,那味兒酸爽得陳三干嘔不已。
狗二被關進了小黑屋。
不過,在被關進去之后,狗二心里還不忿呢,明明他都招了,為啥還要被關進這密不透風的小黑屋,天悶熱悶熱的,他在小黑屋里不得給熱出個好歹來啊?倒是不如咬牙不認賬的陳三,被吊在小樹林里,雖說周身赤著,有礙觀瞻,但畢竟是在小樹林了啊,小夜風一吹,最起碼他不渾身冒汗啊!
但第二天,被請來的里正陳賢彬以及族長陳通看到陳三時,都怔了怔,陳通本來就老眼昏花,隔遠了看不清,這會兒見一個渾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一片一片的紅疙瘩看得人心頭發麻,忍不住打一哆嗦,“這……這是誰啊?”
“四爺爺,嗚嗚,是我啊……三兒啊!”
那個滿臉紅疙瘩,眼睛都被疙瘩擠到一邊兒去的人哭唧唧地開口了。
“陳三兒?你……你怎么弄成這樣啊?”
陳通大吃一驚,繼而轉頭怒視何月娘,“何氏,即便陳三真有罪,那也得里正跟族長來評判,你憑什么動用私刑,把他打成這樣啊?”
“族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他了?這山上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昨晚上狗二也在,你讓他說說,我打陳三了嗎?”
何月娘連尊稱都不用了,直接開懟。
“沒……沒打他……”
狗二也看呆了,陳三兒這是咋地啦?
“打了!陳大娃打了我倆嘴巴子!”
陳三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他臉腫的太厲害,說一句話都扯得疼,他可憐巴巴地看向陳通,四爺爺,您可要給三兒做主啊,三兒啥壞事都沒干,他們怎么就能這樣對待我啊?
“誰讓你嘴賤了?你調戲人家寡婦家家的,人家兒子能不打你嗎?”
狗二說道。
“狗二,你找死!”
陳三咒罵著。
狗二低下頭,小聲嘟囔,你有四爺爺當靠山,我有啥?我不得多爆爆料,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好態度啊?
他算是看出來了,就何氏這小娘們,年紀不大,但手段是真狠啊!
這時,眾人也都才明白過來,何氏說的是真話,除了陳大娃打了陳三倆耳光,別人還真沒打過陳三,不過,還不如給人暴打一頓呢,暴打完了最起碼被拖進屋里,不用被吊在樹林里喂了一晚上的野蚊子好啊!
山中的蚊子都是黑紋的,比村里飛來飛去的蚊子足足大上一倍,這種蚊子咬人一口,那就得鼓起一個紅色的大包,癢得很,引得人不停地去抓撓,抓撓破皮之后,再抓那就疼得人抽冷氣了。
就陳三滿身的包,估計得成千的蚊子在他身上留下了戰果累累。
“我這個人呢,沒啥大能耐,男人又死的早,我寡婦家家的帶著一窩娃兒,我們不惹事,但卻絕對不怕事!不管是誰,只要敢再來東山作妖,陳三的下場就是個例子!山里啊,好玩意多著呢,什么蜈蚣蝎子啊,什么毒蛇毒蜂啊,不服氣的就來,我保證讓他舒舒服服的跟這些好玩意待上個三五日的……“
跟毒蛇待在一起,還有人能熬過三五日嗎?
眾人眼神畏懼地看向何月娘。
因為狗二已經承認了,陳三再怎么抵賴,也是無濟于事的。
最后陳賢彬判定陳三賠陳家五兩銀子,用以彌補陳家的損失。
“還有秦鶴慶呢?他發現陳三跟狗二的不軌行為,近前去制止,卻被他們兩人給打了,人已經送醫館了,情況怎么樣都不知道,這事兒如果不說明白了,我必定要把陳三押送縣衙,讓縣太爺處置他!銀子我陳家不要了,就要縣太爺判他個十年八年的!”
這話一說,陳三可算是急眼了,“四爺爺,我不能坐牢啊,我剛說上媳婦,若是被關起來,等我出來,我那媳婦早就是別人的了!反正這事兒是……”
“你小子閉嘴!瞧你那點出息,這個媳婦跑了,你就不能再找一個?這天下的女子不有的是嗎?”
陳通厲聲呵止了陳三,沒讓陳三把話繼續說下去。
哼,此地無銀三百兩!
何月娘眼神冰冷地瞅了一眼陳通,“族長,你知道陳三禍害我家金銀花的藥是哪兒來的嗎?”
“小婦人你胡沁什么?我上哪兒知道他藥從哪兒來的?”
陳通果然打定主意死不認賬。
何月娘搖頭,“唉,這年頭總有那么一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正說著,陳二娃陪著一個人從后山過來,眾人一看都表情訝異,那個人竟是張老大夫,他怎么來了?
“根據我的判定,噴灑在后山金銀花上的藥是枯黃素。這種枯黃素最初研制出來是想往田里的雜草上噴灑的,那樣不出半日野草都枯萎了,但因為造價太高,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更兼之老百姓們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哪兒有余錢去買枯黃素除草啊?有那錢不如省了給一家人嚼咕,野草嗎,勤快點去鋤鋤就好了!
張老大夫侃侃而談,“所以,能買來枯黃素的人家一定是有錢的,最起碼也是寬裕的,不過,他是怎么知道這枯黃素的存在的呢?我有些不解,要知道,枯黃素都被荒廢丟到一邊很多年了。”
“張老大夫,您知道枯黃素哪里有賣的嗎?”
何月娘問道。
“這個我還真知道,因為整個縣城也就我們醫館有賣的,而且我已經派了三娃去醫館把購藥記事本拿來,一查便知!”
張老大夫的話說完,那邊陳通兩腿一軟,就險些摔倒在地。
不過他是個老狐貍,不到最后時刻,也不想承認失敗。
萬一回春堂的購藥記事本被火燒了,被老鼠咬了呢?
他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個多時辰,終于陳三娃回來了。
他恭敬地把記事本交給了張老大夫,老大夫認真翻看了一遍,再抬起頭來,他看著陳通,一臉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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